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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丽缘上——by安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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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小侯爷进门晚,随手还给了媳妇一小块碎银子:“我们爷喜欢清静。”

媳妇笑吟吟谢了珏三爷赏:“二位小哥只管放心,都好生歇着,我这一出去,就牢牢看住了闲人,不到晚饭时辰,连溜达的狗都进不来!”

没等她脚步声离开院门,绿桃已经伸直僵硬的小身板,往褥子上一摔,长长呻吟一声。

萧小侯爷在门边停了一会儿,听见外头插门的木栓滑动声,才从容到另一张简陋的仆人床边坐下,低笑:“你倒睡得着!”

绿桃翻白眼——这身体才十一岁啊喂,难道还要考虑虾米男女大防?

忍不住嘟哝:“我说小侯爷啊,不说您这高大威猛的身段,看不见您这张脸硬朗刚劲、帅得天怒人怨,就凭世袭罔替不减封的小侯爷身份,还怕没有各色美女排队成团、前赴后继往床上爬?至于我,不过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涩丫头,在侯爷眼里不过毛桃儿般,有啥好睡不着的?”

萧小侯爷忍俊不禁,“噗嗤”出了声儿,点头道:“嗯,熟了的蜜桃白里透红,那毛桃儿还酸涩时的光景,可不就是绿的?”

连名字都被拿来取笑,就算是自己挑的头,绿桃也不爽了。

疲倦到极点的身体猛然松懈下来,脑子反而转得格外快,脱口而出:“你们早知道李二老爷……的事,在鄱阳湖船上,才特地引珏三爷来?”

萧小侯爷点头。

望着刚长成青年,绿桃不忿了:“你这算不算利用人啊?”

造孽。

——李珏才刚刚十四岁,也就一个初中生啊!

萧小侯爷淡淡地:“若你的那位爷不甘愿被利用,事情一发作出来,李家定然落实通匪罪名,抄家甚至灭族亦不稀奇。”

抄家……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主人飘零了,奴隶那还不就是泥,随便人践踏?

绿桃一激灵:“我们帮了忙,是不是可以优待啊?”

萧小侯爷闷闷地笑:“早说了,你一家子都可以来我萧家。”

可能是奴才装束有暗示效应,今天这位大帅哥没有端出高高在上的贵族气派,居然笑着说话。

心一轻松,绿桃感觉到他掌控了全局的笃定,反而不急着问后果怎样,笑嘻嘻地:“现在是我是绿桃,曾经是李引弟,不知道换卖身契时,写哪个名字管用啊?”

萧小侯爷迟疑了:“还真没仔细想过……不过身契上都写明亲父母姓名,李四禄的长女,叫什么不都是你?”

绿桃点头:“说的也是。对了哦,我说,静安哥哥啊,能不能问一下您的尊姓大名——呃,其实已经知道你的贵姓是萧啦,不过能否知道名字,方便小丫头膜拜啊?”

没想到对话跳得这样快,他似乎呛了一下,不过还是很快答:“这也不是什么机密,很容易打听出来的——萧某名在渊,字远宁。”

绿桃琢磨了会儿:“是不是‘或跃在渊’的那两个字?”

从说话的语气来看,萧在渊显然很意外小丫头居然有这种理解能力:“在还古书院只伴读三年,便能知晓《周易》中乾卦爻辞,难得。”

绿桃撇嘴。

——谁闲得没事去背《易经》啊?但是本姑娘熟读金大师的《射雕英雄传》哦,降龙十八掌里面,“或跃在渊”可是出镜率不算太低的一招。 至于金某喜欢抄什么,嘿嘿,管他呢。

然后,隐约觉得有些不对:“我说小侯……呃,不是,那个静安,静安大哥,能不能请问,啥时候知道我在还古书院的?”

萧在渊似乎在忍笑,懒洋洋反问:“你的静安大哥为甚要答你?”

绿桃皱眉:“总觉得很多线索在天上飞啊飞,再加上什么,就能连在一起了。”

萧在渊颇有兴趣:“线索何意?”

警惕心猛起,绿桃一脑门子冷汗,干笑着:“那个……就是蛛丝马迹的意思啦。更加明显的蛛丝马迹,就可以叫做线索嘛。”

——娘啊,像这种小日本生造出来的词语,又被引入现代汉语的白话文体系,实在是害死穿越人啊!

萧在渊点头:“当然是你刚去还古书院的当年,便已知晓。”

擦擦额头冷汗,绿桃小心翼翼挑选用词:“可否理解为,静安大哥一直都知道绿桃的行踪?”

萧在渊纳闷:“莫非你不记得爷曾应允了甚么?”

曾经……

绿桃默默琢磨好久,以前唯一的交集,就是曾经为他演示瑜伽的商业残片,得到的承诺,是亲口说“等这桃儿一家四口齐全了,便命李家送他们到萧府”。

天啊,当时做梦也想不到萧在渊能碰上李四禄,随口瞎编,说那瑜伽是李四禄教的……

默默望着萧在渊。

这男人,穿着佣人装短打,坐在简陋葛布褥子铺就的床沿,却有着风萧萧的煞气,以及从容淡定的贵族架势。他为毛要暗示加逼迫,非要跟着李珏来泉州见李敬言?

渐渐泛出金红色的夕阳光辉中,萧在渊问:“绿桃,你的线索,从天上飞下来了么?”

绿桃沉重地耷拉脑袋。

萧在渊淡然:“小丫头莫慌,大丈夫自是一诺千金。”

呆呆继续盯着神气的男人,绿桃低声:“我一家四口都可以变成萧家的人,纵然李家覆灭,也能逃脱无妄之灾,是不是?”

萧在渊嘴角多了一丝笑意:“这个自然。难怪李珏看重你这毛毛糙糙的小丫头……”

话没说完就停下了。他微眯起眼睛,似乎觉得什么有趣。

绿桃沉浸在自己的思路里,还小小声地嘟哝着,就像是对自己说:“那次相识之后,小侯爷金口玉诺,待桃儿全家团聚后要人,就使了人留心,找我爹的下落……顺便还能瞧瞧,第一手的瑜伽功法,是不是更有意思。可惜,我爹其实不会。”

萧在渊注意力被吸引过来一些,点头:“这却是为何?”

脑细胞飞速运转之后,绿桃托着腮:“因为我是骗你的啊……其实,瑜伽不是爹教我的,是个过路的外国老和尚,又瘦又臭,如果别人知道,我跟这种叫花子学过瑜伽,我娘非把我耳朵拧下来。”

萧在渊有些走神,只“嗯”了一声。

不知道算不算接受了这个拙劣的追加小谎话?

绿桃纠结了不多会儿,思路回到原来路径,继续幽幽道:“找到了我爹,当然就发现他还忠心耿耿跟着李二老爷。用不了多久,也就能探查出来,二老爷的外宅妇人徐氏来历有问题。”

萧在渊略微吃惊,但只发出“咦”,就又恢复沉默。

一双本就神采飞扬的眸子凌厉盯住绿桃,灼灼如烈焰。

被帅哥这么认真看着,绿桃竟分不出心来受宠若惊,反而满腔悲凉:“悄悄跟踪二老爷好长时间,却苦于倭寇汉奸头子徐海警惕得很,跟在他后面的人,很难接近他们的巢穴。小侯爷想出计谋,半强迫半劝诱珏三爷来寻亲——纵然徐秀秀再厉害,也只是个女人。自己老公的嫡子找来了,总要有所表示。”

停片刻,绿桃的声音越来越沮丧:“海盗平日防御得紧,但徐秀秀慌了神之后,就会有机会——不管这机会是什么,只要寻摸出一条缝隙,小侯爷手下能人辈出,自然就会有对付的法子。因此,珏三爷是触发机遇的重要棋子,必须来。”

萧在渊突然沉声道:“萧某手中有精兵五千,带火炮海船两艘。”

“这样啊。”绿桃立刻表示理解,“这就全明白了——小侯爷并不是一时兴起来剿匪,而根本就是抓总儿负责抗击倭寇的。发现倭寇居然跟海盗勾结,自然要一网打尽。”

萧在渊很欣赏地点头:“寇匪勾结,为患东南沿海甚烈,不得不斩草除根。”

绿桃叹气:“该死的——这帮浪人总是那么下作,想必烧杀劫掠无恶不作。侯爷要彻底剿灭通倭寇的海匪,小丫头举三只手赞成。”

萧在渊问:“既如此,绿桃为何这般苦恼?”

指着自己的鼻子,绿桃有气无力:“多年前瑜伽的线索,惹出我爹的下落,然后牵引出李二老爷……终于惹出您这位大神亲自带队,弄了珏三爷来泉州……都很好。只是,李家不可能不被牵连了吧?实在‘通匪’的二老爷和他的妻子儿女,都跑不了被牵连吧?”

——纵然什么也没做,但要是李珏真被牵连,甚至丧命……绿桃是不是真的能坚定觉得自己无辜?

亚马逊的蝴蝶扇一下翅膀,太平洋说不定会刮起一阵飓风。

可,莫名其妙就蝴蝶效应成了人家的祸端,这滋味可真不好。

胸口像坠了块千钧硬石,堵得慌。

萧在渊突然开口:“为甚定要牵连?”

猛地蹦起来,绿桃直接冲到萧在渊旁边,生平第一次主动跪下了,充满希望地仰头望着他:“既然李家父子参与效力了,可以放他们一马的,是吧?”

萧在渊艰难地摇头:“斩断所有牵连,不连累松江李家,应该不难。但……”

绿桃黯然:“二老爷也就罢了,勉强可以按一个贪生怕死、偷生事匪的罪名,可珏三爷不但无辜,且有功,怎地不能放过他?”

萧在渊迟疑片刻,低声:“通匪罪同叛逆,纵然萧某,亦不能轻松担当——但凡风声传出,靖海侯府就要被弹劾淹没。”

啊,需要高度保密。那么,如果放过李珏,是不是就会需要消灭知道这件事的人?

海盗们当然全部都嘁哩喀喳了,但就是用脚跟想也知道,其他了解这次行动情况的人,当然都是萧在渊的得力下属。为了救一个无亲无故的“匪儿子”,杀人灭口干掉自己的忠心人手,这也太脑残了。

无解。

揉揉膝盖爬起来,绿桃无奈:“小侯爷算是善心的,答应饶过那些无知无觉的李家人,却……”

——却偏偏不能饶过帮忙立功的李珏。

萧在渊眼神中有一丝痛意。

头痛半天,绿桃咕哝:“堂堂小侯爷,难道就辖制不住自己下属的嘴?”

萧在渊皱眉,叱道:“这些办事的都是萧家奴才,生死由得爷,怎会管束不住?”

绿桃眼睛被点亮些希望:“李家父子彻底缄口就行了?”

马上又蔫了。

很流行的台词已经浮现在脑海——真正能彻底保密永不泄露的,只有一种人。

死人。

身为主持剿匪的贵族萧在渊,揪出通匪某人的亲属来推进行动,是理所当然的。至于父亲通匪儿子也必须死,这种连坐法则,是这个时代法律明晃晃规定的。

凭什么要求人家放过本身无辜的李珏呢?

绿桃捂脸:“想到珏三爷会就这么死……我难受……”

遮住了眼睛之后,她没看见萧在渊眼底的迟疑,和痛惜。

——第二卷·蝴蝶翅膀·完——

第三卷:来日大难

零二一、小侯爷你就装吧

在门口下马,眼前是青砖到顶的古朴式样房子,青条石砌的门框,只简单装饰了本色浮雕缠枝莲纹,配衬略微斑驳的乌漆门,不觉落拓,反而有沉静的风霜感。

众人随着带路的李四禄绕过青砖砌方胜纹照壁,迤逦穿过两进院子,满眼简洁清爽,并没有惹眼物事。

笔直往里过了两进之后,甬道向右直拐。

路边栽的花木一变,郁郁葱葱不说,已不再是街边常见的三角梅或矮冬青,花树换成了紫荆、白花缅栀,花圃里怒放着郁金和香味浓郁的玫瑰天竺葵,甚至有几株攀藤大马士革玫瑰,刚刚团出大朵的花苞。

路过两处空地,都有正拿家伙对练的劲装汉子往这边看,勉强抱拳。

又一重紧闭的门外,坐着几个颇健壮的妇人。远远瞧见李四禄带大堆人过来,就起身推开门,让出道路,却没有深院人家的端庄礼仪。

这次进门,眼前是密不透风的鸡枞林,完全遮住视线。

往旁边小路绕过,小小一泓清泉,旁边湿地开遍鸢尾,配几株长得极好的灌木杜鹃。

鸢尾花花瓣纤薄而皱褶繁多,是清雅傲岸的脆弱浅紫色,跟怒放红艳满枝的杜鹃混杂在一起,原本花树自身的清雅韵味和红火气氛难免冲撞,只能叹息主人莳花有术,却偏乱点鸳鸯谱。

沿着花树枝叶飘拂的碎石小路走不远,终于又进院门,正对着精巧的两层小楼,两旁则是下人住的厢房。

院子里虎皮石漫地,只左手一颗高大的荔枝树,盛开一簇簇小白花,清淡芬芳。楼门外则各一树白花缅栀,曲折枝条疏朗、蜜色花绽开得很是热闹。

绿桃向来心仪典型亚热带岛屿风情,见到俗名鸡蛋花的白花缅栀,下意识多看两眼。

花树旁,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盈盈站着,嘴角噙笑,眼睛也笑得弯弯的。她身量颇颀长,不是典型福建人的娇小,容貌中等,略嫌深的蜜色肌肤非常光洁细腻,透出少妇特有的甜蜜光彩。

穿了件茜红缂金瓜蝶纹褙子,石青色综裙,极浅雨过天青色披帛。乌黑油亮的头发梳成圆髻,只在鬓角缀朵碎红珊瑚蜜蜡蕊的珠花。衣妆发型都老气而朴素,耳坠却是两颗龙眼大的圆润金色珍珠,看着就像现代世界也天价的大溪地珍珠,名贵得惊人。

只见她含笑上前一小步,迎着李敬言侧身低头,柔声招呼着“相公回来了”。

既然叫李敬言“相公”,这神情温顺却透出快活的年轻妇人,自然只能是徐秀秀。

她当先引着众人进门,命两个浑身浅碧色绫裙、银红素面比甲的丫头敬茶,又亲手端了茶盅儿,端给当中落座的李敬言,问候几句“远洋走船辛苦”、“路上可顺风顺水”,却只字不提生意盈亏,又喜孜孜命人去叫奶娘,吩咐着,“抱闽哥儿出来拜见他珏三哥”。

李珏来不及收敛惊诧眼神,呆立在小厅中间。

跟着李珏的萧在渊、绿桃等不好也挡路,都垂手退到一旁,站在李四禄下手。

徐秀秀转头打量李珏,笑得更贤惠:“昨儿听禄管家来说珏三爷来了,我就琢磨着,该是多体面的少爷。可这一见面,竟呆了——瞧这眉眼、这模样,好看得没法比方,这不是活脱脱观音菩萨座下金童嘛?”

李珏有些悲愤,也不肯行礼厮见,只瞧着父亲。

知道儿子不愿对外宅妇人行礼,这也是在为母亲表明立场。李敬言低头轻微咳嗽一声,表情为难地开口:“珏儿,这是为父的……平妻。你称呼徐二奶奶罢。”

——按照李家的习惯,李敬言早就是二老爷的身份,他外面弄的二房,该称徐二太太。故意让儿子叫错辈分,这应该是在向李珏隐晦地表示,他并不想要这个便宜老婆,只是权宜之计。

李珏从容一笑,连躬身都省略了,只拱了拱手:“拜见徐二奶奶。”

海盗窝出身的徐秀秀哪懂这些名堂?见到李珏有礼貌,赶快道“珏儿千万莫多礼”,又忙着叫人送上见面礼。

李珏脊背有些绷紧,却还是从容道谢了,示意绿桃上前去接那个雕花盒子。

寒暄的功夫,奶娘已经抱了个锦缎包裹着的小肉包子出来,小脸儿也粉雕玉琢的,令人不得不惊叹李敬言的DNA挺强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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