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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关故人——by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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浥尘这才发现已经是未时了,便由着他拍自己头发拍自己的身子,讨巧的笑道:“我想一次昨做完啊,那灰尘,我可不想再吃一次了。”

元二拿他没办法,清理干净了便扛起大筐,对小七说:“你也回去吧,

我帮他扛回去好了。”说完也不等小七回答,便和浥尘走了。

回到将军帐,浥尘换了衣服,两人便一起用饭。饭桌上浥尘当然少不了训了元二一番,要他以后对待文书认真些,不准再乱扔成一团。元二回了一句“不是有你在嘛”,把浥尘气得直敲他的头,怒道:“你就恨不得我累死么!”

两人笑闹了一回,元二便继续去忙军中的事了。浥尘稍作歇息,便开始看筐里的文书。先前的几份都是一些捷报、名册之类,浥尘细细看了一会儿,既不需要重新誊写,也没有什么问题,便放下了心。不料接着的一份帐薄却叫他皱起了眉头,再翻几本,依旧是如此。

浥尘放下账本,皱眉点了点太阳穴。按到了一声不妙,才接手便遇到了这么个大问题,要怎么解决才好?

浥尘犹豫许久,眉头微皱,每每欲言又止,粗心连元二都发觉不对了。晚上替他掖好被子时,元二忍不住问道:“阿尘,出了什么事么?”

浥尘张了张嘴,又犹豫了许久,才下定决心问道:“阿诺,鲁威是什么人?”

“鲁威?”元二奇怪道,“你问他干什么?”又回答说:“是军中的一个校尉,铁汉子一个。当年鞑靼来袭,他也是一同去烧鞑靼粮草的兄弟之一。”

浥尘深吸一口气,道:“阿诺,我说与你一件事,你不要大声嚷嚷,须冷静着。”

元二听他神色严肃,便知事情不妙,不由得皱眉道:“你说。”

浥尘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道:“我今天看了些军中的账本,恐怕……恐怕鲁威的手脚有些不干净。”

元二闻言“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浥尘眼明手快地拉住他,低声喝道:“噤声!”元二满脸怒容,眼中似要射出火来。虽咬紧了牙关不叫嚷,却“哧呼哧呼”的直喘着粗气。一双手青筋暴起,捏得浥尘手掌发疼。浥尘不敢叫疼,也心疼他心中难受,由着他捏了好一会儿,感觉他手劲小了些,才拉拉他坐下。

元二坐在浥尘床边,沉声问道:“你当真确定么?可有证据?”

浥尘点点头道:“早年他做得细心,但这几年看你们没察觉,越发的大胆了。不仅是我,你到敦煌城里随便找个账房先生,都能看出这账目不对。”

元二又问道:“短了多少?”

浥尘咬咬牙,实话说道:“七八年里,恐怕二百两不止了。”

元二闻言,忽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捏着拳头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不说话,阴着脸,看得浥尘心里直捏一把冷汗。

他知道元二的性子,这个人矛盾之极。一方面极其护短,只要是自己要护着的人,说什么都不给他人伤害。另一方面,他骨子里又极其正义凛然,说什么也容不得肮脏龌龊。现下他兄弟出了这事,浥尘真

怕他会暗自解决,不愿将那人抓起来。其实若放到其他地方,若做将军的不是元二,浥尘也不会在意。手脚不干净便随他去,终归钱不是自己的,浥尘才懒得沾染这些糊涂帐。但这事关系着元二的将士,若是没那些将士,说不定什么时候元二就被敌人暗算没了命。想到此处,浥尘是真的不能不管。

元二闻言沉默不语,半晌才停下了脚步,道:“就凭你说的账目,恐怕不能将他抓起来。军中大多都是粗糙汉子,不懂账目那些精细活儿。到时候万一他反咬你一口,只怕对你在军中不利。”

浥尘闻言暗自长吁了一口气,道:“我自有办法叫大家信服,你且安心将这事交给我吧。”

元二点点头答应了,又皱眉道:“这样好么?你在军中的身份,恐怕他们会说你的闲话。”

浥尘笑道:“我怕什么闲话?总不能叫你去抓自己的兄弟吧?你的性子,我还不清楚么?恐怕到时候他一求饶,你便放过他了。养虎为患,千里蚁穴,你该明白的。”

元二叹了口气,俯身抱住了浥尘,轻声道:“阿尘,又要辛苦你了,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啊?”

浥尘靠在他胸腹上,伸手抱着他的腰,轻声道:“说什么傻话呢,你可是将军,这么孩子气的话,可不许再说了。”

心里悄悄地又补上一句道:需知终究有一天,你会没了我,我也会没了你的。

09.谋筹划浥尘定良策 失先机鲁威恨引刀

阳关大营许久没有打仗了,将士们没事可做,除了每天在校练场花力气以外,就是闲磕牙。

之前磕牙的话题都围绕着浥尘和元二,说的不是“今天浥尘公子又把将军骂了一顿,说他以后再敢乱扔文书就打他”,就是“将军又缠着老胡问浥尘公子的伤势了”。只是有些事说多了便没了味道,话题都围着浥尘和元二,将士们自己都觉得腻烦。恰巧有批士兵受了管席的命令去敦煌采购冬衣回来,将士们便围着他们问那敦煌城中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一个士兵答道,歪着头想了想,说道:“新鲜事没有,我倒是听说了祸事。其实说起来那也不算祸事,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众人听得不耐烦,催道:“管他关不关我们,你说便是,哪那么啰嗦啊?”

那士兵见大家急了,便说道:“我在茶馆歇息的时候,听闻敦煌城西的大石巷失火了,有座好大的宅子被烧没了。听说那宅子的主人不在,就烧死了好多个姬妾美人儿,连带那家的少爷也没了。那家的下人怕主人回来追究,一个个收拾了些烧不掉的黄金,都逃往中原去了。啧啧……”

小士兵说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家主人真是可怜,恐怕现在都不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还以为自己的姬妾孩子都还好好的呢。”

众将士也摇头叹息道:“可怜!可怜!”

但也不过一声叹息而已,毕竟不关自己的事。于是大家嘻嘻哈哈,又说起了敦煌城里的舞姬酒娘,说起敦煌那家酒肆的葡萄酒可真是太久没尝了,不知味道还是不是那个样子。没人注意,一个小士兵白了一张脸,摇摇晃晃地走了。

夜半三更,一个人影牵着马悄悄往营门口走去。

士兵依着旧例盘查,问道:“鲁校尉,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来人生得虎背熊腰,身世魁梧,果然是校尉鲁威。

鲁威甩甩马鞭子,粗声道:“闷得慌,想出去溜溜马。”说完虎目一瞪,喝道:“怎么?你敢拦我?”

军中谁不知鲁威那火爆脾气,挡他的话接着必定就是一顿马鞭。上次鲁校尉驯马,一顿鞭子生生将那烈马给抽趴下了。那士兵想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笑道:“不敢不敢,校尉您请。”

鲁威冷哼一声,翻身纵马而去。行出四五里,忽听有人低低地叫道:“老……老爷!老爷不好了……”

鲁威在军中多年,武功何等厉害,耳目又是何等聪敏。听到这称呼忙勒住了马蹄,低喝道:“谁在哪里?出来!”

只见黄沙堆后慢慢爬出一个瘦小的身影,一边咳一边道:“老爷,府里……府里失火了!”

鲁威一听,哪还顾得了许多,急忙翻身下马,问道:“那夫人和公子小姐如何了?

那人趴在地上,像是没了力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夫人和……和公子小姐们,已经脱险……现在……现在……”

鲁威心急得好比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一掌下去将那人打醒。一把抓住那人的后领,大声喝道:“夫人和公子小姐们在哪里?”

一道清亮悠扬的声音应道:“你家夫人和公子小姐,现在自然是在敦煌城西的大石巷里,只是……”

鲁威循声望去,只觉眼前一花,数只火把唰唰唰地亮起,一阵急急的脚步响起,十来个士兵已将他团团围住。正对着他的地方缓缓走出一个白衣的男子,笑容朗朗道:“只是将来,却不知会在哪里了。”

鲁威心头一惊,知道中了圈套,来不及多想何处出了纰漏,忙一手提起地上趴着那人,就要将他挟着做人质。哪知才将那人提起,耳边一道破空声传来,手腕处一痛,不觉就松了手。鲁威低头一看,竟是个琵琶拨子。

那地上之人趁此机会早一滚滚到了那白衣人身边,抱着白衣人的腿抖抖地叫道:“浥尘大哥!”

竟是小七。

那白衣人笑着拍了拍他的头,火光下面目俊美,眉间朱砂,不是浥尘是谁?

原来那天浥尘得了元二的应允,便叫来一个元二的心腹,借着管席进城采买冬衣的机会,到敦煌城中好好地打听了一回。哪家大宅子住得隐秘又主人不常在,只有姬妾儿女并着下人常年守着,又是七八年前才兴起的。得出几家之后,又向周围邻里形容了一下鲁威的样貌,这才知道了大石巷里面的宅子。

浥尘既已知道宅子的所在,便一边派人好好盯着,一边派人回来传了个宅子被烧、家破人亡的消息。因为之前瞒得滴水不漏,鲁威不知情形,当下只担心得心焦欲裂。浥尘算准了鲁威会跑回去查看真假,为了抓个人赃并获,浥尘特意安排了小七在此处演戏。

小七一逃脱,便有士兵一拥而上,掏出绳子将鲁威绑了个结实。那几个士兵是千里挑一的好手,又人多势众,饶是鲁威武艺高强,也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大吼道:“做什么绑我?”

浥尘笑道:“做什么绑你?鲁校尉怎么不问我怎么知道大石巷里大宅子发生的事?”

鲁威一听便急了,怒喝道:“你对我妻儿做了什么?快放了他们!”

浥尘笑了笑,道:“鲁校尉放心,浥尘不是无耻之人,令府上一切安好。那些火烧宅子的话,是我叫人乱说的。不过,我就奇怪了,校尉一年的饷银也不过百来两,校尉是怎么买得起那座大宅子并那一堆娇妻美妾的?这七八年来,校尉从军饷中扣了不少吧?”

鲁威一听,不由得瞪大了眼,怒道:“你个被人压的小倌,敢污蔑我?”

一句话听得老胡牙直咬紧,扯了扯

元二的衣角,皱眉低喝道:“将军,你还不出声?你是不是人家男人啊?”

元二原来心里还有些不忍。跟着来,一边是怕浥尘再度受伤,一边也是怕浥尘下手太狠。正左右为难时,听到了鲁威这一席话,方知这人已不复当初一同舍生取义的兄弟了。这下心头大松,只抱手看好戏一般笑道:“我是他男人,可他也是我男人啊。放心吧,这种程度,浥尘可以应付的。”

说着往浥尘那里看了一眼,浥尘接到他的眼神,笑了一笑,悠悠地理了理袖口,道:“污蔑你?小七,请先生!”

小七应了一声,微微躬身,牵出了一个中年男子。众人一看,这一位不是敦煌城中悦来客栈的许掌柜么?

浥尘抱了抱拳,取出一本帐薄递给许掌柜,道:“请掌柜给算算,光是这一本帐薄,短了多少银两。”

许掌柜大老远的给请到阳关大营来,脚肚子直打颤,只怕一个不好就要了自己的命。赶忙算了起来,生怕弄错了一分半分。过了半晌,应道:“这一本,短了大约七万两。”

众人一听,不由得到吸一口凉气。阳关一年的饷银才十几万,这一本就短了差不多一半!

其中有明白过来的校尉已在咬牙了:“我说怎么年年采冬衣年年都说短钱,买回来的都是些破棉絮!”

鲁威道:“休听这小倌胡言乱语,谁知这账本他动没动过手脚?说不定这掌柜都被他收买了!”

浥尘道:“账本如何,你要是不服,我们这就到敦煌城去,随意拉个账房先生来。若是浥尘做了半分假,给你五马分尸,绝无怨言!”

鲁威争辩道:“就是短了钱,怎知不是别人,偏说是我?”

浥尘冷笑道:“还狡辩!这七八年来,只有你辅助管席做采买冬衣之事,也只有你每隔半月便往敦煌城里跑。鲁校尉,我听小七形容,那座宅子没有千多两银子,连地契都买不下,何况里面造起的亭台楼阁,何况里面的娇妻美妾,何况那日费斗金的花销!事已至此,你还要狡辩么?是不是要我把你家的夫人公子都抓过来对峙一番,你才甘心?”

鲁威见左右校尉、君侯脸上满是愤愤之色,便知是无可抵赖,不由得跳起来指着浥尘大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抓你鲁爷爷?爷爷当年跟将军一起烧鞑靼粮草时,你还不知道哪里吃奶呢!爷爷这些年为阳关出生入死,拿些银子怎么了?爷爷为这西域百姓流血卖命,不娶些娇妻美妾,不多养些子孙后代,难道要死了都没有烧香么?当年要不是爷爷,这西域都是鞑靼人的了,哪里还有你在这里耀武扬威?爷爷功劳比天高,你不过是将军暖被的,除了撅起屁股给人捅,还有什么本事?有什么功劳?就凭你也敢抓我?你凭什么抓

我?”

众人闻言指望二人望去,只见元二眉头紧皱,浥尘忽然出手如电,只听数道破空声响过,鲁威闷哼一声,已屈膝倒在了地上。浥尘右手一晃,几只铁拨子飞回他手中。

原来方才他竟故技重施,又将琵琶拨子当做暗器打了出去,将鲁威的周身大穴给封了起来。出手之快,众人连他使的什么手法都没瞧见。

浥尘走到鲁威面前,负手于后,笑道:“我凭什么抓你?我倒想问问,你有什么不能抓的?”

他站在鲁威身前,沉声道:“你身为校尉,手拿饷银,不思忠君护民,是为不忠。贪污百姓血汗,是为不仁。百般弄巧,欺瞒上下,是为不信。挪用军饷,以致将士饱受苦寒,是为不义。辱骂兄弟之亲,是为不礼。如此不忠不仁,不信不义不礼,行违五常,德负苍生,自然人人得而处之!”

鲁威闻言哈哈大笑,怒目道:“好!前面五个,我认了,将军要砍了我我也无话可说!反正我孩子娇妻都有了,死了也有人给上香。只是你这个兄弟之亲,我却不能认!你算是将军哪门子亲人?军妓尚且能生个孩子,你除了断将军之后,还能做什么?也配称将军之亲?”

话音才落,便有人接着道:“他至少还能为将军除了你这么个大蛀虫,挖了你宅子的银子,让将士们这个冬天再不会受冷挨冻。他不配称为将军之亲,难道你竟好意思称为将军的兄弟?”

众人转头,说话的竟是管席。

管席双目赤红,咬牙道:“我们那样同生共死过来的,你还这样欺瞒我们,这样害我们,鲁威,你竟还有脸骂别人!他为了保住你与我们的兄弟之情,特意挑了这么个远离军营之地,为了不让我等难看,哪怕挨你辱骂也不肯让我们动手,你能么?鲁威,你当真叫兄弟们心寒!他纵然被人压,也不过只被自己心里喜欢的那人压。你呢,做了错事只知道推三委四,只知辱骂别人,却不知半点悔改。鲁威,怎么说他都比你有种!”

管席说罢,咬紧牙关别过头,再不肯看鲁威一眼。

鲁威也被他说得呆了一呆。这一番话,若是元二浥尘两人说出来,鲁威必定要啐回去的。只是这话由管席说出来,而众人竟是一片赞同之色,倒叫他心里不由得发问道:“我竟……真的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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