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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人之重生碧空——by酒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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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心里还是兴奋的,不管是谁问,只要有一方接受,那么他们彼此就属于对方。

在接过柯卡特那刻,他想:我一定会像父亲对待阿爸那样对你。

于是他也问:“阿尔,你愿意成为我的伴侣吗?”

雌兽的眼泪流下来了,他有点措手不及,斯莱尼在旁边起哄道,“阿尔已经激动地说不出话来了。快抱住你家雌兽。”

他欢欣地抱上去,雌兽软软地,小小的。

要保护他,要保护他。一个声音在心底叫着,那样柔软的念头“唰”钻出来,在心上生根,发芽。

奥西里斯想:这就是阿爸说过的伴侣的感觉吧,要一直一直到死亡呢。

族长费舍尔大叫着要让他向雌兽表达一下自己的心意,因为来的时候还没想好要不要参加兽人的争夺,所以奥西里斯手上没有柯卡特之草,不过,奥西里斯愿意向他的雌兽证明自己欢喜不能自抑的心情。于是依照兽人们的惯例,奥西里斯慢慢化出自己的兽身,跳起蛇族的求偶舞。

奥西里斯兽身是王蛇,那是兽人世界里最强大最美丽的勇士之一。

有着两只墨菲虎(费舍尔)并排般强壮的身躯。

像月光下冰雪一样颜色的鳞片。

一双变换颜色的眼睛。

王蛇们求偶舞,被称为兽人世界最优美的舞蹈。

雌兽晕了。

兽人们沸腾了,都称赞他的魅力,居然让雌兽直接晕倒。只有他知道,在幻出兽身的那刻,雌兽眼里,渐渐充满深深的恐惧和不可相信,在族人为他的舞蹈拍手称赞时,只有他看到,雌兽眼里的震惊、后悔和僵硬。

为什么?

怎么回事?

是后悔了吗?

他坚持着把自己的求偶舞跳完。

低下头去,额头抵上雌兽的额头,奥西里斯的蛇信凉凉地拂在雌兽紧闭的双眼上:

那我也不许。

兽人对柯卡特的许诺,直到死亡。

我,可以等你。

等你原谅我对你的伤害。

等你愿意与我共度这一生。

第15章:面对残酷的现实

这,这是哪里?

热呼呼的,温黏的液体滴在脸上,手上,好像身上也裹着。

蠕动着,蠕动着,肉色的,像剖开了的鱼般的肉壁。

收缩着,向前着,像脉博那样不停地跳动着。

为什么这个场景看起来如此熟悉?

熟悉得,就像,就像电视上被吞进蛇腹的镜头一样……

“啊——!”我惊坐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低头揉了揉眉,发现自己睡在自己的木屋里。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好一场恶梦!

噫!打个冷战,真不舒服。

隔壁的篝火发出“噼哩叭啦”燃烧的声音。

微暗的光隐约透过遮挡窗户的兽壳,我翻了个身,继续酣睡。

突然一个激灵,不对!

我昨天晚上,好像向一个人,不对,向一条蛇求婚了!

顿时头皮发麻,整个人像被电到一样,我从床上一个鲤鱼翻身坐起,是假的吧,是假的吧,是假的吧,是假的吧。

可是可恶的理智的大脑告诉我:是真的,真真实实。

我穿到兽人的部落,向一个兽人求婚,而那个兽人的原形是蛇!

他N的,部落里我见到的人都是毛科动物啊,我一直以为大家差不多啊,斯莱尼因为发色是绿的所以会怀疑他是植物系的,为什么奥西里斯会是冷血动物!他长的样子,我一直以为他的兽身是头狼来着,而且是头白色的蓝眼哈士奇啊啊,可是为毛会是条蛇,是我最恐惧的那个物种???

怎么办?

怎么办?

眼睛瞅到门后放的藤筐,里面什么东西都装好的。前些日子已经熟悉了森林,现在走,不迟!

任何事情也顾不上,悄悄打开门,听了一下,把藤筐背好,轻轻放下吊梯,慢慢踩下去。

部落还没有人醒来,一片安静。

只听见我的心跳,和脚踩在木枝上的细微声音。

“嘶!”轻抽了口气,因为心急,脚在吊梯上稍微歪了一下。

下一刻,“小心点!”

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冰冷无比,吓得我魂飞魄散。

转头对上一张在晨曦里半模糊的脸。

尖尖的下鄂,薄唇,柔软的月色头发下,一双吊起来的细长眼睛。

发间有零星碎钻般蓝蓝的光。

人大概都会为一刹那的美貌而心动。

我呆愣了下,想起面前这张脸是谁,想到身后还背着一个大藤筐,吊梯上的位置又不能允许两个人同时站着,身体不可自控地抖起来,边哆嗦心里边叫道:

别往下看别往下看别往下看。

可视线仍然不由自主地往身上瞧去。

果然,在地上好大一团白色的盘着的物体,从抱着我的这个人的腰部以下开始。

这一刻我突然稀奇起来。

美女蛇一直可以说是很神秘且勾人的传说,只存在神话传说里,当年雅芝姐的白素贞使多少男女老少倾倒,今天难得有机会见一条真的美人蛇,虽然说是男的。

唔,腰部果然和黄圣依拍的那部白蛇传有点相像啊,不过,青色的鳞片好看一点吧,颜色鲜明啊,白色的好像有点太淡了,上半部分是人形的话突不出来,变成全蛇形的话还好一些。

突然,奥西里斯凑过来,用额头蹭了蹭我的额头,“没事,你要干嘛去?”

我尖叫起来。

尖叫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份突然其来的亲密,而是我终于想起眼前这货是真实存在在这个世界的,可以化成全蛇形的!!!

奥西里斯的脸一下僵住。

“吼——”“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一会,部落前面就奔出很多黑影,奥西里斯手还没放开,那些黑影就扑到我们面前。

“奥西里斯?阿尔?”其中一个黑影晃了晃脑袋,猫科动物的眼睛在拂晓里还带着点微光。

是一头狮子。

“文……文特。”我抖索着说,挣了挣,发现奥西里斯手紧住,再挣扎,他的手更紧,尾巴在地上甩了几下,周围的黑影往后退了退。

晨曦退得很快,风有点凉,我觉得自己抖得越来越厉害。

奥西里斯一把把我压进他怀里,那股冰水般的味道钻入鼻子,让我一个激灵,动作越发大起来。

快跑,快跑!

“夏克神,你们亲热不要搞这么大动静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哪个雌兽被袭击了!”文特抱怨道。

其他兽人纷纷睁大眼睛,低吼着表示赞同。

奥西里斯将我圈得很紧,我只感到那身体僵冷如尸,眼睛扫到那尾巴越发地快起来,周围起了阵阵灰尘。

狮子文特打了个长长的呵欠,“吼——”长啸了声,甩着尾巴往回走,嘴里嘟囔着:“好不容易轮休了,还睡得不安宁。嘿嘿嘿,”它转过头来,“奥西里斯,那么想,咳咳,的话,赶紧把房子盖起来吧。期待你的结伴礼噢,兄弟——”

其他兽人跟着嘿嘿嘿笑起来,充满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浑身发冷,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满是汗。渐渐不敢挣扎,想着若是它下一刻化成蛇将我吃了怎么办?脑子眩晕阵阵涌上来。

奥西里斯抱了我一会,开始说话。

我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渐渐停住,看着我,眉绷了绷。

我吓得大气不敢出,想动,腿却已经没了力气。

“啊—”短促的叫声被我截在嘴里,奥西里斯将我抱了起来,也不清楚他怎么瞬间把尾巴收上树并且变成了腿。

“进屋去吧,外面冷。”很温和的声调。

我被放在还留点余温的床上,他用被子盖住我的腿,推门出去。

竖起耳朵,听了半天,心“扑扑”跳着,还没从紧张中平静一下,又“嗵”一下提高,那头银白色的长发从门口进来。

他站到我床边,静了一会。

我仰着脸看他,在那双蓝色的眼睛里隐隐约约看见自己的影子,但我想我的脸一定很苍白吧!

奥西里斯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苦恼,带点伤心,他右手从身后伸出来,说:

“给你。”

说完,头偏到一边去。

我看着眼前的花有点没反应过来。

他把花又向前递了递。

我虚弱地问:“给我?”

他点点头。

我瞬间全身毛发竖立,这是神马情况?居然,居然被一条蛇追求了?!!!

啊,不!神呐,是我先求的婚!

兽人世界的人都很纯情的,我这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啊。

真是,哭笑不得啊。

奥西里斯依然坚持着把花举在我面前。

他转着头看着窗外,看起来很像不好意思的样子,但是他的耳根也没有变红。

(喂,人家是冷血动物好不好。)

把花拿过来那刻,奥西里斯转过头,像所有蛇族幻化出来的影像一样,嘴角带着丝狰狞,“你再睡会吧,我上山去。”

他走后很久,我才终于不再打颤,把手中花翻看了一下。

好大一捧,有点像新娘的捧花。

白白的团在一起,花心微黄,只有一根茎。

看起来是一株,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开成这个样子。

花瓣上还有露珠,摸起来凉凉的。

把花插在长颈陶罐里。

我觉得头有些昏,大抵是没有睡够,经过奥西里斯一吓,也没什么力气,便躺在床上,想着怎么解决眼前的事。

姆恩节广场上的事看来已经没有办法更改了。

柯卡特在部落的神灵里代表了人祭和暴死,向柯卡特发誓,就有点像佛教徒向佛祖发誓一样,有很重的约束。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两人如何不能发生关系,这后面意味着一大堆事。可能一个观念开放的人来好一些吧,但是兽人部落因为生命稀少的原因,是绝对不会允许堕胎这种事情出现的,如果有了孩子,那就意味着与这个世界会牵羁太深太深,连爱上一个都不可以,更何况是赋予新的生命。

总之,现在要先跟奥西里斯划清关系。能AA就AA。

我爬起来,迅速地用毛笔在纸上拟定着同居协议。

反正没看过猪还没看过小说吗?

“唰唰唰”写好之后,我过了一遍。

然后,我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写的是汉字?奥西里斯,不,应该说整个部落甚至这个世界,有其他能认识汉字的人吗?

如果不认识,那他怎么跟我签协定?

就算是签了手印,但到时他翻脸说他不认得这字怎办?

不行,等找兽人的文字来写?

可是,我来部落,……好像还没见到过汉字……吧?

以前的原始部落是祭司在掌握文字,可是,部落,……好像连祭司……都没有吧?

兽人们的世界一向是以气味来划分地盘的……

野兽们的直觉啊……

这协议,难道只能,只能是空纸么?

Orz!!!

第16章:嗯,睡觉是个很有内涵的词。

姆恩节是部落非常重大的节日。

不仅仅是男女对眼那么简单。

当我在床上欣赏着七天七夜还没停止的大雨时,终于明白姆恩节的重要性在哪里。

尼玛!这不就是旧社会时没通电灯,晚上同志们除了睡-觉就没事干的翻版吗?

没日没夜的雨啊,看不到太阳,看不到月亮,只能看到兽人哥哥强壮的肩膀哟,摇呀摇……

呃——呃呃,被自己恶心到爬到床边干呕。

“还没好?”半开的门口,医师卸下倒扣在头顶的叶子,走进来,手搭在我额头上,皱起眉,“热度已经正常了。胃口不好?”说着掰开我的嘴巴。

我连忙往回缩,扯出笑,“好多了,医师。您请坐。”

医师的手挟住我的下巴,眼睛瞥了一下,我乖乖不动了。

那日在树下被奥西里斯吓出一身汗后,回到屋里苦恼着怎么让兽人接受我的契约,迷迷糊糊梦里被人灌了好几次苦得胆汁都出来的东西,睁眼时舌头都是麻的。

奥西里斯低头站在床边,医师正沉着声说话:

“你应该知道自己的兽身,从山顶上下来直接接触兽人会造成什么后果吧?”

……

“回答!”

“知道。”奥西里斯答道。

“雌兽是需要小心呵护的,即使阿尔的身体比一般雌兽要好上很多,你也要记得他只是一个雌兽。”

“是的。”

两人沉默了。

我闭着眼睛。

怎么办?两个人都不想看见啊。

长久的安静之后,医师长出了口气,“奥西里斯。”

“对阿尔好一些。”

“他生下来就失去了阿爸,路……一直什么都随着阿尔,他从小性子不太讨兽人们喜欢。”

“失去父亲后,又变得不与部落任何兽人接触,以后怎么相处,阿尔可能会有很多会做错的地方。”

奥西里斯低声答了声“嗯”。

“我不明白阿尔为什么会选择你做伴侣。但既然是这孩子自己的选择,你也接受了……”

“以后,你就留在部落吧,对你对阿尔都好。这里不是王蛇一族,不会出现你阿爸那样的事情。”

“说起来,你父亲真是个任性的兽人。你一定也遗传了他一部分吧。”

“希望阿尔可以陪你走下去,你也陪着他走下去。”

“我会的。”奥西里斯说,“以兽人之魂向柯卡特发誓。”

偷偷掀开一条眼缝,医师一脸欣慰地拍上奥西里斯的肩头。

瞄着那张下颚尖尖的脸,我有点失神。

奥西里斯坚定的语气,就像我们向上帝许诺我们会爱一个人爱到灵魂死亡一样庄重。

不知为何,想起十字架上流血的那个主来。

从前几日的记忆里回过神来,发现医师坐在木头墩子上,正抚摸着手上一条手链出神。

是绿松石的。

部落时代,绿松石的装饰总是很受欢迎。

阿尔皮袋里的那条手链,许多原始年代就被打磨出来的绿松石饰品。

真是个源远流长的宝石啊。

“医师,谢谢。”我感慨着,将倒好的开水递到医师手中。

他愣了一下,“我不渴。”

手却接了过去,指头摩挲着陶罐边缘。

“你现在懂事多了。”医师突然说。

正在为沉默而尴尬的我连忙抬头,“嗯”了一声,却不知道回答什么。

“这,这也是好事。”医师把眼光从陶罐上移开,“毕竟你现在是已经有伴侣的雌兽了。以后会做得很好吧。”

医师说话听起来让我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点点头,看着床上的兽皮数它的纹路。

过了很久,医师的声音在房子响起,带着点颤抖,

“贝玛的事发生后,我很伤心。对不起。”

“你父亲把你交给了我,但……,那个时候,对不起。”

“一直……,对不起。”

我摇摇头。

“你不怪我吗?阿尔?”医师抬起头,眼睛有点泛红,总喜欢紧蹙的额头松开了,眉毛成微愁的一字型,带着我见犹怜的感觉。

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啊。

“那么长时间,我知道自己不应该恨一个孩子,但是,对不起……”

“我知道,父母总是不能轻易原谅伤害自己孩子的人。”我勉强笑了一下,轻声接到。想起自己的爸爸妈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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