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陵没给他逃避的机会,飞速的凑上前,从他的隐藏不住的耳垂一路吻向他低垂的嘴角。
“不,不行。”气息不稳的推拒,但脸却不得不微微迎合着仰起,却让人更加容易的捕捉了去。
这些天为了寿春的事,谁都没有心情亲热,可此时,却似不经意间就在干柴边点着了一把火,烧得人有些火焦火燎的难受。
那就吻一下吧,大叔闭着眼迎上唇舌时想,吻一下也没什么要紧的。可是唇舌相接的滋味实在太美妙了,于口腔深处翻搅吸吮,带着彼此炽热的心跳和热度,就象两株相生相辅的药材,一经触碰,就发生奇异的化学变化,甘淳甜美的让人忍不住一再深入。
手上的陶罐不知何时被江陵接了去,放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了。只能感受到那双手搂定他的腰,四条腿贴在一起,拖着他往某个方向走。
勒满脑子里有个微弱的声音在抗议,于炽热的深吻中勉强抽出来说话,“不行……唔,这样不行,嗯……”
两个孩子还在院子里,现在还是大白天,随时可能会有人来。
可是,这些好象也没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有在白天里做过,只要动作够快,还是来得及的。而勒满知道,自己身体的某处已经软得一塌糊涂了。但是,这也不能作为理由好不好?
就在他内心还在天人交战的时候,啪的一声,卧室里的门栓拴上了。
似是一个微妙的信号,江陵的纠缠顿时变得火热和猛烈起来,两下就扯开了他的长裤,撩起衣袍,用那已经坚硬的下腹硬梆梆的顶着他。
好吧,勒满认输了,事实上也由不得他逃避。在家中唯一的那把椅上坐下,分开他发抖的大腿,把他象抱儿子一样抱坐着,用那炽热的硬挺难耐的缓缓深入。
勒满咬紧牙关,抓着椅子扶手微微颤抖着,除了鼻子里无法抵制的粗重喘息,并没有发出别的奇怪的声音。在阳光能够明媚的照进房间的时候,还是要注意点影响的。
终于,在那硬物到达令人满意的深处时,两个人都不由得松了口气。
“你……快点……”这是勒满此时所能说出的唯一请求了。
江陵明白他的意思,随后便用猛烈的律动,回答他的请求。勒满被顶得浑身直颤,可是因为椅子小了点,就着这样坐着的姿势,并不能十分的借到力,反而会在刚要抵达某个他所钟爱的点时就被撞开。
身体的反应是最忠诚的记录者,不用多久,江陵就能明白他的不满了。
就着相连的姿势,拖着椅子在简陋的土地上拉出一道深深的痕迹,把椅子转了个方向,对着桌子,然后托着勒满的双腿高高跷起,正好搁在桌子上,这就有了借力点。然后将他的圆臀托高,悬空一点,就可以方便的将每次顶弄都落到实处。
可是勒满受不了了,只有一两下,他就受不了的呻吟出来,喉咙里不断发出颤抖的似泣非泣的叫声,怎么都忍不住。主动偏过头,去寻求江陵的双唇,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唇舌交出去,堵住自己的声音。
原本抓着扶手的双臂也被江陵绞缠了去,整个人无依无靠的悬在那里,象是快要溺水之人,想要获得新生,就只能依赖的只有身后的江陵。
脑子已经没有理智可言,但幸好身体的快感来得很及时,急促却尽兴的欢爱之后,整个人象是被重新浇灌过的花草一般,餍足的恢复了清明。
转了个身,面对面的相互拥抱着亲吻爱抚,原本那些对靠山村的离愁别绪也显得不那么要紧了。只要他们还有彼此,到哪里建不起一个新家?
拿了帕子,给他细心的擦了一下,江陵低头吻吻勒满的额头,“我打水来给你洗洗。”
“不必了。”勒满从他身上站了起来,整理好衣裳,“我自己去。”
一旦神智恢复,大叔就害羞了。再说,大白天的还关在屋里洗洗擦擦,也实在太奇怪了。
江陵一笑,并不点破,整理好衣裳,起身开了门。可是门外,却有一个不速之客,此刻正尴尬之极的站在那里,进退两难。
55.
李淮山当真没想到自己竟会撞破某些……咳咳,见不得光的事情。他可以发誓,真的不是故意的!眼见江陵站在眼前,他反倒满面通红,象是做贼被抓到一般,站在那儿局促不安,抓耳挠腮。
江陵瞪了他一会儿,想想身后的大叔,绷着脸若无其事的走出来,“来啦,过来。”
李淮山满面惭愧的乖乖跟他走了,勒满有些无语望苍天,满脑子就在转一个念头,这是报应么?是报应么?
一定是老天对他们白日宣淫的报应!啊啊,他以后再也不要在白天做了,打死也不做!
阿昙阿泰莫名其妙的就见自家阿爹跟煮熟了的虾子一般扑进了厨房,是到做饭的时候了吗?俩个小家伙对视一眼,心有灵犀的点了点头,一定是到做饭的时候了。他们继续玩,快点把饱饱的小肚子消化掉,待会好吃饭。
江陵把秀才带到屋外无人的空地上,警惕的竖起耳朵,查探到周围并没有人声这才放心说话,“你来了有一会儿了?”
秀才老实的点头,头也不敢抬。
江陵清咳了一声,“你觉得我和你师父是坏人么?”
用力摇头。
“那你对我们……怎么看?”
秀才微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陵再问,“那我们这样,有没有伤天害理?”
没那么严重吧?秀才迟疑的摇了摇头。
江陵突然重重拍拍他肩,“那你这个别扭样子是怎么回事?”
啊啊?秀才吓了一跳,猛地一抬眼,看见江陵一脸坦然,反倒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支支吾吾的道,“我……我只是觉得有些怪怪的,嗯……两个男人……”
“两个男人也可以长长久久过下去的。”江陵严肃起来,“只要两情相悦,不妨碍到别人,是男是女又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李淮山倒有些不同见解了,歪头打量了他好一阵子,才大胆说出自己的想法,“那个……师父不是有师娘么?”
“没有。”江陵暗自悻悻的磨牙,他自己就是孩子他娘好不好?“我们是很认真才在一起的,阿昙阿泰也是我们的孩子。”
李淮山眨巴眨巴眼,想了好一时,似乎明白过来了,心中不由得对勒满大为同情。
师父肯定是惨遭师娘抛弃,拖着两个孩子,只有一个结义兄弟对他不离不弃,在痛苦伤心之余便被江陵趁虚而入,然后,就不幸失足了。
嗯嗯,一定是这样!自以为是的秀才心中很是酸楚,觉得师父真是太可怜了。他可是读过书的人,知道这世上有龙阳断袖这一说。从前他就觉得勒满外貌俊美得过分,要是年轻个几岁,只怕就要遭人觊觎。幸好已经是大叔级别,又拖着俩孩子,应该安全了,可没曾想还是没逃过男人的魔爪。
因为和勒满的师徒关系,让“了解内情”的李淮山心中不觉激起保护欲,自觉有义务替师父争点东西回来。
于是江陵就见这秀才把小鸡似的胸脯一挺,义正辞严的警告他,“既然你要与我师父长相厮守,那我就不反对你们了。可你要是日后始乱终弃,做出对不住我师父的事,我就算……就算没你有本事,也必是饶不过你!你要记得,我可是有功名的秀才,你是老百姓,若是打起官司来,你可是要吃亏的!”
江陵差点破功,笑出声来。不过看在小秀才一片拳拳护卫勒满的心意,他决定大人有大量的不跟他计较了。
等到勒满回头知道了真相,恨不得把那得瑟着偷笑的家伙一把掐死!最后从牙缝中挤出句话来,“你以后,别想白天碰我!”
江陵翻身把他压在身下,闷笑连连,“那现在天黑了,可以碰你么?”
勒满烧得全身通红,一脚把他踹下去,“滚!”
哎哟,江陵忽地惊叫一声,缩成了一团。
“你怎么了?”
“你……你踢到我命根子了……”江陵声音隐忍,似是痛苦之极。
勒满吓了一跳,顿时不疑有他的将手伸出他的裤里,“手快拿开,让我摸摸!”
可是摸到某样完好无损的物事之后,大叔发现自己上当了。但手已经收不回去了,不但被迫着将那物事前前后后摸了个彻彻底底,还让人家到他身体里又实地检查了一下各项功能是否完好。
等人家总算是舒舒服服的在他体内当了回大爷出来,勒满也瘫在那儿不能动了,只能恨恨的骂,“以后……再不信你了!”
“又有力气了?”江陵碎碎的啃咬着他敏感的耳垂和乳尖,“那就再来一回吧。”
“不要……唔唔……”拒绝的话被悉数吞进了某人火热的唇舌里。
“我错了。”干净利落的认错,再不敢负隅顽抗。大叔心中暗恨,明天就给你配一包毒药!
火热的攻势稍顿,却继续拨弄着他的敏感处,“那会不会明天就给我下毒?”
呃……被觑破心思的大叔有点心虚,“当然……不会。”
“那以后还信不信我?”
“信!”在劳作中磨砺得粗糙的大手总是能给予人更加强烈的刺激,勒满不想再次阵亡,只好答得咬牙切齿,却换来意外的甜蜜安宁一吻。
“睡吧。”
被人搂在怀里的感觉其实很好,肌肤相亲的温暖在渐渐秋凉的夜里更显得体贴而珍贵。勒满心中一面唾弃着自己的堕落,一面却忍不住与人四肢交缠,贴得更紧。
忽地,对面的家伙冒出来一句,“你那徒弟是不是暗恋你?怎么还跟我撂那样狠话?”
白痴!勒满气得愤而在某人的怀抱里转了个身,“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寡廉鲜耻,连男人都上?
“话不是这么说?秀才虽然娶了方姑娘,但毕竟还没有圆房,他又喜欢漂亮的,否则为什么愿意跟你当徒弟?还总是不计报酬的帮我们干活?”
吧啦吧啦……
持续一柱香之后,勒满受不了了,“你这么唧唧歪歪的,是不是想逼我去和他好?”
“当然不!”身后之人将他完全搂在怀里,跟大脚螃蟹似的夹着他,“你是我的,要是敢跟别人好,我会把他扔去浸猪笼的。”
变态的男人!勒满不理他了,睡觉!
可是梦里却没有气,只有浓浓的笑意,怎么也化不掉。
在靠山村收拾了几日,将屋里可用的东西分送给村民们,勒满夫夫俩一人背一个孩子,带着乡亲们给他们凑的盘缠,还有烙饼大枣熟鸡蛋等物,下山了。
李奶奶和全村老少一直送他们送到村口,还特意赶制了几双大人小孩穿的布鞋给他们,摸着那上面细细密密的针脚,江陵小心的揣在怀里,深鞠了一躬。
有些朴实的感情不必说,心里记得就好。在靠山村的生活,让江陵开始懂得,有时候言语的感激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真的为了人家好,就想办法替乡亲们多干点实事吧。
唏嘘着送别了他们,但靠山村乡亲们的日子还是要照常过下去。
这日又到初一,李淮山照惯例带了些配制的药材下山赶集,可是进到镇上,却发现原本的药铺好些都挂着转让的牌子。
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京城罗家回春堂的分铺开过来了,质优价低,挤得有些人生意不好做了,打算去别处谋生。
而李淮山要卖的几种低价寻常药,却是回春堂不怎么做的,所以尽管勒满不在,但李淮山的药材还是挺有销路。
小秀才头一次担纲出来挑大梁,算是顺利而归,心里挺高兴,要方少红去打两斤酒,回头到老丈人家喝一壶,再带回去跟爹娘奶奶庆祝庆祝。
方少红笑着应了,自提了酒壶去打酒,却冷不丁瞧见镇上那位张大夫背着包袱要离开,身后有个女子拉扯着他哭哭啼啼,声音极是暗沈难听。
“你这走了,让我怎么办?”
方少红知道这位张大夫曾是逼迫过勒满等人的行首,顿时就闪到一边,却见那张大夫不悦抓出几个银角子扔在地上,把那女子一踹,“老子都没活路了,哪里养得起你?拿着钱快滚!”
他自上了车,扬长而去。那女子无法,又生恐人抢了她的钱,只得低头捡钱。
方少红看着有些眼熟,想了半天,这不是那个秀珠吗?
56.
方少红看着那个声音粗嗄的女子象是秀珠,便试探着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却见那女子象是见了鬼似的,吓得连地上的钱也不捡了,夺路而逃。
她要不跑还好,她这一跑,方少红可以确定了,这就是秀珠,可她怎么会沦落到此处来了?找周边的邻居一打听,才大概知道个始末。
原来秀珠那日甩开赵二嘎之后,来到这边店铺,跟人比划着卖了布,拿了钱就想干脆买一帖堕胎药再走。可她又不会说话,这个买堕胎药又不比卖布简单,半天那伙计都没明白。
也就这么巧,遇上张大夫了。他是老于世故之人,看秀珠指指肚子,那伙计猜着巴豆不是,便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这张大夫原来也不是好人,性喜渔色。虽然年纪一大把了,但风流不减当年。他把媳妇孩子全扔在乡下,独自在镇上快活,相好的姘妇也是很有几个的。
见秀珠年轻,尚有几分姿色,又是孤身前来打胎,有些蹊跷,他便动了念头。把秀珠带到里间一盘问,秀珠虽口不能言,但见她眼神闪烁,便知其中有事。他假意推说服了堕胎药,还得将养两天,也不问秀珠过去,只说她要是无处可去,可以在他这儿暂住几日。若是秀珠有什么不便,他也可以代为保密。
秀珠虽然泼辣,但毕竟少经世事,见张大夫年长得足以作自己爹了,便以为自己遇上了心善的好人。
看她如此痛快的就肯留下,张大夫越发肯定这妇人有问题,立即吩咐小伙计熬了堕胎药给她服了,便不怕她离开了。
他后来便自去见勒满等人,而赵二嘎一个外地人,说话又不懂得拐弯,虽是满市镇转悠打听,可谁知道他要找的秀珠到底去了哪儿?就算有人曾经看见秀珠进了张大夫家的药铺,可谁又会去多那个嘴呢?
等到张大夫和勒满他们谈判破裂回来,秀珠已经发作,堕下了一个不成形的婴孩。张大夫把她收留下来,熬药煮汤的把她好好将养了几日。秀珠未免心里又多添了一层得意,以为自己年轻貌美,让人家动了怜香惜玉之心。
可是好景不长,等到她恢复得差不多了。某天晚上,张大夫可就老实不客气的吹灯上床了。秀珠再逞强也是大病初愈,嗓子又坏了,真是叫破了喉咙都没人听见,到底给人占了便宜。
事后张大夫反过来威胁她,若是她敢逃跑,立即就去报官,还说起曾有男人找过她的事情。
秀珠因是逃妻,心中有鬼,不敢吱声,只好任这老淫棍摆布。自从能下地,每日里白天就在后堂料理家务,晚上就得任这老色狼为所欲为。
张大夫年纪既大,于那事上的精力自然比不得赵二嘎年轻力壮之人勇猛,但偏偏又不服老,奇淫异技极多,弄得秀珠苦不堪言。
只是没想到,就连这样的日子也过不长久,镇上突然开了家新药铺,一下子挤得张大夫这样的不法奸商没生意做了。他自收拾了包袱要走路,秀珠便没了去处。
她见方少红认出了自己,生怕赵二嘎也跟着赶来,一口气就跑出了马家集。想想将来,心里有些惶恐。不过幸好这张大夫因心烦与她沟通不畅,倒是给她看了一回嗓子,因下哑药的时间不长,便配了两剂药帮她解了药性,虽然声音难听,但好可以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