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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风续 下——by堂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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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仰头一看,吓得顿时一屁股坐在了驴粪蛋上,知道事情败露,勉强为自己开脱,“要不是你逼得我们没活路,我何至于此?”

“这是怎么回事?”勒满随后赶至,看着江陵的目光充满疑惑。

江陵微哽,难道真是自己埋下的祸根?

67.

勒满气得浑身直抖,却偏偏瞪着江陵一言不发。

两个人都是一样跟水里捞出来似的,全身汗津津的。刚刚他们已经带人去徐家铺翻了个底朝天,却根本没有秀珠的半点消息。张大夫不了解秀珠之前和他们的恩恩怨怨,但江陵怎么可能不清楚?这女人只怕是蓄意报复,小阿昙落在她的手上,只怕是凶多吉少!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江陵快自责死了。

他怎么会料到,自己不过是想要教训一番张大夫那帮奸商,给本地的百姓建一个便宜的医馆,居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甚至三番五次的在无意中改写了秀珠的命运,弄得她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就不能跟我商量一下?”勒满一肚子的怨气火气外加对儿子的担忧,被他这一道歉,顿时如火山喷发般激了出来。

江陵真是内疚无比,他当然记得自己答应过勒满,有什么事一定要跟他商量,而且在靠山村的生活不会去寻求家里的帮助,可是他食言了。他原本想着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却怎知会惹出这样大的祸事?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他宁可自己当时什么都没做,只是向勒满发一通牢骚,或者把张大夫揪出来打一顿黑拳,只怕都比今天的效果好。

当然,如果真的能预料到这一天,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看好秀珠,坚决不给她半点兴风作浪的机会。

想想那日去甘露寺参拜回来,勒满在车上看到秀珠,还提醒过他不对劲,可他怎么就那么糊涂,半点没有留意呢?

多的话勒满不想说了,只问那张大夫,“秀珠还有可能去哪里?”

张大夫给人提在马背上一起来到这里,颠得浑身的老骨头都快散了。实在是后悔为什么要一时的财迷心窍,去惹这个麻烦。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跟她也不熟,你们要不去她的亲戚朋友家找找?”

亲戚朋友?秀珠好不容易从靠山村出来,肯定不会回去,那她究竟还会去哪里?江陵忽地想到一个去处,“秀珠的母亲不是还在么?她会不会去那儿呢?”

勒满不愿意跟他说话,旁边尉迟睿回答了弟弟,“既然她是从小被送到舅舅家的,肯定跟母亲感情生分,眼下还带着一个孩子找过去,只怕惹人起疑。万一通知山里,她又该如何解释?”

给他这一说,江陵也觉得自己想歪了,只是秀珠还会去哪儿?

庄净榆给出一个意见,“一般人拐了孩子无非是想卖个好价钱,或者故意遗弃,那就得去人烟稠密之地,若是往穷乡僻壤处去,她一个陌生女子带着小孩子很容易引起当地人的怀疑,咱们不如立即发消息给京城周边的大小城镇,让他们密切留意各条官道上的动静,尤其是各大马车行、渡船和客栈,更要细细盘查,料想她一个女子,也跑不太远。”

尉迟睿点头,“此事我马上去办。不过你们还得留意一事,万一秀珠给我们玩声东击西,假装出了京城,可兜一个圈子又回来怎么办?再有,她既然来了京城,之前那些天又在哪里生活?这些都不可不查。”

张大夫急于戴罪立功,记起一事,“她曾经提到,自己住在杨柳胡同,你们要不往那儿打听,应该有她的消息。”

勒满立即拔马又赶回京城了,江陵无言的看着他的背影,心如针扎,竟是连跟上去的勇气都没有。要是阿昙找不回来,这辈子他算再也没脸见勒满了。

尉迟睿拍拍弟弟肩膀,“眼下他在气头上,你说什么肯定都听不进去,先找孩子,回头再慢慢解释吧。”

江陵点了点头,可是想想却勒住了马缰绳,“哥,我总觉得秀珠既然无处可去,也说不定就会去她母亲那里,我想回靠山村打听打听,今晚肯定就回不来了,要是有什么消息,让人来找人我。”

尉迟睿点头,他很能理解在这种时候,做家长宁肯白跑千趟,也不愿遗漏一趟的心,“让青苔带两个护卫跟你去,路上小心。”

“我也去吧。”跟出来的尉迟铭(小榆钱儿)自动请缨,“横竖那儿又不太远,我跟着小叔跑一趟得了。”

尉迟睿没意见,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个时候自家人不出力,还指望谁去?这个儿子鬼精鬼精的,有他跟在江陵身边,也能是个好帮手。

一家人分道扬镳,各自去忙了。

江陵心急如焚,恨不得一下子飞到靠山村去。可是天色渐暗,山路难行,他不得不放慢了脚步。

进到七老山中,天已经全黑了,离靠山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青苔首先发现了不对劲,抽抽鼻子,“你们闻见没有?怎么这么大的烟味?”

他是杀手出身,各项感官都比正常人来得敏锐,江陵闻言在马上站起,手搭凉篷一看,却见夜色中,不知谁家的屋顶已经冒出了浓烟。

他在靠山村住过,了解这里的房屋多是砖木混搭,屋顶大多是茅草堆就,而村子里河流在田地那里,打水只靠水井,这要是烧着了,可极难施救了。

他跟乡亲们很有感情,当下骇然,一马当先冲在前面,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大伙儿快起来呀!”

可是,怪异的事情出现了,无论江陵怎么喊,村子里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就连那些鸡啊狗的,都不如平常闹腾。

绝对出事了!

尉迟铭眼尖,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拿梯子爬到另一家的屋顶上,手中的打火石一闪一闪的,分明是想放火。

“看那边!”他一面说,一面已经取下马上的弓箭,拉弓挽弦,嗖地一箭,似流星般就射了过去。

那是李奶奶家!而之前着火的正是赵二嘎和他哥嫂两家。江陵瞪大眼睛,已经认出来了,那身形丰满的女子不正是秀珠么?她见有箭射了过来,赶紧脖子一缩躲了,那箭刚好射飞了她的帽子,露出满头秀发。

“秀珠!站住!把我儿子还回来!”江陵一声暴喝,催马就往前赶,不过也没忘记转头交待一句,“小榆钱儿,这里就交给你了,去前头李奶奶家找秀才,他是大夫!”

秀珠瞧见江陵来了,吓得明显一哆嗦,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但因位置不高,并没有大碍,揉揉痛处,很快就溜之大吉。

江陵快急疯了,恨不得用眼光把她盯死在当地。从马背上直接跳下来,用轻功去追。可是秀珠仗着对地形熟悉,天又黑,竟是转了个弯就不见了踪影。

尉迟铭见正主已经出现,让青苔快去帮忙,自己指挥着侍卫灭火救人。却也不忘从马上取出一只信号弹,扔上半空。

当那红色的流星在半空中炸响,远在京城的尉迟睿也看到了,激动万分,“有消息了,孩子有消息了!在七老山方向,靠山村!”

勒满没有半句多话,夺了马就往那里冲。

68.

黑灯瞎火里想在深山老林中找人,就如盲人摸象一般艰难。可再艰难身为父母的也无法放弃,江陵拼命的大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可是空荡荡的山谷里,却没有半点回应。

小阿昙是睡着了,被打昏了,还是被堵住了嘴巴,甚至遭遇了不测?江陵尽力让自己往好的方面去想,可是秀珠,那该死的秀珠究竟把小家伙藏到哪儿去了?

“三爷,我们不能这么找,这么找反而会打草惊蛇,吓得那女人不敢出来。”青苔把心急如焚的江陵摁住,低低给了他一个建议,“那女人不会武功,就是要跑,也跑不了太远。这寒冬腊月的,她若是窝着不动,时间一长,非冻死不可。咱们不如呆在树上,看清楚动静再出来抓人。”

他是杀手,自然更加擅长追踪伏击,江陵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听他的吩咐行事。

青苔提高嗓门,假意与他探讨,弄出分头远去的声响,然后观察了一下山势,选择了两个方向,和江陵分别据守一树,居高临下的观察着下方的动静。

江陵心系儿子,起初有一点风吹草动都疑神疑鬼,青苔在对面看着着急,不断以野果投掷,提醒他保持冷静。几次下来,江陵被寒冬的山风一吹,脑子渐渐冷静,能够瞧清楚到底是什么才决定行动了。

细细的雪花开始飘下,身上的汗一干,冷得越发冰凉刺骨。但江陵没有动,任由雪花一层层覆盖在自己身上,一颗心却如在滚烫的油中翻滚一般,火烫火烫的。

这样冷的天,他的小阿昙也不知在哪处冰天雪地里受煎熬,他那么小的人儿,怎么经受得住?

想及此,江陵就越发忍不住想把秀珠碎尸万断,这个女人如果恨他,尽可以冲他来,为什么要害他的儿子?

苦候了将近大半个时辰,寂静的山林里终于有了动静。

青苔判断得不错,秀珠根本没有跑远,反而落在他们的后面,藏在了一处灌木丛中。她在那儿蹲了半天,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严寒,悄悄的猫着腰,一点一点的前进。

江陵正想飞扑过去,可青苔又扔了一枚野果过来,示意他跟踪就好。他比较有经验,知道秀珠这样几乎走投无路之人,就算把她活捉了,她也未必肯老实开口。不如跟在她的后面,看她要去哪里,说不定反而可以找到阿昙的音信。

江陵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放轻了脚步。他二人轻功本来就好,跟踪秀珠一个妇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秀珠警惕性还挺高,走出一段距离,总不忘回头四下里看看,有几回还故意扔块石头,弄出点声响,看有没有反应。

直到走出小半个山头了,她似乎才放下些心,直起身子加快脚步往某个地方跑去。

借着微弱的雪光,江陵仔细观察了下,认出秀珠去的是村中小孩喜欢去玩的一处洞穴。

那洞穴附近有一片草坪,孩子们时常赶着牛羊去那边放牧,顺便挖点野菜摘点野果什么的。江陵刚到靠山村安家落户的时候,也曾跟着勒满漫山遍野的寻草药,在那洞穴里避过雨。因此知道,那洞穴虽然不大,但却是个极好的藏人之所。

洞穴外面有一间堂屋大小,里面拐个弯,还有一间小室,若是躲在那里生个火什么的,外头都不见半点动静。要是藏个人,就更加没有问题了。

想着自家的小阿昙极有可能就在那里,江陵激动得不能自己,差点就克制不住的扑上去了。可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父亲的责任感在提醒他,越是接近胜利的目标,就得越加小心。

江陵没有忘记,在那个洞穴的小室墙上,还有一个大洞,洞外就是悬崖。这虽然不是条出路,但对于秀珠这样一个接近疯魔的女子来说,却不能以常理来推断,万一逼得她秀珠狗急跳墙,带着孩子同归于尽就前功尽弃了。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是秀珠没把孩子藏在那里,她过来,不过是想暂时歇脚取暖。于是,如何想办法抢在秀珠前面去看下洞穴里是否真有孩子在,就成了关键。

如果在,那不用说,自然是拼尽一切也得把孩子抢回来,如果不在,他们就不能打草惊蛇,还得继续跟踪秀珠,看她究竟把孩子藏在哪儿了。

跟青苔打了个手势,青苔迅速潜伏到他身边,江陵低低把自己的想法说了,青苔脸色一紧,“让我去,太危险了!”

江陵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命令,“那洞穴你没进去过,不清楚地形,只在洞口守着就是。”

他运起轻功,几个兔起鹘落,就悄无声息的从侧面跃到秀珠的前面,扑到山后,为了不发出声响,江陵只能把动作放轻,任由那些荆棘割伤自己。

基本判断出一个方向,他顺着那悬崖就纵身滑下,雪中的山崖,结了厚厚的冰凌,不仅又冷又滑,还极其割手。很快就把江陵的手掌割了数道血口,那血一出来,马上又被冻住,疼得钻心。

可江陵丝毫不惧,施展壁虎功紧贴着悬崖,寻到了那方洞口的位置,探头一瞧,洞中黑黔黔的什么也看不见,侧耳一听,却也不闻半点人气。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儿子不在其中?

江陵正在诧异,却听脚步声响,是秀珠进来了。她摇亮火折子,生起堆火来,在明晃晃的火光里揉着自己摔疼的腿,开始咒骂射箭之人,“黑心肝的臭小子,咒你全家不得好死!”

江陵十指紧紧抠在悬崖的坚冰中,探头望去,却见洞中堆着些干草干柴,秀珠烘了下火,就开始烧水,还拿出一只包袱解开,拿出里面的干粮烘着,明显不是暂时落脚的地方。

可自家的儿子呢?难道已经被她——

江陵不敢想下去了,却听秀珠又开始怨念,“哼!短命的小鬼,要你在山林里被雪冰死,不,被狼叨去吃了才好!”

什么?江陵一颗心止不住的向下沈去,难道这变态的女人竟把小阿昙独自扔进了山林里?

他心神大乱,手上一滑,整个人就往崖底落下。事已至此,再顾忌行迹也于事无补。反应过来的江陵迅速抽出匕首固定住下滑的身子,然后借力往上一翻,从那洞口跳了进去。

啊!秀珠吓得尖叫,不明白怎么会有人从绝壁上跳出来,她还以为是什么猛兽,待看清楚是江陵之后,转身就想往外跑,可青苔听到里面的呼声,也已经冲了进去。

没了退路的秀珠反而镇定了下来,冷笑着坐下,“江陵,啊,不对,应该是尉迟少爷,怎么这么有空,到这里来看我?”

江陵没时间跟她废话,寒意浸人的匕首径直抵上她的脖子,“说!我儿子呢?”

“你儿子?”秀珠蓦地声音提高了八度,尖声冷笑,“明明是那贱人的儿子,你干嘛这么心疼?怪不得我对你那么好,你都视而不见,原来竟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了心窍!”

江陵铁青着脸,匕首向前一分,秀珠顿时觉得有热热的东西流下来,伸手一摸,全是血。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说,阿昙呢?”

“我就不说,怎样?”秀珠没想到他半点也不怜香惜玉,反而激出了狠劲,“有种你就杀了我,反正有那小子跟我陪葬,我也值了!”

“你——”江陵一时间还真拿她没办法。七老山这么大,要是秀珠不肯透露阿昙的准确下落,他要怎么找?

“小叔,小叔!”风雪中,传来尉迟铭的呼喊,幸好老天下了场雪,他已经带人扑灭了秀珠点的火,也救醒了李淮山,基本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青苔把他迎进来,简单解释几句,尉迟铭就明白了,指着秀珠大骂,“这女人真是丧心病狂了,刚刚那位李秀才检查出来,她居然在全村的水源里下了迷药,想放火烧村,这样的重罪回头再说,小阿昙呢?你快说,藏到哪儿去了?”

秀珠挑眉媚笑,“想要知道,可以呀,让江陵三媒六聘的娶了我,我就告诉你们!”

她是看江陵富贵,突然燃起了一线生机,虽然她得了花柳病,但如果有钱有好大夫来治,说不定还可以活命呢?

“这女人疯了,交给我吧。”尉迟铭根本不让江陵为难,吩咐青苔,“点她曲池、环跳两穴。”

在外人面前,他可是不会武功的小世子,骑骑马射射箭也就罢了,至于说到点穴动武,还是交给别人吧。

江陵素知这个大侄子狡黠过人,智计百出,他既如此说,定是有法子了。

青苔点了秀珠的腿上的穴道,顿时秀珠便不能行走,偏尉迟铭又拿一根木柴不轻不重的敲着她的腿,血脉流通至穴道处运行不畅,那感觉就如麻痹一般,似有千万只蚂蚁在爬,痒得钻心。

没两下,秀珠就顶不住了,又哭又笑,涕泪横流,痛苦得不能自己,“我招,我招了还不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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