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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你哥哥+番外篇——by添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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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慧珍被这突来横祸打得胸闷腿软,刚听完医生的话就在走廊外面哭天抢地,同村人拉也拉不住,只好劝她把外面的闵之栋叫回来,这么大的事,总要个做主的人。

叶慧珍这才缓了下情绪给闵之栋打电话,断断续续地总算将情况说清楚,闵之栋安慰了她几句,随即定下来让闵丰收转到县医院来。她也不知道这转院手续怎么个弄法,心里又惦记着依然昏迷的老伴,在医生的指引下魂不守舍地办完了转院。

很快闵丰收在县医院安顿下来,刚刚醒过来的时候坚决地拒绝住院,老人坚持说自己没有大病,就是累着了,回去休息一下就好,干嘛花这个冤枉钱。

闵之栋安抚他:“大伯,就当我做儿子的一片孝心,先在医院做个身体的全面检查,检查完了我们就出院。”

“检查不要钱啊?”闵丰收不依,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你有这个孝心多回家看看我们,不在这些上面。”

叶慧珍早在旁边急得不行,将老伴按回床上:“哎呀老头子,你就听阿栋的,钱比命还重要?!”

“你这是什么话?老子就晕了下还能要了命不成?”

“要不了你的命,要了我的命行了吧?”叶慧珍扯过被子强硬地盖在闵丰收身上,说到心酸处忍了忍,接着埋怨道,“越老越顽固,看你以后怎么讨人嫌。”

大概是叶慧珍年轻时候的“余威”还在,闵丰收倒真收了嘴,只除了每天惦记着家里的几亩田地,盼着这检查能早点结束。有时候发现侄子整天地待在医院,不耐烦地轰人,都被当做耳旁风。

无奈他只好趁着身边只有许还一人的时候拉着他悄悄问:“许还,大伯问你,阿栋的生意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最近老见他在我这闲着。”

许还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他已经把酒楼转出去了,所以最近闲了下来。”

闵丰收似懂非懂地点头,自言自语道:“转出去干什么。”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这才想起问身边的高中生,“对了,你马上要高考了吧?”

“嗯。”

“哎,考出去就出头了啊!虽然你不是我们闵家的苗子,可早就入了闵家的门,也算是为闵家脸上增光啦!”

许还没有说话,闵丰收接着自说自话:“要不是大伯这么没用,阿栋也不会吃这么多苦,现在也早就是个大学生了。哎,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直在心里怨我。”

“不会的,”许还认真而严肃地答道,“他一直敬重您孝顺您,从来没有怨过谁,更不会怨你。”

闵丰收有点架不住许还一本正经的语气,憨厚地笑着:“我这嘴巴就是爱碎,阿栋当然孝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许还看着病床上老人略显憔悴的笑容,想着最近闵之栋的脸上的疲态一天比一天更甚,他翻开手边的报纸,笑容和煦地说:“大伯,我给你念报吧。”

晚上许还躺在床上带着耳机听了几段英语,算算时间,闵之栋应该快回来了。

闵丰收说什么也不让侄子留夜,闵之栋没法,只好每天晚上给二老准备点宵夜,再三叮嘱有事打电话才离开。所以这个点,闵之栋应该进了小区门,再过一分钟,车子拐个弯,到楼下。

——果然,楼下立刻像感应似的响起汽车引擎的声音。

许还摘下耳机跳下床,站到窗户边看着楼下的情形。

闵之栋关了车灯,下车关门,并没有立刻进楼,而是靠在车门边,在如水的凉夜里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含进嘴里,打火机喷出的火焰照亮男人不肯显于人前的疲倦,不到一秒,便被夜色吞没。

黑暗里香烟的火星忽明忽灭,像男人的心事一样让人难以琢磨。许还立在窗前,一动不动地看着楼下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

直到香烟燃尽,男人踩灭,咳嗽了一声,转身的时候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家的方向,窗前立着熟悉的身影,他就这么站定,抬首与其对视,眼里情绪流转,被无边的黑暗淹没。

一分钟之后,外面响起开门声,许还打开房门,靠在门口,状似随口问道:“结果出来了吗?怎么样?”

闵之栋换好鞋,去厨房倒了一杯冰水,边喝边答:“胃癌早期,坚持治疗不会有问题。”

“真的?”许还盯着闵之栋,轻轻吐出这两字,尾音甚至没有升调,听不出任何情绪。

闵之栋点点头,说:“你后天就要考试了,晚上看书不要太晚,早点睡吧。”说完就进了书房。

关上书房门,闵之栋将自己陷进靠背椅里,抬手按压着太阳穴,强迫自己放松下神经。他并没有告诉许还实话——闵丰收的检查结果今天出来,是胃癌没错,可是是晚期,活不了半年。

虽然早有准备,但当真听到最坏的消息,还是打击得他一阵眩晕。

过去总觉得以后日子长着,陪着老人孝顺他们的日子也很多,现在才知道什么叫追悔莫及,他们的时间从来不是无限延长。当我们调侃自己年华不再的时候,却忽略了身边渐渐老去的他们早已白发暗生,生命的烛光在他们的身体里正在慢慢消耗,等你发觉的时候已经油尽灯枯。

再次深深地叹气,这时候书房门被敲响。闵之栋还没来得及开口,许还便自顾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粥,走过来放到闵之栋桌前,说:“晚上熬的,不是很热了,我放了点碱,可以缓解疲劳。”

“什么时候学会煮粥了?”闵之栋轻轻地笑,端起碗尝了一口,夸道,“还不错。”

得到肯定,许还抿着嘴笑起来,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下来。他绕过桌子,来到闵之栋身后,一言不发地伸开五指,寻着闵之栋的头部穴位。

“诶,”闵之栋伸手端着碗,扭头疑惑地看他,“你这是干嘛?”

许还强硬地将他脑袋摆正,继续寻着穴位,开始按摩,说:“累了就好好休息,逞强最后遭罪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这话颇有点教训的口气,闵之栋忍不住笑出声:“是是,我的少爷。”说着站起来,将许还往外推:“不早了,少爷该就寝了。”

许还本是想进来安慰闵之栋。他很了解男人,只要有困扰他的难题就会抽烟,所以当他看见闵之栋在楼下抽烟就已经知道大伯的结果绝对不好,可是男人却依然不愿告诉他真相。想安慰也无从说起,终于说服自己主动进来,他想这时候即使陪在男人身边也是好的。

可闵之栋的语气态度依然是一贯的哄骗,将他当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他最怕男人这样看待他,一时不忿加不甘,突然冲动地转身抱住男人,等抱上去之后两人都是一愣。

许还起先还有些窘迫,当闵之栋要挣开,他立刻闭着眼睛收紧双臂,像个八角章鱼将闵之栋箍紧,脸埋进他的脖子里,闷声说:“我已经长大了,眼睛会看,脑袋会想,心里会疼。你一个人默默地受着我会心疼的,你难道不知道吗?”

闵之栋微微愣住,脖子上的手臂几乎快要将他压得喘不过气,面前抱着他的少年身高已然到他的额头,骨骼虽然还没完全成型,但是周身环抱的力量却不容小觑。他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背,反倒安慰起他来:“嗯,我知道。”

像是受到鼓励,许还抱得更紧,心里小声说其实你什么都不知道,他偷偷拿侧脸轻轻摩挲着男人的鬓角,说:“等我考完,我们一起照顾大伯,你不许再把我撇开。”

22、爱心与孝心

高考那天天气炎热非常,考场外面陪考的家长黑压压一片,给孩子扇风递水擦汗,紧张程度不逊于即将步入考场的考生们。

闵之栋与许还站在人群外围,他与大多数家长的心情一样,只不过更多地担心许还自身。许还正在最后检查所带的考试用品,不知是炎热还是紧张,两鬓已经被汗湿。闵之栋抬手替他擦了擦,引得许还抬头,他习惯性地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像小时候一贯给的安慰,声音如沐春风:“平常心,尽最大努力考了就好,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许还回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将头顶的手抓下来,握在手心,不着痕迹地抗拒着闵之栋小孩般的对待,说:“放心吧,我怎么觉得你比我还紧张,手心都是汗。”

闵之栋无奈地笑,确实如此。不过让他欣慰的是,这两天许还的情绪似乎没了前段时间的紧绷,不再那么叫人难以接近。他白天忙着安排大伯的治疗,心里一直惦记着即将面临人生第一次重大抉择的考生的情绪问题,偶尔抽空打个电话叮嘱不要太累之类,却反而被安慰不要担心他,他自己没问题,让他安心照顾大伯这边。

这种感觉好像又回到了曾经乖巧懂事的那个许还,并且多了些令人安心的沉稳,曾经难以相处的青少年似乎真的度过叛逆期,逐渐成熟起来。

许还确实是想通了一些事。

那晚闵之栋深藏的脆弱让他的心像被撕扯着疼痛难忍,这种近乎魔怔一样无法自已地被牵引情绪的感情比他想象得来的强烈得多。那晚他情不自禁的拥抱与安慰也没有被推开,这点让他深受鼓舞。他觉得虽然闵之栋对自己的感情不像他一样怀着绮丽的幻想,但是也能肯定,在闵之栋心里,他肯定是独一无二的。

他知道自己无法言说的依恋无法得到同等的回应,但这又有什么关系,不管那些与高琪有关的谎言里有多少是因为自己,男人的身边从来只有自己,能给他安慰和依靠的也只有自己。

所以即使高考临近,他的心情反而比前段时间更加轻松。他想等考完,就一心一意地陪在闵之栋身边帮忙照顾大伯,两人相依相伴,也没有什么不好。

许还对未来怀着美好的憧憬,即使在周边炎热压抑的低气压下,他的情绪反常地轻松愉快,恨不得赶紧结束这两天的考试,尽快地站在闵之栋身边,让他看到自己——以一个男人的身份。

这时候许还觉得自己想要的得并不多。可是爱情是平等又自私的,付出多少就会想得到同等的回报。只是此时他过于一厢情愿的想法掩盖了内心深处对闵之栋感情的渴望,当这种一厢情愿被推翻,那些被掩盖的强烈欲望就会开始疯长。所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到最后事与愿违的时候,也就不止失望这么简单。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许还高考期间,闵之栋已经与医院商讨好,开始给闵丰收进行治疗,不管最后的存活率有多少,积极治疗肯定是最佳选择。

闵丰收起初是被瞒住的。在医院待了两个礼拜,前一个礼拜每天进行各种检查,第二个礼拜却天天干等着,他觉得再住下去,没病也要憋出病不可,再不肯留下,闹着回去。

叶慧珍每天背着老伴偷偷抹泪,还要照顾到病人的情绪,在人前强颜欢笑,闵丰收再这么一闹,她终于憋不住哭喊出来:“回去干啥,活该窝囊一辈子,就知道惦记乡下那点田地,你不要命,我老太婆不拉着你,以后大家在阴曹地府好聚好散!”说到后来再也忍不住恸哭出声。

闵丰收再老实,这话多少听出一点眉目,加上最近家人让他费解的行为,此时心里像撕开了一个口子,干笑着:“什么阴曹地府,呸呸,不吉利,我看你就是巴不得咒我死。”

叶慧珍气急,使劲揪了一把闵丰收的大腿,恨道:“死去!我这就去给你准备棺材!”说完捂着嘴哭着跑了出去。

闵丰收像被施了咒一样定住,他目光呆滞地看着医院白得晃眼的屋顶,他真的得了什么了不得的病?会要了他的命?

当闵之栋还在烦恼该拿什么借口让闵丰收乖乖接受治疗的时候,闵丰收倒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只是这种安静伴随着深层的绝望,他打断侄子竭力展现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劝说,长叹一声叫道:“阿栋……”

闵之栋停下来,疑惑地看着他。

他感到自己藏在被窝下面的手在止不住地颤抖,终于忍不住颤悠悠地抬手蒙住眼睛,悲声恸哭。

闵之栋被大伯突如其来的悲泣怔住,这才想到也许大伯早已知道自己的病情,内心的悲伤愧疚涌出,他忍了忍情绪,握着老人枯瘦的手腕,努力用充满希望的口吻安慰:“大伯,放心吧,现在医学发达,癌症早就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治得好的。”

闵丰收缓了缓情绪,内心的恐惧透过哭腔传出来:“大伯没用啊,这辈子过得窝囊,可还是舍不得,没活够。你说老天爷为啥这么折磨我,年轻没法生儿子,老了还要赶上大病不得善终,上辈子是作了什么孽哟!”

闵之栋心里的酸楚像潮水突然而至,他将老人抱在怀里,试图给他坚实的依靠,他想说,大伯,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儿子,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儿子一定会让您善终的。可喉头像梗着什么,让他开不了口。

闵之栋敲响了宁医生的办公室门,里面很快传来一声平板的女声:“进来。”

他推门进去,宁医生正在研究挂在墙上的CT片,看见他,立刻说:“你来得正好,关于你大伯的治疗正要找你商量一下。”

“你先等一下,”闵之栋打断她,声音带着不悦,“我记得当初宁医生告诉我为了我大伯的情绪,最好对病人隐瞒病情,可病人却从你这知道了一切,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从大伯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得知是宁医生亲口告诉他的,大伯情绪崩溃,他也好不到哪儿去,忍不住找来寻一个发泄口。

宁陵是闵丰收的主治医生,医学博士毕业后就职于这家医院,戴着深度近视眼镜,头发在脑后简单盘起,一身白大褂,不苟言笑,给人刻板而严肃的印象。一开始并不情愿接手闵丰收的病案,闵丰收的病情已经进入晚期,癌细胞几乎扩散整个胃部,治疗这样的患者不可能会在她的履历上增加光彩的一笔。

接手之后,慢慢也努力尽心尽力,其中原因之一是作为癌细胞研究的医学博士,对病情的研究有着专业的执着,其二便是因为闵之栋。

宁陵长到近三十岁,从学业到事业,一路亮绿灯,然而在个人感情上却一直止步不前。或许是眼光太高,家里安排的各种相亲也都有头没尾,如今跟闵之栋相处下来,竟对这个学历才初中毕业的男人起了异样心思。

她聪明又骄傲,知道闵之栋对自己没那方面的意思,也没有任何越界的举动。

只不过今天闵之栋突然毫不客气的责问还是让她心里不好受,她挑了挑眉,随即走到办公桌前坐定,依然一派公式化的口吻:“我想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病人在此之前就已经猜到自己的情况,我想这离不开你们这些家属反常的情绪的影响。与其让病人在猜疑中提心吊胆,不如你们家属给病人更多的信心,而不是到我这里来责问什么。”

她的话冷静而理智,也将闵之栋的火气压了下去,闵之栋闭了闭眼,轻声说:“抱歉,我刚刚态度不好。”

宁陵见他脸上的倦容,语气也软下来:“你不要太担心,病人一开始情绪都会不稳定,所以需要家人的陪伴与鼓励,要是连你也失去信心,大叔大婶不更是乱了阵脚?”

闵之栋冲他感激一笑:“谢谢。你刚刚说要跟我商量大伯的治疗,是什么?”

宁陵心里一松,内心忍不住涌出丝丝甜蜜又酸楚的爱慕。眼前的男人有种生活沉淀下来的魅力,对任何事情都能从容应对,她一直认为自己是冷静淡定的,但是在男人面前就失了风采。也许就是这种岁月积累下来的沉稳淡定才让她另眼相看,她忍不住想,这男人要是爱上一个人,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闵丰收的治疗终于开始,第一次化疗下来,老人看起来似乎更加憔悴苍老,他也不再有那次在闵之栋面前的情绪发泄,整个人都殃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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