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巅峰对决——by楚云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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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班还是微笑,就是那眼角的皱纹开始隐含杀气。

“OK”裴峻举起双手,“你们这接受支票的吧?”

气哼哼地伏桌写完,他起身将支票交给领班时一不小心看见侍者来不及回收的怀疑眼神,顿时怒了:

我又不会吃干抹尽不认账!

颂猜当天下午便来了,气哼哼地打抱不平:“那个反骨仔弄了一次不够!还要派人来赶尽杀绝!”而后伤感:“都是为了我这把老骨头……累的贤侄受伤受痛担惊受怕……”看看眼前这“贤侄”此刻全须全羽的,且精神爽利并没有如何地伤痛惊怕的样子,也不得不继续演下去:“幸好贤侄体会我如今的难处,否则我纵然不被那逆子气死,此刻也无颜见你死去的父亲!”

“叔叔言重了,我们的感情岂是这点小事能影响的。”“贤侄”心有戚戚焉,随即义愤填膺一拍桌子:“对,过分!宋哈实在是过分了的!我以往总以为叔叔驭家不严,至有此祸,如今看来你这个儿子着实是个丧心病狂的疯子!如今即便不为了叔叔,我也要报这一仇!上一次是小打小闹,今天起他开一家夜总会我砸一家,倒看看他的财力能坚持到几时!”

颂猜不及窃喜,就听陈琛话锋一转:“宋哈之所以能越过您头上去,还不是他的人把住泰北的出货门路——可是他没有货源——我知道金三角仅剩的那几个货点都还在您的手上,既然要做,不如做大了。我也不要您给我直接出货到港了,我出人出门路,你出货出原料,只要这个局面一做起来,宋哈无货可出,哪个还同他做买卖?”

颂猜呆了下,“什么意思?你要我的工厂?”

“工厂还是您的。”陈琛一笑,“我要的是配方罢了。”

“不可能!”

“叔叔,您的货生产再多一样得从宋哈手里出,如今交恶,积压难出,您有多少钱多少时间这么干耗?如今您要和解也不可能,不如换我这个晚辈和您合作。你方才不是也同意我们叔侄俩的交情,哪里是这些琐事所能影响的。”陈琛话锋一转,“叔叔要是不愿意,我自也不会强逼,昨晚遇刺的恨只能强自咽了——我犯不着平白和宋哈那条疯狗扛到底啊,鸿运的基业毕竟不在此处,是么?”

颂猜瞪着金鱼眼,半晌没说话——他花了那样一笔钱请了个顶尖杀手暗杀陈琛,就是为了要嫁祸宋哈推波助澜,绝了他观望起价之心。谁知会引火烧身,陈琛干干脆脆地要把触手伸到他的地盘,不满足做他的下家了!如今在他眼前的2个选择,死抓不放和宋哈斗下去最后被吃地一滴不剩;和陈琛合作干掉宋哈,好歹占有一席之地——陈琛总不能长久地赖在泰国,他还是话事人。

“哎。”陈琛叹了口气,理解地道,“我明白,您对您那儿子还是不能真地下狠手——”

“贤侄,我我给你五成的货,好么?”

陈琛一笑:“叔叔,您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贪您那一点养老钱。”

“好!”颂猜站起身,“你是个人物,叔叔把工厂的事交给你,也好!”

陈琛谦虚地:“叔叔放心,半年内,我让宋哈一泰铢都赚不到。”

送走了颂猜,陈琛走回酒店别墅,刚上楼就被人反手一拉,随即大门掩上,陈琛一翻眼皮,推开他道:“干什么,非法入侵啊你!知法犯法。”

“我是来追失缉盗的——”裴峻拍拍他的皮夹,陈琛冷笑一声,“裴督察办案也要讲证据的,追什么失缉什么盗?”

裴峻以往最恨陈琛这个油盐不进的傲慢嘴脸,但一晚过后,倒又忽然不那么不顺眼了,伸手拉他入怀,一双手登堂入室上下摸索:“那你就当我这是给你治病来的。”

“……”陈琛觉得自己以前怎么从来也不觉得裴峻有这么死乞白赖。

佛恩因为今日颂猜来过,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此刻端着杯芒果汁上楼正准备敲门,忽然听见里面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隐约听人道:“轻点儿劲!操,听不懂人话啊你……拔出来——我不要了……”

“嘘……你看……多几次,你也便能好了……”

……

那说话声又轻又快,佛恩听不真切亦听不明白,还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忽而门开了,陈琛倚在门框上,一双眼黑亮黑亮的,整个人像刚从水里出来似地,连发梢都淌着汗珠。

“怎么?”

“没……没。”佛恩不知为何不看去看他的眼,低头将果汁望他手里一送,低头鞠了一躬,转身跑了。

第七章

陈琛三十年的人生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枯木逢春。就是与裴峻“近距离接触”之时,时不时腹诽怀疑裴峻这个职位是不是床上睡出来的。

此刻在汽车后座,坐在裴峻的腰上被一记一记地强力顶着,有些接不上气,喘道:“可以了吧?担心人发现……”

裴峻腾出手来伺候搁在自己腹肌上的器官,嗤笑道:“被人发现你应该高兴吧,多难得啊——”陈琛昏沉中听到他又拿这个开玩笑,想也不想地反手一巴,随即被对方报复性地顶到深处,闷哼一声,双手无力地改为搂紧对方的脖子,只有喘气地份。到了关键处,他颤着腰道:“快了……接住,别,别弄脏裤子——快点…”裴峻抽出纸巾,包着陈琛的性器,待他射了,拭净下身,自己才最终释放。

他退出来,扯掉套子,嘲道:“就你能在这种时候也叫我这么伺候着。”

陈琛瘫在椅子上,喘息未复,坚毅的眉眼还泛着春情的酡红,斜了他一眼:“你还敢嫌?”

“不敢。”裴峻看地性起,又去兜揽他,“能上你,多值啊。”

陈琛面色一冷,一把推开他,裴峻一挑眉:“哟,生气啦?”

陈琛一面整理衣服一面亦冷笑道:“气什么?别无聊。”说罢开门下车,裴峻钻出半个脑袋,问:“明天还来?”陈琛头也不回:“我明天离开清迈。”

“去哪?”

陈琛闻言,回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越界了。”拍拍他的脸颊,“咱们没到那个地步,裴督查。”

裴峻趴在车窗上,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才漠然一笑。

陈琛这下是真不欲与裴峻多做纠缠了。原本这么多年来,他只道是自己那点隐疾是好不了了,这几乎在他心里成了最不能道的痛,不料因缘际会,裴峻撞上来解了自己的那点难处。

但也只能将他当做一种特效的“壮阳药”罢了,何况这“药”的副作用也太大了。陈琛一个人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想。他也知道双方的身份,虽在异国他乡冲突不显,但也没个长此以往的道理。但想到先前,身子又有些食髓知味,不免又开始饱暖思淫欲,伸手入被摸了几把,似乎果真较之先前颇有起色,心里一动,他还真不信裴峻还无可替代了,他起身拿起内线电话叫人。

没一分钟,佛恩穿着睡衣出现在床前,尚有些惊疑不定:“……陈大哥?”

陈琛也好意思直奔主题,掀开被子拍了拍床。

佛恩明白了,像一条滑溜的鱼一样一下子滑进了陈琛的被子里,陈琛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逗弄,没一会儿就弄地人家面红耳赤,软语相求。陈琛暗地里使劲着急,那东西却一直是半硬不软的,绝没有前几次的威风,于是有些烦躁地按了按佛恩的头,示意他用嘴。

到最后佛恩还是帮他吸了出来,精水淡薄,量却不少,一点点地渗出唇来,佛恩低头抹干净了自己的嘴就准备下床,陈琛还在仰着脖子喘息——方才像死过一回,这时候缓过气来见状又觉得佛恩着实可怜可爱,于是又拉他入怀,使了无数手段,很快也让佛恩搂着他的脖子,猫叫似地泄了出来。

一时事毕,二人还搂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陈大哥……。你要小心。”佛恩忽然闷声来了一句。

“小心谁?”

佛恩不说话了,陈琛一笑,摸摸他的头:“好孩子。睡吧。”

同样的深夜,宋哈的别墅还是通宵达旦地喧闹。宋哈爱热闹爱浮华,又自诩是个洋派人物,特别热衷开派对,只是与他交心为伍的皆不是真正的上流人士国际友人,这派对一场场开下来,到末了总成了不伦不类的洋相。

宋哈放眼看去,周围人都喝地放浪形骸,搂着身边的男女无所不为,他晃晃脑袋,忽然手机震动,他转身走到僻静处:“怎么,有事?”

听了半晌,忽然笑了:“来真的么?也好。”收了线,冲不远处一个艳妆女子招了招手——那是他最宠的一个情妇。宋哈搂着亲了个嘴,咬着她的耳朵道:“看见坐在那儿跟个黑皮猴似的男人么?这三天,好好陪他玩儿!”

情妇白了他一眼:“你就会叫我陪那种土货!”宋哈呵呵一笑,捏捏她的脸,“那货虽土,可是缅甸那边的大土匪,平常几年都出不了山坳见世面,最爱的就是你这种国外渡过金的嫩模——你爷有事求他,你要是把他料理好了,大把好处。”

见女人扭身走向目标,宋哈才伸了个懒腰,脑子里忽然冒出个中国成语来。

是什么来着?他读书向来半桶水,刮肚搜肠也想不出来——只记得什么螳螂什么黄雀——罢了,管它!他扶着一个漂亮少年,一摇三晃地上楼去了。

摇晃颠簸的行驶路程中,陈琛一直和还留守香港的廖丘通电话,说的是粤语,察沙佛恩都如鸭子听雷一般有听没有懂,于是皆百无聊赖地干坐着,察沙见佛恩手腕上带着一串干花——正是前些天陈琛送的,佛恩不舍得花凋,便自己晒干了穿绳带——察沙便问:“干什么,学琛哥,也带这个·”佛恩抽回手,白他一眼:“陈大哥那条是开过光的佛绳,我这个——跟你这个不长眼的傻大个说也白说。”

察沙怒道:“娘死了!”

佛恩悠悠闲闲:“你说琛哥娘?”

察沙立刻撇过头,不跟他这小人一般见识,次次斗嘴他就没赢过。

佛恩却一抬眼,喜道:“陈大哥,到了。”

陈琛收了线,果见那车缓缓停了,一行人钻出车外,终于站在这个泰国最北边陲——清盛的土地之上。

清盛距清迈不过三个多小时车程,却有天上地下之分。在清盛,极目而去的都是漫山遍野的山林绿树,简陋木屋和铁皮房子,连栋小洋楼都罕见,一派原汁原味的东南亚丛林风光,而清迈虽也有不少绿意,但城中一应设施应有尽有,实在是个繁华热闹的所在。

这回落脚的是颂猜在清盛的一处别墅,说是别墅,也不过是个半旧不新的二层水泥小楼。

管家帕卡早就得了消息在门口恭候,见状忙双手合十迎接上去,先冲察沙问了个好。察沙一愣,忙不迭往旁边一让,现出被挡在身后的俊秀男子。

帕卡一愣,尴尬地连连道歉,陈琛架着幅墨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领着后面的四五个人率先进了屋。

帕卡是个跟了颂猜五十年的老人了,见过无数的黑道人物,比如颂猜,即便是笑容可掬,骨子里也透着股阴狠,宋哈就更不用说了,匪气十足,站出来就是个大流氓的功架。但他眼见着如儒商文人的陈琛一落座,无论是从香港跟过来的手下,还是后来收的佛恩颂猜,统一地保持缄默,不敢多说一句多动一下,心里也暗暗称奇。

“东西准备好了?”

帕卡连忙把个手提箱奉上,察沙开了箱子,拿刀切了一小块白色结晶送到陈琛面前,陈琛看了看成色,偏头示意。身后的手下立即上前接过,掏出锡纸针筒等物,背过身去,好一会才转过身来,哑着声音道:“5号,特A。”陈琛这才一笑,和颜悦色地对帕卡道:“什么时候能带我去工厂?”

帕卡没想到他泰文说的那样好,赶忙低头道:“随时都可以。颂爷吩咐好了的。”

陈琛掏出一张纸,推过去:“第一单生意,这个数,三天,做的到?”

三天?帕卡瞄了一眼纸上的人名,出了一头冷汗,忙不迭地点头:“尽量。尽量。”

“我不要尽量。”陈琛翘起腿:“要确定。”

陈琛最不喜模凌两可的答案。因而三天后,交易还是如期进行。

这次只是牛刀小试,若成功,他完全可以借这条线打开一个新局面,就算给颂猜老头再多的分红,他也是赚的。

今夜,清盛码头。十公斤的货会由湄公河进入缅甸。

他起身来到窗前,望向婆婆娑娑影影绰绰的黑夜。

这么一个夏末的夜晚,却连一声蝉叫不闻——未免也太静了。陈琛颦眉,叫了声佛恩,才记起他是被自己派去码头盯场了,他跟了颂猜十年,环境又熟,该不会有事才对。

察沙闻声冲进来,警戒地打量四周:“琛哥?”陈琛一摆手:“没事。”忽然手机传来消息声,陈琛打开一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广告,宣传泰国风光探险旅游之类,贱货还杂着一堆符号乱码。陈琛皱眉,正准备删了,忽然定睛一看,盯着屏幕上乱糟糟的“—堆”符号,一瞬间反应过来,跳起来飞快地拨佛恩的手机,电话刚接通他就吼道:“把货扔下水!”

“陈大哥?”佛恩的声音还有些迷茫,他已经远远望见了江面上行来的接应的渔船。

“把货扔了!打灯让船回头!你们马上撤!”话未说完,对方就已咔地挂断电话,陈琛颓然跌坐在床,察沙没言语的起身开门,陈琛冷冷地道:“你去哪。”

“警察既然已经埋伏了,我得去接应他……们!”

“回来。”陈琛抬起头,“不管救不救地回他们,至少不能惹火上身!你给我安静地在这等!”

察沙不可置信:“……要是爆发枪战——”

“那也只能等!”陈琛闭上眼,双手一拍脸颊,“要嘛你出去独自死,要嘛在这等着一起生!”

直到了后半夜,一片漆黑的别墅忽然一阵轻微的骚动。陈琛睁眼,见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地滚进他怀里。陈琛抱住他的头,上下摸索了一通,才微微松了口气,道:“开灯。”

灯光亮起,佛恩狼狈不堪地趴在陈琛膝上喘气,衣服都被勾地破破烂烂,身上却不曾挂彩。

“怎么样?”

“警察估计收到风了,找埋伏好等着我们,幸好陈大哥您的电话,货全沉水里了——然后警察围上来,我们就逃,好像伤了一个兄弟,其他人没事,我是从树林里绕路回来的,那些警察根本不可能跟着,所以我才敢回来……”

陈琛轻一点头,这才算把心放回肚子里,只听佛恩有些惋惜地:“可那些货全没了——百万美金啊——”他揉了揉他的头:“别犯傻,钱和命比,太不重要了。”而后抬头吩咐:“察沙,带佛恩去冲个澡,顺便查查有没有受伤。”察沙一张脸陡然拉长,没好气地走过来,提起佛恩的衣领就把他从陈琛身上给拎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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