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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之书下——by越陌渡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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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挑衅?还是恶作剧?看了一眼已经转身退下的侍者,亚岱尔并没有尝试从他嘴里问出这杯可疑咖啡的来意,或许他并不知道,或许会得到一个预先编排好的谎言。无论哪一种,问了都和没问差不多的结果。

刻意放缓了饮用的速度,给了那个神秘人足够的时间,只是直到杯子见底之后,也不见有人前来搭讪。也不能说有多么失望,不过是心里的疑虑变得更加繁重。

感觉滞留的时间已经够久,在这个已经面目全非的故地,本来也不可能再找到什么线索,他只是单纯的想要留恋片刻而已。如今目的已经达成,亚岱尔也就没有了停留的理由。

站起身,在空了的咖啡杯下压了一张足额的钞票。尽管可以料到这杯咖啡的账单已经有人替他付过,不过亚岱尔也从来不是乖乖接受他人好意的人。况且,这算是好意还是恶意,尚且值得商榷。

前脚才踏咖啡店的范围,后脚就有人追了上来。用余光看见,是刚才端咖啡来的那名侍者。于是亚岱尔没有停步等待,料想他是为了那张多付的钞票而来。然而对于亚岱尔来说,给出去的金钱就已经给了出去,当做咖啡钱也好,当做小费也好,与他都不再有任何关系。他只是不想再莫名其妙之间成了别人请客的目标而已。

谁知,那侍者竟然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连连小跑了几步,追上了亚岱尔悠闲踱开的步子。

“那些钱就当做是……”亚岱尔的本意是想说,那些钱就当做是你的小费吧,结果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对方打断了。

侍者追上来后,第一个动作就已经相当反常。拦在亚岱尔向前,直直就鞠了一躬,而且比地道的九十度鞠躬还要夸张几分,似乎他的腰肢都从中折成两半一般。

这一下亚岱尔再也不会认为侍者是为了归还那张钞票而来,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会在还钱的时候还附赠上这么一个过分到滑稽的动作。看来,咖啡垫纸之上被动的手脚,不是别人为之,就是这个看上去异常普通的侍者搞的鬼。

果不其然。亚岱尔才想到这一点,对方就着鞠躬的姿势,开口说了一句,“向你致敬。”

挑挑眉,更加诡异的状况都经历过,只是这种程度当然不可能让亚岱尔动摇。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曾经与修一起居住过故地,他甚至都懒得理会。在原地站定,也没有向对方提问,该说的事情对方自然会说,不然也不会刻意将他拦下,他主动去问,只会显出焦虑来,那么主动权就自然被对方所掌握。

对方的淡然态度让侍者心里掀起几番讶然,本来以为耍子这么多手段以后,他会迫不及待的追问很多问题。哪里想到他不仅什么都不问,脸上还隐隐有着不耐烦的表情。

既然对方耐心出奇的好,侍者也不能这么干耗下去。“沃兹华斯先生,有人委托我向你获致在。”

“原来,并不是你向我致敬,而是受别人委托。”就像是没有听到对方在须臾之间叫出了自己姓氏一般,亚岱尔继续维持着一副好整以暇的态度,只是这一回加入了部分讥讽。原来,这个人也不过是听人指令而已。

亚岱尔想想也是,他也不至于迟钝到这个地步,如果对方真的不是一般角色,他之前不会毫无觉察。没有引起他的注意,只能说明这名侍者还没有到达那种程度。

“我还受了其他委托。”反观侍者,也没有听出那份讥讽一样,照样神色如常。就目前来看,在装傻的本事上,还真难说清正在对话的两人之中,究竟谁更厉害一点。“那人托我带一句话给沃兹华斯先生。”

“哦?请讲。”并非是好奇心到了非得要知道的地步,亚岱尔适时应声,从礼貌的角度说就是给对方一个面子。毕竟他也做了不少小动作,总不能让他白白辛苦一个晚上。

侍者倒也很会看人的脸色,听到“请”这个字眼后,也不再卖关子,直接说出了代言的那句话。“这里,已经没有你想找的东西。”言语之间他像是换了一个人般,不仅用词不同,就连态度也有相当大的差异,给亚岱尔一种感觉,真正说出这句话的幕后之人,此刻就正站在自己眼前一般。

“你们,知道我要找的是什么东西?”亚岱尔不置可否,只管将问题又抛掷回去。

侍者又恢复了正常的态度,笑了两声,是那种在店内招呼客人式的礼貌笑容。“我可不知道,我只是带话而已。”

“那么,我也劳驾你帮我带一句话回去。”没有经过太多的思考,亚岱尔想明白了很多疑惑,也做出了决定。“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也不用辛辛苦苦守在这里,开这么一家咖啡店,只能是赔本生意吧。”

店子不是普通的店子,侍者也不是普通的侍者。大费周章在这里设置了如此多的机关,却来告诉他什么都没有,骗鬼还差不多。

“我一定将原话带到。”侍者再次鞠躬后转身告辞。

PART 4

许愿池的存在为大多数人所熟知,然而又股长个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诅咒井的存在?

穿过攻弯八拐的小巷,亚岱尔遥遥望着那口古井,止了步。繁华商业街的背后竟然是如此残存的老旧居民区,没有那些高雅的橱窗以及其中那些价格让普通人咂舌的奢侈品,这里只有摇摇欲坠的木质结构楼房,散发着一股陈年的腐朽味道。

亚岱尔表情淡然,漫步在前面的商业街,以及穿梭在这里的小巷,他都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同。

古井被阳光所勾勒出的轮廓,显得是那般的幽冷,并没有因为温暖的光线就让这里的色调变得温暖起来。反而,暗黑的井壁颜色显得更加深沉,其上的青苔因为时间太久的关系,也有些微微发黑。

看到古井,便无法忽略旁边坐着的那位老人。一张矮小的铁质板凳,他几乎是佝偻着身躯半蹲在上面。一顶过时的厚毡帽扣在他的头上,身上的穿着也异常陈旧,处处透出贫穷的气息。

亚岱尔打量着老人,老人也在打量着他。按照常理来说,亚岱尔的眼神虽然不至于冷冽到让人吃不消的程度,但也绝不是可以长期与之对视的。他的双眼,刚刚看上去的时候,会觉得漂亮而迷人,然而一旦看久了,心里就会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恐惧之感。这种经历,曾经与他签订过契约的委托人都相当清楚。

自从亚岱尔的一双眼彻底变成了鎏金的颜色之后,与他对视就更容易引起对方的惊惧之感。没想到这个井边的老人,居然可以一直这么看着他的眼睛。

裂开嘴笑了笑,露出两颗焦黄的牙齿,只有常年吸烟的人牙齿才会被染上洗不脱的颜色。果然,老人的脚边就主和着一支长长的烟杆。“我这里好久没来客人了,嘻嘻。年轻人,你想要诅咒谁?”

“原来,你就是这口诅咒井的看守人。”亚岱尔答非所问。不过显然他就是为了见这个老人而来,于是向前走了两步,站在了井男家,顺势往下看了一眼,幽深不见底。

“连看守人的事情都知道,看来年轻人不是路过的了。”看守人脸上没了笑容,更显得沟壑深深,满是皱纹。“这个年代,已经很少有人知道世界上还有诅咒人的井水,我这里也很久没有生意了。年轻人,买一只铅盒吧?”

看守人颤微微的手从背后背着的口袋里拿出一只铅盒,那只口袋瘪瘪的,一看就知道并没有装多少东西,也许仅仅只有这么一只盒子。看来这里的生意的确不怎么好,看守人都懒得多带一些必须的前来。就这么一只铅盒,都不晓得在他口袋装了多久无人问津。

仿佛真的有了兴趣一般,亚岱尔掏出钱夹,“多少钱?”

他当然清楚那铅盒的用意,将想要诅咒对象的名字写在纸条上放入盒中,沉入古井,然后在付给守护人一定的报酬,他就会让诅咒实现。所以这不仅是买盒子的钱,也是给看守人的劳务费。

“不多,一百块就够了。”看守人似乎是不愿放过难得的生意,谈价钱的同时已经将手伸了出来。

这哪里是不多,简直和狮子大开口差不多。亚岱尔淡淡一笑,没有讨价还价,而是直接从钱夹里抽出一叠百元大钞放在看守人的手里。看守人粗略看了一眼,这么一叠至少有六、七张之多,微微惊愕了一下,便毫不客气的将钞票统统放入了上衣口袋之中。

冲着亚岱尔阴恻恻的一笑,“年轻人,你一定恨透那家伙了。”一般来说,付出报酬多寡,就决定了看守人所用诅咒的程度。这位客人一口气给出了好几倍的价钱,证明了他应该是铁了心要致对方于死地的。

亚岱尔拒绝了看守人递给自己的铅盒,“用不着这个,我只是想从你这里打听一些事情而已。”

“打听什么?”看守人一脸的狐疑,神情也变得戒备起来。已经不知时隔多久才见到的客人,一出手就大方的吓人,他了解有关诅咒井的情况,却又并不是为了诅咒别人的而来,这些状况加在一切,看守人就算再老眼昏花也看出某些异样来。

“只是一些很简单的情况。”巷子深处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座椅之类,亚岱尔索性在井边坐下。磨得光亮的井石,一定相当滑,但亚岱尔坐在上面却和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没什么区别,姿势一样的优雅。“关于这口诅咒井的事情,想听老先生讲一讲。”

尽管他的态度称得上客气而礼貌,看守人却是彻底的茫然,这口进能有什么值得一讲的地方?而且对于对方的戒备还没有退却,老人更加不能轻易开口。

大概是自己提问的方式太过宽泛了,亚岱尔决定换一种方式。“就当只是闲聊吧,老先生为何当了这口进的看守人?又在这里守护了多久?”

“你是记者?”在看守人的观念里,大概世界上好奇心最重的一类人非记者莫属。

这一回倒是亚岱尔一愣,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安上这么一个世俗的职业身份,不过以他的机敏,倒是马上反应出来,刚才的表情配上什么样的语句能让对方马上放松警惕。惊愕适度的换成尴尬,表情中的转换之间没有丝毫的别扭。“被老先生看出来了,我正在做一篇关于诅咒井文化的报道。”

看守人的表情终于松弛了下去,他就觉得奇怪,现在一般市民中哪里有对诅咒井这么了解的人存在。如果是记者就说的通了,一定做了很多调查而来。“原来是这样。”

“这下,老先生可以和我谈谈了吗?”亚岱尔语气温和的催促,实际上他并不愿表现出太急切的情绪,只是这个仓促间说的谎实在经不起推敲,世界上哪有他这种连相机等必要器材都不携带的记者?为了避免时间一长被看守人觉察出端倪,他还是早一点问清楚想问的东西比较明智。

“从哪里说起呢?”看守人虽然不再警惕,不过茫然依旧还在,面对这么一场突如其来的“采访”,像他这种成天守在深巷中很少与人对话的老人来说,实在是缺乏心理准备,“没有什么精彩的故事,记者先生恐怕会失望吧。”

亚岱尔立刻给出一个兴趣盎然的眼神,“怎么会呢?不如老先生先告诉我,是从什么开始担任这口古井的看守人?”

有了具体的问题,看守人也就不再茫然该从何说起,张口就答:“十七岁。”

太过年轻的岁数让亚岱尔微微震惊,同时,也很惊讶看守人这么大的年纪竟然能将日子记得这么清楚,没有犹豫直接就回答出来。“老先生记忆力真好。”

看守人忽然叹了口气,神情间有了一丝恻然,“不是我记忆力好,而是因为正好那一年我父亲过世了。”语调尚能平静的叙述一切,只是眼中的悲哀怎么也遮挡不住。听见亚岱尔的连连抱歉,他也挥挥手,表示事情过去多年,自己已经并不在意了。

“看守人的工作是我们家族代代相传,正好父亲过世的那一年我继承了这份工作,所以记得很清楚。”

亚岱尔点点头表示明白,为了不引起反感,也就无法在这一问题上继续追问。好在,这些内容并不是他真正在意的,如果换成一名真正的记者,或许可以将之写成一个赚人眼泪的故事,不过他毕竟不是。“原来,老先生家里代代都是诅咒井的看守人,那一定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了。”

竭力扮演着一名称职的记者,表现出理所当然的好奇心。也不管是不是真的对那些故事感兴趣,只希望从中能探查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

“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的确是没有什么精彩的故事。特别是到了我这一代,连生意都清淡到这种地步。”看守人摩挲着手里的铅盒,指尖是一种既怜惜又怨恨的复杂感情。“这样的盒子,我这个月一个都没有卖出去。”

看守人的拮据,从他的衣着之上已经表露无遗,亚岱尔心里明白,他能以这种还算坦诚的态度与自己“闲聊”,并不是完全因为所谓的记者采访,那几张大额的钞票才是关键。对他本人而言,那些钱或许算不上什么,但是在看守人的眼里,那很可能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温饱。

“既然这样,老先生为什么还要坚持留在这里呢?难道不能另谋生路?”总要有个理由,这么一口古井,世世代代的相守,如果什么也不为,换成是傻子也不会继续呆在这里。

张大了嘴,看守人像是突然被这句话点醒一般,陷入瞬间的呆愣,怔怔的看着亚岱尔。“是啊,为什么我就从没有想过离开这里?”

不是担心生路不好找,而是根本没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亚岱尔再次肯定这其中必然有不寻常的理由。到底是什么禁锢了这个家族的空间,就这么守在早已被世人所遗忘的诅咒井边,都忘记了还有很多东西可以去追寻。

“现在开始考虑也并不迟。”亚岱尔的双眼笑成了弯弯的月牙,看不见瞳孔中的色泽后,让这个笑容更加具有鼓励的意思。“值得人们花费无数年时光的东西,一定要有意义才行,而诅咒井,的确已经没多少人知道了。”

看守人表情一下变的无比凄然,“无数年?是啊,我们家族已经在这里守护了两百年之久,从这口井被建好之时开始,竟没有一日离开过。”

看守人凄楚的神情持续了相当久,亚岱尔也没有催促,只是坐在井边淡淡的看着,就如同那些他早已经看惯的悲欢离合,阴谋算计。没有多余的表情,是因为心里不存在任何的感慨。

也不知等了多久,看守人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亚岱尔心想谈话终于可以再继续下去。事实上,看守人恢复之后也不等对方开口询问,自己主动就说了一句话。

一句亚岱尔再如何聪明绝伦,也不会想到的话、

“你,下去。”不是指其他地方,看守人一只枯瘦而遍布皱纹青筋的手伸出来,直直指向那口幽深不见底的诅咒井。

PART 5

“亚岱尔,你现在也学会不少东西了。在你看来,这附近哪里是灵气聚集最多的地方?”修靠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边欣赏着满目昏红的落日景致,一边对着正百无聊赖的弟子提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问还好,一听到是这么一个无聊的问题,年少的亚岱尔更是无聊的打了个呵欠。“这还用得着用吗?附近灵气聚集最多的地方,当然是我们住的这幢小楼了。”不仅是修,当世任何一个小有名气的巫师在选择选择居所时都会找寻类似的地方,据说长期接触这些灵气可以让力量更快的速度增长。

“修,我知道你想考验我学习的成果。但是麻烦你找一个有点挑战性的问题好吗?这种不动大脑的测验,真的很没趣啊。”

“很没趣吗?”修柔和的眼光停驻在亚岱尔的脸上,世上恐怕只有他,在带有谴责的时候依然这般温柔,“如果我说,你回答错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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