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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by清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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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教了,但恕在下,万不能从,庄寅,我离不了。”他起身,恭恭敬敬地再作一揖,眉色间的坚决化在了脸上。

“你……”老先生别过脸去,咬牙切齿“真是冥顽不灵,不可救药,老夫告辞!”

说罢又是甩手便走,大步流星。

许子琛坐在亭子里,看这园子里虽是萧索未去,到底是春意渐到了。

冥顽不灵,不可救药?总归只是情到深处无怨尤罢了。

注:案首,解元,会元,状元:院试第一名为案首,乡试(秋闱)第一名为解元,会试(春闱)第一名为会元,殿试第一名为状元。另:本人所用科考制度纯属胡乱坑爹百度而来且还乱来,无需当真。

第十三章

“恕微臣不能娶公主为妻!”金銮大殿,一年轻男子匍匐于殿中,众臣哗然。

“你可知这是抗旨不遵?”震惊龙庭,龙颜大怒。

“请圣上收回成命!”男子依旧跪在殿中,低着头纹丝不动。

“好,抗旨不遵!来人,收入天牢,明日午时斩首!”高位者脸色黑沉,风云骤变。

刑场上,华衣变囚服,发丝紊乱,容颜憔悴,却还是抹不去眼神里的淡定和坚持。

“时辰到,行刑!”监斩官一签落地,侩子手刀锋一闪。

人头落地,鲜血染了整个刑场……

“子琛!”庄寅在梦中惊醒,喘气坐定,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才知不过是梦。

那子琛呢?子琛在哪?摸了身旁一惊,怎么不在身边?慌乱起身下意识就想出去找,等脚下了地,才想起他已经上京赴考去了,离开刚好三天。

坐在床沿,回想起方才的梦境,还是心有余悸,只是又开始暗暗庆幸只是个梦,而且希望永远只是个梦。

三天,怎么就觉着已经那么长了呢?担忧,思念,还有不习惯,再也不能习惯,午夜回转之时,身边没有他。

子琛,也不知他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有没有也在想他?

一种相思,果真会化作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许子琛在路上的客栈,怎么也还睡不惯。许是真被庄寅给养娇了,床铺不够软,枕头不够高,连被子都觉着带股让人不悦的味道,窗户的位置也不好……找了睡不着的千般理由,最后一个理由,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身边,没有他。

孤枕难眠,心里忽的就跳出这个词,连他自己也笑了,怎么想还是觉着别扭,翻过去正看见窗外的月光,掰着指头一数,三天,离开已经三天了。

诗经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没有如此矫情夸张,却还是止不住思念。这种滋味,就好像有千万条小虫子,慢慢爬上心头,从里到外地爬,痒痒痛痛,却抓不着挠不到。

相思这种东西,原来你不去管它,它也会生根发芽,然后叫你看见。你看见了觉着难受,却不忍斩草除根。

漫漫长夜,无心睡眠。不想浪费光阴,他便起来挑了灯拿书过来看,刚好翻到一处,却是庄寅的字迹,庄寅的字亦是不错的,悬笔提调,风流婉转:

“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剩把银釭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会心一笑,这处是当初一日他同庄寅争辩,他向来崇诗,觉着词牌调令总归是些艳俗之流,难登大雅,庄寅却辩道小情词调也会有佳作,当场便题了这首晏几道的《鹧鸪天》,果真是风流妩媚中,又有清新俊逸,是首好词,当下便服了。

如今再看着这词,才更觉出其中的一个情字,细细再读上几遍,手不自觉抚上那干了许久的墨迹,心早就飞到九天之外去了。

记得出发之前的那几日,庄寅推了所有生意应酬,单单就只是陪着他,出门的东西买了又买,就差把全部日里用的家当都给他打包带走了,最后还是他沉下脸来拒绝,才把原本沉重的行囊换成现在这般轻便,也把跟他上京的书童从十个改成一个。

京城离绵城不算远,当初就是贪着这个才来投亲的,实在是不用那样周全准备,可是看着庄寅为他忙碌的样子,还是止不住就觉着高兴。

那几日,白天庄寅就拉着他四处逛,入了夜眼睛就绿得跟狼一样,馋得不得了,按着他在床上胡闹怎样说都不放过,他想着好歹也要离开个一二月,也就由着他去,任着脸上的红潮泛开了一次又一次。庄寅大喜,自然是怎么舒爽尽兴怎么来,直到两人都没了力气为止,末了还不安生,非要抱着他将他细细地吻了一遍又一遍,温柔缠绵,如今想来,竟然会比干那事更羞赧。

临了出发的那一夜,本来以为庄寅还会像前几日那样闹腾,还暗暗担心明日赶路的颠簸。不想那夜庄寅却先是拉了他去中庭那里边看月亮边说话,然后回了房也规规矩矩的,不过亲了亲他几下就放过他,把他拥在怀里叫他早点睡。

半夜睡不着,转过身去看庄寅,见庄寅闭着眼,一副安心睡觉的样子,心里一动,想起往日庄寅总爱细细腻腻地亲他个遍,便捧着这俊俏风流此刻却静若止水的脸,也学着亲了上去,方才啄了几下,从脸颊到了唇边,这平静如水的脸却动了动,眉都拧起来了,抱着他的手也同时一紧,低沉带哑的声音凶巴巴地道:

“许子琛,你不想明天起不来出发,就快点给我老实睡觉!”

笑了笑,原来他也不过是装着睡着而已,心下感激他的体贴,却还是不肯老实,凑过去再啄了一下他的唇才乖乖听话睡觉。

第二天,庄寅送他一直送到了城外十里亭,他上次从家里出来,并无人送别,此时从这绵城离开,心中却有了牵挂。

千言万语,如鲠在喉,却怎样都道不出来。他和庄寅都默了一阵,还是庄寅先说了话,

“早些回来。”庄寅一把抱住了他,语气淡淡的,手却紧紧不肯放开,也不管跟着来的下人都看着。

“嗯,等着我。”他点点头,一转身就上路了,没有回过一次头,他怕再多看一眼,都舍不得走了。

一路上春色盎然,景色美妙,他却一丝赏景的心情也没有,跟着马车一路晃晃悠悠。

其实,庄寅也不是没说过想陪他一起去,只是他不让而已。

耽搁他生意不说,这绵城和京城,也不过就那么点距离,何必要他巴巴跟着过来,又不是没出过远门,让他一路跟着算个什么事?

而且,若是庄寅在,他多少都要分心的。

不过现在看来,就是庄寅不在,他也是要分心的。这不,半夜说是起来看书,结果脑子里满满想的,都是他。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把心分了一半出去,哪里还有什么分心不分心的?

合上书,吹了灯,上了床,闭了眼,心下里想的却是,

不知能有几回魂梦与君同?

第十四章

京城果真是繁华地,商户遍地,车水马龙,比之绵城,不止兴旺,而且大气,不愧为天子脚下。

不过这繁华亦有繁华的坏处,特别是赶上下个月春闱会试,晚来几步,客栈早就都人满为患,许子琛同随从安平寻了大半天,才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一个落脚的客栈,环境如何且不说,价钱却还是顶好看的,掌柜的一脸肥肉也能笑出一朵花来,想来赚了不少,还酸着口气问要不住店还有人等着呢,无法,只得住下。

出门在外,万般不可挑剔,许子琛看了看硬邦邦的床板,安慰自己起码要比睡马车舒服。

安顿完毕,嘱了安平去休息,自己抬脚出门去晃晃,好熟悉下环境,掌柜热情得很,出门还不忘叮嘱他别迷路。

却说这公主许状元一事使得赴考的学子每年递增,这个时候京城的学子最多,随便一转悠,满眼都是书生打扮的人,凑上前去,时不时能冒充一两句诗词来,还各地方言都俱全。

许子琛转了一会,有些口渴,想去茶楼坐一坐,却不想连茶楼都满员,连个拼桌的地都难找,无奈只得往回走。

“兄台,这儿有位子,若不嫌弃可同坐。”他循声回头,却是亦是一书生模样的人,青衫兰巾,剑眉星目,神色间颇有正气,说话是本地口音。

“多谢。”许子琛略点头言谢,寻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不过是与人方便,这冷天,还是要喝点热茶去去寒才好。”茶一上来,这人便帮他倒上一杯,热气腾腾,喝下去果然暖肚。

“这位公子可也是今科赴考的学子?”等茶点都上了,这人开口问道。

“确是,在下许子琛,是均州学子。”放下茶杯,他又略一点头。

“原来是均州正气书院的许解元,徐才子,当真幸会,在下乃京城人士,刘梦先。”刘梦先大笑了起来,眉色间欢欣不已。

“虚名罢了,不想竟传到这里。”他不曾想京城竟有人识得他,又听得夸奖,面上有些腼腆。

“哪里是什么虚名,许解元的才名,能传到这京城来,也当是实至名归的,你的那篇《青山赋》,见解独到,文辞新颖,早就名满京都了,不想今日在下竟有幸见得本人。”说完举箸拈了块点心,做了个请字“这顿茶,算是在下请了。”

“不敢当,不过是闲来之作,难登大雅之堂,更遑论换得刘兄这顿茶了。”许子琛忙推脱。

“许兄你就不要如此自谦,咱们虽是初次见面,但是君子之交,萍水相逢也是缘分,莫要如此,反倒生分。况许兄你初来此地,在下略尽地主之宜,也是应当。”

两下推脱,均被拒了去,不得已许子琛也只好应了下来,两人又讲了些其他。

原来这刘梦先京城人士,家中世代读书,却总入不得仕,说起来同他又有几分相似。不过刘梦先为人爽朗好交友,除了一心读书闲来还爱听听世事,管管闲事,这点却是与他不同的。

“我本原不爱读书的,小时候顽皮的很,家中藤条都打折了不止一百,我还是不改,末了家父不打我改念叨了,我听他念叨比挨打还难受,一烦就好好读书了。”二人聊到尽兴,刘梦先连儿时的趣事都拿出来说了,逗得许子琛也掌不住笑起来。

“听刘兄你方才出口为章,引经据典颇为博文,没想儿时竟也不爱读书。”

“书这玩意,读着读着才觉出味道了,从前孩子气懂些什么。不过……”刘梦先眉目一转,笑向许子琛“想来子琛是个从小爱读书的吧?”

“子琛资质愚笨,自要比别人家早些读书,才好赶得上,家父治学严谨,熏陶之下,自是以书为友。”

“这些年有个真心爱读书的倒也是难得。”刘梦先指了指大堂那一簇簇的人,问“这些年参加科考的,除了为功名,还冲着驸马的位置而来,不知子琛是否有意得魁?”

许子琛一下子就想起了庄寅来了,现下一笑心中又起了思念,便说:“子琛并非为这个来赴考的,况且,子琛心中早就有了意中人。”

“原来是有佳人等郎归去啊,”刘梦先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其实我真不知道当驸马有什么好的,非要如此人人去争。在我想来,公主万金之躯,肯定百般娇惯,脾气想来也不会好,难得伺候,做驸马的又得罪不得她娘家,日子想必不会好过。还不如娶平常人家的女儿,和和睦睦过日子。”

“刘兄倒是看得很透彻,世人总看得眼前风光,哪里瞧见背后的辛酸。”许子琛自是会心淡然一笑,想起当初庄寅百般说尽当驸马的坏处,也曾这么说过。

“不过,前些年这皇帝许了好几个公主出去,不知道这次许的是哪个公主?听消息说到了适婚年龄的是七公主青玉公主。”刘梦先摸着鼻子,略有所思。

“刘兄你又不想当驸马,还关心是哪个公主?”许子琛见他想得认真,也想打一趣。

“我不是为未来的状元郎担下忧嘛,我可听说这七公主青玉,是皇上最宠的一个,既然是最宠爱,那必定更加娇惯,也更加不好伺候,也不知哪个要倒大霉?子琛你文才不错,不知道同状元有没有缘分?”刘梦先眼珠子一转,笑得有那么七八分的幸灾乐祸。

“考场上的事谁也不能说上个准,子琛不才,倒是看刘兄文采斐然,说不定状元也是囊中之物。”许子琛不露声色,将话推了回去。

“子琛,我这请你喝茶,可不是为的咒我的啊,哈哈哈……”刘梦先又拍拍他的肩膀,大笑不止。

接着二人又相谈了一会,许子琛见天色已晚,怕出来就了安平挂念,便作了告辞下了茶楼,刘梦先留了家中地址给他,又同他相邀过几日再茶楼相见,就此别过。

下了楼,许子琛突然为难了,他来的时候走得究竟是那条路?

他居然迷路了!

“这位兄台,请问如云客栈怎么走?”许子琛突然有些后悔方才没先拉住刘梦先问路再走,不过此时也只能随便找人问了。

“嗯……听说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抱歉。”他问的是一路过的青年,不过二十上下年纪,裘衣美服,身戴环佩,贵气逼人,一开口也是京城口音。

一看人许子琛就知道问错人了,那个客栈那么小又那么偏,一富贵家的公子怎么会知道呢?摇摇头谢过就想去问别人。

“等等,如云客栈?我倒是想起来在哪见过了,是不是弯弯绕绕在一小胡同里的一大院?”方才要走,便被拦了回来,居然这华衣公子哥也知道这犄角旮旯地方。

“那恳求兄台指个方向,我好回去,感激不尽。”许子琛心中大喜,作了个揖回了个礼。

“这地方太偏说起来不好说,本来我还有其他事不能耽搁,但看你像外地来的不识路也怪可怜的,就带你去吧。”这华服公子说起来还有些为难的样子,不过到底答应要带他回客栈。

“那就有劳公子了。”他略点头,作了个请。

也怨不得许子琛认不得路,这太阳落山,华灯初上,本来不怎么熟的地整个就变了个样,再加上这客栈的确地理位置不佳,偏僻得可以。

不过这位公子确实是厚道,带着许子琛七弯八拐地回到如云客栈,边走还边跟他说路,怕是他下次再忘了。

“多谢公子带路。”到了客栈门口,许子琛从心底感谢这人。

“不过举手之劳,只是下次再也不要迷路了才好。”华衣公子一笑,眉目看起来有些细。

许子琛笑了应声,想留下他吃饭答谢,那人却推有事,他不便挽留,便也作罢。

“公子,公子,你去了哪里,急死我了!”二人还未辞别完,就见安平他急冲冲地跑了过来,大气喘地够呛。

“公子你从今儿下午就出去,我等着一直没个影,这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安平真害怕公子有个什么闪失!若是公子不见了,安平把命丢了都不够赔的。”

许子琛见他说得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就拍了拍他肩膀安抚,还未说话,倒是华衣公子轻笑了起来

“看来公子得了个好仆人,忠心得很啊。”

“安平人实在,让公子见笑了。”

“看公子一副书生打扮,可也是春闱会试的学子?不知贵姓大名?”

“在下免贵姓许,名子琛,是……”他正奇怪怎么今日个个问他是不是赴考的学子,却不料话说一截,手被人一把抓住。

“许子琛!你说你是许子琛?均州的解元?”这华衣公子突然脸上大喜,抓住他的胳膊不放,连声问道,待他茫然点点头,那人又意味深长地点头打量他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妙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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