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过身，忍住反胃的不适，在陈远飞的嘴上落下一个轻吻。“好了，我们快些回家去报到吧，你们也不想回去晚了，明早又看到我气息恹恹地躺在床上等医生来吧……”
“你真是个狡猾的狐狸精！”放开骚扰他的手，陈远飞坐正身体。
轲予从观后镜中对上正在开车的陈远威地眼睛，回给他一个媚笑。
兄弟俩都是混蛋！
3年来，自己给他这两兄弟至少5个脔童，都被他们弄死在床上。
现在还在一直打自己的主意。
等我成功那天，有你们好看！
虽然是自己调教的脔童，可以，把他们当自己的弟弟一样看待，每次看到被虐待到死亡的冰冷身体，都暗暗咒骂这帮从上到下都是禽兽的混蛋！
弟弟们放心，你们的命不是白给的，哥哥我一定一个一个给你们报仇！
9
陈明挪动了一下已经开始僵硬的双脚，换了一个位置，眼睛仍然不离商学院的大路。
今天怎么等了85分钟，还没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就算是有什么需要请教教授，也必定会在5：15分前出现。
可是，今天已经快到6点了，还不见人影。
拜托了同宿舍二年级前辈，把他的课程安排表弄的很清楚，今天下午有2堂课，而且是很重要的管理心理学和国际经济，他不可能翘课。
想起当自己向前辈要他的课程表安排时，前辈震惊的模样：“你认识林轲予？？？那个每年拿第一的高才生？？那个从来不和人结交的阔少爷？”
“他很高傲吗？”从来没有这么觉得过，轲予那不是高傲，而是对人类的不信任和恐惧，表面看起来就以为是倨傲。
“是啊，仗着家里有钱，从入学试以来一直保持第一，却连学生会长想拉他入会，都不理不睬的大少爷。”
轲予一直是最出色的人，从小就是，据说从来就没考过第二，自己现在的成绩，在外人看来好象已经很不错，可离他的差距还很远。
一直是最优秀、最出众、最完美的他……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高高爬到大树上，远眺整个城市，发誓要把这座城市都踩到脚下去的那个男孩。
不知道现在离他的理想还有多远？
再低头看看表，还有15分钟，必须就得走了，不然打工又要迟到了。
干脆去看看吧。
拿定主意，往商学院的大楼跑去。
还没到商学院的大门，就远远看到轲予和一个男人往右边的山丘上走。
“喂……轲予……”不行，今天答应要把孤儿院小朋友们专程做给他的礼物带到。可是，是没听到吗？怎么还在往那边走？
一路小跑往山丘上追。
看到两人往深密的树林里走，原本仅仅想带东西的初衷被好奇心代替。分开了5年多，轲予有了很大改变，现在的他究竟过的什么生活，又是和什么人交往？
跟着他们进了树林，悄悄躲到一颗离他们7、8米远的大树后面，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
四周很安静，这里非常僻静，几乎没有人来，两人的对话声还是可以依稀听清楚。
先就听到轲予清淡如风般的嗓音：“范帮主，这个事情还要你们多支持。”
“哪里，哪里，有机会和林少爷合作，范某才深感荣幸。林少爷和林老大的作风我早有耳闻了。”那个叫范什么的人，声音很尖锐，可以想象是个奸猾的人物。
“你放心，我和我爸爸不同，只要这次范帮主帮了我这个大忙，以后有生意，我们两家55分帐，要什么货，都给你们8折优惠，怎么样？”
“钱的问题当然是越多越好了……不过，听说，林少爷另一方面好象也很吸引人呢……”
一阵沉默。
忽然，轲予平素的声音变了，变的……让陈明说不出的感受，仿佛浑身被什么轻柔的抚摩着，很舒服，也很想入非非，那种入骨的娇媚的语气……
“怎么范帮主这么枭雄的人物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轲予现在还不行呢，你也知道我现在是刻上了标记的东西，有什么也要等到大事办成以后啊……要是范帮主真的有这个兴致，今晚我让人给范帮主送个礼物过来可好？”
一阵杂乱的声音，然后是姓范的人的声音，听起来也非常刺耳，就象电视里看到那种去妓院嫖妓的嫖客，油腔滑调、轻浮骚媚：“我可是想你想了好久了……从去年见到你开始就一直在等这个机会，不如今天就让我尝尝吧，反正永世的人都被你调开了，我的手下也不会闯进来，林世不会知道的……怎么样？小宝贝……”
“不要……放开我……”轲予的尖叫让陈明最终还是忍不住伸头出去一看。
那个男人很高大，把轲予强行压到了树上，使蛮劲压着他的挣扎，正把脸往轲予脸上凑。
手不由自主地握的紧紧的，有想冲出去的冲动。
但，这样的局面，绝对是轲予不想自己看到的。
眼看着轲予被那个男人制服，然后，被吻住。
“唔……唔……”轲予还在挣扎，可是力气越来越小，象是被吻的很难受，使劲扭动着身子。
好半天，才被放开，轲予已经失去力气，无力地靠在男人身上喘气。
那个男人居然解开轲予的校服，把手往里乱摸。
“不要……求你了……别……”轲予虚弱地拒绝着，显然没有任何效用。
“啊……果然是被调教的很好的身体呢，越是不愿意就越敏感的身体，看来林世花了不少功夫……呜！……好滑的肌肤……好香……”
轲予越来越衣衫不整，手被往后绑住，无力的靠在树干上，任由男人在他敞开的胸前、颈腹部肆虐，望向空中的空洞的眼神有一种期望被解救的光芒。
就是那样的眼光，让陈明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愤怒，冲了出来。
“住手！！！！”
两人都没料到会有人，同时呆住了。
男人回过身，暂时放过身体虚软的轲予，一脸怒气的瞪着陈明：“哪里来的小鬼，坏我好事……”
从男人身边的空隙看过去，轲予正在努力睁脱双手的束缚：“林学长，没事吧？？秦学长他们马上就过来了，没想到你这么早过来等我们，却遇到这种事情。──你是谁？在这里做这种事，一会我们的人来了，跟我们一起去保安室……”
男人回头狠狠瞪了轲予一眼，转脸就换了张笑脸：“哎呀，难怪林少爷要挑这个地方，原来早约了人──刚才只是跟你开玩笑，我们说的事情，放心，我这边绝对支持你……那，我先走了……”
快步从陈明身边走过，擦身而过时，还不忘瞪了陈明一眼。
留下的两人只有沉默。
轲予慢慢地默默把被弄乱的衣服收拾好，一言不发地往下山的路走。
“就没有任何解释吗？连句道谢都没有？”只感到浑身发冷，连说话都没温度。
“你不是看到了吗？有什么好解释的？”
猛地拉住他，指责的盯着他：“你就不会为刚才的一切找个借口吗？被男人强迫，难道就没有点愤怒？”
轲予脸上是看不懂的深奥和沉静，象个面具，“借口？？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体被男人一碰，就会很有感觉，这样的身体，能有什么借口？？？”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究竟这5年你遇到了什么？怎么会变成这样？？？……说话啊……”眼泪忍不住的流下来，心象刀割般疼痛。
“怎么说？？你让我从哪里说起？？”面具被打破，轲予从来没有过的狂怒、伤心、羞恼、委屈、无奈的表情，汇聚成一种深切的悲伤，“难道你要我说，我每天都是这么被男人压在身下，任意侮辱，成为男人泄欲的工具，还不能有任何反抗……你要我说明明心里恨那个男人恨到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断的地步，却没有足够力量报仇……你要我说，为了可以把一切夺过来，我甚至可以委身在任何一个可以帮我的男人身下，曲意成欢，眼泪只能往肚里吞……你要我说，我最最不希望的就是让我心里最重要的你知道这一切！！！！”
轲予的眼泪象强力的导弹，彻底打碎了陈明的冷静，抱住了发抖的身体，狂声哭泣：“不是叫你不要跟那个姓林的走，你看你自己，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了？？为什么不要我知道，我发过誓，只要你需要，我一定尽力帮你，为什么不要我帮？？？你最重要的人是我，怕我受伤害，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也是轲予你啊……我也不要你受任何罪啊……为什么会这样？？？……”
突然被用力紧紧抱进怀里，哭泣的嘴唇被一个热烈的嘴封住。
所有的哽咽都封进嘴里，专心与侵入到自己嘴里的入侵者纠缠、吮吸、斯磨，不知是谁的眼泪流进紧贴的嘴里，咸咸的，混合着来不及吞咽的唾液，流进喉咙。
辗转吸附、摩擦、追逐的双唇在最后两人都无法呼吸的时候才依依不舌的分开，长长的唾液银丝连在分开的唇上，仿佛传达着两人的不舍。
抱着陈明，慢慢平复下凌乱的呼吸和发热的身体，思绪也回复了思考。
“我带你去一个地方”，拉着陈明下山，往等在车库的车里一塞，“飞，带我去那里……”
车子平滑的开出学校，打工的事情早被遗忘到脑后，看着车子越开越偏远，“我们去哪里？”
阴沉的轲予的脸让陈明有种说不出的害怕，仿佛，这是踏上一条与过去平静生活永别的不归路。
车子停下，被轲予拉着翻过一个山丘，在高高的丘陵山顶，有个墓碑。
被拉到墓碑面前。
疑惑的看看脸色更凝重的轲予，再回头看墓碑上的碑文。
很简单的几个字：
挚友 张韶华 之幕
友 林轲予 立
公元一九九四年十月二十六日
10
四周的风突然变冷了，仿佛冬天提前来到。
冰冷的墓碑，冰冷的轲予的脸。
身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你说你要帮我……这个是就想要保护的人的下场。……我在那个家唯一的朋友，他和我经历过同样的命运，也比我更先站起来抗争，结果呢？？……躺在这冰冷的坟墓里，他还真是得到了解脱，再也不用去面对那些非人的折磨和残酷的现实……”轲予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陈明，“我亲眼看到他举起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开抢，也亲眼看到他浑身是血的躺在我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轲予举起双手，发颤地摆在眼前，声音也开始发抖，“怎么也忘不了他的血沾满我的手那种滚烫的触感，和他临终前期待我胜利的目光……我不敢再冒险了，不敢再把那些帮过我、想帮我的人拉下水……”
放下手，凝视着发呆的陈明，“特别是你……我最不想受到任何伤害的你……我已经被污染了，可你还是纯洁的……我虽然经历那些不幸，但你是幸福的……这就足够了……只要你幸福平安的在生活，就足够了！！……所以，别说要帮我，别说要保护我……我不愿意下次看到的是你浑身是血的躺我我怀里……”
看着轲予痛苦的脸，再回头看看墓碑，上面的照片上的人很温和、俊美的脸，仿佛渐渐幻化成面前的轲予，又是一身冷汗。
对，现在的我，什么也帮不上忙，根本是以卵击石。
默默走过去，伸手抱住在发抖的轲予的腰，把脸偎进他的胸口，闷闷地说：“知道了，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我了……再也不会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了……”
两人静静地依偎在韶华的墓前。
轲予透过陈明杂乱的短发，凝视着墓碑上韶华遗照的双眼，‘韶华，我这次一定会成功！我要把你受的罪一并给你讨回来，也会好好保护现在怀里的人……我发誓……’
又回到了往日平静的生活。
读书──打工──读书──打工
单调的循环模式。
唯一改变的，是每天下午5：00──5：30会站在那个树林旁的路边，看到轲予的车从眼前开过。
没有任何交谈，有时只是匆匆的一个眼神交汇，知道对方都平安。
尽管在学校一直是低调的生活方式，却还是引起了别人的注目。
一个外表可爱俊美、成绩位居学年榜首、性格温和细腻的男孩，自然成为女生们追逐的对象。
时常在抽屉里发现粉红色的信封，也时常遇到红着脸拦在自己面前告白的女生。
说好是对谁都不动心的，可是，还是有一个人引起了陈明的注意。
清爽的齐肩短发、秀丽的脸庞、细细弯弯的眼睛、丰满的红唇、娇小的身材，说起话来也细声细气。
一年级新生的新当选级花：蔡蕴。
当她再三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和他相似的相貌，真的打动了陈明。
今天放学，终于接受了她的约会，在外面的公园外等。
约会很愉快。
甜美温柔的女孩子果然是治疗心理创伤的良药，和她在一起的时刻，几乎可以忘记那些所有的不快和烦恼。
而且，发现这个女孩子很单纯，干净纯洁得象白纸，连拉一下她的手都要脸红半天。
难怪每次来约他，都是脸涨得通红，身边还有打气的一群拉拉队。
男性的自豪感和成就感也就特别强。
很快，就常常和她在人前出双入对了。
可是，每天去那里等他的车经过的习惯仍然继续。
这天中午，和蔡蕴在学校门口的小餐馆吃饭。
刚拿了打工的工资，还是第一次请她吃饭。
也难为她从来不计较这个穷男友。
刚点好菜，说着话，桌旁突然冒出一群人来。
个个凶神恶杀的模样，一看就知道不好惹。
陈明淡淡地站起来说：“各位大哥，有什么事吗？”
“你小子胆子不小啊……敢动我们老大看上的女人！！”大嗓门表示大气魄吗？
原来是冲着蔡蕴来的，回头看看蔡蕴，她一直摇头，看来不认识这帮人。
“对不起，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都不认识你和你大哥。”
“你不认识我，可是你旁边这个小妞却认识我们老大──是不是啊，蔡小姐？？──我们忠哥可是追了你足足3年啊……”
蔡蕴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紧张地靠过来，躲在陈明身后，低声说；“阿明，他们……他们是黑道的人……我们还是走吧……”
黑道的？？轲予的脸一闪而过。
拉起蔡蕴的手往店外走。
“慢着！……蔡小姐可能走！我们忠哥可等着蔡小姐去呢，怎么样？跟我们兄弟走一躺？”
“不去……我不去……” 蔡蕴惊慌的死死抓住陈明的手臂，一个劲地摇头。
“对不起，这位大哥，我女朋友说她不想去，请不要为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