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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My钛合金狗眼!——by狼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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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还说,我刚刚还以为你鬼上身呢!你那个模样,”大叔呲着牙倒吸口气,夸张抖出一身鸡皮,“诶呀!怕怕~”

“呵呵,证明我演技还过得去吧,没给大叔丢脸啊。”

“诶!讲起来还真奇怪,你就怎么突然想起即场表演呢?还有,那徐导,怎么好像打一开始就知道你在做戏了?你俩……晓得心灵感应啊?……嗯,不要告诉我你们都是K隆星过来侵略地球,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大叔驾着山寨宝马从停车场滚了出来,直压到马路去。

“哦,昨天我无聊上网搜了一下这导演资料,发现这徐导啊,过目不忘,记忆力超能。他有个特点,就是每部他执导的片子都会把剧本一字不漏全背下,”阎子非朝大叔笑了笑,“我刚才也不过是碰碰运气。”

想必那句“贱人”,让徐导了解了阎子非的意图。

无聊?……你把剧本背下现场吐对白还有那么多时间无聊?大叔挑挑眉——这孩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

昨天上午他把图书馆借来的关于精神方面的书粗略过了过,所以当翻开剧本的时候,他就不难融入那角色里去。谈合作就跟面试做推销一样,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知道自己演了不少贵族高雅的同类角色,和这个因为童年阴影而有点神经质的精神分裂角色边也沾不上,在其他人眼中,怀疑他能否胜任,是理所当然的。

——“一开始,我是觉得你太帅,帅得我对你演技毫无信心。”

签约的时候,徐导打趣说了这句。

阎子非知道,这句玩笑,却也不是玩笑。现在很多单靠造型外貌出道的新人,除了拍不需要演技的偶像剧和上综艺节目增加人气之外,根本插足不了稍微有点分量的戏剧。口里念着感人的台词,心里却记挂着发型有没有被风吹乱,不在乎能否把观众带入意境,只在乎拍出来的七分脸一定要帅的,大有人在。

对于子非这个英俊得看久了都会使人产生幻觉的脸,“貌美=花瓶”就更容易打入圈里那扩音器坐高椅的那群人心里。正如徐导所讲,他能拿到这个合约,最大原因是他表现出来那种“这个角色只有我才能演”的自信。一个演员,如果连这份自信,什么也不能演好。哪怕是装,他也要把这种霸气表现出来!

而对于这张脸,阎子非也再一次隐隐约约感到不快……甚至,他对“帅”的评论亦开始产生了点厌恶。

******

“……嗯,我明白的……嗯……”阎子非一手提着手机,一手脱下鞋子,走进了屋。

“饭菜在里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

阎子非向沙发上的人点点头,把钥匙往饭桌上一丢,径直走进了厨房。

“嗯……哦,没啥,我室友。”

“……”

“……呵呵,是啊,你不知道的还有很多了呢!”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饭菜放到微波炉去。

“……”

“嗯,是啊,下午赶通告了,一直拖,就拖到现在了。……没事,不防碍,反正这么晚吃饭我都习惯了……”

“……”

“我这身份,出去吃啊一会又被狗仔队追,一会侍应又来要签名,吃顿饭都烦死了,干脆在家吃好了……”

“……”

“当然啦……好了好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小心点,别让伤口碰水撞风,不然日后头痛你就有受了……”

“……”

“哈!对你好还说我是大妈!……好好好,大妈就大妈,莫大小姐,阎大妈的话可要记着……还有,我暂时不方便去探你,不过,记得,如果有什么不舒服,记得的一时间打电话给我!”

“叮!”微波炉完成工作。

“嗯,好那你快去休息吧……”

“……”

“嗯嗯,好好好,我现在就吃,我现在就吃……”

“……”

“嗯,好,拜拜。”

把手机塞回了裤袋,洗过手,阎子非捧着饭菜回到了饭厅。

“房东,谢谢啦。”回家吃饭成了他的一种习惯,当然他也给伙食费了。当时黑袍房东貌似没料到他还会有这么个着,呆了一下,没说什么也收下了。说实在,如果房东不收下,他和他之间,真的也不算有什么牵连……就算其中一方要离开,也难以有半点理由去挽留……

“嗯……那个,是你的女朋友?”

他明明知道答案,可还是忍不住要去确认。或许,只有得到真真正正的结论,体会狠狠割开自己的心脏的痛,他才会心息。

“不是啦,是……是一个很照顾我的人,我很在意的一个人。”阎子非夹了块香蒜排骨,肉类的口感令他很是喜欢,房东做的菜越来越符合他口味了。

“哦……”目光从饭桌上的那人身上慢慢转移,最后落在电视柜格子里的玻璃瓶上。玻璃瓶里装满了五颜六色的星星。以前,这些星星在漆黑的夜里会散发如萤火虫一样的微光,只是在这个连白天都得降窗帘的屋子里,根本没可能接触到任何太阳的光线。没有能源,星星也渐渐消暗,现在,这瓶星星,已不再拥有光芒,它们就像一些没有灵魂的碎石,被人遗忘,消沉,甚至步向死亡。

要喜欢追逐阳光的精灵永远置身于黑暗,这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

他不可以这么自私。

“你今晚不出去吗?”

“嗯,等下我就出去,呆在家里太久,有点闷……”也趁着还能睁开眼,好好看清这个繁华的世界,哪天永远都看不到了,就当在梦里留点记忆吧。

只是这句无心的话入了子非的耳里,却有点奇怪……呆在家里太久?他看看饭桌上的两三碟,有个不成形的疑问在脑中闪了一闪。

“房东,其实……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嗯……你可以不回答的,毕竟,那是你的私事,没必要应付我……”

“你说……”

“你那么怕太阳,是因为你患了白化,还是……嗯,我听说,纯粹听说,你们雷家,是……”

“我是,月神之子。”

31、初 吻

“我是,月神之子。”风从窗外吹来,卷起黑袍的边角,几丝银白色的长发在空中飘荡,宛如夜幕深处深不见底的黑暗城堡之中,那朵永存于瞬间的昙花,神秘而诡魅。

阎子非脑里面,某个长发水手交叉着手臂在月光下对着他喊:“我代表月亮惩罚你!”……不好意思,秀逗了……

“在远古时代,世界被太阳神与月神所支配,为了争夺时间与空间,他们发生一场战斗。而结果,月神战败被夺去大部分的能量,从此只能隐藏于黑暗之中。他们彼此定下契约,太阳神将统领世界所有生物,给予他们生命和能量,而月神则只能象个拾荒者一样,在无尽的黑暗中苟延残喘,终结生命,吸收余能。我们雷家,是月神的后代,根据契约,我们是不能在太阳管辖的时间内出现。”

黑袍房东摸了摸嘴巴,“我们不老不死,游乐于世界的边缘。”

墙上的挂钟响起“咚咚”的声音,十二下低频撞击,在寂静的夜里,每一下都震动着听者的心脏。

“那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妖怪?狼人?吸血鬼?死神?还是恶魔?”阎子非笑了笑,放下筷子双手托起下巴,假装认真打量起黑袍房东。

自己天天不用拿着魔术棒喊那些傻X咒语就能变身,要不信,也不行。开始那段时间,他也经常跑图书馆看关于宗教鬼神的书,所以对这些神怪之说,也见怪不怪。近来他想东西变得深入了许多,正如他不相信世界有很多的巧合,他也不相信黑袍房东硬要和自己扯上关系也只是一时兴致。

时间上的巧合,还有房东家族神秘的背景,再加上丁隽风的告诫,聪明如他不可能猜不出些什么。当然,房东这么坦白地承认,确实也吓了他一大跳。

“呵呵呵……”黑袍房东笑了起来,灯光之下隐约露出虎牙,就如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看来要忽悠你还真不容易哦……呵呵呵……”

“我等了这么久你还没有开口的意图,那就只好我来开口了。”多余的事情他没兴趣也没精力去理,不过涉及到自己,不了解清楚被人暗中卖了也不知道。

尽管他很享受这样的平静,回到家,有个人在等自己,有个人为自己做饭洗衣,有个人会在阔大的屋子里听自己说话。他也很希望这种平静的幸福可以一直延续下去,为此他还和自己的朋友起了争执。但是,要解决的东西迟早都要解决。丁隽风的说话,他一直都记着,且不论两人之间有什么瓜葛,但既然朋友一而再再而三提醒自己,他不去怀疑不去防备是不可能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以前的陈明,怕失去,所以一直逃避;但现在不同了,芯姐的事令他知道,不要等到失去了才来后悔,所以,不能逃避,他不能处在被动的位置,等待着哪天突然降临的“失去”。

娱乐圈是一个现实社会的缩影,就像今日那场面试,自己不去争取等运气,等着天上掉下机遇,怎么可能生存?在娱乐圈呆了几个月,或者应该讲,在成为阎子非这几个月里,他看到了很多很多人情冷暖。他一直在成长,无论身体还是智商,即使还保存着陈明那伙善良的心,但他已经不是那个呆呆傻傻整天躲在人群背后的路人甲。善良,却已不单纯。

棋子,也有权利掌握自己的命运。

“凭什么我要告诉你呢?”

“不凭什么,我不知道你要和我住在一起图什么,只是,我不希望被别人威胁。”阎子非瞄了瞄四周,“我明天就搬出去,那段视频,你尽管随便发。对了,大叔跟我说,自上次去你们雷家山顶别墅拍戏之后,有个叫什么,什么‘武媚师’的搏主,老跟我过不去,乱编故事抹黑我。不如这样吧,你给他发过去,不就是皆大欢喜了么?呵呵……”

“看来你真不怕自己的秘密被公开,被所有人唾弃了。”

“怕,我当然怕!”阎子非低头轻笑两声,“不过这么荒谬的事,谁会信?科技那么发达,《阿father》《虾里波特》《爱丽丝》都能制作出来,短短一个变身视频,最多不就是茶余饭后让人塞塞牙缝。如果每部网民YY的恶搞剧我都要澄清一番,那我也太闲了吧。”

“呵呵呵呵……”黑袍房东似乎早料到对方的回答,一点意外也没有,“好,好,答得好。”也不枉他这一个多月来每晚作出的努力。“事情呢,我会跟你说,不过这个房子呢,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开好。”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也没必要隐瞒下去。”黑袍房东倚靠着沙发几乎整个人都陷了进去,“还记得我跟你说过那个夺走我所有财产的亲戚吗?这么多年来我从未听过的一个人,现在可好,一出现就把本来属于我的一切都继承。如果换了你,你会让他出现吗?”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雷家那些老不死,总喜欢拿什么的规规条条做事。还记得我给你签的合同书吗?只要你一日还是这栋房子的租客,他们就不能追寻到你的踪迹,明白吗?我并没有伤害你的意思,但是,我不想把本来属于我的东西通通让给你。”

阎子非的心被震惊了,他从来未想过,自己的身世这么的……狗血。

“想不到不死者还贪恋金钱……呵呵,还有,在我印象中……貌似我就是我家两老的血脉,同志,你搞错发言稿了吧?”

“呵呵呵,难度不死者就不需要金钱天天露体睡天桥底么?”黑袍子讪讪笑了起来,“还有,继承者并不是用血脉相连的。难度这几个月里你就查觉不到自己的变化了吗?你的容貌、举止、乃至思想。月神会从人类中挑选,而你,就是那个幸运儿。”

没有任何道理和理由,突然天外劈来一道光,神跟你说,hey man! it is you!……=_=真是……鬼整咯……那种“不要两头看,是你是你说的就是你”的电视推销吆呵版命运猪脚戏路居然套上自己身上。阎子非仿佛看到了某男爆seed前和圣母外表腹黑心肠女王的对话: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不要紧的,神之所以选择你,一定有他的原因。”

猪脚就是猪脚,就算无德无能都不可能无运气,一定是被选中老不掉打不死一件衣服穿到剧终,四方猛男齐参拜,八面美女齐相拥的无销耗无折旧万年外挂。

想到这里,阎子非一阵巨寒……

“当然,候选也是有期限的,如果在这个期限里面他们不能把你找出来,你就会被默认取消继承资格。”

……呕血了……还有选期……难不成是国外华人协会选主席?

“你这么说,我不是更应该跑出去吗?金钱地位名利,还有,不老不死……”不稀罕不诱惑那是圣母骗你的。

“呵呵呵……你这么一说提醒了我……我忘了说,在族人之中,我的魔力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我有能力向那些老不死隐藏你的气息,当然也有能力去追寻你的气息。你要是真想和我作对,在他们找到你之前我足以让你生不如死。”

话语听似平淡,却像有魔力一样使人倍感毛骨悚然。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心脏像被某种重物施压越发剧烈跳动。冰寒的夜风如从地狱深处吹来,周围的温度顷刻下降,桌上的铁勺在眨眼间凝上一层薄霜,就连阎子非呼出的气体都化成白雾升腾。

这是一个警告。

如果他之前还觉得对方在乱讲故事插科打诨,那么现在,他就再没有理由去怀疑。阎子非整个人都僵硬在那里,刺骨的冰寒使他的身体不由自主颤抖起来。

“为什么你不杀了我?”他为事情想了很多个版本,但他从没想过,这种听起来很荒谬很童话很魔幻的事情,会跟“死”牵连在一起,但是,他现在不得不去想。

“呵呵呵……”

杀气突然扑面而来,压迫得阎子非几乎不能呼吸,尽管冻得连嘴唇都发紫,可冷汗还是不自觉猛滴下来,就像动物遇到危险一样,本能地他只想拔腿就跑。“嘭”一声木椅被踢倒地上,在阎子非站起来的同时,黑色的风在灯光下一闪而过,眨眼间,他已经被压在旁边的白色墙壁上。掐着他脖子的,正是方才还在大厅那边躺沙发的黑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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