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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剑仆+番外篇——by姜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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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梦远和玄音抱着好久没有动筋骨一定要好好舒展舒展的心态,领着一帮闲人浩浩荡荡奔向邪教的总坛。然后,他们看到了那惊天绝艳的一刀,那把刀萧梦远虽没用过,却无比熟悉,那是他和舜玄若一起铸造的。许空言不知道这几年中,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他有些难以置信,秦空玉看着舜玄若时那种复杂有深情的眼神他记忆犹新,如今秦空玉却成了邪教的教主,舜玄若是要杀他的人。

邪教的覆灭和他崛起一样的迅速,迅速的有些奇异。有些人不禁觉得过去一段时间中提心吊胆的生活是错觉一样。

在邪教覆灭之后三个月,萧梦远收到一把刀,它是被一个俊美的年轻人送过来的。萧梦远从见到他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舜玄若已经死了。她每次出现都很神秘,尽管她杀了邪教教主,可几乎没有人认识她。就像是为了一件事而降生于世,做完了,就要被上天收回去的工具。

许空言总觉得自己十分幸运,能够和自己爱的人相伴一生,这已经是许多人求而不得的幸福。过往的记忆,随着年月翻检,他慢慢地开始明白,萧梦远对他的爱,其实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经萌生。他想要的东西,他都已经拥有。

今后的日子,便是二人携手,看流年。

番外 情钟 二

萧氏从前的生意家产大多移到了晋国,萧梦远不大管这些,都是林沙白和许空言在打理族中产业。到了年末的时候,事情多得令人心烦。洛玄山上住着的一部分族人怀念起过往的荣华,对现在这般情景不满起来,他们慑于萧梦远之威,不敢真的挑事,而是变得倦怠懒散。洛玄山周围有些田庄果林过去都属于洛玄宗,玄音懒得千里迢迢派人打理,就大方的连同山门一起送了萧梦远,产出颇丰。今年因为族人不上心,收成减少很多。那点儿东西萧梦远不放在眼里,倒是族人的状态让萧梦远心生不快。林沙白主动把事情揽了过来,他打算乘机带楚桀出去走走。萧梦远本是不同意,楚桀没死的消息不知从何处漏了出去,他的余党一直在外窥伺,想要趁机救出楚桀。但林沙白一直坚持,萧梦远也就随了他的意,横竖是他俩之间的纠缠,又何必多事。

林沙白只带上彼楠和碧落以防万一。楚桀厉害点儿的人手大半都在几年前折进去了,如今剩下这群人,只要小心些,倒也不惧他。临出门碧清塞了一堆药给林沙白,笑嘻嘻道:“什么药怎么用我都写好交给彼楠了,路上小心些。”眼睛瞟了楚桀一眼。林沙白了然的一笑,可看到楚桀嘲弄冷酷的眼神,那笑就僵在脸上,扭曲成一个奇怪的形状。

林沙白在晋国日日繁忙,从未真正看过晋国风光,一路上飞花流水,让心胸都开阔不少。看着楚桀的样子,便知道他多少还是高兴的,再怎么说,也比天天闷在那个小院里强多了。

彼楠和碧落只知道林沙白喜欢楚桀,却不知道两人相处之时,林沙白处处小心赔笑讨好也得不到楚桀一点儿真切的笑意。不免就有些愤愤的,觉得大总管何必为了这么一个阶下囚卑躬屈膝。有时故意刺他几句,那个男人也像完全没听到似的,反倒让大总管很紧张,后来索性也当楚桀不存在,和他作对大总管比楚桀难受多了,倒成了自己人为难自己人。

林沙白不敢把他的锁链解开,所以行动很不方便,到外人面前林沙白便紧挨着楚桀,以免他手上的镣铐被人看见。林沙白经常故意在人多的地方吃饭,楚桀不愿意露出镣铐,手只能放在桌子下面,林沙白便趁机一口一口喂他。毕竟是在外面,楚桀也不能做什么,往往瞪他一眼就算了。平常除了情事之外,楚桀很不愿意让他靠近,是以此刻分外让林沙白满足。

不过,到了晚上,楚桀就像是要把白天的仇都报回去一样,死命折腾他。再羞耻的姿态,都已经被楚桀看遍了,如果他要,命也是舍得给的,这也不过是顺他意做出卑曲的姿态罢了。

虽然没有人问过,但林沙白可以从他们的表情中看出“你喜欢他什么”的疑惑。楚桀一开始把林沙白的示好当做阴谋诡计,但他最终还是相信了,因为林沙白也从他脸上看到了一样的表情——为什么喜欢我?

要说原因的话,林沙白自己也没有答案,就像是中了邪一样,从见他第一面起,就莫名奇妙的挂心。

楚桀刚开始住在文王府西进的岳兰轩,萧梦远只是把楚桀软禁起来,毕竟他曾经是帝王,萧梦远并不打算过于折辱他。林沙白一开始是好奇心使然,想见见这个人,他踏进岳兰轩,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黑发如墨,玄衣曳地,听见他进门的声音,一双黑眸像针一样锐利的刺过来,直至刺进他的心里,毫无反抗之力。

就是想见他,怎么都管不住自己的双腿。在楚桀那里,林沙白全无平时的狡黠机敏,惯常的促狭笑容也都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傻乎乎的男人。他那时还未领略自己真正的心情,只觉得楚桀有意思。他在楚桀面前常会奇怪的失语,手足无措得像个刚刚学着跑堂的的伙计。被他冷落了心里就有些难过,却不会生气,千方百计想让他和自己说句话。

他还让府里的暗流去查楚桀的禁忌喜好,一门心思想讨他欢心。可那个人对他从来没有好脸色,虽然楚桀本就常冷着一张脸,但对着自己却有种厌恶的意思在里头。后来,林沙白也察觉到了,不管再怎么莫名其妙,他却真的爱上了楚桀。

身体的反应比头脑更加直接,习惯的踏进岳兰轩,楚桀却不在院子里。房间内传来的水声引诱着他偷偷用刀戳破了窗纱,而屋内的情景让林沙白第一次体会到无可抑制的欲望折磨。他摩挲着分身,又恐慌又兴奋的抑制住呻吟,直到烫热的液体喷洒到手上,方才意乱情迷的出声,低唤那个男人的名字。

他本以为今生也就这样了,这个男人对他只有厌恶,但他哪里也去不了,不属于自己,也不会属于别人。

若不是,若不是新年的时候阴差阳错,他连触到楚桀的机会也没有。虽然后来日子到比从前更难过了,但其中那一点欢愉就足够让他在痛苦中反复回味。

平顺的旅程没有持续几天。

他们在一个小城打尖住店,店家的饭菜太过油腻,彼楠和碧落吃不下,客栈的老板说这城中来燕楼是最大的酒楼,几人便去那里用饭。

林沙白向来先照顾楚桀的喜好,至于自己倒是无所谓。两个女孩儿和楚桀都喜欢吃辣,点了很多辣菜。林沙白不能吃辣,打算要个清淡些,楚桀便笑道:“大总管怎么不知道节俭,这些菜四个人用已经太多。”

林沙白愣了愣,转头对等在一边的伙计道:“就要这些,再来一壶玉梨醴。”这是楚桀最喜欢的酒,也是晋国名产,几乎晋国只要卖酒的地方都有,不过品质不一罢了。

彼楠柳眉一竖,狠狠瞪楚桀一眼,正打算把伙计叫回来却被碧落拉住。她们是从小的姐妹,一个动作眼神就知晓对方心意,若真跟楚桀冲突,到最后吃亏的还是林沙白。只能悻悻作罢。

他们要了临街的包厢,隔壁的划拳吵闹让楚桀厌烦的皱起眉头。他移到窗边,出神的看着窗下熙熙攘攘的街道,这本是他的子民,他的城池,现在却属于一个不到十岁的稚童。

突然有人提到楚桀二字,让他回了神。那是隔壁的人,语气中全无敬意,倒是酒意十足。普通人说皇室的名号是犯禁的,可在人人都以为楚桀是兵败身死的旧帝,新帝母子对自己恨之入骨,这条规矩,只怕默许的在自己身上失效了吧。

楚桀讽刺的勾起嘴角,到头来,不过是成王败寇,没有人在乎你做了什么,只要结果是失败,那就只能被千人踩、万人踏。

美酒助长了隔壁客人的谈性,他们赞叹新帝的仁慈,唾弃楚桀的残暴。新帝趁着晋国动乱刚稳,颁布了新的纳税征丁法令,这几年民众从中得到了实惠,对新帝越发的死心塌地,觉得新帝必定能成为文成武略的圣贤帝君。至于新帝的年纪完全不可能有如此眼光见识,就被他们完全忽略了。

菜上齐了,楚桀一口也没吃,只是一杯接一杯喝着玉梨醴。玉梨醴喝起来甜润顺口,后经却是十足。林沙白知道楚桀心情不好,却也不愿意他喝多,就劝了一句。楚桀抬眼看他,嘴角讽刺的挑起,道:“这几日多亏大总管照顾,总要还回去才是。”说着便夹起盘子里的菜递到林沙白嘴边。

林沙白看着那菜上切碎的椒碎,为难的看了楚桀一眼,还是吃了下去。心里居然还有些开心,连爱恨都被这个男人扭曲到这个地步了,怎么逃得掉。

楚桀就那么一块一块的喂,林沙白全部吃了下去。一整盘双椒藕片喂完后,楚桀也不管他们吃得如何,便站起道:“我累了。”

林沙白被辣得双颊绯红,晶莹的汗珠顺着脸颊脖颈流到锁骨下面,白色的丝绸领边微湿,透出里面洁净的肤色。那里不常露出来,倒是比脸还要白许多。他用袖子擦擦汗,道:“你只喝了酒,吃点东西再回去吧。”楚桀根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无可奈何,只得让伙计打包了几样点心,要是楚桀饿了,也有东西填填肚子。

楚桀急着走,只是因为,看见林沙白苍白的肌肤透出不正常的绯红,很像每次被自己大力操弄完后的模样。突然很想做,想要进到他里面,用力碾压每一寸,看着他全然沉醉的表情。不管是恶意的弄痛他也好,逼迫他说出淫词艳语也好,从来没有反抗过。明明自己才是文王的阶下囚,怎么这傻子倒像心甘情愿成为他的囚徒。

林沙白匆匆从洗完澡,从房间出来打算去楚桀的屋子,不料碧落等在外边。

“怎么了?”

“有人跟着我们回来,功夫不错,彼楠绕到他们后面查探过了,应该是楚桀的旧部。”

林沙白眉头拧紧,“他们是打算动手还是?”

“我看过了,人不够,应该只是过来踩点的,自从楚桀活着的消息传出去后。也刻意让他们发现碧清一直配着午九十三给楚桀服用,他们不拿到解药的话,也只能救个死人回去而已。”碧落沉稳的回答。

“明天不走了,把附近的暗流调过来,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了,不让他们满意可不行呢。”林沙白笑道,流露出与温文尔雅的面容毫不相符的凌厉杀机。

在楚桀的房外整理一番心神,才小心的敲门。里面传来一声嗤笑,“我说不让你进来你就会不进来吗?”

林沙白推门进去,尴尬的笑笑。想必那些人已经趴在房上了吧,你们愿意看的话,便让你们看着,我绝不可能让楚桀离开。

楚桀斜卧榻上,刚洗浴过的身体松松裹着亵衣,健壮的胸膛露出些许,诱惑着林沙白想要亲吻舔咬。但几乎从没这个机会,楚桀不喜欢林沙白碰他。黑发湿漉漉的散着,顺着亵衣直滴水。林沙白去拿了巾子帮他把头发拧干,然后用角梳梳顺。湿润的黑发落在肌理分明的胸膛,林沙白克制不住的俯身亲吻,心想大不了也就是楚桀生气被他在床上折磨而已。

头皮一紧,果然是生气了吧,接下来就是把自己的嘴按在他分身上,还是直接从后面进去让自己痛呼出声。心里并不害怕,就是觉得可惜,才吻了一下而已。

预料的事情并没与发生,他只是皱眉问道:“你很痛吗?”林沙白眨眨眼,有点不明所以。楚桀不耐烦的指指林沙白攒着的手掌。喜悦顿时盈满林沙白的心扉,他的确因为吃了辣的东西就会胃痛,没想到楚桀会发现,虽然这连关心也说不上,但也够让他开心的。

“很辣吗?看起来是白的。”微微有点不解的神情。

“没什么,你不必在意。”林沙白笑道。

拽着头发被提了起来,然后温暖的唇舌与自己的交融。林沙白脑海中一片空白,楚桀居然吻他,他平时想吻楚桀的肌肤都不被允许,现在居然被吻了,说不出什么滋味,纷乱复杂的情绪把心脏塞满了。

楚桀软软的舌头在里面吸吮了一会儿便退了出来,林沙白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动不敢动,害怕自己不过是在做梦,只要稍微一动,梦就要醒了。

有些茫然的眼神认真的看着自己,仅仅是这样,林沙白身体里的欲望就像烈火一样燃烧起来。楚桀皱着眉道:“明明不辣啊,你嘴里是甜的。”

林沙白有些反应过来,他,该不会,喝醉了?

番外 情钟 三

他双手颤抖着搂住楚桀的腰,忐忑不安的抬头看楚桀会不会生气。楚桀并没有把他的手拿下来,只皱了皱眉,便将温热的双手覆在林沙白的手臂上。林沙白修长的胳膊因为紧张有些发凉,心里一阵忐忑一阵喜悦,直搅得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却又有一种甘美在从接触的地方传至全身。心里自嘲道:“果然是喝醉了吧,依着平常,早让我滚出去了。”嘴边露出苦涩的笑容。

楚桀朦胧中对自己的行为有些不解,可看到林沙白苦涩的笑,心里莫名一软,倾身凑过去,轻轻吻着林沙白的嘴角,含着那处的皮肤舔弄。林沙白本就已经硬的难受,但他一向都等着楚桀动作,不敢自己寻求欢愉,被楚桀此时的动作弄得愈发难受。

林沙白身上不正常的高温提醒了楚桀,他是为了什么急急回来客栈。原本还温情的动作一下子变得粗鲁起来。

林沙白半跪着承受身后的冲撞,心中即苦又甜。他一生好强,就算心里难受到了极点,也不愿意向别人吐露半分。最不愿意的就是在楚桀面前示弱,可每次只要看到他,浓烈的痛楚和喜悦都咬噬着林沙白,让他的理智和坚持一点点从身上剥落,只剩下全然无保护的内心,任由楚桀的一言一行带来狂喜,带来痛苦。简直就是疯了,只不过是一个情字,怎么就能把人逼到这种地步。

想必楚桀的旧部还在这屋子周围监视着,这个人,哪怕是我死了,也不会放他走。林沙白回过头,确认楚桀嘴唇的位置,缓缓靠了上去。

楚桀并没有推开他。

彼楠和碧落一大早的心气儿就不大好,昨晚吹了一夜的冷风,楚桀那些旧部在外面盯了一夜,她们就盯了楚桀的旧部一夜。其实都是早已做惯的差事,可一关系到楚桀,俩姑娘就不快得紧,本来就是仇人,偏偏还得事事顺着他。说起来也是大总管不争气偏偏魔怔了似的喜欢上这么个人,可想想大总管那么惨,两个姑娘又不舍得怪他。

彼楠叹了口气,还是以平和的语气敲门道:“大总管,时候不早了。”

林沙白从梦中醒转,犹有些不舍,他昨晚梦到楚桀对他就像情人一般,那种满溢的甜蜜,让他觉得若是能够死在梦里的话,不知有多幸福。他从前即便做梦也梦不到这么好的情景,是昨晚楚桀待他从未有过的温柔,才能让他大着胆子做出这样的美梦。这样的情绪,即便是林沙白自己也觉得有些可悲。

他侧身想看看楚桀,却发现人已经不在了,一把掀开被窝惊慌的查看房间,恐慌立刻涌上心头,为什么房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正在忐忑不安,就看见楚桀裸着身子出现在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去沐浴了,怪不得没见到。

楚桀的目光扫过来,林沙白不由自主就露出了有些讨好的微笑,楚桀眉头一拧,径自转身去更衣,毫不理会林沙白。

林沙白讪讪的不知如何开口,心里倒是明白,楚桀这是后悔了,即便是那么一点点的温柔,他也后悔在喝醉后给了林沙白。

且不管屋内尴尬的气氛,彼楠在屋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便又敲了次门,“大总管。”

“你们先去用饭,有事的话等会儿再说。”林沙白在门内答道。

彼楠“嗯”了一声,与碧落对视一眼,只得先下楼去用早餐。

林沙白走到楚桀身后,为他更衣,然后又为楚桀梳头。楚桀心里有些复杂,厌恶和怜悯夹杂在一起,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感觉。这样刻骨的爱恋,楚桀从没在任何人身上见过。铜镜中映出林沙白专注的表情,抿起来的唇比平常红艳了许多,想必是昨晚被自己反复吸吮噬咬所致。嘴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伤口,是最后一次释放在他身体里时咬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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