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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流氓遇到禽兽 上——by青团子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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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末一脸意料之中的白了白眼睛,边自顾夹起小菜边又开口道:“皇上宁愿大把大把的金银珠宝用来揽尽天下美人也不会管什么灾情的,要他再拨款比登天都难,上个月的款他还是因为满朝文武在大殿上跪了一天他才同意的。”

宋言看到傅洛容眉头皱的更深了,神色都冷冽了下来,刚想着要不要开口说点什么,司徒昭文已经开口道:“然末,这苏式东坡肉好吃么?”

“还不错。”

“那你就多吃点!”说完,司徒昭文狠狠用勺子盛了好几块肉放到林然末面前,林然末哪里会不懂,乜了他一眼,很配合的没再说什么。

这个时候,傅洛容看向吴县令,开门见山问道:“吴县令,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显然被傅洛容直接的问题弄的愣了愣,半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还请王爷容下官斗胆为西部的千万百姓请命啊……”

“你想让本王拨款?”

吴县令咽咽口水,点了点头,看到傅洛容沉着的表情,探道:“下官觉得……王爷可以用商会的力量来发动场善捐……”

傅洛容神色一下就冷了三分:“吴县令,别怪本王没提醒你,既然这次折子上陈到朝廷了,就是内部事务,西北地方好歹是我朝的要塞地,如今要塞之地的消沉,若是宣扬出去,后果会是怎样应该不用本王明说了。”

对这方面一窍不通的宋言不解的看了看他们,司徒昭文知道他不懂,便压低声音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边塞失防,匈人入侵。”

宋言恍然点头,原来如此!

吴县令被傅洛容这一番话惊的额头都冒了薄薄一层汗,敛起袖子拭了拭,点着头陪笑道:“王爷教训的是,下官愚钝,罪该万死,差点就酿成大错了。”

“王爷,我有个建议。”司徒昭文出了声。

傅洛容看向他,一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不如我们找人入资王爷的产业,打着王爷的旗号的话,别人只当是王爷想扩大自己的产业就不会把旱灾情况散播出去,而且有人入资还能增加拨款的银两数,一举两得,不是么?”

司徒昭文刚一说完,吴县令立马拍手叫好:“司徒将军真不愧是王爷手下的得力将才啊!下官佩服佩服!”

傅洛容没有说什么,但是宋言能看得出他眼底有了赞同之意。

“王爷,你看……”吴县令还小心翼翼的征求着傅洛容的意见。

男人微一颔首:“就照昭文说的意思办。”

“是是,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王爷心头有人选没?”

傅洛容还没开口,司徒昭文侧了侧头,笑的意味深长的对他说道:“王爷……要说合适人选的话……恐怕我们眼前就有一个……”

“哦?不知是何许人士?”吴县令感兴趣的问道。

司徒昭文呵呵一笑,没有搭话,傅洛容则往宋言那边看去。

他们的对话宋言倒都有听懂,但是当傅洛容目光落到他身上的时候,出乎宋言意料之外的把矛头转向他让他怔了。

他们说的……是我?!

傅洛容看到宋言愣着,一副完全不知道状况的样子,转头对吴县令说道:“算了,还是不要把他牵扯进来的好。”

“等等等等!你们……真的说的是我啊?”

不只宋言,就连吴县令也很是不解的看看傅洛容。

这时司徒昭文笑了笑,安抚性的拍了拍宋言的肩膀:“吴县令,重新和你介绍下,这位是京城第一丝绸商宋凌山宋老板的独子,宋言,现在是我们王爷的侍中。”

“原来是宋老板的公子!”吴县令冲宋言抱了抱拳,“吴某失礼了!”

宋言虽然不知道司徒昭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还是笑着回了个礼。

吴县令又问道:“不知王爷和司徒将军所指之人是否宋公子?”

司徒昭文笑着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了。”

“这个……我真的不懂经商啊……”

“呵呵,宋公子若有心不妨回府之后和宋老板商讨商讨?”吴县令笑的一脸狡猾。

“我……”宋言偷偷的看了眼傅洛容,男人一脸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中的青瓷酒樽,微蹙的眉头让宋言心里紧了紧。

“宋言,你要不乐意也没关系的,我们也只是提个建议而已。”司徒昭文看到宋言犹犹豫豫的样子,开口说道。

“没没……我是在想怎么和我爹说呢……”宋言急忙否认掉,顿了顿,又补充说:“拨款捐灾是好事啊,何乐而不为呢!”

“那宋公子这是答应了?”吴县令乐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恩,我这两天找个时间和爹说说。”

“呵呵,好!宋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也是个青年才俊啊!来来,吴某敬你一杯。”说着,吴县令双手捧起酒樽向宋言致意。

宋言也笑着端起眼前的酒杯啜了口。

而男人……

一仰头,将樽中酒一饮而尽。

杯空,情却满。

散席的时候,已经过了戌时了。

宋言从揽月酒楼里面出来,一阵薄凉的夜风呼的钻过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酒一下子醒了大半。

此时的吴县令正被两个小厮架着,脸色通红喘着粗气,早就不省人事了。

而司徒昭文和林然末两个人也只是比平时话还多了点,难免舌头打个结什么的,倒也算清醒。

傅洛容照理喝了不少,但是他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跟在宋言后面出了酒楼。

宋言看到傅洛容在后面走出来,眉眼弯了弯,凑上前去:“傅洛容,看不出你酒量这么好啊!”

男人看看眼前这个有点醉意的宋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气的缘故,眸子里晶亮的闪着细细碎碎的光彩,眼眸深处映出男人带上点笑意的脸,让傅洛容差点失了失神。

挑挑眉,傅洛容伸手划了划宋言泛红的双颊:“你也喝了不少,怎么?醉了?”

“切……怎么可能!再给我几坛都行!”男人的指尖有点凉意,划过自己滚烫的脸颊的时候让宋言舒服的微微瞇起眼睛。

傅洛容听到他带着醉意的话语,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宋言就觉得被这个笑勾的脑子里噼里啪啦开了一大片红艳艳的花朵出来,身子都隐隐有些发热了。

刚想说什么,一声娇嗲的声音传来,激的宋言一阵恶寒。

“洛~~~”林然末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软绵绵的往傅洛容身上贴去。

俗话说,狗靠人造势,人借酒壮胆。

宋言看到林然末快整个人挂傅洛容身上了,脑子一热,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往前跨了步,硬生生的挤在了那两人中间,一边还恶狠狠的瞪了林然末一眼。

林然末被他这么一弄,也急了,伸手就一把扯住眼前的宋言,一边拉一边怒气冲冲的吼道:“你给我滚开!”

“不滚!!爷我今晚住这了!!”一边呛回去一边手忙脚乱的一把抱住身旁傅洛容的胳膊,生怕被抢了一样。

林然末拉的越是用力,宋言抱得力道也越是大,两人就跟拉锯赛一样谁都不让谁。

傅洛容看着他们两个人,自己又抽不了身,最后不得不不耐的出声:“够了没啊!”

两人一听到傅洛容的声音,一下顿住,手里的力道都松了下来,傅洛容趁机抽出手,不着痕迹的伸手环上宋言腰间将他往后面带了带,直接远离了林然末。

宋言被他的动作弄得脸红了个透,脑袋七晕八素乱成一团。

“洛~~~明明是他不对诶!”林然末不甘心的指着宋言喊道。

“行了行了,远远就听到你声音了,”司徒昭文从酒楼转角的暗处走出来,就听到‘踢踏踢踏’声后面跟出来辆马车,看来他是去喊马车了。

一直到他们前面停下来,司徒昭文拍拍车板:“快上马车,回府,头疼死了。”

林然末乜斜的撇了眼宋言,哼了声,扭身就跨上了马车。

傅洛容侧头看向宋言:“你怎么回府?”

宋言往旁边张望了下,还是没有看到自家的轿子,有点无奈的耸耸肩:“爷自个儿走回去。”

男人看看他,顿了顿,才说道:“走吧,去我府上。”

“恩?去你那干嘛!”

“去我那拿折子,然后我再派人送你回去,你拿折子回府上去分,明天不用来王府。”

“哦,你明天不在府上?”

傅洛容点了点头,往马车那走去,宋言连忙跟上去:“你明天去哪啊?”

“有事。”男人淡淡得回了句。

“……哦。”听到男人事不关己的回答,宋言的声音不由的闷了下去。

傅洛容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干脆手里一个用力上了马车,宋言也跃了上去。

宋言坐在傅洛容旁边,但两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坐在对面的林然末和司徒昭文也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没一会,马车慢慢地停了下来,外面传来车夫粗噶的声音:“王爷,到府了。”

司徒昭文和林然末率先下了马车,傅洛容和宋言走在后面,刚进了王府,林然末和司徒昭文两个人就嚷着回房休息去了,一个说头疼,一个说要回房沐浴。

傅洛容只是侧身对宋言说:“你在外面等着吧,我让人把折子拿马车上去。”

宋言点点头,在院落里站定了脚步,看着傅洛容挺拔的身影走进一边的回廊,一直到黑暗在他身后慢慢合成一个光影,让人看不见他的轮廓。

斐美的轮月,被轻云笼罩上了一层迷迷蒙蒙的美感,斐月带着凉意的在回廊上筛洒了一片乳白色,草蒲柳飞,潇水浩然,漫漫一天的星辰,将斑驳洇满了杋樯…

这番景,美得像失了真一样。

宋言心里一个荡漾,二话不说挑了处垫脚地顺着一旁的栏杆就攀上了大厅的屋顶,乐滋滋的往那躺了下去,手在脑袋下面垫着,二郎腿一翘,好不自在!

傅洛容走回院落的时候就没看到宋言,愣了一下,往四面看了一圈都没有看到人,向一旁站着的侍卫问道:“宋公子呢?”

那个侍卫屈身单膝跪下:“回王爷,宋公子他……上房顶了。”

一顿:“上房顶?”

“是,就是……大厅的房顶。”

傅洛容转过身看看了大厅的屋顶,嘴角一勾,脚一点便起了身,落到宋言旁边,人兒好像都有点迷糊了,在他身边坐下宋言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惊道:“你怎么上来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男人好笑的看着他的反应:“我还想问你你怎么上来的,你属猴子的?”

“……爷身轻如燕手脚灵活不行啊!”

傅洛容懒懒笑了笑:“在这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夜晚……恩……很漂亮。”

“是嘛。”

“恩,”宋言也坐起身,“你看月亮,像不像蒙了层纱。”

傅洛容两手往后面一撑,仰头看去。

宋言献宝一样的笑道:“怎么样,好看吧?”

“还行。”

两人并肩坐着,傅洛容微瞇着眼欣赏着人兒所说的那份美好,夜已经陷入死寂了,天地之间除了那斐白的凉月,都是一片馄饨的黑。

却好像丝毫不影响屋顶上的那一丝悸动,月光轻轻的笼在两人的身边,隔绝掉了那份不属于他们的黑暗,好像在诉说着谙谙的情愫般……

谁的声音穿过了雾霭,摇曳了婆娑的背影,是半帘残月,还是一垄花痕?

是谁……为何可以弹落了风尘?

是谁……为何可以遥望在江边,明艳了一斛情仇。

酒与剑的缠绵里,有他们的前世今生。

花与叶的荡漾里,有你们的红尘净土。

凝眸深醉,

只此一人。

“呐,傅洛容。”人兒轻轻的开口,如尘世间坠起的一抹净酣。

“恩?”男人的语调微微上扬,邂逅了几许倾城般的温柔。

“你猜……我今天为什么会答应那个吴县令?”

“行善为乐?”傅洛容轻轻笑道。

宋言摇摇头:“不对。”

“说说看,为什么。”

“因为啊……”宋言神秘的一笑,“因为……我觉得你希望我答应的。”

愣了愣:“怎么会这么想?”

宋言看看他,抬起手,伸出食指轻轻的按在傅洛容眉间:“我啊,一看到你皱眉我心里就难受,像被人揪着一样……今天看到你皱眉……我就答应了……”

傅洛容静静的看着他,感受着那眉宇间的温润,半响,男人伸手抓住了那还停在自己眉间的已经开始有点凉意的手,不轻不重的握着,放到自己胸前。

宋言好像感觉到点不自在,撇开目光,动了动,把手从男人掌间抽出,男人也任由着让他把手抽掉,没动声响。

宋言想打破这快让他窒息的气氛,开口道:“诶,我想问你呢,你今天从马车上下来怎么会问我今天怎么了的?”

傅洛容嘴角一勾:“你心事都写脸上了。”

“我哪有!”

傅洛容笑笑,不说话。

“说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那你先说,你今天怎么了,我就告诉你。”

“……”

“说吧,我听着。”

宋言看了他一眼,男人正看着他,对上男人的目光,宋言心里不由的悸了悸,沉了片刻,缓缓开口道:“今天……我听到我爹……在祠堂对着我娘的灵牌讲话……”

宋言垂下眼帘,声线带了点悲凉,带了点无奈:“他说了很多,让我觉得……我觉得,直到今天我才知道……跟我爹作对这么多年,竟然到今天才发现自己的愚蠢……呵,就好像是一转眼的功夫,我爹都已经老这么快了……”

“傅洛容……”

“恩。”

“其实我怕……好怕我连孝道都没有尽全,爹就……”音调带上微微的发颤,宋言哽住了话头。

“宋言……”男人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他好过点。

宋言扯了扯嘴角,有点苦涩的笑笑了起来。

沉默了半响,宋言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平稳了很多:“傅洛容,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怎么看出我今天有心事的了吧!”

“这还不简单,”傅洛容笑了笑:“因为我觉得你今天一看到我的神情和平日里不一样啊。”

平日里,你一看到我就会笑的眉眼都皱了起来。

或者大呼小叫的喊我的名字。

亦或者用稀奇古怪的办法让我忍不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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