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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蜜桃——by老红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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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您做法医几年了?请不要象粒新米似的一惊一乍好不好?你可以向上司汇报,尽管去说……”高城轻蔑地用敬语说道。

“我没有!我和佐藤……解剖当天就想亲口问先生,只是……只是……没胆……”法医看了看身边的同伴,那个叫佐藤的家伙赶紧跟着使劲点头。

“我不是外科但也是医生……木村部长没教过你们吗?呈现在眼前的,就是事实……”

“可……”

“除了这句话我无话可说。你们走吧!该怎么办,那是你们的事”高城举杯,一口又喝干了杯里的白酒。

“老师……”

“走吧,多说无益。我很累了……”高城又拿起大酒瓶给自己斟酒。两名法医慢慢站了起来,“丧事已经办完了,事情结束了,老师您请节哀顺变……晚安”最后礼节性的寒暄已经完全表明了两人的立场和态度。高城疲惫地闭上了眼,说了声,“谢谢!晚安”

在一楼坐了多久,高城自己也不知道。爬上二楼时,高城觉得麻醉的大脑是从未有过的清醒。

在雅纪的卧室里高城看见了自己送给他的那件白色衬衫,工工整整地挂在衣架上。高城知道,自从惠美死后雅纪的生活其实就没人照顾了。一周来两次的保姆只负责打扫卫生和洗一些大的床单被罩。因为雅纪给的钱不少,女人来时喜欢自己带些材料为雅纪做顿饭。可服饰,惠美死后高城就没见雅纪添过新衣服。

这件白衬衫,高城很早就买了,一直犹豫,直到新年,才做为新年礼物,合情合理地递到雅纪面前。

“我不适合白色……”雅纪当时这样说可还是接了。高城现在依然能回想起自己当时的心跳。喜欢是一回事,可这么缠缠绵绵的,对他不合适,木村雅纪更不喜欢。

“你是想穿着它离开的,对吗?”高城对着衬衫问。

“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高城看着雅纪卧室里的佛坛大声地叫。脚底,传来霹雳啪啦木板被烧着的声音。

火是高城点的。他想自己大概喝醉了~当脚底能感到从一楼传来的热度时,高城跪在了木村家的佛龛前。

他将木村功的灵牌和木村惠美的绑在了一起,又将床头取来的镜框死死地捆在了木村雅纪的灵牌上。

“阿雅~这样才对!你错了一生,下辈子不可以再错~”一楼灌上来的浓烟和着酒劲一下将高城击倒了,他倒在了佛龛上。

“高城~你怎么这么傻?”弥留之际,高城清楚地听到雅纪问自己。

“你说的,我回来后,你就归我了……”高城用最后的气力回答。

雅纪没有再回答自己,高城却感到雅纪俯进了自己怀里。自己紧紧地抱住了他,紧紧地……

七月二十九日的女尸案终于以八月十二日凌晨的一场火灾宣告结束。

松井警官及手下在火灾现场:元医大附属医院木村雅纪部长的住宅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确认,尸体为男性,四十六岁,木村雅纪同医院消化科主任医师:高城结。起火原因为高城酒后用火不慎导致。

法医将高城烧焦的遗体运上担架时发现他手中紧紧抱着一片烧焦的灵牌底座和一个镜框。因为玻璃的掩护,镜框里的照片没有完全被烧毁。只要是生前见过木村、高城的人都能认出,那是年轻的高城,搂着年轻的木村。

第四章

时光回到三十年前。

木村雅纪十六岁那年春天,父亲木村功因交通事故去世。

木村夫妇都是学医的,夫妻俩在同一所综合医院就职。父亲木村功是外科医生,母亲惠美在药房,她是学药的。

铃木惠美比木村功小两岁。两人同时从大学毕业分到医院实习的第二天就认识了。算是一见钟情吧,一个星期后,两人约好了在一家咖啡馆吃午饭,木村功和铃木惠美定下了终身。

紧张的实习生活根本不允许花前月下。惠美自己也是医生,自然理解木村的辛苦。一年的实习结束后两人租了间公寓住在了一起。药房的惠美一周二次夜勤,而外科的木村经常一有事三天三夜也没法儿回家。

身为医生惠美也有怨气。有时一个人呆在家里,她感到自己和木村同居就是替他做口热乎的饭菜然后上班走人。回来时,不是饭菜没动就是一池子的脏碗等着自己。最好的情况就是卧室里能传出木村的呼声……可一旦木村发现她回来了,惠美还是能感受到自己仍是世界上他最珍爱的人。就是那短暂的温柔鼓励着惠美带着三个月的身孕嫁给了木村,改名:木村惠美。

婚后一年生下了儿子雅纪,木村的工作渐渐安定下来。三人也能有时间一起去动物园看看蛇,再去植物馆瞅瞅大鲤鱼……尽管雅纪一看到扭曲盘旋的蛇就吓得晚上哇哇大哭,饥饿的鲤鱼跃出水面,不仅吃掉了雅纪手上的面包还顺带咬了雅纪的指头一口……彪悍的父母仍然不肯罢休,不懈地锻炼着雅纪男子汉的雄胆……不停地带着他,逼着他跟那些令他半夜做噩梦的动物亲近~

雅纪就是在这样一对自身都不成熟的男女的孕育下无忧无虑地长大了。

“作家说,跟着自己孩子一起成长的父母才是合格的父母!”雅纪第一句记住的世界名言大概就是惠美在家常说的这句。小学作文里举例时还被老师打了个大大的耳朵问号,问是哪位名人说的?雅纪回来问惠美,惠美的回答自然是“不知道~”

“你就告诉老师,是作家木村惠美说的!”老娘得意地补充。说完后得意的神情令雅纪直翻白眼,女人啊~真是无聊!在心中暗叹。

十岁的雅纪就鄙视母亲!非常的鄙视!所以,木村功健在时雅纪就不喜欢叫“妈妈”“爸爸”。象班上的同学一样,叫“惠美”和“功”,他觉得应该更适合自己的儿童爹娘。

长大后,雅纪明白。有些人其实根本不适合做父母可自己却不知道。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好父母只知道爱自己的孩子……

家务和育子都是不能指望父亲木村的。惠美白班下班很晚,就把雅纪存在街道的公民馆里。最后一个去接雅纪时就剩一个做义工的老婆子陪着雅纪。在车里,接过惠美手上的饭团,雅纪狼吞虎咽地咽着,连哭都忘了。要知道,等惠美的时候他一直想哭来着。可此时,饥饿却战胜了孤独。

夜班就更惨。惠美回来时往往还没到雅纪的起床时间,只想眯一会儿一下子就睡过去了。再醒过来,十点都过了!妈呀!身边还睡着小学生的儿子。

慌忙给学校打电话,“对不起啊实在对不起!雅纪今天不舒服,我带他正在医院。起来时非常慌乱,忘了给您电话联系……”撒谎。

雅纪醒了,一看时间也慌了!惠美放下电话,对着儿子得意地比了个“胜利”的“V”~

惠美困死了,不想动。一夜的急诊,配了一夜的药,站得腰酸腿疼……

雅纪已经睡醒了,想上学。小学就是幼儿园,除了玩儿就是玩儿,多愉快啊!他可不想陪惠美在家呼呼大睡。

惠美看时间,起来给儿子做早饭,吃了,到学校也是午饭时间了,“雅纪~今天在家陪我好吗~”装小妹,乞垂怜,撒娇~

“陪你干嘛?你除了睡觉还是睡觉。下午说不定功就回来陪你睡了……”十岁的雅纪说。吓得惠美心里直嘀咕——儿子嘴里功回来陪自己睡觉……到底什么意思?

热了杯牛奶烤了片面包给儿子,飞车将人送到学校。对着老师鸡叨米一样点头哈腰,“雅纪只是感冒。医生说,上学没问题……”继续圆谎。

“小雅~身体不舒服了一定要对老师说哟,不要逞强……”母亲大人飞车走了,花一样的小老师对着酷酷的雅纪说。

“我根本没上医院!我妈睡过了……”诚实的雅纪立刻拆穿惠美。他根本不知道,这一句话,毁掉的不仅仅是惠美的形象,还有小老师对家长的信任,对教育事业的满腔热血……

十一岁不到的雅纪开始自己上闹表起床上学。下夜班回来的惠美象只蝙蝠一样挂在床上。上衣的西装扭曲着,勒着胸的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痛苦万分的睡姿,为的就是能到点起床叫醒雅纪。

倒挂的脑袋,哈喇子顺着脸颊流进了头发……雅纪起来热了牛奶吃了面包,背好书包还有时间,死命搬着惠美的脑袋,努力了两次也无法将老娘的脑袋搬上床,只能把自己所有的被子枕头全部拖到老娘卧室,从地板一直落到惠美的脑瓜儿顶好像还差一点。

灵机一动,想起沙发的靠垫了,四个全部拿来,惠美的脑袋虽然看着还是不舒服可终于不像蝙蝠了。

抬头一看挂钟,七点半了!该下去排队了。滴沥当啷拎着一大堆学校的作业跑出惠美的卧室突然又跑了回来。

替惠美解开西装上身的钮扣,衬衫下的两个胸立刻凸在了雅纪眼前。不自觉就用指尖蹭了蹭惠美一边的奶头。惠美每天进家第一件事就是摘胸罩,薄薄的衣料下就是真家伙……嗯~了一声,一翻身,脑袋下面的靠垫被子全部塌方……

雅纪惊得瞪大了眼睛,他想替惠美再垒起来可时间来不及了。惠美的咪咪被自己摸过后的神情突然令雅纪很愉快,他又想起自己给惠美起的外号了。“卯卯~我上学去了……”冲到门口时,对着屋里大叫了一声。

“卯卯”,是日语“桃子”的发音……

嗯?嗯?卧室的惠美终于有点醒了,抬身子,揉脖子,再看表……

“雅纪——”冲进儿子卧室时已经没人了。回身看见自己卧室的地上,堆满了儿子的被子枕头,还有四个大布团……

惠美转身,冲向凉台。雅纪上学的队伍正走在河堤上。

“我爱你——小雅~”雅纪妈站在凉台上疯狂地大叫。河堤上所有的行人都望向公寓,企图寻找她。四周住宅的狗,跟着汪汪汪拼命地叫。

“喂!雅纪!你妈叫你呢~”走在雅纪身后的男孩儿说。

“小雅,你妈是不是疯了?一大早,这么大嗓门在凉台上喧哗”走在雅纪前面的大女孩儿回身指责。雅纪羞得恨不能钻地缝儿,可心里却象喝了橘汁儿。低头朝前猛走,还不忘在心里骂,“你妈才疯了呢!”

第五章

在雅纪的记忆里,和母亲惠美相比,父亲木村功的印象真的很模糊。功死后,虽然惠美没事儿就会提起小时老爹怎么疼他,可雅纪总象听故事一样,仿佛惠美说着外人的事。

雅纪长大后明白,自己从功那里除了得到了生命还继承了他的灵魂。大概就是明白功再也回不来了,雅纪才决心成为一名象功一样的外科医生。

初中三年虽短暂但雅纪还是记住了很多事。那时功还在,雅纪印象最深的就是初三刚开始,惠美那天不在家,功对自己说,“雅纪!你现在的成绩,怎么能考上市里最好的高中?!”

雅纪也想进本市唯一的一所顶尖高中。那时,他想的并不是升大学当医生,而是那所高中的网球部是全市最厉害的!

雅纪小学起开始打网球,迷上了这项运动。初中三年把青春、热血、精力全用在网球的部活动上了,学习成绩不算顶尖也不是那种不可救药的“大红灯笼高高挂”。他想进那所高中,自己喜欢的先辈,好几个人都在那所高中的网球部,雅纪还想和他们一起打球。

“爸爸,哪怎么办?我想进长高啊……”雅纪着急地说,连爸爸都叫出来了。“长高”是那所高中的名字。

“上塾吧,拼一年!”功说。说完就带雅纪去报了名,雅纪当天晚上就在塾学到十点多钟才回来。

惠美知道后没有反对。只说,这样的话又要接送,自己恐怕忙不过来。功说,“我来接。去的时候有空你就送,没空,让雅纪自己骑车去……”

雅纪有点惊讶。功那么忙,怎么可能一周四次,晚上十点准时来私塾接自己呢?可功却做到了。尽管一,二次是穿着白大褂来的。

那一年医疗改革,“药”“医”分家。原来医院内部的药局全部独立出医院,成为脱离医院自负盈亏的个体。

虽然这样,医院也必须留下一批懂药的人。毕竟还有病房、手术、急诊等多处地方要用药。惠美被留在了医院,可她却打算申请去外面的药局。

“为什么?”留用的名单公布后,惠美在医院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丈夫。功不明白惠美为什么不想留在医院而想去外面。

“你也想雅纪考上好高中,将来还要拼大学……我不想再上夜班了,想专心在家照顾雅纪和你。外面虽然收入低些,可不用上夜班,可以天天接送雅纪你也不用分心了……”惠美说。

那时,惠美和功的收入加起来虽然比不上开私人门诊但也相当丰厚。功马上同意了惠美的想法,“那就辛苦你了!你带儿子,我来挣钱!”

惠美去了医院外的药局,每天早上八点半上班,六点下班。赶回家正好送雅纪去私塾,回来的路上采购。做饭,洗衣,打扫……家务忙完了再去塾把雅纪接回来。深夜十点多了,三口人围着小小的饭桌吃着热呼呼的饭菜。那一年,功的肚子变大了,开始下垂。雅纪也胖了。为了忙升学,部活动已经停止了,没有运动的雅纪,脸圆得象只雪白的圆萝卜。

做为医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有一间属于自己的诊所。功和惠美一结婚就象无数的医生一样,制定了长远的宏伟计划。眼看着雅纪就要上高中了,惠美突然提出不想再住在租来的房子里,她想在雅纪将来的高中附近买公寓。

两人的目标一直是私人诊所。惠美突然改变计划功接受不了,他仍坚持再过几年创一家私人诊所,一楼做诊所,二楼做私人住宅。惠美反对,认为过去两人的梦想太天真,对于没有家庭资助的自己和功来说,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雅纪身上。

惠美和功商量的声音时不时传到雅纪耳朵里,两人还为此争吵过。饭桌上,惠美正式征求雅纪的意见,雅纪说,“又不用我的钱,我无权表态”

本来有二比一的机会,雅纪却弃权了。一直认为和儿子同心一体的惠美突然觉得男人都是善变的、阴险的,气得几天不理雅纪。

功冷静后很快接受了惠美的意见,同意买自宅。惠美一直都是功最爱的人,为了她,功知道自己割舍了什么。

“我是不想让你转行……外科不能开私诊,开了私诊,你打算做什么?”

“我知道为了我们母子你牺牲了自己的理想……可……不知道雅纪长大了想做什么,万一他根本不想做医生,五十多了创下了诊所,六十岁就关门,雅纪不要,留给谁呢?”

“不如我们留下钱给雅纪,万一将来他想做医生,我们支持儿子开诊所……”

雅纪听到卧室里惠美这样对功说,他知道“诊所”“自宅”的争论终于过去了,惠美又象无数次的“战争”一样,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雅纪跟着也松了口气。不知为什么,他也怕功拥有自己的诊所。那时雅纪一心想成为职业网球运动员。老爹的诊所就是他的坟墓,雅纪对做医生根本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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