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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行一恶——by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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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慢慢的说,“像一个人就够了。”

“谁?”潘凉追问,“像谁?”

我不说话,默默地喝酒。这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一直把这个秘密藏着掖着,谁都骗过去了,偏偏骗不过自己。有一个人,我认识他二十年,他一笑我就头晕目眩,不笑的时候我也看得两眼发直,他过的开心,我就心满意足。

沈宴行……沈宴行……

唯一的遗憾是我们只是铁哥们。

不过谁没有点遗憾呢,我应该知足。

可我总自找罪受,永远学不会知足。

潘凉不再纠缠我,有条有理的说:“我现在去找维九哥,就对他说我还是觉得他说的对,自己跑过来威胁了你们。你们很害怕,决定让我参加项目,还投资了我。不过就是要委屈你们一晚上了,我还是得把你关起来,等明天维九哥来放你们走……”

我站起来,冲他欠一欠身:“我的荣幸。”

潘凉走在前面,掏出钥匙开锁,我指指那箱啤酒:“能给我吗?”

“当然。”

我吃力的将那箱啤酒拖进“牢房”,沈宴行保持着我走时的姿势,一动不动。我喊他:“阿宴,喝酒。”

他抬头看我一眼,脸上胡茬已冒了出来,显得有些狼狈。我丢过去一罐啤酒,他身手矫捷的接住打开了。

“……你……”他低沉的说,“你们去商量什么?”

“没什么。”我冲他笑。能帮上他的忙,我自然很开心,可我不愿意告诉他。他自尊心太强,受我帮助,肯定又要有段时间对我客客气气的,暗地里不甘心的咬牙,想想我就替他难过。

“你不要骗我。”

我噎了一下,打哈哈:“就是随便聊聊,随便聊聊……”

我喝了很多,本想借酒消愁,谁想到越喝越心酸。和沈宴行共处一室,没有旁人,我尚且不能对他做什么,岂不太可惜?我明白自己喝多了,要耍酒疯,可我已经控制不住。我压抑太久了,真是太久了……

我丢开酒瓶,猛地扑向了沈宴行:“阿宴……阿宴……”

他酒量比我好得多,清醒的大力推开我乱蹭的脑袋:“你喝多了。”

“对,我喝多了。”我不肯放手,抱着他在床上滚来滚去,下面逐渐硬了,顶在他腿间,“阿宴……”

他感受到我的变化,摁着我脑袋的手僵住了:“你……”

酒壮怂人胆。我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他表情僵硬的不得了,眼睛里尽是我看不懂的情绪。算了,看不懂就看不懂,我想亲他一口——他妈的我就想亲他一口!

我恶狠狠的捧住他的脸,一口啃了上去。

第五章

沈宴行紧闭着嘴,我不断舔他嘴唇,努力的像在撬河蚌。他始终不张嘴,我既恼怒又失望的抬头看他,他垂下眼皮,说:“别闹了,昌少。”说的无奈极了。

我气得发抖,不明白他怎么能这样不解风情。这次我绝不会像之前那次轻易饶过他:我已不再是毛头小子,再耗几年,年老色衰,谁知道还有没有力气做这个。

我凑过去亲他脖颈,他皮肤紧致,透着一股沐浴乳的清香,让我更加激动。他试图拨开我搭在他腰上的手,力气却并不大,我心中又燃起一丝希望,连忙揭开被单一路舔咬下去。看到他下面蓄势待发的东西,我被吓住,左右打量,不知从何下口。

沈宴行竟然比我的尺寸大——还大得多——太伤我自尊!

不过事已至此……我费力的含住他顶端,他倒抽一口气,紧紧揪住我头发,像要拉开我,又像催促我含深一点。我被揪痛,含含糊糊的说:“你轻一点……”我说完,他忽然又涨大了一圈,噎得我差点翻白眼。其实我不太为人做这种事,都是那些男孩子主动讨好我,何况他尺寸竟然,我含住之后舌头都活动不开,不禁傻眼。

“昌六……”沈宴行叫我,声音低哑,我浑身一个激灵,眼眶竟然发热起来。

多少年了,我一直想听他这么叫我。如今虽然不是两情相悦,总强过一无所得。我受到鼓励,辛苦的转动舌头,手也不老实的抚摸他结实后背。他呼吸渐渐粗重,又叫我一声:“昌六……”我觉得自己简直听着他的声音就能完事。

他一只手犹豫的搭在我肩上,这会儿缓缓的动起来,摩挲我颈侧。我脑子里一阵又一阵的发热,跟烧热的浆糊没有两样,但身体却放大了每一种感受。我几乎能觉出他手掌粗糙老茧和粗糙老茧,抚摸我的动作很温柔,还带点小心。我心脏都融成一摊水,太过开心,不由问他:“你也愿意是不是?”

沈宴行皱起眉头:“……愿意什么?”

“……愿意和我做呀……”我嘴巴咧到耳朵根,“你愿意和我做,是不是?”

“……你喝多了,”他脸上仅存的一点笑意和温柔都消失了,一下子把我拽起来摁在床上,“你只有喝醉了才……你把我当成谁——小可?阿king?”他一口气报出我十来个床伴的名字,“你他妈的……”

我打断他的话:“我还没醉倒那个程度……”

“那你他妈的还……”沈宴行猛然抓住我下面,我差点被他这一手废掉,两眼含泪,疼得直喘气,本来想说“就是知道你是谁才这么干的”,根本就没力气说出口——男人就这地方最脆弱。

我不回答,他直直的看着我,眼珠亮的吓人。过一会儿,他忽然凑过来亲我嘴角,低低的说:“是你先……反正你也喝多了……”

沈宴行一把撕开我身上衬衫,扣子崩的到处都是。我完全目瞪口呆,傻乎乎的“啊”了一声,说了一句离题万里的话:“……这衣服是潘凉的……”他本来在拉我裤子上拉链,听我说完,连裤子也撕了,整个人压在我身上,表情阴沉的令人畏惧。

我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但看沈宴行的架势是愿意和我做了,不由心花怒放,叫他:“阿宴……”

他哆嗦一下,眯起眼睛问我:“你究竟喝多了没有?”

仔细的想了想他说过的话——“反正你也喝多了”——我猜他是想做,又担心以后做不成朋友。既然我喝醉了,而且我酒醒之后什么也记不得,不如就做一次……我心里一酸,决心装醉,看着他的脸,艰难万分的叫了别人的名字:“小可,小可。”

沈宴行按在我腰上的手猛然一沉,我听到“咔嚓”一声,还以为自己腰断了,大叫:“你轻点你轻点!”

他沉默半晌,叹口气,果然放松了力气,低头舔我胸口。他力道极轻,像羽毛划过皮肤,大概是害怕留下痕迹,明天我问起他无法回答。这场景荒谬的我想笑又想哭,我竟得装醉才能和他上床……管他呢!我豁了出去,用力捏他屁股和大腿,紧紧贴在他身上。他忽然松开一只手,在床上摸索什么东西,我趁机要推翻他——

妈的,他一只手力气都比我大!我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正想爆发一次,他已摸到了想找的东西,用牙齿拧开那东西的盖子。他侧着头咬东西,样子性感的要命,比哪部小黄片的主角都让人兴奋。我一下子看愣,再回过神来只觉得臀间一片冰凉——不是吧……

他掰开我双腿,手心火热的贴在我腿根。我颤抖起来,腿间那根吓得腿间那根都略显萎靡。我无法叫他的名字,只能不停推他胸口。他不理会我,手指坚定的按着我后面,随后插了进去。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我从没被人上过,头皮都麻了,四肢僵硬的任他的手指在我体内搅动。他凑过来吻我眼角,温热的舌尖一遍遍扫过睫毛。我像被麻痹了似的不敢动弹,能和他这样亲密……当然要是我上他就更好了。

沈宴行按到某处,我浑身一震,禁不住“啊”的叫了出声。他露出一个微笑:“这里?”

我拼命摇头,恨不能把脖子摇断,沈宴行全然无视我的反应,自顾自又添了一根手指。我紧张极了,后面反而更能感觉出他曲起指节恶意的玩弄。腰间渐渐浮现出快感,他插进来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叫他:“沈宴……”随后立刻闭上了嘴。

我避开沈宴行审视的目光。

“你……”

我紧紧抱住了他。

之后的记忆就成了一片混乱。沈宴行温柔的舔舐我耳朵,但下身的动作凶狠极了,让人叫都叫不出声,喉咙里痛苦的“呃呃”响着。我始终无法适应他的尺寸,可只要知道“这个人是沈宴行”,再难受也不觉得有什么。他边吻我边毫无章法的动着,牙齿扫过齿列的时候,背上陡然炸起战栗般的快感。我思维一片混乱,搞不清楚到底是痛苦还是快活,那种恐怖又甜蜜的感觉前所未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失去了意识。梦里尽是沈宴行抱着我,换了一个姿势又一个姿势,我怎么求饶他也不肯罢休。

真是个噩梦。

我是被潘凉叫醒的。睁开眼睛看到陈维九和潘凉都站在床头,差点被吓死:“怎么了?”

潘凉冲我眨眨眼:“你们可以走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陈维九一只手搭在潘凉肩膀上,摆明了护着潘凉不许我靠近。不知道潘凉是怎么骗的他……陈维九也是个可怜的家伙。

沈宴行正在换衣服,背上一条条的抓痕。我看的老脸一红,赶紧转开视线——不知昨天晚上的事他是怎么想的……我正神游天外,沈宴行说:“换衣服。”

我下意识的回答:“是!”

潘凉放声大笑。

第六章

陈维九和潘凉带我们出去。他们一群人住在一起,走廊上打着赤膊的肌肉男晃来晃去,有的嘴里还叼着牙刷,看见陈维九,个个驯服的低头喊他:“九哥。”我不禁狐假虎威,拿手捅捅沈宴行侧腰,冲他挤眉弄眼,做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

他抿抿嘴唇,不知是不是我看错,眼神竟然很温柔。

我多怕这是场梦——大概沈宴行在我昏迷的时候帮我洗了澡,身上干净清爽,毫无痕迹可追寻。只有走路的时候才确实体会到那不是场梦,每一根骨头都好像是被打断了重新接起来的,腰又酸又累,要是能在地上爬着走多好。但我向来在乎形象,再不好受也想维持风度翩翩的外表,绝对是打碎牙齿和血吞。

我逐渐落在后面,沈宴行犹豫一会儿,扶住了我。他手心火热,有力的支撑着我。我感激沈宴行的体贴,可这么多年来都是我照顾别人,一时间无法习惯倒转的形势——而且我向来不认为我需要什么人帮忙,我自己能行的,绝不假手他人,否则岂非显得我怯弱无能。何况,我也并没老到需要人搀扶的程度……

我不着痕迹的挣开沈宴行,他不悦的看着我,潘凉突然插话进来:“昌少,你看上去不大好。昨天没睡好?”

“唔……”我搪塞,“我酒品不好……”

“我知道。”潘凉狡猾的挤挤眼,“你喝醉了爱乱亲人。”

我连忙分辨:“胡扯!”

“我听小可说的。”潘凉一本正经。

我吃惊的问他:“你认识小可?”

潘凉回答:“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起来还有些心酸。他为了接近我,确实花了不少心思。

沈宴行忽然沉下脸,低声问我:“你什么时候和潘凉关系这么好了?”

我一贯不正经的打哈哈:“他迷恋我外表,正在追求我。”自己说着也觉得心虚,毕竟我现在走路都吃力,不得不一手扶腰,佝偻的像个老头子。

他脸色愈发难看,我赶紧跟他说清楚:“我打算投资他。”

“怎么回事?”

“他想挤掉潘家跟你合作,我帮他一把。”

这时候陈维九已经走到车前,二话不说坐进驾驶座。他递给潘凉一个警告的眼色,潘凉就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位子。剩下我跟沈宴行,当然是坐后排。沈宴行没开车门,站在外面讽刺我:“你就这么同意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他是个私生子,也不容易……”

“他有多少家底,提的开发方案怎么样,这些你都知道了?”

我不敢看沈宴行,四下乱望:“……不知道。”

“那你就打算投资他……”沈宴行咬牙切齿,“昌六,你真行。”

“现在跟你合作的潘家老大,就是那个潘宁奕,他又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我低声下气的解释,“心术不正,不能容人。潘凉比他强得多,是个能做大事的。我觉得潘凉更靠谱。”

“潘宁奕心术不正,不是善良之辈。”沈宴行看也不看我,自顾自打开车门,“你不是觉得我和他——还有陈维九是一种人?”

我急急按住车门,诚恳的说:“你不一样。”

沈宴行脸上表情柔和下来。

我松了口气。

沈宴行并不在乎别人如何评价他,他承认自己是个人渣,再难听的话也一笑置之。只有我,哪怕说他一点不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时不时拿出来冷嘲热讽,表面上是想让我难受,其实还不是存心为难他自己。

沈宴行父母早亡,初中时退学,他一直努力打拼,从未泄气——我最佩服他这点。他混黑道的时候几次进了局子,都是我找人保出来;他公司起始是靠我投资,几个大客户更是经我介绍。走到今天,谁见了他都“沈总沈总”的叫,但他不眠不休谈下的项目,我和对方吃一顿饭就能商定。他嘴上不说,可我隐隐觉出他在我面前颇感自卑,或许是他觉得他欠我太多……但这都是我愿意为他做的。

不求回报,听起来假大空,却是我的真心话。

我姓昌,是昌家同辈里最小的一个,单名一个“六”,为讨个“六六大顺”的彩头。我的生活果然顺利,没吃过苦,整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唯一一次栽了跟头,就是栽在沈宴行身上。这个跟头栽下去,再也没能爬起来。

上车之后,潘凉问我:“去哪里?”

沈宴行说:“公司。”

我说:“昌家。”

我和沈宴行对视了一会儿,他无奈的转头:“……去昌家。”

我拍拍他手背,他没躲开,我就得寸进尺的抚摸他手指。潘凉从后视镜里看到我猥琐的笑容,大叫:“这是什么表情?!”

“我突然想跟你利润四六开。”我威胁他,“你还愿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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