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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by马甲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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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云满意地拍拍他的肩:“做事去吧。”

下午的时候,李佩兰来了。

两个月没见,李姑娘瘦了点,背后还跟了个半大不小的丫鬟。

“阿月!”,佩兰朝着丫鬟的方向努努嘴,“姨妈给我的。”

靳云围着羞怯怯的丫鬟转了一圈:“挺不错,你要转给我?”

李佩兰绷着脸,狠狠瞪了他一眼。

“哎哟,这才几天,姑妈哪找了个野丫头把我那温柔可爱的佩兰妹子掉了包?”

李佩兰被逗乐了:“就没个正经,人家好心好意来看你,你连杯茶水也不给上!”

靳云只好乖乖地上了茶,坐在一旁等她发话。

李佩兰喝完了茶,这才兴致勃勃地问,“云哥哥,你知道昊哥哥的事吧?”

“什么事?”

“婚事啊,这么轰动你不知道?圣上把三公主指给她啦!”

“啊?!”靳云下巴差点没掉下来。

“羡慕吧”,李佩兰笑道,“这飞来的艳福,你怎么就没捞一个?”

靳云表现出了一定的风度:“我这怂样,公主怎么看得上?”

李佩兰“哼”了一声,“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好。”

然后又问:“那你是不是得回众甫门参加婚礼?”

靳云道:“靳昊这个人忒无情,我在蜀中被青城峨眉两派逼成了这副样子,他也不发个话关照关照,反而他一成亲,我就得屁颠屁颠跑回去祝贺?”

“他这不是为了逼你回去吗,你还狗咬吕洞宾了。”

“你要是来替他做说客的就趁早回吧,这茶也喝过了脾气也发了,还要我一顶轿子抬你回去?”

李佩兰气得一跺脚:“靳云,你!”

靳云几乎是用推的把她送出了门:“回吧回吧,你一个女儿家天黑了遇上流氓怎么办?”

“你就是最坏的流氓!”,李佩兰丢下一句话,气呼呼地带着阿月走了。

靳云拍了拍脑袋,顿觉一个头两个大。

然后回过头,正间春荣笑吟吟地坐在堂里,一副诸事看在眼里样子。

靳云没好气道:“屁股好了?怎么不再躺会儿?”

春荣立马收了笑,春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然后直到次日,都没再跟靳云说过话。

靳云也绷着脸面,早晨懒懒地起床,中午静静地做事,下午冷眼看着看客栈的人来,被春荣笑得像花儿一样的招待,再被像送祖宗一样的送走。

直到晚上,春荣先躺在床上睡了,靳云走进门,找了块破桌布当包袱,把自己的东西一件件收拾好了,才道:“别装睡了,听我说。”

春荣睁开眼睛:“说什么?”

靳云指着包袱道:“我明天就走了,回众甫门。”

春荣没说话。  “这些日子,谢你照顾了。”

春荣还是没说话。

靳云叹了口气,躺上床:“睡吧。”

第二天一早,靳云破天荒地好好洗了把脸,整理好了衣冠,然后迎着朝霞,冲面前的三人一抱拳:“各位,后会有期了!”

阿炳挥挥手:“靳公子,后会有期!”

春荣道:“走好。”

喜宝问:“姓靳的,你真走?”

靳云道:“我哥娶了公主,我自然也得回去捞个好处,看看有没有什么捡剩下的郡主之类。”

喜宝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我家公子卖……卖了所有的东西帮你还了那八百两,你屁股一抬就要走?”

靳云学着喜宝结结巴巴的样子,反问道:“卖……卖什么?”

喜宝急眼了:“客栈五百两!梨木床加玛瑙帘一百两!还有……还有那个二百两!”

“那个是什么?”,靳云一步步走向春荣,然后停下来,“啪”地打了下他屁股,“这个?”

春荣仍是一脸平静:“你滚。”

靳云笑着看了他一阵,然后两指放进嘴里,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喜宝抬起头,只听远处马蹄哒哒作响,不多时,一辆蓝蓬马车已经停在了他们面前。

春荣问:“你还有银子雇马车?”

靳云又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还他妈装什么装!快去收拾东西,等久了要额外加钱的!”

喜宝乐滋滋地就往回跑,一面跑一面喊道:“主子,我就知道靳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靳云又看看阿炳:“你也一块儿吧,众甫门不多个厨子。”

阿炳“诶”了一声,也跑回去收东西了。

靳云看着剩下来的仍不为所动的春荣:“小样儿,找机会非治治你这个爱装的毛病!”

然后冲着他的唇,重重吻了下去。

第六章

“姓靳的,我家公子又不舒服了!”

“忍着。”

“姓靳的,忍不住怎么办?”

“继续忍着。”

“……姓靳的,我家公子快不行了!”

靳云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不就晕个船吗,还让不让人睡觉?!”

“姓靳的你坑爹呢,就你是大爷?你少个晚上不睡要死?”喜宝直接开骂了。

靳云大步流星地走出船舱,就见春荣在甲板上抱着个大桶狂吐不止,脸色也确实比平时看起来白了点。

“怎么样,撑得住么?”靳云蹲下身来问。

“废……废话……”,春荣说罢,又是“哇”的一声。

船夫看他实在可怜,便道:“要不今晚就靠岸歇一宿吧,明早继续赶也迟不了多少。”

靳云只好同意:“好吧。”

众甫门位于洛阳城郊,由于某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原因,春荣二人不能接近长安附近,便只能从渝州走水路到达荆州,再辗转取道洛阳。

打上船起,春荣就开始不适,这天因为天气不好,情况更是糟糕,于是众人把船停当了,阿炳船夫就在船舱里歇,靳云则带着春荣喜宝上岸露宿。

“我说这晚上野外这么冷,他撑得住么?”靳云怀里搂着春荣,问喜宝。

“就一晚上,应该没问题的”,喜宝又递了件织锦大氅来,“给他裹上。”

“嗬——”,靳云慨叹一声,“你家公子穿的都是极品货啊。”

“甭说那么多,小心他又醒了。”

靳云只好住了口。

次日春荣缓过劲来,众人又上了路,当晚就到达了荆州。

一上陆地,春荣就仿佛活过来了,一副热爱大好河山的样子说要去逛荆州城。

大家只好奉陪。

荆州夜里并没有锦城繁华,但作为港口城市,来来往往都是南北客商,总是不会太冷清。

灯下看美人向来是件香艳的事,尤其是春荣这样的,白天绷着一张脸挺吓人,晚上看起来才朦朦胧胧恰到好处。

于是当夜回了客栈,靳云忍了好几天的欲火终于如黄河之水泛滥不休,隔壁喜宝锤了好几次的墙都被当作了耳旁风。

春荣已经是浑身瘫软只会哼哼了,待靳云发泄完,眼皮一搭就要睡着。

这时候,靳云揽过他的肩,慢悠悠地开了口:“你说,是我厉害,还是景季晖厉害啊?”

春荣睁开眼:“你什么意思?”

“别的意思没有,就单指这方面。”

春荣白了他一眼:“你太闲了。”

“我不闲,大半夜的跟你做这事儿?”,靳云长长吸了口气,“春荣啊,你家主子的意思我的确不明白,不过送到嘴边的肥肉我不可能不吃,况且既然吃了,买不买账可得由我。”

春荣没应声。

“说吧,你主子想要个什么价?”

靳云终于摊牌了,原因有以下几点:一是快到众甫门了,带进家门的人还是弄清楚点好,省得到时候出了岔子,靳昊又要发飙;二来,是靳云觉得景季晖这个人实在太过厚道,春荣都送他床上这么久了,还迟迟没要价,靳云怕他以后一要价,就是狮子大开口。

春荣冷静地说:“靳云,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儿?”

“是因为上次在花灯节上,你救了我一命。”

“这个傻逼借口是借口么?”,靳云翻起身来,把手伸进春荣股间,弄了弄那水淋淋的穴口,“你还是老实交代吧,省的我以后,操得不踏实。”

春荣说:“靳云,景季晖已经死了。”

靳云见他还是嘴硬,顿时没了兴趣:“我给过你机会了,下次拒不付账!”

又是几日颠簸后,终于到达了众甫门。

靳云以前是挺待见春荣那闷骚兮兮的装逼样儿,可他既然已经掀了牌,那人就不该不识抬举——老子都说要付账买你了,你还他妈不满意,还要吊老子胃口,门儿都没有!

于是靳云将阿炳安排进了伙房,又指着一间给探视普通弟子家属用的下等客房,对喜宝和春荣道:“你们就住这儿吧。”

然后兀自哼着歌,回自己的套院去了。

次日一早,让一众小厮丫鬟收拾得体体面面,跟着自己春风得意红袍加身的哥哥,前往城外迎亲。

第七章

三公主申芷荃,是当今圣上申如烈的嫡幼女。申氏在得天下前只是有一块半大不小封地的藩王,为了保持低调,申如烈只娶了一妻一妾,生了两儿一女,虽然成了大业后又陆续添了一位皇子一位公主,但据民间传说,这位幼时曾被指给景季晖为妃的三公主,美貌贤淑,年长未嫁,一直是申氏夫妻的心头肉。

所以全天下的人都觉得,把这样一位十全十美的公主嫁给一个江湖武夫,不是申氏脑子发了昏,就是靳家的那小子祖坟冒了青烟,因为又据传说,公主是在靳昊三年前进宫面圣时便对他芳心暗许,如今婚事不能再拖,申氏正犯愁该去哪找一个同样完美的驸马,公主却自己向父母表明了心迹。

靳家的马队不疾不徐地前行着,靳云夹了夹马腹,贴近了最前方的靳昊。

“驸马,这个公主,传说很漂亮啊。”

“恩。”

“驸马,从小你泡妞就不如我,这次将这么一军,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恩。”

“驸马,看在同根生的份上,你得了道,是不是得提携小弟一把?”

“当然。”

“那你实话告诉我,你这副德行,怎么就被公主看上了?”

靳昊终于转过头来,瞪了他一眼。

其实靳昊条件不差,人长得高大英俊,又在靳老头的悉心调教下文武双全颇识大体,就是有时候严肃了点,对别人严肃,对自己也严肃,长久相处下来会让人丧失对生活的热情。

然后靳昊想了想,说,“那大概是那次花灯节圣上开的宴会吧,因为我表演了舞剑……”

那次宴会靳云虽然开了溜,但后来也听说过靳昊舞剑大出风头的事。

“只舞了下剑,公主就要嫁你?”

“当然不可能。只是后来公主私下来找过我,说要学剑法……”

“哈?我怎么不知道?”

“你在长安赌坊里一掷千金的时候,我冒着雪陪公主练剑,你在勾栏里搂着花魁睡觉的时候,我深夜跟老头子商量怎么拿下她,你自然是不可能知道的,至于后来回了众甫门,你下山游荡,我却一直在与公主通信,你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要不怎么说你是大哥呢”,靳云仰天长叹,“原来老头子还参了一脚,那这次婚礼他不回来?”

“老头子的想法我怎么知道,反正他怎么交待,我怎么做就对了。”

靳云一直挺烦靳昊这副孝子贤孙的窝囊样,不过此刻,他突然觉得如果偶尔花点时间听听老头的废话,抱个美貌的公主回家,也是不吃亏的。

说话间靳昊打了个手势,马队在官道上缓缓停了下来。

然后就听得远处传来的庞大车队的粼粼声响,由皇长子申之澜带领的送嫁车队,终于要到了。

婚礼上繁文缛节一大堆,靳云浑浑噩噩坐了一阵子,就开始陪着靳昊四处敬酒,敬酒的工作也很好分配:靳昊负责说,靳云负责喝,等喝得头晕眼花摇摇欲倒的时候,婚礼就在无数废话和笑声中结束了。

然后靳昊自然回洞房度春宵去了,靳云茫茫然,东走西撞间竟遇上个“熟人”:诸青。

靳云喝了酒,胆子也大了:“诸护法,怎么不见你家公子,该不会又被哪个小贼抢了吧?”

那次靳云下手的“目标”,正是青城派门主罗淹的独子罗兴,江湖风评全武林最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诸青却是正正经经施了一礼:“二公子,诸某已经离开青城派,现在在门主手下做事,日后承蒙公子关照了。

靳云哈哈一笑:“好,好,良禽择木而栖,诸大侠投靠我众甫门,是我众甫门的荣幸啊!”

笑罢转过脸去,一面在心中寻思着日后怎么好好“关照”他,一面踏出宴宾的大院,四处溜达去了。

第八章

靳云再次踏进春荣的院子,是三天后。

这三天里,婚礼的后续事务忙得靳云抽不开身:登记贺礼,送别客人,接受靳昊的新身份——大豫二等甫武候兼裕隆公主驸马,待一件件一桩桩都处理妥当了,又见大哥与公主恩恩爱爱的甜蜜样,靳云终于大感寂寞,想起了被他安置在下等客房的春荣来。

推开吱嘎叫唤的老木门,就见春荣坐在那张占了半个房间大小的炕上看书,喜宝在一边拿着把大蒲扇懒洋洋地往两人身上扇。

“日子过得不错嘛”,靳云抽过春荣手里的书,随手翻了翻,“还装起文化人了?”

春荣垂着眼帘,一声不吭。

喜宝伸手过来夺书:“姓靳的,这上面的字儿你都认不全!”

靳云左闪右闪,两人就在这多个人都嫌挤地破屋里交起手来。

喜宝身法灵巧,内功却不如靳云深厚,斗了一阵,已是渐渐不支。

然后春荣终于开口了:“喜宝,住手。”

喜宝忿然道:“公子,哪有他这样欺负人的?”

“这是人家的地盘,你又打不过他,还能怎样?”春荣叹了口气。

靳云也停下手来,笑嘻嘻地凑到春荣面前,拍了拍他的脸蛋:“春荣,我就知道你是个识趣的!”

春荣问:“你来干嘛?”

靳云捧着春荣的脸:“大下午的,闲了呗”,然后就重重吻在他的唇上。

灵巧的舌探入口腔,肆意地吮吸逗弄,不一会儿,春荣已经在他的攻势下气喘吁吁满面通红了。

靳云轻轻一推,将他压在炕上,就要掀起他的衣摆——

“喜宝!”,春荣及时拉住靳云放肆的手,“你出去。”

喜宝都要哭出来了:“公子,不能让他这么作践你!”

“滚蛋吧你”,靳云走下炕,一把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啪”地关上门:“晚饭的时候再回来!”

隔着门板传来衣料的摩擦声和春荣断断续续的呻吟,喜宝再也没法在门外坐着,抬脚出了院门,去伙房找阿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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