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富气喘吁吁地摇头:“没,没事。”
虽说没事,他也半点没有撒手的意思,似乎真的是筋疲力尽,连站立的力气也没了。
刚才两人过招时免不了身体接触,但彼时二人心无杂念,不会往歪处想,此时却是他故意为之,那就大大的不同了。
靠在某人强健的胸膛上,感觉到他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揽着自己的后背,鼻端充斥着他混着汗味却并不难闻的体味,窦家富脸上就控制不住的发了热。
幸好打了半天下来,他本就脸红气喘心跳剧烈,不会因此而让某人瞧出异样来。
大热的天,两人都穿得单薄,抱的又是自己上了心却没得到的人,甄之恭只觉百爪挠心,体温也在迅速攀升,心里不由叫了声不妙,赶忙道:“我扶你过去坐着歇一会儿。”
说着半拉半抱着强行将窦家富弄到桌边坐下,自己立马绕到另一边扇风擦汗努力降温。
在甄大少看不到的方向,窦家富气呼呼地撇了下嘴,走着瞧!
既然分了胜负,就到了兑现彩头的时候。
甄之恭好不容易克制住了蠢蠢欲动的念头,便出门吩咐下人去窖里取酒。
不一时,下人端着一把雕花银壶与两只琉璃杯来,甄之恭将他挥退后亲自倒了半杯酒。
这种酒窦家富还从没见过,酒色鲜红如血,闻之却气味芬芳,衬在琉璃杯里诡异而漂亮,是甄大少花了不少钱从西域购来的高档葡萄酒,醇厚美味却不辛烈,就算不会喝酒的人,喝上三杯也不至于大醉伤身。
看过稀奇后,窦家富也痛快,二话不说端起杯子仰头一气喝干,却因为喝得太急而呛得咳嗽起来。
甄之恭哭笑不得,连忙伸手替他抚背顺气,“慢点喝,这酒要细品才更有味道。”
窦家富定了定神咂了咂嘴,恩,味道还挺不错,比他想象的好得多。
原来他爹还在世时,时常也会打二两便宜的烧酒喝。他年少时好奇尝了一口,就被辣得眼泪直流,打那以后就再没喝过酒了。
接着,他也不劳烦甄大少亲自动手了,自斟自饮连干两杯。
三杯下肚后,他有些纳闷了,咦,怎么还不醉?
他不知道这种酒喝着不烈,却有些后劲,但不会立竿见影。
这可如何是好,他本打算借酒壮胆好向甄之恭逼供的,他脸皮薄,有些话清醒之时是羞于启齿的。
难道是喝的还不够多?
窦家富琢磨的当儿,甄之恭见他喝得有滋有味,肚里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
然而,他刚要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窦家富却眼疾手快将酒壶抢先抓在手里,双眼亮晶晶地笑道:“这酒真好喝,我还要喝。”
他这次不往杯里倒酒了,干脆直接提了壶对了嘴咕嘟咕嘟地喝起来,姿态那叫一个豪迈奔放。
甄之恭看得目瞪口呆,葡萄酒这种喝法,不是饮牛么?平时让这小子喝酒从来都像喂毒药一样难,今天怎么突然转性了?
察觉到他的视线,窦家富停了下来,把已经弥漫上一层水汽的眼睛一瞪,“怎么,不舍得给我喝?小气鬼!”
甄之恭抚额苦笑,然后认命一般摆手,“喝,只管喝!想喝多少喝多少!”
窦家富计谋得逞,阴阴一笑,也不与他客气,果真将一满壶酒喝了个涓滴不剩。
末了打了个酒嗝,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酒渍,露出一个恍惚的笑容来,“真,真好喝……”
见那嫩红舌尖探出两瓣淡色的薄唇,沾了殷红的酒液后又缩回了嘴里,甄之恭喉头霎时一紧,觉得口干舌燥起来。
此时的甄大少正心猿意马,因而忽略了一个重大问题——某人喝醉了,要开始撒酒疯了。
放下酒壶,窦家富便伸手拉扯自己的衣襟,嘴里嘟囔着抱怨:“好热。”
于是,隔着一张桌子,甄之恭还来不及阻止,窦家富就干脆利落地脱了上衣扔在桌上,整个上半身便白花花地暴露了出来。
甄之恭一见之下差点喷血!
觉得稍微凉快一些后,窦家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旋即摇摇晃晃走向犹如施了定身法术一般的甄之恭,笑嘻嘻道:“你赢了,想让我做什么事?什么都可以哦。”
话未说完,人就如同被抽走筋骨般再次软倒下来。
看他笑得一脸纯真无暇,甄之恭额头青筋突突直跳,太阳穴阵阵抽痛,失策啊失策,刚才怎么就能同意让这小子喝酒呢?虽然惩罚的是他,可倍受煎熬和考验的可是自己啊!
47.吃干
然而,再如何悔得捶胸顿足,甄大少也只能再次抱住窦家富往地上栽倒的身子,像哄孩子一样耐心哄道:“乖,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你醉了,先好好睡一觉,醒了再说。”
窦家富倒还听话,顺从地应了:“那好吧。”
只是他现在软成一滩泥,怎么都站不住,甄之恭索性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走到床边将他放下来。
艰难地从那具滑腻白嫩的身子上收回手,甄之恭解脱般松了一口气,然而刚要转身离开,躺在床上的人突然鱼一样跃了起来,两条光溜溜的胳膊蛇一样勾上他的脖子,乌里乌涂地叫道:“不要走嘛,一个人睡太没意思了。”
甄之恭措手不及,被窦家富拉得倒下来,正正砸在他身上。
窦家富痛哼一声,皱着眉头抱怨:“猪啊!这么重,压死我了!”
甄之恭一面心跳加速一面哭笑不得地侧身让到一边,小混蛋,还不是你自找的,居然还敢倒打一耙。
窦家富接着转身与甄之恭同向而卧,径自拉过他的手圈在自己腰上,再伸手抱住他一条胳膊,双腿夹住他一条腿,与他严丝合缝地贴紧了,犹如一对连体婴一般,这才回头朝他满意地笑道:“这样才对。好了,可以睡了。”
看着眼前人酡红的双颊,笑得水波荡漾的眼睛,与眼角因为泛着淡红而显出从未见过的一抹艳色,甄之恭心里本就蹿动不停的火苗瞬时燃成了一片燎原大火,一路往上焚烧着他摇摇欲坠的理智,一路高歌猛进直直往身下扑去。
黄天后土,这样睡得着那才真是见鬼了!
甄之恭忍了又忍,还是忍无可忍,就算谁能忍,他也不能再忍了!
都到这个地步了,他要再退缩可就不是男人了!憋了这么久,他容易么!
小豆腐啊小豆腐,这可是你自己把自己送到本大少嘴边的,就别怪本大少对你不客气了!
甄之恭深吸一口气,猛地翻过身,将闭上眼睛正欲昏昏睡去的人重新压在了身下。
感觉到身上传来的重量,窦家富晕乎乎地掀开一丝迷离醉眼,便对上一双绿幽幽暗沉沉好似窥伺猎物的狼眸。
要在以往,窦家富必定会本能地感到危险而采取应对措施,可是此时酒精麻痹了他的大脑,让他丧失了应有的警惕性,因而只是眨了眨眼,迟钝而困惑地问:“怎么了?”
甄之恭咽下口水,收回獠牙,尽量朝他露出优雅无害的一笑,“没事,本大少要开始吃豆腐了。”
哦,吃豆腐啊,那就吃呗。窦家富安心地在他胳膊上蹭了蹭,旋即张嘴打了个哈欠,嫩红的舌尖在口里若隐若现。
甄之恭脑子里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啪”的一声烧断了,猛地低下头来堵住了那张嘴,犹如饿了几天般饥渴地吸吮啃咬起来。
窦家富有些吃痛,当下不满地皱了眉,开始伸手推拒,口里也呜呜的叫唤抗议。可惜醉了酒的声音又软又哑,听在已然全面化身为兽的某人耳中无异于火上浇油,一发不可收拾。
甄之恭的舌贪婪地舔过他口腔中的每一处,用力地汲取残留在他唇齿间的酒液,追逐纠缠那芬芳甘甜的舌尖,热烈而缠绵。
渐渐的,原本无力地扭动着作象征性反抗的人渐渐软化下来,一双手颤抖着搭上甄之恭的背,并开始笨拙生涩地予以配合回应。
甄之恭得了鼓励,心中大喜,可是同时又有些不安,这小子不会是喝醉了以为自己在和女人亲热吧?那他不得怄死了。
一念及此,他松开窦家富的唇瓣抬起头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不无紧张地问:“小豆腐,我是谁?”
真可笑,他甄大少居然有一天会期盼从别人嘴里得到自己身份的确认。
窦家富睁着一双雾气弥漫的眼睛迷离地望着他,亲得嫣红肿胀的嘴唇吐息急促,半晌才哑声道:“甄大少?”
甄大少霎时笑遂颜开,奖赏似地在他额头上重重亲了一口,旋即在他唇边斯磨着一遍一遍地诱哄:“小豆腐乖,叫我甄哥哥。”
话说出口,自己也觉肉麻。可是机会难得,过了这个村怕就没这个店了。
窦家富如同一只会发声的布偶般,喘息着乖乖应道:“甄哥哥。”
甄大少这下子骨头都轻了四两,看来喝醉了酒还是有好处,至少比平日清醒时要听话多了!当下磨牙霍霍地邪魅一笑:“乖,甄哥哥会好好疼爱小豆腐的。”
说罢低下头,开始正式享用豆腐大餐,唇舌从窦家富额头往下一路亲吻舔舐,虽然口中尝到微咸的汗味,素有洁癖的甄大少却半点不反感,反而有种鲜活刺激的感觉,浑身毛孔都兴奋地舒张着,好似这样便真能将身下人吃进肚里彻底据为己有一般。
窦家富害了风寒症似的在他身下不住细细颤抖,润白的身体渐渐染上一层红晕,看起来越发美味可口。
亲到胸前时,甄大少张嘴含住一粒小巧淡粉的小豆豆用牙齿轻轻一咬。
窦家富犹如过电般抖了一下,一声低吟脱口而出。
甄之恭满意地无声一笑,小家伙还真是敏感,复又低头,轮流用牙齿轻磨用舌尖逗弄两粒乳豆,于是听到身下传来源源不断地呻吟声,感觉到那具身子开始难耐地扭动,细韧的腰也不断向上挺起,主动在他腰腹间磨蹭。
如此诚实主动的反应令甄之恭心花怒放,起身一瞧,窦家富下身的裤子已经顶起了一小块。他不由揪住裤腰往下一拉,那个粉嫩精神的小东西便摇头晃脑地跳了出来,嫩红的顶端颤了颤,吐出几滴亮晶晶的露珠来。
数月前,甄之恭与这个小东西便打过一次照面,彼时对它的主人有诸多不满,于是对它极尽挖苦嘲笑。如今再见到,却是觉得可爱得无法形容,让他只想与它好好亲近,让它更加精神。于是他忍不住一把握了上去,用他知道的所有技巧去摩擦爱抚。
窦家富这辈子何曾受过这种对待,即便是醉得神智不清,亦难抵挡那种尖锐鲜明的快感,呻吟声顿时拔高,身子弓成一只虾米,在床板上不住弹跳。
没过多久,他突然抽搐了几下,“啊”的叫了一声,随即在甄之恭掌出喷发出来。片刻后,人也跟着瘫软了,在余韵中失神地大口喘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望着甄之恭,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快乐与满足。
甄之恭早已忍得辛苦,额上汗如雨下,此时看到这样全心信任与依恋的眼神,哪里还忍得下去,将手中污物在床单上随便擦了擦,便一把将窦家富的裤子除下,自己也三两下脱个干净,露出早就蓄势待发的昂扬巨物来。
这还是甄大少第一次与男子行欢,虽然步骤技巧还不甚熟练,但好歹是个聪明人,加之前不久才目睹过一场男男活春宫,知道男男之事不可草率鲁莽,便在床边小几里胡乱翻找,摸出一盒活血化淤的药膏来,用手指挖了一大块涂抹在窦家富股间闭合的那处揉按扩张。
窦家富脸如红霞,眼神迷离,双手软软地攀住甄之恭的肩头,十分乖顺地张着双腿随他动作,只在感觉异样不适时才小小地瑟缩一下。
然而,当某个粗硬之物终于按捺不住挤压进来时,他被激得浑身一颤,指下不自觉用力,在甄之恭后背抓住数道血痕来,口中胡乱哭叫道:“好痛!不要!你出去!”
甄之恭立即停了动作,心疼地俯身在他额上一吻,喘息着柔声安抚:“小豆腐乖,再忍忍,马上就不痛了。”
就算再如何心疼,已经做到这个地步,哪怕天王老子都不可能叫他停下来了。
亲吻抚慰了身下人片刻,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有了放松的迹象,甄之恭咬牙狠下心,猛然一个挺身,将自己尽数楔入那火热紧窒的甬道。
48.抹净
伴随着甄之恭一声惬意至极的闷哼,窦家富“呜”的痛叫一声,眼泪小溪一样从泛红的眼眶里汩汩流了出来,原本半翘的小东西也跟着萎靡下来,一双手在他胸前胡乱拍打。
甄之恭心里一揪,有些手忙脚乱,低头将身下人的眼泪一一舔去,然后捉住他乱动的手重新放到自己肩头,语无伦次地哑声道:“乖,抱住我,小豆腐很坚强的对不对?痛的话就再抓我,给自己报仇,好不好?”
窦家富眼泪汪汪地望着他,也不知道听懂没有,扁着嘴无限委屈地点了个头。
甄之恭心中略定,下身开始尝试慢慢挺送,浅浅抽动。
其实他也不怎么好受,那里太窄,太热,紧紧地箍着他,令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痛并爽快的感觉,与想要不顾一切地大肆挞伐的冲动,又恐身下人承受不住,加重他的痛苦,便只能倾尽意志压制内心躁动不安、欲要吞噬破坏一切的欲望之兽。
身下人随着他的动作不住抽气,身体绷成一块铁板,十指毫不客气地死死掐住他的后背。
浅进缓出地磨合了好一会儿,那处终于有了些许松动的迹象,窦家富拧成一团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脸色也不像先前那般难看了。
甄之恭轻舒一口气,抬手抹了一把满头的汗,老天,这简直比一人独对十名贼人还要辛苦艰难啊。
他稍稍调整了一下角度,试探着慢慢抽出大半来,再蓦地加重几分力道往前一顶。
“恩——”
窦家富突然一个痉挛,发出一声短促的变了调的叫声。
甄之恭以为这一下弄伤了他,当下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赶忙停下动作,急问:“小豆腐,很痛么?”
窦家富没有吭声,咬着唇,皱着眉,一副不知如何回答的苦恼模样。
甄之恭进退不得,只得自行检查,先看两人身下结合处,还好,虽然有些发红,但未见出血;视线往上,讶然发现之前软倒下来的小东西竟然又微微翘了起来;再往上看,赫然见到那张因为痛楚而白下来的小脸重又染上一抹动人的淡粉。
这一下甄大少恍然大悟,看来那一下误打误撞正中花心,当下精神大振信心倍增,循着方才那个角度大力抽插起来,每一下俱准确无误地顶在那一点上。
“啊……不,不要……”窦家富发出小动物一般哭泣的哀鸣,表情似是很痛苦,脸颊却越来越红,身下的小东西也越翘越高。
他扭着身体想要避开这令人头皮发麻如冲云霄般可怕的撞击,如此一来却是更方便了某人动作,出入更加无碍,挺送愈发狂野。
甄大少早经人事,却从未有过眼下此刻般极致痛快的享受,那处丝滑火热,如有自主意识般紧紧吸附包裹着他,令他流连忘返,如登极乐。
“小豆腐,小豆腐……”他一面忘情地唤着身下人,一面在他汗湿的脸上印下无数炽烈的亲吻。
不知何时,窦家富渐渐停了哭泣,眼角染上春色,将两条腿缠上他的腰间,双手勾住他的脖颈,腰臀随着他的律动如波浪起伏般迎合摆动。
甄之恭血脉奔张,神魂与授,猛地拉着身下人坐起来,与他唇舌相缠,紧密相拥,共同坠入无尽的欲望深渊。
……
翌日早上,晨风送爽,一室静谧。
窦家富在婉转清越的鸟鸣声中醒了过来,头一个反应便是,身子怎么会这么累?!怎么会这么痛?!比从早到晚拉了一天磨还要叫人无法忍受!!!
睁开眼睛,视线迷蒙了一会儿,片刻后看到床边坐着一个人,脸上表情古怪难辨,似是神清气爽春风满面,又似乎满心愧疚一脸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