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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by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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浥尘闻言不由得点点头,道:“所以燕王的人不来也得来,只看是玉门关的还是敦煌的而已。”

元二道:“不错!”

管席听着便松了口气,想想又皱眉道:“这法子确实能保住阳关,只是如此一来便是昭告天下我们阳关随燕王了。皇帝毕竟是皇帝,燕王到底师出无名,最后鹿死谁手犹未可知。若是燕王最后一败涂地,跟着他的人可不是成王败寇这么简单的,你……”

元二笑了笑,道:“怎么只说我?你难道不怕背上乱臣贼子的恶名遗臭万年?”

管席扬了扬眉,道:“我怕什么?我祖上本就不是什么名门,就是灭九族也只有一颗脑袋而已。只要能保住西域,遗臭万年与流芳千古又有何区别?”

浥尘也笑了,道:“那我们又有何不同?秦家的儿郎,战死总是比逃走光宗耀祖的。”

三人你我相视,忍不住哈哈一笑。管席一击拳,道:“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多说了。我去准备猎隼!”

浥尘走到书案边,道:“我来磨墨。”

元二点点头,浥尘便动手研磨。元二下笔极快,不多时便写好了。管席带了只浑身雪白的猎隼过来,把信用蜡小心封好拴在猎隼的腿上,摸摸猎隼的头,道:“去吧,路上小心,千万别出意外了。”

猎隼望了管席一眼,翅膀一扇,无声无息地飞了出去,消失在茫茫大雪中。

“好了。”元二拍拍两人的肩,道,“天都黑了,快些歇息吧。明日就能知晓鞑靼来袭的消息,猎隼也会传回来的是海天峻还是尹连承了。”

管席点点头,回自己帐子去了。元二两人奔波半日,也是累了,匆匆洗漱之后便也安寝了。

猎隼如轻盈的雪花般无声无息,又似迅疾的羽箭般如风如电。白色的羽毛,在漫天的风雪中几乎和雪花融为一体,难分难辨。

“真是个好东西啊……”

雪地里一个白色衣衫的少年轻轻地赞叹一声,忽然几个起落,如御风乘雪一般飘了起来,五指一张就抓住了猎隼的腿,生生将那猎隼给扯了下来。

他红唇微勾,妩媚难当,笑道:“这一身雪白雪白的羽毛,扯下来做大氅算了。”

“胡闹。”一个白衣男子缓缓走来,皱眉道,“这个方向……他们在向玉门关求助?”

“除了玉门关,他们还有什么法子?”那白衣少年撇撇嘴,道,“不自量力!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也敢送信?当我瞎了还是聋了?”

白衣男子笑了笑,忽然道:“如此,我们不如将计就计。”

“哦?”白衣少年来了兴致,问道,“如何将计就计?”

白衣

男子道:“燕王在西域左右不过十万人,敦煌那五万人早晚归我们掌握,剩下的就只是玉门关那五万了。这封信出去,若燕王舍不得他们过来,那就等我们收拾了阳关,再去灭掉玉门关。若是他们敢过来,哼,那便将西域二关一锅端了!”

白衣少年闻言皱了皱眉,道:“你想得太简单了。鞑靼只有八万人,你当西域二关是吃素的么?”

白衣男子掸了掸衣衫上的雪花,悠悠道:“这个你不必多虑。所谓一山难容二虎,海天峻和元二官阶一般大、兵力一般多,连脾气都是一般的急躁,之前又从来没合作过。若是匆忙间共同御敌,必定相互防范。需知行军打仗,若上下同仇敌忾,五万能挡十万之师。若是将领不和,纵然有十万铁骑,倒不如五万死士。”

白衣少年点点头,道:“不错不错,我是从来不懂这些行军打仗的东西的,幸亏有你,否则岂不是误了大事?”说

着将手一松,那猎隼得了自由便长翅一卷,眨眼间就飞了出去。

雪地里的两个白衣人看看猎隼,一如出现时般,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风雪里,无声无息。

23.计中计黄雀何人 敌中敌是敌是友

“报!”

次日清晨,元二便接到了侦探兵传来的军情。

“有约五万人马西来,正与鞑靼先前的部队会合!”

元二点点头,道:“传令下去,全军上下暗自戒备,不可大意!亦不可让外界有所察觉,恐民心不定。”

小卒抱拳应道:“是!”随即便退了出去。

元二与浥尘对望一眼,心中均想道:果然不错!接下来便只管等着玉门关那头送信回来了。

小卒退下不久,管席便过来了。元二与浥尘一看到他手上的猎隼,禁不住双双站起。管席亦是面色凝重,将猎隼腿上的信件交给元二,等待元二拆开。

元二将信封上的蜡捏开,扫了一眼其中的内容,忽然神色大变。浥尘与管席对望一眼,不由得提紧了一颗心。凑过去,只见那素白的丝帛上端端正正地写道:

元二将军如晤:

猎隼之信,业已收到,元将稍安勿躁。阳关之危,悉数知晓,本王痛心疾首。

现今之世,天下初安,百废待兴。吾皇有太祖十数年休养生息在前,本该尊承太祖之遗志,采纳贤臣之谏言,抚万民,安天下。奈何吾皇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宦臣之手,不知天下之势,不安体恤万民之心。削番王,猜忌骨肉;亲小人,离散贤臣。今又听信深宫妇人、奸邪阉人之言,引贼入关,不顾西域百姓之安宁。呜呼!诚蒙蔽圣听、行负宗庙矣!

阳关之险要,鞑靼之凶残,丝路之富庶,本王莫不知之。阳关若失,西域必乱,西域若乱,必将危及长安。此中种种利害,本王亦全部知晓。将军高义,天下皆知。昔时将军以一己之力,合三万残兵,距守阳关三日之安,力退鞑靼千里之外。此种运筹帷幄,天下共敬仰服之。

本王亦知,若有玉门关相助,鞑靼纵然十五万铁骑压境,将军亦可安然退敌。然将军可知攘外必先安内,灾祸总起萧墙。今日吾皇既舍西域,他日自能一再割弃。将军纵然英勇盖世,能退一日之袭,奈何再而三乎!虽有言曰:将在外,君令有所不从。然调兵遣将、上阵杀敌之权在将军,贬谪百官、生杀予夺之权在吾皇!将军纵护得了西域一时,岂护得了西域永世?

今本王甘冒天下之大不韪,修此书信,乃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先除小人,再驱外寇。西域之安危固然重要,然阳关之劲旅,应用之于清君侧之小人、固大夏之基业。若大夏基业不稳,纵西域安然,又有何用?西域之失,待他日朝堂稳固、君臣一心之时,以西域双璧之力,誓雪今日之耻。

将军机智过人、通晓大义,万望思量再三。

丝帛的左下角,有鲜红的印玺,上书“燕王长信”四字。

“这……燕王这是什么意思?”管席愣了许久,才哑着声

音问道。这信写得文绉绉的,管席觉着也许是他误解了燕王的意思。

元二捏紧了拳头,沉声道:“燕王说,要我们放弃阳关,保存兵力,到时候跟着他打完皇上了,再回来打鞑靼人。”

管席咬紧了牙,忍了又忍,还是禁不住大骂道:“燕王他娘的是疯了么?叫我们放着鞑靼入关跟他去收拾自己人?一个皇位比得过西域百姓么?”

三人中只有浥尘是稍微冷静的,却也是紧紧握着拳头,道:“真是佩服,燕王这一招着实是高明!”

元二冷笑道:“管席,你只道燕王这是疯了,哪里知道燕王下了一招多么高明的棋!”

浥尘低声道:“这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相比之下,我等真真是太过浅薄无知了。”

管席心头一片怒火,叫道:“不要打哑谜!快说!”

浥尘轻声道:“是我没想周全。燕王在西域是有十万人不假,可若是平时,纵使他被皇上逼到绝路,也绝不敢动玉门关那五万人。海天峻的第一任务便是保卫边关、抵御外敌,若是因为调走他们而造成外族入侵,就算皇上是桀纣再世,燕王也难以名正言顺地取而代之。”

管席不明白,皱眉道:“为何?”

元二道:“因为他引贼入关,为了夺位不惜割舍国土。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此等作为天下不齿,他就是登基了也要遭到天下共伐。”

浥尘眼中渐渐浮起了恼怒,道:“若是皇上没这次与鞑靼的计划,事情便可像阿诺说的那般。但皇上这次的计划,却是大大地助了燕王。鞑靼人从阳关入主西域,玉门关担不上一点关系。燕王看到鞑靼入关,必定会光明正大地从玉门关调兵,玉门关、敦煌两路人马一旦会合,必定要进军中原。”

元二望了一眼浥尘,接口道:“而且,一旦鞑靼入了西域,燕王便可昭告天下,说皇上为了皇位不惜出卖西域。届时天下群情激愤,燕王振臂一呼,恐怕就是应者云集了。皇上以为能借鞑靼之手除掉燕王的人马,却不料被燕王反将一军,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是什么?”

浥尘白了一张脸,咬牙道:“我竟不知这计划有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我们……我们到底是年幼,比不过燕王浴血沙场多年、老谋深算么?”

忽有一人接口道:“你哪里是年幼比不过燕王?你分明是早就算好了!”

三人闻声转头,只见一只秀白姣好如女子的手缓缓撩起帐帘子。一个容貌俊美的白衣少年走了进来,面色冰冷如霜,眼色怒怒如火。

是渺岚。

元二看到渺岚进来,不由得神色一痛。转头去看浥尘,却见浥尘脸色苍白如鬼。心中顿时止不住如千刀万剑在乱砍一般,痛得他直想弯下腰来。

渺岚慢慢走到浥尘面前,轻声道:“

你从一开始就是为秦诺打算,对也不对?说什么放掉猎隼、将玉门关阳关一网打尽,都是谎话!好啊,真是好!太子对你救命的大恩,你我深宫十二年相扶相持相互照料的情谊,居然比不上这个男人对你的甜言蜜语!真是太好了!我杀了你!”

“你”字话音才落,渺岚双眼一睁,五指张开如利爪,闪电也似的抓向元二的心口!

众人只道渺岚口中那个“你”是浥尘,谁知他竟会攻向元二?

元二与浥尘本是肩挨肩站着的,虽渺岚一进来就万分提防,但他方才心思千头万转,沉沉浮浮,渺岚的攻击又猝不及防。他纵然身形一闪立时避开,衣襟已被渺岚抓破。

渺岚一击不成,身形一闪快如鬼魅的在帐子里忽左忽右来回穿梭,右手忽然往旁边一抓。随后立刻欺身上前,左手化爪为掌,拍向元二心口。

元二看他掌心深红一片,心知其中必有剧毒,便不敢硬接,只管左右退闪。这帐子本就是他的将军帐,几个避闪间元二便到了衣架子处。右手一抬“呛”的一声抽出长剑,一剑刺向渺岚。

渺岚冷笑一声,道:“秦王一怒击缶?这套剑法浥尘不知在我面前舞了多少回,闭着眼我都能破掉!”

说着“砰”的一下,他右手竟不知何时拿了把琵琶架住了元二的长剑。琵琶微斜之后就是猛地一翻,竟用琴弦将元二的长剑铰住了。

渺岚一声轻笑,道:“恐怕你还不知晓,我与浥尘一般,兵器都是琵琶!”

元二扯一扯嘴角,道:“琵琶的作用也不过是以声伤人,现下弦被铰住了不能发声,还不如一个棒槌!”语罢在长剑上灌注内力,沉喝一声用力一挑。剑气纵横间竟将那琵琶的琴弦齐齐挑断。

渺岚喝了声“好”便将琵琶横起,连人带琵琶几个旋转,砰砰砰击向元二。被元二长剑挡下之后,一跃往后,将琵琶背于身后,竟是个反弹琵琶的姿势。

眼角上挑,渺岚笑道:“这琵琶果然不比我那把趁手,也罢!”

说着将琵琶交予右手,左手再次五指如爪,击向元二。

元二见他竟空手攻来,道声这人好生托大!他一生从未被人如此轻视,不由得心中懊恼,剑花一挽便迎了上去。

渺岚见他长剑刺来竟不避闪,只管迎面而上。肉掌就要被长剑刺穿之时蓦地一折,一双手竟弯曲自如,似灵蛇一般缠上了长剑,比起汉家的空手入白刃高明了不知多少分。只听“丁丁丁丁”数声,他手指竟像是国手弹奏琵琶一般,刹那间便在长剑上连弹了几十下,生生将剑势给逼偏了。

元二看他眨眼间就要点上腕上的阳池穴,阳池穴连着三焦经,若是被他点上那还了得?顿时心中一惊,急忙将手腕一沉,转而刺向他腹部。

渺岚眼一

眨,忽然将琵琶往旁边一扔,口中喝道:“浥尘我杀了你!”

元二心中一惊,不禁转头顺着琵琶看去。哪知琵琶落处哪里有什么浥尘?那根本就是渺岚扰乱他心神的伎俩!

元二暗叫声不好,耳边风声响起,脸颊一痛,不由得就向后退却,才往后退便察觉到渺岚停下了动作。定下脚步一看,只见浥尘一手抓着渺岚的左手手腕,一手并指成掌抵在渺岚脖子上。

元二这才发现那两人手指上都带着尖尖的护甲,渺岚左手护甲上犹有血迹点点,是方才一击时划破元二脸颊留下的。

帐子里烛光摇动,隔了距离望去,只见渺岚眼中点点闪闪都是水光,脖子上已被浥尘刺出了血,他却仿佛没察觉,只是问道:

“浥尘,当真连你也要背叛我?”

24.变中变浥尘伤渺岚 伤里伤元二杀故人

渺岚的脖子上还渗着点点的血迹,他却全然不顾,只是问道:“浥尘,当真连你也要背叛我?”

浥尘摇摇头,道:“渺岚,你不该在我面前杀他的。你分明知道……”他顿了顿,咬牙道:“你做什么在我面前动手!”

渺岚怒道:“我知道什么?我就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派雪狐来给我送信!一个守将而已,你要杀简直如同囊中取物,哪里会说什么‘情况有变,速来阳关’!”

渺岚心中告诫自己,这是自己十二年生死与共的好兄弟,莫要被怒火冲昏了头。闭了闭眼,尽力放柔声音,才问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值得你不惜向我出手?”

浥尘低声道:“他爱我甚于性命。”

渺岚冷笑道:“又不是一生一世都能爱你!他不知你身份尚且要你陪着他一起死,现在知道了你不过是来杀他的,只怕一伸手就要一刀捅死你!”

浥尘抬眼,扬起下巴,道:“那也是我选的,是我欠他的!”

渺岚忍不住手一翻,五指上的护甲尽数刺入浥尘手腕中,鲜血一下子就滴了下来。大怒道:“我看你是昏了头!你便只欠他的么?那我呢?太子呢?”

浥尘痛得闷哼一声,却没放开紧握着的渺岚的手腕,左手也依旧抵在渺岚脖子上,应道:“欠你们的,下辈子再还,总之我不能放任他就这么死了。”

他望着渺岚的眼,哀声道:“渺岚,若今日易地而处,要你去杀允晸,你当真下得了手么?”

渺岚闻言不由得一震。允晸,这个禁忌一般至高无上的名字,那个叫他牵肠挂肚了十几年的人。若是这男人于浥尘而言就如允晸对于自己,浥尘怎么下得了手?

思及此处,心神不由得就是一阵恍惚。不料脖子上一痛,定睛一看,却元二提剑走到两人身边,手一抬便将剑搭在了他脖子上,沉声道:“管席,拿人!”

管席被这一场变故惊得一直呆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这下听到了元二的话才回过神来,管席看一眼僵在那里的浥尘,应了一声立刻准备好特制的牛皮绳,走过来将渺岚绑了个结实。

元二在一旁看着,又点了渺岚身上好几处大穴,将他内力尽数封住,才道:“将他押到使者帐好生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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