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不说算了。”流亭耸耸肩，朝王府的方向走去。这几个月他和张小姐的关系发展得很好，对她的性格也
很满意，既有温柔的一面，又有活泼的一面，这样的女子，该是自己的良配吧……
第九章 冲动的代价
一路琢磨着的流亭直到回了房还在想这个问题，完全没注意到一个怒气冲冲的人进了他的房间。
焕誉紧紧箍住流亭的身体，对住他的嘴就是一阵狂暴的亲吻，过于粗暴的吻甚至咬破了流亭的唇。流亭呜呜叫着，用
力推开焕誉，大叫道：“王爷，你要干什么？”
“难道你不明白吗？”焕誉冷笑出声，边说边解着衣带。
“你不是有了玉心了吗？你还要干什么？你要背叛她吗？”
“……”焕誉不说话，持续着他的动作。
“你……”流亭缩在床上，“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体经不起你的欲望，为什么要来找我？”
不来找你让你去找别人吗？
被妒意冲昏了头脑的男人完全没有意识到在他们没有相见的三个月里流亭的身体会虚弱到什么地步，他只知道他快要
嫉妒死了。只有完全拥有了流亭他才会有安全感。
脱下了衣服，焕誉上了床，拉过流亭，细瘦的手臂让他有一瞬间的迟疑，但是长期以来的妒意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狂乱地吻着流亭的身体，焕誉一下子就将流亭剥了个一干二净。
“焕誉！你疯了吗！你放开我！！”流亭奋力挣扎，焕誉狂乱得发红的眼让他感到害怕。
流亭越是挣扎，焕誉抓得越紧，动作也越来越粗暴，他完全丧失了理智，只剩下了本能──占有流亭的本能。
身体被粗暴地对待，流亭不停地挣扎，但是虚弱的他哪里是焕誉的对手？身体很快被放平，双腿被打开，焕誉将身体
嵌在他两腿之间，勃发的欲望蓄势待发。
“焕誉！你要逼死我吗？”眼泪不断流下，流亭真的绝望了，焕誉完全听不进他的话，焕誉，我又做了什么值得让你
用这种方法来折磨我？你真的想要我死吗？
失去理智的焕誉完全没有迟疑，冲入了那销魂的密地，久违的快感加上早已不知被扔到了哪里去的理智让他完全没有
顾及到身下人的感受，疯狂地抽动。
“啊──”从没有在性事上经历过这种疼痛的流亭忍不住叫了出来，以前焕誉做的时候总是极致的小心，生怕伤了他
一点，这次竟然强迫他……
紧紧咬住下唇，防止惨叫再次溢出，流亭忍不住地流泪，焕誉，你就不怕我恨你吗？
为什么要逼我到如此地步？
焕誉仍然快速抽动，凭着本能行事，直到释放了第一波快感，他的理智才渐渐回笼，看着身下人空洞的眼神，血淋淋
的唇，满身青紫的吻痕还有流着血的私处──被他折磨得像破布娃娃一样的流亭──他完全愣住了，他没想到他会做
出这样伤害流亭的事。以前即使伤害他，那也是迫不得已的，而且，他向来重视他的身体，从不忍心让他流一滴血。
为什么这次他会做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
渐渐想起他失去理智的原因的焕誉慌忙从流亭体内退出来，如果说以前的伤害以后通过解释还能够得到原谅的话，这
次他犯下的错永远不会被原谅了吧？
焕誉愣愣地想着，直到流亭溢出一丝痛苦的呻吟，他这才反应过来，匆匆穿好了衣服，拍拍手，李思衍进来，低着头
待命。
“去……去请太医。”焕誉从身上摸出一块金牌，扔给李思衍，李思衍应了一声，消失在原地。
焕誉简单为流亭清理着，越清理他就越骂自己禽兽不如。亭的身体已经弱成这个样子了……握住流亭的一只手，将脸
贴在手背上，眼泪从眼角溢出，亭，对不起……
可怜的老太医完全被心急如焚的李思衍夹着飞，害得老太医的心脏扑扑通通地跳，他很想抗议，但是这个拿着誉王爷
金牌的黑衣人他又不敢得罪，只好忍着将要跳出来的心跳忍受这既让他兴奋又让他肝儿颤的旅程。
“那个，是誉王爷出事了吗？”老太医颤巍巍地说道。
“比王爷出事还严重。”王爷身强力壮，养养就好了，可是将军的身体经过了那样的折腾，还能养好吗？李思衍从没
有这么悔恨过，如果他没有如实向王爷禀报就好了。如果没有，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将老太医放下来，李思衍担心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流亭，躬身离开。
晕头转向的老太医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被焕誉拉了过去：“快给他看看。”焦急的神色让看惯焕誉冷脸的老太医好
奇心大增，是什么人对他这么重要？
看向床上的人，老太医一惊，流将军！？他经常为流亭看病，当然认得出来。再看看流亭身上的伤，老太医神色凝重
：“王爷，是您……”
焕誉知道他要问什么，颓丧地低下头：“是，是我。你快给他看看，他……”
看着焕誉焦急的神色，老太医心中暗叹，王爷是真心的吧？只是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以流将军的身体……
仔细地把脉，老太医的眉越皱越深，焕誉的心也跟着越来越沈。
良久，老太医放下流亭的手腕，对焕誉说：“王爷，恕小臣直言。”
“请说。”
“流将军本来就体弱，您也知道原因，这次您又做出这样的事，实在是……唉……”
“有救吧？”
“有，但是无论如何也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而且他的身体会加速衰弱。”
“救。”
“……好，请您先出去。”
门渐渐在焕誉面前关上，阻隔了他的视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东方的天际渐渐泛白，而屋内的救治依然在继续。焕誉觉得自己简直要崩溃了。这样的等待，
太难熬。一夜之间，焕誉也变得憔悴起来，青青的胡茬冒了出来，眼睛虽依然明亮，但是总是掩不了疲惫。
直到第一束阳光降临大地的时候，那一直揪着焕誉的心的房门才打开。老太医疲惫地走出来，看着焕誉：“王爷进去
看看吧。”唉，真是……把人折腾成这样……
轻轻推开房门，满屋浓重的药味，摇摇欲坠的烛火勉强映照出流亭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仅是这样看着，焕誉几
乎不能确定他还活着。
焕誉慌张地跑到床前，手贴上流亭的胸口，还好……微微的起伏和温热的触感让焕誉放下了一颗一直吊着的心。太好
了，你还活着……将脸埋在流亭身边的锦被上，满心的懊恼悔恨还有差点失去流亭的恐慌将他淹没，身体微微颤抖着
，心里不住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流亭觉得自己要死了，他能感觉到身体的痛苦，但就是醒不过来。他迷迷糊糊地想着这些年他都做了什么，从小时候
的快乐到长大后的痛苦，每一件事情和焕誉有关。他面前的焕誉就像是一团迷雾，不论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楚。是
什么事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哦──对了，他讨厌自己对他的感情，所以就一直折磨他，可是为什么有时候又对他
非常温柔，像是深深地爱着他呢？不，不可能爱，焕誉有了一个美丽的女子，那个叫玉心的女子。他远远地看过那个
女子，她很美，真的，和焕誉站在一起很相配。那样和谐的画面让他看了分外心痛，即使一次次被焕誉伤害，他还是
会心痛，还是，爱他。焕誉，如果这一次能够好起来，我一定要离开你，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只有离开了你，我才
能够、解脱──
四周只有黑暗，透不进一丝光亮，就像他的心，都是灰暗的情绪。但是黑暗还在继续侵袭，似乎要把他完全湮没。流
亭使劲奔跑，却总是跑不出黑暗的范围。无论什么时候看，都是一片黑暗。要怎么才能出去？流亭有些焦急地想。突
然，黑暗的一角开始崩塌，像是被王水腐蚀了一般，渐渐消融。光亮透进来，刺眼的光芒让流亭看不见另一边的人是
谁。是谁？……
焕誉收回了给流亭度真气的手，刚才他趴在流亭身边时，突然感觉流亭体内真气混乱，狂暴地像是想要冲破主人的束
缚。吓得他赶紧给流亭度真气，引导他体内混乱的真气归位。还好最近这几年他的功力提高了不少，不然这次还真的
说不好会不会成功。
流亭的脸色恢复了正常，呼吸平稳。看着流亭缓缓欺起伏的胸口，焕誉简直有种想要大叫的冲动，他还活着！！以手
理理流亭的长发，抚摸他消瘦的脸颊，为什么他能对这么虚弱的亭做出这样的事？他已经这么瘦弱了……我该怎么才
能让你好起来？我不惜伤你的心来救你，为什么换来的还是你的渐渐憔悴？焕誉俯身在他苍白的唇上轻轻一吻：“我
爱你。”甜蜜的爱语冲口而出，但是昏迷的流亭听不见。
焕誉脱了衣服上床，躺在流亭身边将流亭轻轻抱在怀里，我爱你，亭。
清晨的阳光透过纱窗照进室内，李思衍隐在黑暗处，看着相拥的两人，满心的复杂。这两个人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幸福
？王爷明明爱他，却为了不知是什么的原因一直伤害他，将军明明也爱王爷，却因为王爷的所作所为而日渐憔悴。特
别是王爷这次把暗四拉出来，虽然是为了将军好，但是将军不知情啊！看着将军日日伤心，他虽知情却不能透露一句
，不只是因为王爷的命令，更是因为王爷的一句话──这关乎亭的命！他敬重将军，看着将军和王爷的感情纠葛，虽
知道不能怪王爷，但是他还是会心疼将军，他太苦了！
李思衍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一个窈窕的身影靠近他，轻声问道：“将军怎么样？”
“还活着。”僵硬的声音道出他的不快。
“……你在怪我吗？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玉心不满地控诉。
“我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埋怨。我也怪我自己，如果我不说……”
“这不是你的错……”玉心叹息。
“如果下次……”
“怎么？”
“没什么。”
第十章 决定
嗯？这是什么？
给流亭擦着身子的焕誉摸到了一块硬物，奇怪地摸出来看。一个栩栩如生的以流亭为原型的人偶，人偶穿着白衣，连
脸上的表情都清晰异常。温柔笑着的流亭俊美得无法形容，虽然脸颊消瘦，但是怎么也掩不了他的风采。
将人偶收到了怀里，焕誉很自觉地将它占为己有。
这几天流亭一直没有醒过，他天天守在守在流亭身边，就希望流亭醒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是他。将用过的湿巾放进盆
里，焕誉坐到床沿，看着流亭的脸。照顾流亭的事他向来是亲力亲为，他不能容忍任何除了他以外的人看到流亭的身
体。
呆呆地看着流亭，寻找任何一个流亭可能要醒来的迹象。焕誉现在哪还有一点点冷面王爷的样子，眼里的痴情几乎让
送饭来的李思衍闪了眼，他不禁怀疑，这是他的主子吗？是请人假扮的吧？
“王爷，吃饭了。”李思衍低声说道。
“放桌子上。”
李思衍将食物放在桌子上，问道：“王爷，第九次刺杀就要来了，您看……”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焕誉缓缓道。
“是。”李思衍低声应道，推门出去。
李思衍走了没多久，流亭缓缓睁开了眼。
久违的光线入眼，让他不适地眯起了眼。有一张脸在他眼前晃着，好像在说些什么，不过他听不清楚。闭了闭眼又睁
开，眼前的脸渐渐清晰，英俊的轮廓，熟悉的脸，属于焕誉的脸。不过，这是他吗？怎么这么憔悴？
“你醒了？”焕誉惊喜地看着他。
“……”回忆渐渐回笼，流亭想起了昏迷前的惨况，他激动地大吼：“你走开！”说是大吼，其实声音也就比蚊子叫
稍微大一点而已。长期未进食的他哪有什么力气大吼？
焕誉脸色僵了僵：“亭，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流亭感觉恢复了些力气，打断他的话：“我不想见你，你走吧。”
焕誉脸上的表情几经变换，最终妥协：“好歹吃点东西你再赶我走。”说着，端起桌子上李思衍刚送过来的粥，将流
亭扶起靠在床头，喂流亭吃。
流亭看着固执地停在嘴边的汤匙，难忍腹中饥饿，张开了嘴。焕誉嘴角露出微笑，看着流亭一口一口将粥吃下。流亭
看着焕誉温柔的笑容，告诉自己不要被欺骗了，这些年来每次都因为他瞬间的温柔而妥协，可是后来总是自己遍体鳞
伤。这样的教训还不够吗？再说，他那么宠那个叫玉心的女人，天天带在身边，他，是爱她的吧？现在对他的好也只
是因为愧疚而已。
“我吃好了。”拂开在递过来的勺子，流亭垂着眼睛说。
“那……”
“你走吧。”
“亭……”
“我不怪你。”
“……”
“这些年，我很累。我看不透你，焕誉。你的反反复复让我很疲惫，我爱你，但是我真的承受不住了，我，我甚至感
觉……感觉我没有多长时间好活了。我想，安安静静地过最后的日子，可以吗？”
焕誉看着他安详的侧脸，他因为幻想美好的生活而变得温柔的侧脸，说不出话。
“我想找个山谷，那里最好绿树成荫，鸟语花香，与世隔绝。只有我一个人也好，我想找个那样的地方。”转过来的
脸上都是微笑，看着焕誉，“你看，这样的话，我们都解脱了，对不对？”
“亭……”如果有一天你好了，我一定陪着你找那样一个地方隐居，一直陪着你。
焕誉在心里发誓，他会实现流亭的愿望。
“焕誉。”
“嗯？”焕誉感觉喉头有些堵。
“你要好好对她，你们很般配。”
“……”
“你走吧。”
亭……我爱你，很爱很爱。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连你自己都没有我爱你那么多。但是……
“我会让李思衍来照顾你。”焕誉转身离开，轻轻关上房门。
“……”别把人家当仆役，人家好歹是个将军。
李思衍一推门就看见流亭若有所失的脸，暗叹一声，安慰他。
“将军，王爷有他的苦衷。”
“是吗？”流亭心不在焉地反问，一看就知道完全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李思衍暗自叹息，这两人之间的裂痕已经不是几句话能弥补的了，还是让王爷亲自说得好。
“将军，前几天张小姐还问我你的情况，我说你生病了，她还一直想要来看你。不过，被我拦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