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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续 上——by堂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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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些都是他用整个身体无数次感受过的,因隐讳不能言,反而更加真切的埋在心底。

勒满努力控制着开始慌乱的心跳,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走前那纵情的一夜,寿春来时,江陵极力的争取与恳求,在他离开的这些天,无时无刻不在扰乱他的心。只要一闲下来,总会不经意的在脑中跳出画面,让他的心跳紊乱,让他的呼吸急促。

象现在,江陵这么抱着他,还说着那样动情的话,让他又开始慌乱和无措,只能听着他的絮絮解释,半点无法拒绝。

“对秀珠,我完全没有感觉,甚至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来。我为了打发她走,已经暗示了许多,可她就是不走,还抢我的衣裳去补。刚刚,她还想要把我的衣裳带走,我知道你肯定不高兴,赶紧抢了回来。”

江陵半是表功,半是委屈,“满哥,我真的不喜欢她,除了你,我没有喜欢别人。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千言万语哽在勒满的心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慢慢的转过头,却不经意间和江陵的唇擦到,心头猛地一颤,似给人点了穴一般,僵在那儿一动不动了。

年青伴侣,分开几日再相聚,自然是有些情难自禁的。

抱在一起时,心有所思的不止勒满,江陵也早有些情动。这样不经意的亲密触碰,竟是让他觉得甜蜜无比。

见大叔并未避开,江陵似得到鼓励,试探着轻轻啄上去,勒满的唇微微颤抖着,似是想要退让,却又似等待着他加倍的热情,令得江陵越发情热。

一口就吮上勒满的唇,将舌尖探入,汲取内里的甜蜜。勒满的心颤得更加厉害了,脑子也晕成一片,茫然无措的样子,象极了纯真又胆小的迷途羔羊。

这样青涩的大叔,让江陵又怜又爱,向前逼近了半步,将他更紧的抵在墙上,恨不得将整个人完全嵌进自己的身体。

唇舌深入,带来的震撼是难以言喻的,似是饮下一杯最醇的酒,一直火辣辣的烧到心里。

烙铁般的手,什么时候伸进衣裳来的,勒满已经不知道了。他用双掌抵着墙,企图得到一点凉爽,但显然,这是不奏效的,因为他身体上的束缚太多。

可即使全部脱光了又怎样?只要有那样一双烙铁般的手放在他的身上,总能勾起内心潜藏着的最热烈的火。

在挺翘的臀上狠命揉搓两把,不出意外的,勒满浑身轻颤着,腰立时就软了,要不是江陵扶着他,肯定会立时瘫下去。可江陵没空得意,他粗喘着,身下的火烧得更旺了。但仍是不放心的将手又挤进他和墙壁之间,在摸到他前端的湿润与茁壮时才稍稍心安。

但这还不够,一手留下来抚慰那膨胀的前端,一手从他上衣下摆伸进去,逗弄着那两枚殷红的朱果。

唇早已分开了,但勒满连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来。微张着唇粗喘着,双眼迷蒙的望着侧面,但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或许残留的理智还在,但身体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迎合着身上四处点火的手,渐渐打开。

猛地臀上一凉,有炽热的硬挺抵在股间,赤裸相贴的瞬间,勒满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这并不能让他听不见,身后暗哑低沉的请求。

“可以么?”江陵在问,就算箭已在弦上,但要不要发,还得问过对方的意愿。

勒满不知该如何回答,他的身体想要,但理智却无法抛开最后的尊严,就这样委身于人。所以他沉默着,等待着江陵自己的决定。这样,到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可以又一次将这样的交合不负责任的推卸到别人的身上,给自己还不想面对的内心求得一丝谅解。

“可以么?”不解风情的江陵又问了一遍。

勒满有些焦燥了,明明已经硬在这样了,怎么还如何客套?难道他不发话,就不敢做了么?可这些样的话只能在脑中打转,他是万万不会出口的。

于是,依旧沉默着,却微微翘起臀,用似是无意识的身体姿态来表示他的默许。

得不到他肯定的回答,江陵当然有些不甘心,但身体的吸引力无疑是致命的,容不得他再君子下去,用手指开拓起那迷人的甬道。

勒满喘得更加厉害了,用泥土附着的墙上已经被他抓挠出不浅的印记,不断有细细的碎屑掉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又很快随热腾腾的汗水化掉,滴落下去。

花了一点时间,身后的甬道终于被打开,勒满暗自松了口气,做好迎接极致销魂那一刻的准备。

可是猛地,就听屋外有人大喊,“小江,你们家厨房着火啦!快开门呀,你在家吗?”说着话,来人已经冲到屋前,将大门拍得山响。

二人吓得魂飞魄散,江陵一把提好裤子,又匆匆把勒满往卧室一推,赶紧过去开了门。

胡大嫂也来不及细看,放下手中的碗,就问,“水桶呢?快给我!”

“我去!”江陵弯腰从水缸里打起一桶水,就往厨房奔去,

炉灶里的火都快烧到窗户来了,映得满室通红,那是大叔离开前负气撒下的一大捧柴,忘了照料,就不小心烧过了。

幸好他之前为了熬草药给两个孩子洗澡,烧得水极多,这火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算太大,几桶水泼下去,厨房便保住了。

胡大嫂拭一把头上的大汗,心有余悸的道,“幸好没事!你们怎么这么不小心?”

江陵和随后出来的勒满对视一眼,尴尬不已。

幸好天色昏黑,胡大嫂没注意到他们的神色,不过略说两句便换了话题,“今儿我们家二牛带着几个弟妹到山里挖笋子,炒了一大锅咸菜,送一碗来给你们尝鲜。对了,听说今儿秀珠来了?”

“是啊。”江陵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敷衍了句,“便坐了一坐,就走了。”

胡大嫂略顿了顿,瞅了他一眼才道,“按说这事原本轮不到我一个外人多嘴,但咱们好歹邻居一场,有些话我不提醒下,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江陵忙道,“嫂子,您说这话就见外了,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您是好心,我们明白的。”

胡大嫂这才看看左右无人,压低了声音道,“秀珠是个好姑娘,虽然性子泼辣了些,但人是不错的,只是心气有些高了。原本和李奶奶家的孙子,咱村唯一的那个小秀才要好,只是现在你们一来,她就有些看不上人家了。”

“李奶奶?是帮我们织布的李奶奶?但没见着她家孙子呀?”勒满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些错综复杂的情形,急忙追问。

胡大嫂拍手而笑,“可不是他家?也难怪你们不知道。那小李秀才去年没考中举人,不好意思在家吃白饭,年后便去山后的马家集当私塾先生去了。正好就是你们来之前,听说走之前还和秀珠吵了一架,但到底分没分,却是我们这些外人不知道的。我现给你们说一声,不过是提个醒。具体该怎么着,还是你们自己拿主意。”

江陵忙澄清道,“多谢嫂子了,不过您也看到了,我和我哥都不是本地人,又拖着两个孩子,家里穷得叮当响,哪里敢想娶妻的事儿?有机会还请您帮忙说几句,可不敢耽误人家好姑娘。”

胡大婶却拿眼把他们兄弟二人上上下下看一圈,“穷怕啥?两个孩子又有什么不好?都不用十月怀胎,便有现成的娘当。只要你们哥俩真的没有妻室,还怕做媒的不踏破门槛?就凭你们这相貌品格,大嫂我是没有合适的女孩,否则我都愿意的。听说,你们还跟京城侯府里的大管事认识,这些羊和鸡也是人家送来的吧?”

见她一脸八卦,勒满怕惹来麻烦,急忙解释,“实不相瞒,那侯府的管事跟我们也不熟,不过是旁系的远亲,见我们兄弟遭难,好心帮帮我们,委实没什么深交。至于说到俩孩子的娘亲,说来真是惭愧,只因嫌我没出息,她便撇下孩子回娘家了。至于我这兄弟,也是在家乡订过亲的,只是被我这哥哥拖累,不得返家完婚。”

江陵机灵的接了句,“我那未婚妻还小得很,满哥你不必自责,纵是再过几年回去也无妨的。”

哦,胡大嫂的八卦之心得到满足了。原来这两位都是有主的,那她可以到村中宣扬一番,让那些大姑娘们都别指望了。

“那行,你们忙吧,我也回家吃饭了。”

眼见她走了,江陵和勒满对视一眼,都有些如释重负。总算是解决了,希望以后别来这些事烦他们了。

忽地,就见房间里咕咚一声,似是什么东西掉下来的声音。

孩子!二人急急奔进屋中,却见是老大阿泰卷着小被子,不知怎地从床上滚下来了,他自己摔得还莫名其妙,睁大眼睛在犯傻。

小笨蛋!江陵呵呵笑着把儿子抱起,“这俩小子越来越大,是得给他们单独打个床了。满哥,这回卖了草药,先给他们置办一套被褥如何?”

他的意思是给孩子的小床加高护栏,免得不老实再掉下来,但勒满却听出些别的意味,脸又热了。

13.

春天的早晨,总是特别好睡,但在乡村,却没人有这样的好命。家家户户哪个不是天刚亮就起来忙活?要是睡懒觉,那可是会被全村人耻笑的。

但有些人却能例外,比如这两个小娃儿。太阳都晒到肚皮了,还睡得香甜无比,压根就不知道懒惰这两个字怎么写。

勒满趁着喝水的工夫,又转到卧室看了一眼,把小床往太阳照不到的方向推了推,让两个小家伙睡得更舒服些。

这张小床是前两天才新做出来,考虑到两个孩子三岁之前可能都跟他们分不了房,所以并没有打成通常意义上的小床,而是在江陵的主持下,很具创造性的制作了这样一种新床。

整个床看起来有些象一只大号的摇篮,又有些象一口大号的箱子。箱子四周有高高的护栏,防止他们滚下来,当中又做了一个隔断,确保两人睡觉时不会相互打扰。

箱子底子安了四根床腿,在床腿下面加了四个小轮子,这样就可以方便的把这张床任意挪动了。现在的小床为了方便大人的照料,还比较高,等到孩子们会走路了,把床腿锯掉一截,就可以让他们自己上下床了。

而最妙的是,这样的双人床,可以共用一顶蚊帐。里面的被褥虽是两套,但因为床小的缘故,并不需要那么大的,一张褥子拆成两半,就够用了。至于小床单小被子什么的,都只用一人的份,就可以解决两个孩子的使用问题。

这张设计图纸拿出来的时候,勒满着实叹为观止了一番。他是做木匠的好手,却没有江陵这么会偷懒,想出这样简单又实用的小床来。

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设计也很巧妙,关键是实用,所以勒满几乎没有犹豫,就决定照江陵的图纸开工了。

能偷懒谁愿意那么勤快?他们又不是在这靠山村里长住下去,能用就行了。在这一点上,大叔并不是那么拘泥的人。

所以到山里砍了两棵木料,一番简单的刨刨削削,一张婴儿床就完工了。仔细看那床板的栏杆,都只刨平了内里的一面,外面依旧保持着树木的圆弧,四根床腿直接是锯了四根圆形的枝干做的,大小都不一致。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用江陵的话来说,“只要稳当,要那么好看做甚么?不一样还怪有趣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放下水杯,勒满每每一想起他那个理直气壮的表情,都忍俊不禁。

不过他后来也想了想,与其削成规整的方柱,还不如就这样圆的,起码以后不怕孩子磕着,只要足够圆滑就行了。

于是乎,他们的婴儿床就做成这样一个怪模样。村里人来看过,无不哂笑。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结实稳当,能用就行了。要那么好看的话,还不如回侯府去。勒满想得很通透,并不在意。

因为床做得简单,他们只用添置一顶蚊帐,就可以跟两个孩子分床了。于是也不必等勒满那些药做出来了,往不远的集市上跑了一趟,先借钱买回这顶蚊帐。

两个孩子每天醒得很早,喝过羊奶,玩一会儿之后,是要补一会儿眠的。眼看这日头快到中午,差不多也该起来了。

勒满亲亲两人的小脸,抓紧时间去把药草再清理清理。一会儿江陵回来,他也该做饭了。

这几天他在家里收拾药材,地里的活就只有江陵去干了。挑水施肥,捉虫整枝,两块药田,一块菜地,全需要手工完成。活不算重,但挺累人了。再加上他们家的地离村子远,这一来一回,就得折腾半日了。

勒满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得做几个什么菜,进了他的制药间。这是利用原先空闲的那间屋子做的,现在已经修补好了窗子和几处漏雨的地方,又用做小床剩下的木料搭了个工作台,做了几个简易的架子,便很象模象样了。

勒满知道乡人穷,生病也看不起大夫,一般有些头疼脑热,只说说症状,抓副药就是。于是勒满便依着一些常见病,配好了一包包的药材。又挑出那些比较贵重而难得的药材,精心炮制。

他已经打算好了,要等着过几天赶集的时候,去摆个摊儿卖药治病,那可比单卖药材要赚钱得多。

这天眼看就要热了,他们一家连件薄点的夏衫都没有,能多赚点,总能给全家解决下实际困难。尤其这小家庭刚刚建立的时候,就更多需要用钱的地方了。

这边刚收拾完,那边两个儿子就哼唧哼唧闹起来了。

勒满赶紧洗洗手去伺候那一对小宝贝,刚醒的孩子通常都要迷糊一阵子,那娇憨的样子特别可爱。

勒满好脾气把他们两个抱到大床上,任两个小家伙趴自己大腿上厮磨,轻拍着他们的背问,“乖乖,睡好没有?”

阿泰吭吭唧唧的表示还不行,眯着眼睛还不愿睡来。阿昙拿小手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了个身似是有点清醒了,想要坐起来。

勒满伸手挠挠他肉肉的小下巴,“醒了么?你是阿昙还是阿泰啊?”

阿昙两只小手撑着上半身,歪着小脑袋看着他,似是被他问糊涂了。勒满觉得甚是有趣,继续逗他,“你是小阿泰对不对?”

阿昙愣了下,忽地伸手往旁边的哥哥一指,嗷嗷叫了两声,似是在示意,那个才是阿泰。

勒满觉得有趣极了,“哎呀,我们家小阿昙会认人了。阿泰是哥哥,对不对?”

阿昙还不大明白,但听到阿泰的名字,便又指着他。似是生怕他不明白,还揪着他的衣襟,似是想往哥哥的那个方向爬去。但却不知道怎么努力,肉肉的手脚动起来还有些不协调。

勒满先是打算帮他一把的,可是突然,他惊喜的意识到一件事情。

阿昙开始爬了!他开始想爬了!

勒满激动起来,一个翻身也趴在大床上,放慢速度做着爬行动作,指导着阿昙。

“乖,跟阿爹这样做,先把小手伸一只出来,小腿跟上,再来一只手,那只腿再跟来。”

孩童的模仿能力是天生的,不过是指引着阿昙在床上爬了两圈,等勒满放手时,阿昙已经可以似懂非懂的开始他自己的艰难爬行了。

“满哥!”院门外传来脚步声响,是江陵回来了。

“快进来看呀,阿昙会爬了!”勒满正是心情大好的时候,急迫的想要跟人分享,尤其是孩子的另一个父亲。

可是,江陵进来了,后面却还跟着一个人。

瞧见在床上费力爬行的小婴儿,不屑的撇嘴,“这有什么呀,我哥家的小侄女象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叫娘了。”

勒满一颗心顿时荡到冰点,谁愿意听到自家孩子不如人啊?但礼貌还得维持,勉强挤出抹笑来,“秀珠姑娘,你来啦。”

心头却大为光火,这姑娘她怎么还来呀?她不知道羞耻的么?

14.

秀珠一来,便老实不客气的开宗明义表明态度,“你们那些话就拿着哄外人去外吧,我可不信。”

她当着勒满的面,将一双新做的布鞋塞进江陵怀里,“就算是你已经有了未婚妻,那也没关系。男子汉三妻四妾是常事,她不是年纪还小么?谁先进门谁就是大的!我也不急,迟早会让你知道我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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