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妙的伪装。”天雪没有给尹瑾照啤酒，反而拿冻冰冰的啤酒罐子冻尹瑾照的脸，看到尹瑾照被冻得整张妖孽的俊脸缩成一团，他乐呵呵地笑了起来。
“还是这样比较像你。你只是COS神王而已，不是真的神王。”妖兽世界之所以叫妖兽而不叫神魔世界，那是因为神王根本就是个隐藏的最da-BOSS，外表光明正义实则腹黑至极的妖兽人形终极体。
“哦天雪你不能否决掉自己调教出来的成果。还有你竟然拿冰冻啤酒——”
“很冻吗？”天雪按住不放，左边被拨开了就冻右边。
“还是你需要常温的？哈尔滨啤酒不错。”
“NO。”如果天雪真的这个时候拿东北那儿的啤酒来冻他，那他宁愿继续忍忍。要知道现在东北那里零下十几度，常温的啤酒都结成冰疙瘩了。
“所以，什么时候对我说实话呢？”天雪把冻冰冰的啤酒罐子改搁在尹瑾照的脖子上让他精神抖擞了好一下。
“所以，你想听什么？”缩着脖子躲来躲去的尹瑾照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有距离感。
“比如说，什么叫我调教出来的成果？我确定以及肯定没有像你这么一个有成就的学生。酒暖得差不多了，应该不会伤胃。”天雪把那罐啤酒给尹瑾照。
“那还不如买不冰冻的呢。”人家黄香暖床都是自己暖的，哪有天雪这样让别人暖的。尹谨照嘀嘀咕咕地开罐喝酒。
“嗯哼？”
“OK，OK。”感受到天雪的威胁，尹瑾照不再转移话题。一口气灌完整罐啤酒，然后把空罐子扔掉的时候突然一把反手捉住天雪，之前那受气包一样的服软与现在的强势凌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愿意为某几个人收起张牙舞爪那也是他愿意。
“我们上辈子是一对，你信不信？”目光如此专注而认真。
上辈子……是一对？
天雪被这句话冲击得有些傻眼，因为他感觉得到尹瑾照不是在说谎，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靠直觉做事的人，与尹瑾照认识这么久，在尹瑾照耍着别人玩的时候，他总是偷偷仗着那种奇怪的感觉分辨出尹瑾照什么时候说谎什么时候说真话，自己一个人偷偷乐着看尹瑾照游戏人间的肆意，要知道这种别人没有唯独自己能够窥知的乐趣很有意思。
只是没有想到会如此，因为现在这感觉分明在告诉他尹瑾照没有说谎。
可什么叫上辈子是一对？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什么感觉这么荒谬？而见鬼的他这按不住的欣喜不要太无耻了……
“你知道……最难堪的就是给了人希望又让人绝望，所以不要诱惑我。”不敢大力喘气，天雪连轻轻挪开尹瑾照的手都那么费力，因为他怕自己不是拨开他的手而是握住。
如果可以早一点，早一点就好了……
“无论你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他可以不问也支持尹谨照去做。
“目前要解决的就是这个SARS病毒。”既然天雪选择不再追问只做个可倾听的对象，那么尹瑾照就说着他想说的。
好吧，他承认自己卑鄙了点，利用了天雪对何飞的内疚。只是三个人的世界太挤，以前错了，现在就不要再错。
“我不是什么救世主，所以要预防SARS病毒的爆发只能够靠他们，要知道别的国家都没有我们这么人数众多而且密集的春运潮。”他只是经历过然后重生回来了而已。
“是呀。”天雪叹了口气也松了一口气，正因为知道这病毒的危险性才担忧。
“他会不会死？”天雪问的是凌丞昂。
“什么叫医者不自医？正因为凌医生对凌丞昂的病情畏首畏尾，一开始不敢给他用抗生素，后来为了抢救又用了太大剂量导致纤维肺，至于救不救得活那就要看他自己能不能挺得过去了。”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适用抗生素，但这并不是凌宇轩的错，因为他并不知道这看似有效的救命药对凌丞昂来说是毒药，他如果早点儿问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这样啊。”天雪喝了一口属于他自己的热咖啡。
“下次你和凌医生说话的时候，我要在旁边。”天雪笑眯眯地说。
“OHNO……”
黑化的天雪最难搞了。
尹瑾照只得让天雪跟进跟出，天雪选择不问，但是他没说选择不自己看。
怎么都好，他想看就看呗。
等到凌宇轩终于把再度告危的凌丞昂抢救回来，还停留在医院里没回家的尹瑾照假惺惺地恭喜他。
“看样子你弟弟的身体还不错，经得起折腾。”
“如果看到他受折磨能够安慰得了你的话。”凌宇轩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这个时候他只能是医生，医生。忘掉私人恩怨，将所有感染未知病毒的病人一视同仁。
“我没那么恶毒，我从来不会折磨人。你知道的，他会幸福地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直到死去。豆浆你要么？”正坐在凌宇轩办公室里吃早餐的尹瑾照递豆浆给他，看他没什么心情吃早餐他也就收回。
“再者，他会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嗯哼，地下室里那条铁链第一次锁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的宝贝弟弟。他开车想撞死我，那是因为你偷偷默许了洛天活下去的机会以便让凌丞昂彻底死心。没错，他是死心了，所以才殉情，可惜没死成。到最后，明明有三个病人入院，你却没有重视。其他病人的生命不是生命？”
“凌医生，你理性得像个完美的机器人。”一样的冷血。
“多谢指教。”现在无论尹瑾照说什么凌宇轩都忍。
“不客气。”尹瑾照咬了一口天雪递过来的花卷。
“放心吧，你弟弟会活过来的，只要能熬过这几天。”怕只怕救回来也跟废人差不多了，纤维肺后遗症严重的话病人打个盹都可能窒息。
“需要我去给你弟弟打打气之类的吗？”这尹谨照‘好心’问多一句。
“多谢关心，你只要不靠近他那就万分感激了。”听起来隐约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也难怪，上次尹谨照在凌丞昂耳边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过了没多久凌丞昂就哔哔哔地差点儿去见阎罗王，让凌宇轩后怕得不敢合眼。
“看来他需要你多过需要我，好现象。”吃完早餐，尹谨照拍拍屁股走人。
第四十四章：体温歧视啊？
所谓计划赶不上变化，尹瑾照原本今天白天就回家去的，谁知医院排查又查出一个护士疑似感染了SARS病毒，恰巧尹瑾照和天雪和她接触过，所以他们得接受排查才能够离开医院。
检测来检测去，花了好些时间，天雪已经确定可以离开了，反而是穿着防护衣的尹瑾照被留了下来。
“我的体温是高了点，不过一向都是这样的。”最近的一向。其实尹瑾照的体温都是偏低的，所以睡觉总喜欢腻着何飞睡。只不过那次灵魂离体之后就变了。
“虽然你的身体暂时没有出现其他症状，但是还是要谨慎起见。”在未知病毒面前没有任何情面可以讲，为了公共卫生安全，尹瑾照必须接受暂时隔离观察。
“相信我，我宁可你离这医院要多远有多远。”眼看又有一个护士中招，凌宇轩急得头发都要白了。
“这个病毒很奇怪，儿童很少感染，基本上主要集中在成年人上。这是因为儿童的体温比成人高，肺部温度环境不适合病毒的生存。我的体温一直都偏高，它们还没扎根就先被热死了。”37.8度的体温，仅一点点差异就足够了。
“尽管如此，你还是不能离开这个病房。”单独给尹瑾照一间病房隔离，再加上外头有武警守着，尹瑾照就算是想离开都不行。
“先是被你弟弟关着，现在又被你关着。喂，有没有诺基亚的充电器？嗯，医院有网线不？我想我得把电脑搬过来才行。”这尹瑾照哪里像郁闷被关的样。
“不需要，三天观察期，如果确认没事就放你走。”
“看来你也没认为我有感染的可能嘛。”尹瑾照拿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示意凌宇轩没有戴防护镜罩。
“多谢提醒。”这回凌宇轩是真的在感谢，这个未知病毒可以通过眼睛粘膜传染，要不是尹瑾照的提醒，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时疏忽。他刚刚真是太不小心了，现在他不能够倒下，绝对不能。
“我觉得我这应该叫作弊人生。”凌宇轩走了之后尹瑾照吹吹口哨自言自语。眼看不能按时回家，尹瑾照不得不拿只剩下一格电的手机打电话给何飞安抚一下这最近傲娇得很的小豹子。
在电话里答应了一系列卖身条款，幸亏手机没电之前成功把这狮子大开口的小何飞安抚住，要不然……
其实就算手机没电也没事，尹瑾照光在心里想着何飞就好了，反正他能感觉得到嘛。再不行的话，在脑子里想些带颜色的东西，比如说OOXX小何飞之类的，想到何飞不生气为止。
实在还不行的话，嗯……这个是单人病房，又上了锁还有武警看着，自WEI不犯法吧。
不得不说幸亏何飞只是能够感应尹瑾照的喜怒哀乐而不能够完全知道他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邪恶念头。
但凌宇轩医生并没有让尹瑾照有隔空调戏小何飞的机会，在隔离观察的三天里，他除了不能带尹瑾照出去之外，几乎把尹瑾照当工具书来用了，直至第四天，第五天，尹瑾照都没能离开医院。再这样继续下去，何飞迟早都会不顾一切跑来医院的。
“凌医生，你明明知道我没感染病毒，没必要继续关着我了吧。”唉，现在连他想去看看那个还没出世的小鬼都不行，明明大家都在同一个医院里。
“那怎么解释你的体温？”
“你也解释不了我为什么还活着。或者，我连穿防护衣都没必要。”闲得慌的尹瑾照正在修指甲。
“这是为了你好，现在每天来医院就诊的病人那么多，其中要有一两个感染了病毒，那么医院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你最好不要与任何人有接触。虽然我巴不得你死，但不是现在死。”这凌宇轩诚实得令人讨厌。
“可我真没什么可以说了。”
“挤挤总会有的。”光凭他总能在关节时刻说一两句有用的话，凌宇轩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医院。
“你以为我是奶牛么。”好想回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闻了大半年都生理性厌恶了。
“就算是公的。”
他能不能当没听明白凌大医生这冷到极点的有色笑话？
算了，还是继续跟何飞打电话吧。
直到有一天，尹瑾照离开医院的倒计时又被延长。
因为天雪。
得知那个明明通过排查的天雪被送进医院的时候正发着烧，已经被确诊为感染SARS病毒现在必须紧急抢救，尹瑾照用凌丞昂的命威胁凌宇轩才终于摆脱了那个病房立即赶过去天雪那儿。
“怎么会？”尹瑾照隔着玻璃看里面那个天雪。
天雪明明没有感染过SARS病毒，怎么会？
看到历史的重大偏差出现在天雪身上，尹瑾照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未来是会变的，他用来安慰何飞的话却不能用来说服自己，因为眼前这改变的未来告诉他天雪很大可能会死。
肩膀上突然间多了一个沉重有力的手掌，尹瑾照猛然扭头，先是看到一片军绿，然后才定睛发觉这肩膀上戴着将军官衔的白发老人是天雪的父亲。
“封伯父……”
“小照是吧，你的事我都听凌副院长汇报了。”锐利如刀的严肃眼眸看着里面的天雪，再铁血的将军此刻也只是个父亲。
“伯父我，”这不是尹瑾照第一次见这个传说中的天雪父亲，虽然终他一生也只不过见过他三次。
“凌副院长，你报告被批准。”天雪父亲转而对凌宇轩说道，然后他就这样为任务急冲冲而来再为任务急冲冲而走，没有再看他儿子天雪一眼。
“所以，一切都按照最理想化的来？”除了天雪。
“是的。”凌宇轩冷凝着脸。
“那我还真是感激你没有乱写我，要不然刚才封伯父不会这么客气跟我说话。”生化武器，足够他喝一壶的了。
“除了凌丞昂那，你可以自由出入任何角落，但接触病人必须做好防护措施。”说完之后凌宇轩也跟着立即去坐飞机。
“不用你吩咐。”尹瑾照把自己整理好然后进去里面看那个能走能动就是不能够离开医院的天雪。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因为我想全体员工在公司里加班，无加班费的。”这天雪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说笑话。
他在医院里没有被感染，反而是被公司的一个疑似感冒的员工给传染了，现在真的全体公司员工都得隔离观察，没明显发病体征的就全部在公司里加班。
“这感觉真差，我明明没有被橡胶隔绝，但是却是被这世界隔绝了。”穿着防护衣的是尹瑾照，被隔绝的却是天雪。
“这病毒会要了你的命。它喜欢强壮的身体。”
“采阳补阴的妖怪？？咳咳，”天雪想假装淡定把氛围搞轻松，谁知突然的咳嗽不让人轻松。
“是病人就该乖乖躺着，你要是敢死给我看看。”尹瑾照轻轻抚摸天雪的胸膛。
“不敢死。”天雪握住尹瑾照的手，即使隔着橡胶手套也好。
“不能死。”
“你知道就好，你要是敢死，老子吃了你。”
“呵呵……”天雪虚弱地笑笑。
“我会一直清醒的对吧？”
“是的。”尹瑾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
“那就好。”
“病人需要治疗。”说不到两分钟医生就过来赶人了，尹瑾照只得出去。
谁知他防护服都还没脱，江嵘就急冲冲奔过来，该死的有特权也不是在这个时候用。
“TMD你想死是不是？！”
尹瑾照掀起一块白布然后隔着白布一脚飞踹江嵘把他狠狠踢出三四米远。
“你先去检查一下内伤再回来跟我说话。”然后甩头拖着那块白布一起进去，尹瑾照知道他那一脚踢得有多用力。
当尹瑾照终于把自己清洁消毒好，他一出去就又看到江嵘。
“衣服脱给我看看。”
“脱。”
江嵘只得脱。
西装脱掉，毛衣脱掉，衬衣纽扣完全解开之后，底下的胸腹部竟然只拿一张巴掌大的狗屁药膏贴住，在狗皮膏药遮不住的地方，那儿是半截红青的被尹瑾照踢出来的淤痕脚印。
“啊哼，43码的脚一张狗皮膏药遮不住啊，你怎么不问医生多要一张？”这药膏估计还是随便叫护士拿的，竟然连跌打损伤药膏和风湿药膏都分不清楚。
“天宇的情况怎么样？该死的他怎么什么都没跟我说。”才从外地赶回来的江嵘仿佛不知道痛一样。
“初期感染，还不算太严重。”尹瑾照抵在江嵘胸腹上的手指突然使力，江嵘立即痛得闷哼出声。
“知道痛了哈？”
“我说先去检查内伤再跟我说话，是不是要我踢断你的肋骨才听？”尹瑾照作势要再补多一脚。
“对不起。”他知道自己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