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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by清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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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有了今日的结果。

不过,这一切同许子琛倒无甚影响,不过是失了些虚名罢了。

点了功名,自然要调配官位,一般三甲都会在京中任职,很少调配外任的。

圣上且要开口任命,不料许子琛却上前一步,跪下禀道:“臣下虽得功名,但到底历练不够,恐不能胜任京中要职,恳求圣上准许臣下在京外任职历练。”

朝臣无一不唏嘘,在京任职,当个京官,纵然品级相同,也比得在外放任的金贵些,升官的机会也更多,所以在外放任的无一不削尖了脑袋往京师里钻,甚至求人不惜重金。而他一个仕子,初当官就可以留京任职,那更是求都求不来的,反而不要,请求外调,当真是个新鲜事。

连圣上也颇为惊讶,笑问道:“那卿家想往何处任职?”

众人又纷纷猜测,难不成他想去江淮富庶之地?那里虽比不得京官,但油水不少,远离朝堂倒也自在。

“臣久慕绵城民风淳朴,就请陛下准臣前往历练吧。”许子琛叩首殿上,道出一个地名。

绵城,庄寅的家乡,不能说穷困,也不见得有多富庶,就是京师旁边一个不起眼的城镇,但是却是他日夜思念的地方,那里有着他日夜思念的人。

众人听得这地方,又是一阵议论,进而不解。

圣上也是不解,便问:“就只是如此?”

“就只是如此。”其实哪里止于如此?许子琛的私心,却不能道于此庙堂之上,那些日日夜夜的牵念,都不能为人所知。

“那好,朕便如你所愿,任你为绵城县令,正八品。”

“谢圣上体恤。”谢恩的那一刻,许子琛仿佛已经看到绵城的影子,不经意间已然笑了出来。

庄寅,等我。

其余二人皆授予京中要职,叩拜谢恩,此不予赘述。

殿试过后,圣上赐宴琼林苑,功名既得众人皆得其乐,席间觥筹交错,相竟贺喜,末了还行了些酒令。

酒席间,许子琛不胜酒力,托了小解出了席,在园中闲逛遇着了刘梦先。

“殿试你为何故意埋没实力,随意作答?你好大胆子,可知这是欺君?”刘梦先拦着他质问道。

“我……我实为有难言之隐,不便回答。”许子琛摇摇头,轻轻叹道。庙堂之上,一展才华抱负,谁人不想?可是偏偏不想因此,而负了那人一片深情,也就只好作次假了。

“这来来回回的我还真看不懂你,”刘梦先皱起了眉头,缓缓说道:“看文章一本正气,却偏爱结交那臭名远播的灵王世子,先是说为他所骗,可后来应试那日又见你同他倒还是亲昵得很,到了殿试又是作假又是请求外调,花样一样新鲜过一样,真叫人看不清明啊!”

“刘兄所说之事,其中缘由复杂,实在非一两句能说清,但子琛自问扪心无愧,做人做事皆堂正光明。”许子琛坦然回道。

见许子琛回答坦然无惧无慌,点头道:“我便信你一回,但愿你说到做到。”后又旋即一想:“先前你说过早有意中人,此番殿试作假,莫不是怕得了状元,负了佳人?”

许子琛笑而不答,旋即又说:“我俩离席已久,宫中规矩甚严,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便先走一步。

“喂,你倒是回答我呀!是还是不是啊?哎呦!”刘梦先想追上前去问,却不想半路杀出个人来,猛地撞到他身上。

定睛一看,从衣着上看好似是个宫人内侍,身段娇小,模样白净。不过还没细看,那人便如兔子一般跑了开去,连道歉也不见一句。

“哪里来的内侍,怎这么不懂礼?”刘梦先不甚在意,整了整衣衫,走回琼林宴上去。

第三十一章

回到酒宴上,刘梦先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身上挂了个物件,拿起来细看,原是块雕琢精致的美玉,玲珑剔透,在月光照耀下发出淡青色的荧光。

他旋即一想,许是方才那内侍撞上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他身上的。可是这物件怎样看都是宫中珍宝,一个小内侍怎么可能拥有?难道那内侍刚刚那般紧张莽撞,是因为偷盗了这宝物而怕被人发现,惊慌失措?极有可能啊。

那这手中美玉,应作何处置呢?如实向上禀报,还是……刘梦先犹豫了,若是上报,偷盗这物件的小内侍肯定很快被查出来,而偷盗宫中物品,俱是死罪。宫中宝物千万,这可能只是很普通的一件,而就因为这么一件死物,而害死一个活人,他始终觉着于心不忍。况且,他自己还存着私心呢。

本这刘梦先向来自诩坦荡,从不贪图蝇头小利,更遑论要占皇家的便宜了,但是当他看见此玉于夜里散发出来那种淡雅的青色荧光后,便被迷住了,握于手中不舍得放开。后来见有人过来了,他便咬牙把心一横,将东西往袖袋里一塞,暗自安慰自己当是救人一命罢了,此暂揭过不表。

大考完的庆贺方式很多,琼林宴是一种,游街又是一种。

昔日道: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长安花。说得正是此刻光景。

鸣锣开道,鲜衣怒马,整条大街都熙熙攘攘塞满了人,前面挤不上就攀高爬低,为的就是看看传说中的三甲仕子,百姓中有男有女,有老又少,其中男子羡慕,少女爱慕,老人夸赞,连孩童也依依呀呀指着说状元,估计是被家里人抱过来沾沾喜气。此等的意气风发,无上荣耀,恐怕就是从古至今不少学子们苦读不绝的梦想了。

后边的刘梦先和许子琛还好,虽然场面浩大,但还能坦然处之。前面作为重头戏的新科状元却没那么好定力了,没见过这么大场面的,被一拨一拨的人,搅得个心慌意乱,手足无措,只能憨笑以对了。这场三甲游街足足走了一天,将京师大街全逛了个遍才算了事,三大主角到最后都精疲力竭了。

许子琛归心似箭,无奈还得等到任的文书印函发放下来,须得一些时日。这些天里京城可闹腾了,各大酒楼的酒席是摆完一桌又一桌,谢师的,庆贺的,最多的居然是喜宴,不过公主都择日成婚了,榜下捉来的女婿,还不赶紧成事了还等什么呢?这可让酒楼老板们赚了个盆满钵满的,个个都笑逐颜开。

这闹腾的还不只酒楼,还有前段时间热乎着的坊间赌场,当时许子琛大热,可不少人押了他,更有人一咬牙全副身家全上了,赌得就是十拿九稳他会夺魁,没想世事难料,谁会想到是陈平常这匹默默无闻的黑马冲了出来呢?就这样赌徒们哭天抢地,赌场嘛,自然是最大的赢家。不过赌徒中也有极其幸运的,当初一个不小心放错地方押错人,押到这个连名字都如此平常的人的时候,哭爹喊娘连喉咙都喊破了,这回倒好,歪打正着,可惜一时兴奋过头,竟然立时便疯了起来,旁人按都按不住,最后跌水里死了,真是乐极生悲,无不可唏嘘啊。

许子琛这几天什么地方都没去,安心呆在客栈里,倒也乐得个清静,写字画画都好。安平却是自从大考后就兴奋劲没停过,逢人就说他家公子中了探花,要回绵城当官去了,直在人前夸得他天上有地下无的。

这天,许子琛正在房里画画,就听得有人开了门进来,原本以为是安平,却听得来人说:“不知许探花前几日是否得了个宝物啊?”

回头一看,着了一身紫色华服的,不是安平,是灵王世子。

宝物?他停了笔,疑惑不解。

赵德一拍他肩膀,冲他眨眨眼笑道:“还装蒜?说,青玉那丫头的随身信物,是不是被你给得了?”

“你说的可是青玉公主?我没见过啊。”许子琛一听,更是不解。

“没见过?不可能,她都说她见着你了,还撞了你一下,把那块随身玉坠给撞丢了呢!”赵德摇摇头,说了出来。

“琼林宴那晚,她知道你在琼林苑那里,便扮成个小太监,偷偷着去看你,便看见你中途一个人跑了出去,还同另一个人说话呢。”

许子琛一阵心惊,莫不是说那日同刘梦先说话那次,不会全被听了去了吧?却又故作镇定道:“我印象不真切,她可说了那日我同那人说了些什么?”

“嗯,她说她离得有点远听不见,后来见同另一个人要走了,她便想跟过去,跑过去的时候就撞你身上去了,小丫头一害羞慌不择路就跑开了,回去了才发现玉坠子不见了,回头派人去找也找不着,想来应该在你身上。”

许子琛先是听说没听见,心便放了下来,理了理条理,想着青玉公主应该是把刘梦先认错成他了,便又问:“公主同我素未蒙面,怎认出是我来的?”

“她说派去打听的宫人说了,穿着淡青色衣裳的就是你,难道你那天穿的不是那件颜色的衣服吗?”

他那天是穿淡青色,但是刘梦先穿得是青色,若是晚上一看,他那件就有点像淡蓝月白那种了,反而是刘梦先那身很像淡青色,想来便是这样认错了。

“恐怕公主认错人了,我那日未见到他,而那天同我说话的人,刚好衣服和我相似。”许子琛摇摇头道。

“那人是谁?居然认错了?这可怎么办?青玉那丫头可是对那人一见倾心,贴身青玉掉了,想是被捡去了,更是认为是天意啊!”世子赵德皱起眉头,纠结起来。

“是刘梦先,上次考完同我一起出来,你也看见的。”心里想,或许他同公主是天赐良缘也说不定。

“是上次一看到我就脸比臭豆腐还臭的那个?”赵德瞪大了眼睛问道。

“是。”许子琛无奈点点头。

“哎呀,”赵德一拍脑袋,头疼道:“青玉这丫头怎么尽搞怪,看上的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呢?看来今天要再去另外一个地方走一趟了。唉,我先走了啊。”

“其实刘梦先也是个挺不错的人,不过是对你偏见重了点。”许子琛淡笑道。

“知道啦知道啦,这京师对我偏见重的人堆起来比郊外的山还高呢。”赵德懒懒地摆摆手,边起身往外间走去。

“你……同那苏月怎样了?”今日见他情绪还不错,这些日里顾着应考也没关心过,便顺口一问。

谁知赵德随即耷拉下脸来哭丧道:“别提了,唉。”

许子琛笑了,自己的姻缘还没弄明白的人,怎么还就为着别人的姻缘来回折腾呢?

不过回头一想,姻缘由天定,姻缘未到,怎么折腾都没有用,姻缘一到,就是一场误会,也都是个美丽的误会。

当初他同庄寅的开始,也是因着一个美丽的误会。

第三十二章

“公子,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要到绵城了。”安平边赶车边向着马车内说着,言语里带着兴奋。

掀起车帘,外面的田园风光向后飞速掠去,眼角只是捕捉到一片葱绿。

“嗯,知道了。”放下帘子,许子琛靠回到车座上,嘴上回得淡淡的,心却早已按捺不住地激动,恨不得这马车长了翅膀,可以嗖一声便飞回去。

归心似箭,原来便是如此这般心急火燎。

从任职文书一下来,就迫不及待收拾起行李,出发之前去了趟灵王府,想找赵德告别,却被告知不在府中,虽说心中可惜,但也只留了封告别信就急急上路了,一路上安平把马车驾得跟快飞起来似的,路上只在驿馆歇上一遭,今日便已快到了。

就这样回去了,也没给绵城捎个信,不知他在不在家中,或许出门谈生意去了?不过自己也要先去府衙里交接先,到了下午再去,应该已经在家了吧?许子琛暗自想着,不知不觉中已在脑子描摹出那人的身影来。

多久没了那人的音讯,怎就不给他半点消息?许子琛想着,回去后肯定要说他一说,难道就没想过自己会为他担心吗?

许是车马劳累,迷糊间就睡了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绵城。

已经吩咐过安平,直接把马车停在了府衙那边,稍微理了理衣衫,便携着公文官印款款走了进去。

府衙的人见了公文,倒也爽快,直接就引见了上任县令,这县令本来就在这地方呆腻了,现在换任调他去其他地方他也乐意得很,接到通知的时候就开始收拾行脚,就等着许子琛来交接,如今见着探花郎,自然热情交接,加上这绵城事务也不繁杂,粗略交代一些,不过一时半刻罢了。

交接完,这县令也不多呆,嘱咐了两句就装行李走人,许子琛想挽留都不行。好在他也没个家眷,自己带着家仆,便轻松往南边赴任去了。

许子琛嘱咐安平去安置行李,再一刻也等不及,匆匆去了庄府。

到了庄府大门,却一下子呆在那里。

朱红大门上的门匾,龙飞凤舞书写的,分明是“沈府”二字!

许子琛的心顿时凉了一片,又思及庄寅这整个月的音讯全无,更是一身冷汗,站在原地忐忑不安。

是出了意外吗?人去了哪里?他再不敢想下去。

稍定了心神,决定上去问个明白,扣了几下门环,便见一个小厮样的来开了门,不是原来庄府的小厮,他三两下说明了来意,那小厮见他着急,也不难为他,好心说道:

“哦,原先这宅子的主人做生意失败了,听说欠了不少钱,便把这宅子卖予我家老爷周转银两,我们也是这个月才搬进来的。至于你问原来的主人去了哪里,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您去别处问问吧。”

“多谢。”许子琛此时已然人入寒潭,心冷若霜,转过身便觉茫然。

庄寅肯定是生意失败,周转不灵,才会连府邸都卖了给人家,却怕是担心他考试受影响,才断绝了音讯,只是此刻,他又去了哪里?

许子琛边走边想,脑子里却闪不出他会在的去处,亲戚?朋友?生意上的伙伴?说起来,他对庄寅的这些,一无所知,或许说他从未想要去了解过。

许子琛突然有些后悔了,若不是为着要去京师应考,二人根本就不会分开,也就不会现在连他在哪里都不知道。若是平日里他肯多关注一下庄寅的其他,就不会落得现在连他可能会出现的地方都没有头绪。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再后悔也只是作无用功,现下还不如赶紧回府衙,或许安平跟着庄寅久了,会知道得比他多些也说不定。

想到这里,他三步作两步走,又赶了回去。

结果远远就看见府衙门口有个人同衙差起了争执。那身影恍惚间有些熟悉,他便加快脚步上前去。

“许大人,这人好生奇怪,硬是说我们衙门少了个师爷,要来毛遂自荐。”衙差认出他是新任县令,忙上前禀报。

许子琛便顺着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一身平常布衣,儒雅打扮,转过身来恭恭敬敬朝他作一揖,笑嘻嘻道:“在下庄寅,不知大人府衙,可是缺了一名幕僚?”

门口的衙差还想说,就算是缺个幕僚也不一定轮的上你,便被他家大人一句话堵了回去。只见他家大人看着那人,定了定神好一会,才对着那人说了句:“跟我进来。”

那人便又笑嘻嘻地跟着进了府衙,看得他心里是一阵疑惑,难不成新来的大人才上任,就开始卖府里的官职了?这也太速度了吧,才第一天?

庄寅跟着许子琛穿堂过室,府衙连着内院,结构简单得很,不消一会便来到内室,一进去便知应是主卧,还是才打扫干净的样子,摆设也不多,简简单单。

“嗯,这地不错,坐北朝南……”庄寅刚四处观望说上话,不料眼前一晃,身上多了份重量。

许子琛将头紧挨在他颈首间,双手抱住他后背,勒得紧紧得,差点就让他透不过气来,却是一句话也不说。

“子琛,放开点,”庄寅也拥上眼前人,轻轻拍着他后背安抚着:“我这衣裳料子不好,小心给你扯破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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