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清明
百年的时间足够让一切的物是人非，或许是人界的科技发展本来就快的离谱，而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是瓶颈的时候了。
还是一样的马路，还是一样的高楼大厦，还是相似的人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唯一不同的是旧房换新房，上一代的人变成了这一代的人。
眼前是一块风水较好的坟场，而那众人之中的某一块便是他们的亲人。
“走吧，逝者已逝。”叁拉着零的衣服，看着她滚滚而出的泪水，用自己的衣袖轻轻的将它擦去。
都说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话倒是一点也不假，天空视乎已经开始烟雨蒙蒙了。
“你们是……？”旁边传来了中年男子的声音。
“你是？”零收起泪水，不让对方发现自己的失态，眼前的男人像极了爸爸的身影，记得他离开的时候爸爸也大概是这个年纪，现在想来自己“在世”的时候一直都让爸爸生气呢？
“他是我的曾爷爷。”中年男人指着零父亲的坟墓说道，随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坟墓：“而那个人是我的爷爷。”
中年男人的目光有光有些锐利，看着零的视线闪过疑惑，不明白这个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来给他的曾爷爷上坟。
“故人之女。”叁亲昵的挽着零的肩膀朝对方点了点头离开。
零回头见男人也刚好回头看他，这个场景又让她想起了爸爸，也许这个男人是爸爸的转世，来圆她见一见爸爸的梦。
待几个人回到相约的地方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繁华的都市、迷人霓虹，这就是都市，不同于天界的另外一番时尚。
“没想到这里居然是凤城家族的产业。”壹靠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凤城集团跨领全世界的集团，已经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没想到，没有了季伯的凤城集团倒是越来越强大了。”凤城家族依旧是神秘的家族、凤城家族的族长依旧有一双深紫色的目眸。
只是凤城家族的族长不再是凤城集团的继承人了，当然可是也可不是。
这一任的凤城家族的继承人是季伯伯的孙子，那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记得是爹地亲手将那个族长的位置交给那个孩子的。
凤城烨，一个很稳重也很风流的男人，那双妖媚的深紫色目眸总是异常的勾引人心。
而凤城集团的总裁是由小悦（凤城翼的弟弟）的孙子继承着，不同于凤城烨的风流，那个孩子很内敛。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是在小悦的六十大寿上，尽管满是疑惑的目眸看着他，也许是不明白明明年纪比他爷爷还大，但是却比他还年轻。
可是依旧没有将疑问表达出来，作为凤城集团的领袖需要这样的耐力。
相信如果现在他看到了自己也不会问，你为什么还这么年轻。
“我也没想到，凤城家族居然还没有倒。”凤城翼幽默的开口，只是他的幽默却没有入自己的心里，前几天晚上爹地那担忧的目光一直徘徊在他的脑海里，怎么也忘不掉。
那几天爹地正在叫人找老先生，无奈老先生的行踪成迷，怎么也找不到，所以爹地，我知道你在骗我。
可明明知道你在骗我，我无法怪你，因为我懂，情人之间在开心的时候是没有秘密的，但是在危险的时候却有了秘密。
那是彼此爱的证明。
“怎么了？”叁同样担忧的目光望着凤城翼，这几天凤城翼的眉头总是紧紧的皱着，也许他自己并没有发现。
“没事。”凤城翼摇了摇头：“要不要去逛逛人界的公园和夜市，毕竟大家太久没来了，也许还可以吃些小吃。”
就当是散散心。
“这个提议不错，最近看惯了天界的夜晚，突然想跟人界的比一比了。”肆符合道。
随后一行人来到了人民广场，夜间7点钟的广场是最热闹的时候，喷水池底的荧光灯眨着五颜六色的光芒。
水池喷射出来的水珠编织成了天鹅的翅膀，挥舞着，偶尔几滴水珠渗出，飘到了路人的身上，带着一股清凉的感觉。
可能是清明刚过的关系，夜空的星星特别的明亮，休闲的座椅上是一对对的情侣，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不过二十来岁的居多。
“我还是这个年纪的时候，不知道是在香榭丽舍SHOPPING还是在日本的北海道度假，不过可以承认的是从未这样踏着广场散步。”零牵着叁的手，感受着他身上的温度，能够这样依靠着彼此的感觉真的很好。
“我一定是在实验室里和父亲一起参考历史遗留的痕迹。”叁回味着当初的少年。
“我在努力的锻炼着身体，让自己变得更强。”肆思索了一会儿道，强到可以保护他，不想让他在自己的面前受伤。
“我不知道是在哪里玩女人。”伍意外的老实，本来就是，那个时侯的他几乎每天换一个女人，换句话说没有女人的体味还真的睡不着觉。
那个时侯的他还没有想过玩男人。
“我们呢？”壹回头问着旁边的贰。
贰看着他，眼里有着专注的深情，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想敲破他的脑袋。
“不知道在玩几P。”不过贰说的也是事实，那会儿凤城翼还在无极岛，他们几个人又实在无聊透了，所以便有什么好玩就玩什么。
这中间就他跟浪玩的最疯了，他们两个有什么都一起分享，记得最疯狂的时候是两个人和同一个女人做爱。
因为那个女人说不知道他们之中她喜欢那个多一点，所以能不能同时拥有，他们当然无所谓了，反正他们又不爱这个女人，权当来玩玩的而已，要怪就只能怪那个女人的心不容易满足。
逛了广场，旁边是连接着公园，假山旁有情侣在接吻、草丛里甚至有些过分的已经将手伸进了衣服的里面。
不过也好在月色朦胧。
大家各自分开，卡杰自然是跟在凤城翼的背后，理由当然是护着他的小小少爷。
“小少爷，如果累的话，去那边坐坐。”卡杰指了指一边路灯下白色的长椅。
凤城翼点了点头，走了这些路虽然说不上累，但是确实想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一下。
看着坐在他身边的卡杰，凤城翼对于他一直都是感动的：“你的人生里有什么是你想要的吗？”
这个人总是快乐的笑着，仿佛他的世界里没有悲伤，百年如一日的坐着饭菜，然后开口的问他：好不好吃，这样的人生谁过多了都会厌倦，但是卡杰却一直一直没有表现出厌倦和感情淡了的样子。
卡杰许是没有想过凤城翼会跟他说这么深奥的问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这个问题难回答的话，那么我换一个问题，这些年来，比如在我还没有出现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爹地的身边，难道那个时候的你没有想过要恢复记忆吗？”
也对，这么多年来，自己也是第一次这样面对着面和卡杰聊天，细看之下才发现，他的眼睛中有着别人不容易发现的光芒，很亮很透彻，有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也许讲的就是这样的人。
“其实我现在很开心，也很满足，每个人都有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我能做的事情不多，又或者很少，所以每天看着小少爷你们吃着我做的菜我就很开心了。
我知道我的运气很好这么多人之中少爷只有把我和费斯带上了天界，大家都说傻人有傻福，我想我就是我这个样子吧。
少爷看上去冷冷的，又对人爱理不理的，其实他的心地很好的，只是外冷内热而已。“卡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外冷内热？”
凤城翼的嘴角有些抽搐，不明白卡杰思考的逻辑思维。，只是这个词语绝对是不适合用在爹地的身上。
第四十三章：小女孩
“恩，外冷内热。”卡杰强调：“我第一次看见少爷，那个时侯少爷就躺在摇椅上只有五岁，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孩子，虽然我丢失了那一部分的记忆，但是群殴确信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那个时候的少爷真的很可爱，笑眯眯的像是童话里的小王子一样。
费斯告诉我那是救了我的主人，从那天开始我的世界里就只有少爷，夫人死的时候，少爷明明很伤心，却表现的那么坚强，我经常看到少爷看着夫人的照片哭泣，那个时侯我才明白即使再勇敢到底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
每一个人都被沉醉在少爷的外表下、身份下，而忘却了他也只是一个孩子，我是看着少爷一步步长大的，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虽然对什么都莫不在乎，但是看见别人有困难的时候就会伸出援手。
就像小少爷你一样。“
卡杰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是啊，当他醒来的第一时间是那么无助，而有这样的一个人却可以保护他，而那个人还只是个五岁的孩子，那一份感觉怎能不动容。
爹地i凤城翼笑看着夜色没有说话，大概卡杰是唯一一个会这样评价爹地的人吧。
长椅前偶尔有几个人走过，都不免好奇的看了看凤城翼，灯光下的脸俊美无双，透着一股慵懒的性感和清淡。
少女走过都不免有些羡慕，可能是凤城翼那已经很明显的肚子让对方以为是女的吧，不过凤城翼也不在意，不重要的人都没有解释的必要。
关于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和爹地十分的像。
男人们挽着女友走过也会忍不住流出羡慕，可能是羡慕卡杰，多半是将凤城翼当做成卡杰的妻子了。
想想这个更是好笑两人单单是身高就差了很多了。
“小少爷笑什么？”卡杰有时候心很细，但是多半的时候心很粗，就像这会儿人来人去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他就毫无所觉。
“我在笑啊……”凤城翼回头在卡杰的身上注视了很久，才低声轻语：“我在笑大家视乎都把我肚子里的圣儿当做是你的孩子了。”
“啊……小少爷我……我怎么没有发现？”难得的秀气脸庞有些红晕，这可是他做梦也不敢想的事情。
“呵呵，所按辈分来说，圣儿还得叫你一声爷爷呢。”凤城翼难得的调侃着。
爷……爷爷
卡杰咽了咽口水，脑海里幻想着小一号的少爷，冷着脸站在他的旁边，身高还未过他的膝盖，仰着头叫他：爷爷。
天啊，不要想、不要想，卡杰赶紧的摇了摇头，小小少爷绝对不适合普通小孩子的那种深情，小小少爷应该也像少爷一样高高在上的。
像个仙童一样的漂亮，然后冷冷的哼着鼻子，笑起来的时候像小少爷一样。
这样的小小少爷才像样。
知道他又开始异想天开，凤城翼也没有开口，这是卡杰比较可爱的一面，人人都会有个梦，只是每个人的梦都不同而已。
《哥哥，买朵漂亮的花送给姐姐吧。》
不远处的灯光下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凤城翼顺着视线望去，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提着花篮拉着一对情侣中少女的手。
在这灯光的照耀下，连卖花的小女孩也变得唯美了。
不妨月朦胧，或许就是这种感觉吧，凤城翼心想。
然而唯美也只是一会儿的功夫，这个时候少男开口了《没钱，滚开》，原来是小女孩拉住了少女的衣服。
《嘻嘻》小女孩倒也不介意少男的口气，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哥哥带着这么漂亮的姐姐逛街，怎么可能连一朵玫瑰花的钱都没有，哥哥就买一枝吧，只要无块钱就够了》。
这个时侯的少男已经火大了，用手掰开小女孩拉着少女衣服的手，无奈小女孩拉的实在太紧，怎么也掰不开。
少女有些无辜夹在小女孩跟少男面前，唯一的方法就是咧着嘴笑着。
看到这幅情形凤城翼不免叹息，这种情形还笑得出来，看来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哎，我说你怎么回事？我们不要你听不清楚吗？再不放手我揍你了。》少女伸出拳头开始威胁道。
然而小女孩可是一点都不怕，依旧笑嘻嘻的抓着少女的衣服，围观的人似乎也越来越多了，虽然大家对这种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但是有没费的好戏，谁都愿意看的。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无块钱拿来上网、拿来打的，给也要给的心甘情愿，偏偏有时候顽固不化的脑袋就是怎么也搞不清事实。
凤城翼知道这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一个人的心境的问题。
在拉拉扯扯之间，小女孩的力气倒是出奇的大，而少男的意志也离谱的坚持，双方的坚持就只是因为五块钱。
凤城翼对钱没什么概念，至少别说五块就算是五十万或者五千万他都不会觉得怎样，这可能就是从小生活习惯的不同。
不过说到这生活习惯，凤城翼知道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统领凤城神话的男人。
这男人没把他的好习惯养成，坏习惯倒是养成了一大堆，人家说慈母多败儿，在他看来是慈父多败儿。
“走，我们也过去看看。”凤城翼起身。
卡杰点了点头，有些不放心，赶紧跟上去扶着凤城翼的手臂。
围观虽然有不少人，但都是三三两两的，所以凤城翼和卡杰很快的就从人群中找到一个比较适宜的位置，毕竟看戏要找一个好的地方才对。
人群中有人见他们挤了进来，全都不免有些好奇这个金发的美人，毕竟一头纯金色的头发那是绝无仅有的。
即使是上了色的头发，也没有这样的纯粹。
特别是来人还挺着个大肚子。
不过怎么看这两个人也不像是夫妻，大肚子的大个人太美，也太高，粗粗一看就知道超过180公分，倒像是模特。
另外一个男人很清秀，这两个人如果反过来看，那倒是比较像夫妻的。
感觉到旁边人的目光，凤城翼挑了挑眉。
少男和小女孩这样坚持着，大家谁也不肯让出一步，直到后来没办法，少男用尽了力气，凶狠的看着小女孩，抓紧她的手腕把他用力的扯开。
啊……
可能是感觉到了手腕的疼痛，小女孩大叫了起来《放开我，你这个野蛮人，这点钱也不舍的话，真是委屈了这么漂亮的姐姐，姐姐你干脆跟他分手算了。》
《你说什么？》少男拎起小女孩的衣领。
这个时侯获得自由的少女赶紧从人群中离开，或许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不好意思和尴尬。
少男一见女朋友离开，将小女孩推倒在地上，赶紧跟了上去，不远处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少男轻轻的哄着少女。
小女孩被推开在地上，花篮里的花散了一地。
人群见没戏看便散开了，却美人看见小女孩望着少男少女离开的方向，那双嗜血的目眸。
“你没事吧？”轻柔的声音往一边传来凤城翼微微的蹲下身子，将地上的小女孩扶了起来。
听到声音，小女孩赶忙抬起头，换上的又是那一双纯真的目光，只是在看见凤城翼时有些愣住，眼睛也不禁变成了星星状态。
凤城翼看着有些滑稽的小女孩，再一次的问道：“你没事吧？”
呃？
因为从来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过，所以小女孩一时之间忘了反应也是正常的：“没，没事。”
小女孩赶紧脸红的摇了摇头。
好好温柔的人。
“你的手受伤了。”凤城翼皱了皱眉头，看着小女孩倒在地上的手有些血渍，正准备帮她擦干净时，却见小女孩突然的抽回手。
“怎么了？怕疼吗？”
“不……不是……谢……谢谢……”
小女孩最后看了凤城翼一眼，立即跑开，甚至连那散在地上的花儿都忘记拿了。
月光下，承载着这样一副景色，原本有些血渍的小手，那流血的伤口正在以奇异的速度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