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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衡君传下——by花青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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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衡王登基大典,祭祀天地之时却遭遇刺客刺杀,兰泙毫不犹豫地闪身挡在兰澧身前,反吓得他浑身冷汗,自己的安危尚放诸脑后,却唯恐兰泙受了丝毫损伤。那种自心底涌起的担忧之情令他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并非仅仅是担心公子泙的身体受到伤害,更是因为担心兰泙会受伤。

这种感觉令兰澧十分不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拒绝继续想下去。虽然如此,这种杂乱烦躁的心绪却一直延续到了晚上。直到夜栖长乐殿,兰澧无法排解的情绪便尽数发泄在兰泙身上,与他抵死缠绵,最终使得兰泙体力不支而晕厥过去。结束这一切之后,看着床上的狼藉和少年满是爱欲痕迹的身体,兰澧又心中懊恼,暗恨自己,反有些无法面对兰泙,加之想要理顺一下杂乱的思绪,压抑一番暗生的情愫,因而自登位大殿之后便有意疏远了兰泙。

其实随着相处时日日久,兰澧发现兰泙与公子泙虽然性格截然不同,却有一点完全相同。那便是两人虽聪颖,却都属心思单纯之人,最重要的是,眼中心中始终只有一个自己。

兰澧知道,如果放任这种情感下去,势必将陷入背叛公子泙的境地之中。想到他因自己而死,自己却转眼背叛了他,兰澧便不知该如何自处。心中烦躁难安,便干脆躲在勤文殿中不去见兰泙,只埋首政务,希望藉此摆脱挣扎的情绪。

直到青花苑中再见兰泙,兰澧方才发觉自己根本耐不住对他的思念,长乐殿中再次激情相拥,兰澧几要控制不住自己将近日所思所想尽数告诉他。可待到听闻兰泙曾两次潜入勤文殿中探视自己之时,又将这一念头生生咽了回去。

兰澧深知兰泙的本事,自己也算是大陆顶级剑术高手,却根本没有察觉被人窥视,可见他身手之高超。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能杀得了丰邪,替泙儿报仇罢。兰澧知道,若是正面对敌丰邪,很有可能被他逃脱,但是兰泙不同,他是最优秀的杀手,只要他动了杀机,丰邪必不可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而自己绝对不能背叛公子泙,更不能失去兰泙的助力。思及此,兰澧选择了对情感进行压制。

至于立后一事,兰澧从未有过此种打算。虽无后嗣,却早已心中有了计较,因而当有人藉此攻击兰泙之时均被他打压了回去,更是与为首的姜鲤老丞相密谈一番,言语间有意引导,令他误以为眼前宠爱蔺泙是为了某件正在密划之事有意为之,以后必定会寻机立后。加之后来兰泙被派遣出使芜国,似乎暗合了君王之言,姜鲤不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觉得兰澧果然不愧是明君,深谋远虑。

可是感情一旦超出了界外,兰澧掌控之时便感到十分艰难。从派遣他去刺杀桂戎开始,兰澧就再也无法简单地存着利用之意,心头始终盘旋着浓重的担忧和歉疚之情,挥之不去,令他备受煎熬。

待到采纳荀良玉的计策,派遣兰泙率队出使芜国,更是日日不得安寝,生怕他发生什么意外。正因为如此,当日一听说兰泙只身深入芜都化解绛云公主遇刺一事,兰澧便再也无法保持冷静,当机立断,安排好国中事宜之后,立即动身赶往大郢城。

其实当时之所以派遣兰泙出使芜国,不仅是因为他身担“衡王爱宠”之名,足以彰显兰澧对芜国的诚意,也是为了另外一件秘密谋划之事,藉出使吸引各方视线,降低事件暴露的可能性。也正因为如此,兰澧才更为忧心兰泙的安危。

除此之外,兰澧其实还存了一层难以启齿的用意在其中。虽然有意压制,但是对兰泙的感情却日渐升温,根本无从遏制。那种情感浓烈到令兰澧都有些害怕难以收拾,因而便存了趁兰泙离开的这段时日,竭力为这段感情降温的意思在里面。

只是没想到事与愿违。随着兰泙的离去,那种蚀骨的思念却如同上了瘾一般,时时纠缠着兰澧,令他没有片刻安宁。加之心存利用之念的愧疚感,对兰泙出行之后的担忧,背叛公子泙的罪恶感,几番思绪交杂,几番挣扎,兰澧一时陷入进退维谷的境地,心中痛苦不堪。

及至兰泙只身犯险的消息传来,兰澧忧急之下,安顿好朝中之事便急急赶赴大郢城,却在中途突破心头藩篱,恍然顿悟——

不论是过去的公子泙,还是现在的兰泙,自己始终都对不起他们。或是没有好好呵护,害其殒命,或是存了利用之念,置身险境。既然如此,难道两个泙儿,自己都要这样将其辜负么?

公子泙毕竟已逝去,可兰泙却依然在自己身边。往昔不可留,今日犹可追。或许,补救一番,还可来得及。

到现在为止,除了丰邪之外,所有伤害公子泙的祸首或帮凶都已尽数毙命,包括自己的兄长兰洲。换言之,丰邪殒命之日,便是大仇得报之时。既然如此,只要兰泙杀了丰邪,替公子泙报了仇,自己便可放下过往,好好爱兰泙了罢。

一旦想通此事,连日来纠结于心的杂乱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兰澧顿觉心胸开阔,心情也好了许多,心中更是迫不及待,日夜兼程,赶赴郢都去见兰泙。时隔多日,终于与兰泙在芜王宫相遇,那种失了藩篱桎梏,水乳交融的感觉令兰澧眷恋不已。

及至今日深入尧城刺杀丰邪,只要泙儿得手,一切就都结束了。这不仅意味着过去的痛苦终将结束,亦是与泙儿之间的纠葛挫磨的结束。从今以往,唯有骄阳春花,柳绿莺啼。

只待今日。

******

不知何时,轰鸣雷声悄然隐去,狂风暂歇,连同瓢泼大雨一同消失,天地寂然,唯有不知何处的虫儿鸣声阵阵,却又似怕惊扰了这宁谧的空间一般,倏忽消了音儿。

几案上的灯花爆了一声,将兰澧自沉思之中惊醒过来。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兰澧再按捺不住心中忧急,倏忽起身,刚要出声呼喝来人,却突然听闻一阵杂乱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低语声迅速朝此处而来。

“泙儿……”意识到应是兰泙回来了,兰澧心中激动难抑,几乎是小跑一般,大步向房门方向而去。

“砰——”还未等兰澧走到近前,房门突然被撞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一身黑衣紧紧贴在身体上,全身上下都在滴着水,很快就在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长长的乌发粘在一处,凌乱地黏在他的额头和脸上。大约是因为淋了雨罢,少年面色青白,嘴唇泛紫,眼神也失了惯常的乌亮神采,显得暗淡无光,就那样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兰澧。

“泙儿!”兰澧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大急,几步便抢了上去。

80.猴儿救主

还未等他的手触碰到自己,兰泙却微一侧身,险险躲了开去。饶是如此,身体却似乎支撑不住一般,踉跄半步方才站住。

兰澧一怔,停住了脚步,有些愕然地看着他。

正在此时,却听闻“吱吱”的熟悉叫声在耳边响起的同时,一团黑黑小小的影子“嗖”地飞过紧跟在兰泙身后涌入房内的车乔等人的发顶,轻轻巧巧地落在兰泙脚边,并没有如往常一般顺着主人的大腿爬上他的肩膀,而是少有的乖巧地蹲在兰泙脚边,抬起乌溜溜的眼儿瞅了他一眼,往主人身边又紧靠了一靠。

兰澧这才发现这只前段时日走失的猴儿,却不知它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几个月时间不见,个头儿似乎没有多少长进,仍是那小小毛毛一团,倒是眉间的白点已然长开,五个小点组成一朵白梅图案,在那黑黑的脑壳上看起来倒是有趣的紧,只是兰澧这时候却根本顾不得这些,只是焦急地看着兰泙。

整整一夜,兰澧都在为兰泙的安全而担忧不已,此刻见到他的身影出现,目光哪里还挪得开,只上上下下不停在面前的少年身上来回巡视,想要确定他是否果真安然无恙。怎奈兰泙一身黑衣,除了衣襟下摆和左肩位置的衣衫有些明显的撕裂痕迹之外,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满面青白,嘴唇带紫,显得异常难看。

兰澧心下焦急。虽然淋了雨,但泙儿的脸色不该变成这般模样才是,他这是怎么了?

还有,为何不肯让自己碰他……

“你们先出去。”兰泙微微侧过头,看向身后方向。声音低沉暗哑,但却异常清晰。

车乔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犹豫片刻,最终齐齐看向兰澧。但见自家君王只顾满面忧色地紧紧盯视着兰泙,连头也没抬地略略一点,众人只好又转身退了出去,顺便将门也关上了。

一阖上门,众人便将负责接应的铁卫刘四团团围住,七嘴八舌。

“刘四,情况到底怎么样?”

“丰邪死了没?”

“你们怎么才回来?”

“章荆他们呢?”

“蔺统领怎么看起来有点不太对劲儿?”

“……”

刘四抓了抓脑袋,耳边尽是乱糟糟的问话,一时也不知道到底该先回答谁的问题。还是车乔出言制止了众人,一俟安静下来便严肃道:“刘四,你先告诉我们,这次行动是否成功?”

“这个……其实我也不知道……”

“啊?”众人齐齐一怔。

刘四为难道:“我本在密道那处负责接应蔺统领,结果一直等到下半夜方才看到他出现……哦,他身后还跟着那只不知道什么出现的猴儿!见了面之后蔺统领话也没说一句,就一把将我推开急匆匆进了密道,没办法,我只好紧追了上去。一出密道口,他二话不说便抓着提前备在城外的马匹往回冲!无奈之下,我也只好跟着蔺统领往回冲,后面的事情……你们就都知道了……”

那条密道本是为方便衡国人顺利将消息送出尧都而秘密开挖的,考虑到一旦丰邪遇刺的消息为人所知,必会第一时间封锁城门,缉拿刺客,兰澧便安排人手在密道口处接应兰泙等人,不论成败,一旦行动步入尾声便立即自此处秘密通道出城,与众人汇合。

“那章荆他们呢?”

“此刻应该还在城内罢。”

“尧城之中是否有骚动发生?”

“这个……我见蔺统领急急忙忙往回赶,只顾着追他了,并未留意到此事……”

车乔听到此处,神情有些凝重,回头望向那扇仍然紧闭的房门,口中似推断揣测,亦似自语,只低道:“虽然如此,不过既然蔺统领安然回来了,应该……没有失手罢。”

刘四这话甫一说完,立即得到以方大为首的众铁卫的认同和附和。在他们眼中,这世上兰泙对付不了的人大约还没有出生罢。

知道此处不可久留,车乔与方大于是另派几人前去尧都接应章荆等人顺利出城,同时吩咐其余人等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出发,赶回衡国。

在车乔等人忙乱之时,兰泙正静静站在兰澧房内,脚边还蹲着一只小小的黑猴儿。

“泙儿,你这是怎么了?”见众人已经退下,兰澧心中焦躁,上前一步就要将他抱进怀里,却被兰泙再次闪身避开。只是这次的动作比之刚才又慢了几分,看起来十分勉强。

“澧,先不要碰我……”兰泙摇晃着稳住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道。双拳在身侧攥紧,努力挺直脊梁,不让自己倒下。他知道,若是放任自己被兰澧抱住,恐怕再也支持不住站立的姿态。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弄清楚一件对他而言重逾生命的事情。

能活着再见到兰澧一面,对于兰泙而言实属意外之中的惊喜。就在他大意之下被丰邪逃脱钳制,进而受到暗算身染剧毒濒临倒下之时,兰泙心下明了,知道从此与兰澧便是天人永隔,缘尽此生,却没想到还能再次睁开眼睛。

而这一切的变数,实在是源于这只自己无意间于闹市之上收留的毛猴儿。

风雨之夜,在丰邪卧房之中意识再次回归,已不知过了多久。兰泙视线一旦清晰,便发现了蜷缩在自己发边的灵猴儿,小小黑黑的一团团在一起,正不停地抖索着。

诧异于这只原本走丢的猴儿居然会突然出现在此处,兰泙心喜之下本能地坐起身,这才愕然发觉那股如同钻入骨血般的密密麻麻的麻痛感已大为减轻,身体虽然仍有些无力,却已可活动裕如。

神智早已清醒,想到失去意识之前的那一幕,兰泙不由皱起眉头。丰邪临死之前虽然陷入癫狂,但他那般仇视自己,欲置于死地而后快的疯狂模样,恐怕那句“灭杀之毒,无人可解”是确有其事。可若情况果然如此,自己这般清醒过来又作何解释?

视线扫到不知何时落于地面之上的赤冕,兰泙视线一凝——那上面居然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迹!要知道赤冕乃是绝世奇兵,一旦有血迹染上便立即渗入剑身,其上微光亦会更盛,多少年杀戮累积,因而戾气极重,却从没见过血液残留其上这般奇怪的景象!

而自己倒下之前,赤冕明明是被自己收于袖中,如何会被拖到地面之上?

再看看依然蜷在一处,在自己身边不停发抖的猴儿,兰泙察觉到口中残留的腥甜味道,下意识地舔了舔嘴角,脑中灵光一闪,突地醒悟过来,未受伤的右臂一把将猴儿抄起,展开小猴儿身子便细细查看。

果然,猴儿两只前爪上的梅花小白点早已被血迹染成了鲜红色。

兰泙顿觉不可置信。

照这般情况来看,怕是自己倒下之后,这猴儿便不知何故突然出现在此处,之后从自己袖中拖出赤冕,刺破猴儿爪,以血液喂食,将自己救了过来。

难道澧的推测是真的?猴儿当初醒来之后便离开了王宫,实际是为了寻找自己?可它是如何寻到此处的?且是在这般危机万分的时刻?

当初见到眉山老人,老人也曾说过这猴儿不同一般,精灵异常,可却从未听闻他提及灵猴儿之血有解毒功效,难道此次仅是误打误撞而已?

而猴儿这般救主举动,简直令人无法将其仅仅当做一只猴子来看待!

想到猴儿一向有些惧怕赤冕的样子,兰泙心下明了,恐怕这柄奇兵的戾气已伤到了猴儿,便连叫声也由“吱吱”变成了“唧唧”,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但见到兰泙醒来,一双猴儿眼乌黑发亮,看起来十分兴奋。

看着猴儿小小一只的模样,兰泙心中温暖,摸摸猴儿头站起身来。虽然不知道昏睡过去的时间到底有多久,但也知道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况且丰邪的话令他心中不安已极,兰泙急于见到兰澧问个清楚。

时间紧迫,兰泙将匕首放到灯火之上略略一烤,便将肩头衣衫撕开,忍着剧痛将毒箭挖出,随即撕开黑色的里衣布料迅速将伤处包扎好。草草处理毕了,兰泙已是痛出一身冷汗,躺在地上粗喘着稍事休息一下,待到体力回转,这才回头看了那密室一眼,带着猴儿潜入夜幕。

虽然行动无碍,但是身体比之中毒受伤之前,不论在速度、力度还是灵敏度上都大幅下滑,加之电闪雷鸣,若是依然循着原路线返回,极易被人发现。思及此,兰泙果断借着大雨的掩护,穿过岗哨警戒相对松弛的豢养恶犬的几处院落,有惊无险地逃离了丞相府。

暴风雨掩盖了兰泙和猴儿身上的气息,钝化了岗哨们的神经,便连那起子恶犬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虽然中途有几次因为动作迟缓差一点暴露行迹,最终还是安然翻出相府高墙,脱离险境。

猴儿此时的速度比之沉睡之前又有了大幅提高,虽然两只爪爪受了伤,却依然紧紧跟着兰泙,没有片刻稍离。一人一猴儿,如同战友一般,并肩作战。

81.分崩离析

在丞相府外的角落里,兰泙紧绷的神经松弛了几分,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地靠在了墙上,大口喘息。风助雨势,浇在兰泙身上,激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全身脱力得厉害,双腿发软,肩膀上的伤口泡在雨水里也是阵阵跳跃般的疼痛,更糟糕的是,他发现体内的麻痛感正在迅速泛滥,听觉甚至出现了短时的障碍,似乎有失聪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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