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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番外篇——by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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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范其铮还是推拒的,屡次无果,索性随他抱了,侧目看着窗外,问道:“我们的家在哪里?”

李灼然想了想,道:“在一个很大的林子里,夏天有柳树,春天有樱树,秋天有枫树,冬天有松树。”

闻言,四时之态,俱在眼前。范其铮显得很高兴,往后倚进他怀里,道:“灼然,我们……在一起多久了?”

“嗯……让我想想啊。”他习惯性的抚摸怀中人的头发,淡道:“我刚求过婚,你都答应嫁给我了。这不突然出事……不然,等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李蔚然拿手掩着唇笑,这孩子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是那么高,真似假假似真,谁分辨得出。

范其铮却红了耳朵,蹙着长眉想了半天,也没答话,只缓缓低下了头。

见状,李灼然让他抬起头看着自己,叹了一口气,“不着急,想不起来就不想了。”

他把无名指伸到范其铮眼前,挑出他脖子上的对戒,凑在一起,眼中带了几分笑意,“这对戒指叫蜜月。交换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话,灼然,永结同心。”

话音未落,五部电话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他把范其铮搂进怀里,抬手接电话,还很聪明的离耳朵远了几公分。

张木樨快炸了,拖着半残的身体在大街上叫唤,“李燃,你他妈还活着么?老子足足有十五天没歇假了,好容易吃顿饱饭还被你拽回来当三陪!带着你的全年策划给老子滚回来,不然我立马辞职不干!”

李皓然就在旁边,脸都快埋进地底下去了,一只手按着他的肩,无比痛苦的道:“淡定,淡定,对付灼然只能比他更淡定。”

“淡定你妹!”张木樨狠狠地踩了他一脚,扶着脑袋往前走。

李灼然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低头吻了一下范其铮的侧脸,等他骂完了,方才开口道:“策划在我抽屉里,自己拿。你今天歇吧,不算年假里,回头让Jassic把这个礼拜的大盘分析送过来。”

张木樨冷哼一声,懒得搭理。

他有些无奈的笑笑,道:“六哥在你那吧,晚上让他送你过来吃饭,懒得回去就在客房歇了。”

讲完电话,也已经到家。李灼然带着范其铮下车,微笑道:“先吃点东西,回头我带你绕着林子遛一圈。”

李灼然一手揽着范其铮,不厌其烦地给他介绍花左渊,Jassic,李枋,李澈,苏星河,直到说到第三遍的时候范其铮无奈的打断了他,淡道:“我只是不记得了,脑袋还没坏。”

他竭力的想为他编一个梦,一种能让他忘怀过去的梦,哪怕不再醒来,就此沉沦。

范其铮什么都不记得了,却像是明白他的想法,安抚的笑笑,道:“灼然,我饿了。”

闻言,李灼然点点头,领他到饭厅,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人在吃饭,男男女女一个个都跟变形金刚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征服世界去了。

桌上摆着海鲜粥,酒酿粟米鸡,蟹粉贝柱小笼包,蒸虾饺,葱油饼,酱油煎蛋,凉拌什蔬,干烧秋刀鱼,还有一壶咖啡。

李灼然淡淡的扫了一眼,把咖啡拿远,道:“吃七分饱,一会要吃药。”

范其铮盯着一桌子花花绿绿沉默半晌,抬眼道:“你陪我一块吃,太多了。”

他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往他盘子里剔了一块鱼肉,道:“浪费不了,中午就有饿死鬼一冲进家门就直奔厨房,从冰箱吃到灶台,然后再跟饱死鬼一样冲出去干活。”

听得人不禁抿唇一笑,摇了摇头,喝离自己最近的粥。

吃饱喝足之后,李灼然让Jassic通知赵青术熬中药,他自己去房间里拿了两件风衣出来,一件黑色的穿在范其铮身上,还有一件深蓝的套在了自己身上。

临出门的时候,范其铮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把衣领折上去,淡道:“下次穿这个的话,外面套卡其色的风衣,这样,有碍观瞻。”

闻言,李灼然微微一愣,眼中似乎突然出现了神采,一只手握着他的,“你还记得这些?”

“你说哪些,怎么穿衣服还用人教么?”范其铮笑笑,从善如流,掸了掸他的衣摆,道:“好了,走吧。”

已经快到秋天,天空很高,也很干净。阳光透过满山枫树的间隙撒进来,一片金红。李灼然牵着他的手踏在松软的树叶上,忽然想起一句话:你在楼上看风景,我在楼下看你。

范其铮的面貌似乎和以前有了些变化。往常狭长冷寂的凤眼,长眉,乌发,薄唇,总显得冷艳,美则美矣,却不近人心。现在还是凤目红唇,还是乌发长眉,但是怎么看怎么觉得扑面而来的尽是倦意和宽容。

心里像被扎了一针,疼得措手不及。生活可以磨平一个人的棱角,也可以让一个人充满棱角,但是,没有人愿意见证这个被撕裂的过程。

李氏家族的上岛宅邸异常隐蔽,整座贵族园林里也没有第二家住户,绕着山头走了半圈,范其铮有点累了,便随意坐在了地上,伸手拍拍身侧,让李灼然也坐下。

两人相靠而坐,范其铮轻轻的靠在他身上,半阖着眼,道:“灼然,一直陪着我不工作可以么?”

李灼然伸手撑了一下眼镜,望着草木扶疏,红枫如火,道:“资本家的任务就是拿钱雇人帮你干活,然后躲在后面数钱。所以,我只需要决定做什么,让谁来做。”

两人再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偎在一起。范其铮睡了一觉,大概是这几个月来最舒服的一觉,没有做梦,一直到中午才醒。

再睁开眼便瞧见了李燃笑得一脸玩味,映着满山红枫,丰神无俦。

他蓦然从山坡上站起来,双手抱住愣神的范其铮,绕着原地转圈。

“啊!灼然……”随着惯性,范其铮只能一脸无措的随着他的步调转圈,晃得脑袋直晕,方才停歇。

“我擦……你又要干什么?!”又是一阵晕头转向,李灼然将他打横抱起,开始迈腿往家里跑。

很多年后,就算是领养了一个很优秀的孩子之后,范其铮依然会经常回忆起这一天,很高的天,满目怒放的朱红,那个一贯冷淡的男人笑得单纯而快乐,他抱着自己,在山上奔跑,足下沙沙作响,耳边风声如梭,弥漫着一种年轻的脉动。爱情,浪漫,感动,这些最靠不住的东西,让他莫大欣喜。

好像跑了很久,直到被他压倒在房间的大床上,范其铮才回过神来,慢慢的红了侧脸。

李灼然两只手压在他两侧,两人相距不过几厘米,呼吸可闻,他看到了范其铮眼中的畏缩和茫然。轻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刚要直起腰道歉,便被他拽住了衣袖。垂着眼,一只手抬起,揽在了他脖子上。

有那么一瞬间,他低头,他抬头,像是期盼这个吻很久,无比默契的吻了上去。李灼然就手揽着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他唇间发出了一声暧昧的叹息。

范其铮很少那么听话,柔顺的松了牙关,任他攻城略地。

本是一时玩笑。却在舌尖勾结的那刻动了欲念,亲着亲着,腰腹下方像燃了一把火,李灼然搂紧他的腰,不断加深这个吻。

“嗯……灼然……不……不行……”他的声音低低哑哑,像隔着一层毛玻璃,让人欲罢不能。

李灼然一手勾下床帐,顺势抚摸上他的身体,同时细密的吻顺着修长白皙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到胸前嫣红,张口含住,缓缓吸吮,同时利索的脱下他的衣裳,摸到了腰际,紧接着是雪白柔嫩的臀。

“灼……然……”腰部和乳前都传来了酥麻的感觉,引起他微微战栗,似是舒服似是痛苦的呻吟。情欲并不陌生,但是很远了,突然成燎原之势的袭来,他一只手紧紧地抓着床单,难耐的动了动腰。

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薄红,李灼然终于放过了那两抹红,转过去亲他的腿部,在根部烙下几个印记,看向幽暗的花穴,两人都起了欲望,措手不及的,滴出了透明的液体。

然后,没有预兆的握住了他挺立的欲望。

“啊——!”

似乎被人抛起,再落下。范其铮微微喘气,浑身虚脱,骤然感受到自己的腰被抬起,后面进入了异物。尖锐的刺痛让他无助的握住了李燃的手,十指相扣,扬起头吻他的唇。

李灼然伸手从柜子上拿了一瓶玫瑰精油,蘸满了手指,缓缓推进柔软紧窒的花穴,精油融化,只觉得身体里冒出了无法平息的燥热,他不自觉地抬起腰,好让对方进到里面。

手指的数量在逐步增加,带出潮湿的水声。范其铮凤目半张,红唇微启,发出一声又一声,柔媚入骨的低吟。

又是一阵热吻,他的手指突然抽离,强忍住身体内部的空虚,范其铮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喘息道:“灼然……给……嗯……啊——!”

身体一下被贯穿,有些疼,但解了后面的麻痒,他一手紧紧地抓住了李灼然的后背,留下五指痕迹,“啊哈……啊……”

没有一个男人可以忍受这种诱惑。里面紧窒高热,柔柔软软的任你穿刺放肆,饶是李灼然也不禁蹙紧了眉,差点没按捺住欲望横冲直撞起来。

两人交颈而卧,下方紧紧相连,扭动着胯骨快速的抽送,不禁抬起修长的腿环住他的腰,无意识的迎合。

“唔……然,不行了……嗯……”

欲海沉浮,一晌贪欢。

又做了两次,放纵的彻底。到最后范其铮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了,只软软的趴在他怀里。等李灼然温存够了,再抱他去浴室清洗。

李灼然显然心情很好,一只手稳住他的腰,一只手把温水撩到他身上,顺势摸过那些暧昧的红痕,柔滑白皙的皮肤,一直到后穴,把白浊勾出,再拿浴球给他从头到脚的洗了一遍,累得汗如雨下。

他没有给范其铮穿上衣服,洗净之后拿浴巾擦干,便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细裸的身体埋在棉被下面很舒服,范其铮脑袋一歪,睡过去了。

李灼然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穿上正装,拿着笔记本电脑缓步出门。Jassic已经站在门外等了,见他出来,道:“七爷,还有十分钟是视频会议。所有大区经理已经准备就绪。”

“嗯。”他抬腿往四楼会议室走,随手调整了一下领带高度,淡道:“范先生的事情查出来么?”

Jassic沉默半晌,面无表情的道:“范先生收了两名弟子,在凤凰山特训,试图赶上九月份的卢浮宫走秀,一人本名孟弗之,改名白狐,一人名杨筝。杨筝一直在范先生的饮料中下神经性药物,盐酸氟西汀胶囊过量。具体病因二爷还在查。”

“杨筝?”李灼然冷笑一声,双目微眯,淡道:“别告诉我又是因为功名利禄。”

Jassic没有回答,转口道:“十分钟之前白狐先生打来电话,希望今晚拜访七爷。”

他蓦然停下了脚步,站在会议室的大理石双开门前,唇角微勾,犹如一柄利刃湛湛发亮,冷冷道:“见。当然要见。我倒要看看,谁借他们的胆子敢动李家的人。”

第二十三章:独角戏

上岛市的新世界是个好地方,它为大江南北的人造没有伤痛的梦想,只要你有钱。

这是孟弗之喝下去的第三瓶伏特加。但他依然很清醒,甚至还听得清耳边放的音乐,是陈奕迅的伤信。

如果可以不要信,宁死都不要信。

他微微冷笑,半眯着眼,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是半靠着沙发,静静地看着冰凉的酒水流入高脚杯,然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过了不久,有人推开门走进来,杨筝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是不是在后悔当初伸出手救我,而没有让我从山上摔下去。”

他放下杯子,倦然的抬起眼,没理他,只是淡道:“你最近和Hbl的老总频繁见面。我在想,你该不会与虎谋皮,要吞了ZR。”

杨筝笑了一下,屈腿坐在他身边,伸手拎着他的西装,道:“白狐,你看,Armani定制西装,Hermes皮带,D&G皮靴,你以为,你现在之所以敢坐在这里,不是靠这些东西?我只不过,是想让这些再留得久一点,所以,ZR我不能不碰。”

“是,你的确不能不碰。”白狐点了点头,握住他的手,温柔抚摸,柔声道 :“婊子之所以是婊子,不是因为她不守妇道,而是因为她卖了还要说自己有多清白。”

他总是有这种本事。一句话的工夫就在杨筝心里插很多刀。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从毒舌一方面,尽得范其铮真传。

白狐放开他的手,缓缓站起来,微笑道:“别离我那么近,阿筝,我不知道你被多少人碰过了,我嫌脏。”

李灼然正坐在书房的红木椅子上,手边点着一个檀香炉,双腿优雅的交叠,垂着眼看手里那本唐诗三百首,他看得很认真,一个字接着一个字,半天也不翻一篇。

当挂钟敲了八下,他缓缓合上书,闭着眼睛,淡道:“打电话给白狐,十分钟之内他再不来爷就不见了。”

话音未落,花左渊引着一个人进来,他一身白色西装,半长的发棱角分明,遮住一些眼角,只露出微微弯起的唇。

李灼然仍是那样笑,淡道:“坐下。”

这句话充满了命令和敌视,尽管他在微笑。

白狐不动声色,坐在他旁边的红木椅子上,“李先生,第二次见面,重新介绍一下,我姓孟,叫孟弗之。”

李灼然到底比他年长,涵养工夫做的足够,抬起手腕撑着额角,淡道:“李灼然。”

他半点再开口的意思也没有,只那么谦谦的微笑着,白狐顿时如坐针毡,吸了一口气道:“李先生,我知道你和我师父关系不斐,我开门见山了,求你暂时放杨筝一马,给我一点时间可以么?”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李灼然是这么想的,但他也不会傻到让别人许自己空头支票,“我没有耐性,很抱歉。”

白狐心里一沈,面上却如常,“巴黎时装周上我会给他沉痛一击,首秀结束之后,也有办法把师父的ZR拿回来,如果没有做到,李先生,你对杨筝做什么我也不会有一个不字。”

闻言,李灼然笑了,三分冷嘲,“你在给他求情。你知道,如果是我动手,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就能了。”

“李先生。”白狐重新站起身,稳稳的弯下腰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垂着眼,沈声道:“如果我说,杨筝的所作所为都在师父预料之内呢,您是不是能手下留情。”

李灼然瞬间收了笑容,如冰似砌,居高临下的站起,淡道:“我只给你三个月。”

话音刚落,男人已经大步离开,白狐久久没有直起身,直到花左渊笑眯眯的拍他,“孩子,你该走了。我们家爷不喜欢看见生人。”

昏黄的壁灯下,他正跪坐在地毯上叠衣服。有牛仔裤,有衬衫,一件一件,一丝不苟。见到这一幕,李灼然心里突然变得很柔软。

向前走了两步,伸出双臂从后面把他抱住,顺势吻了一下他的侧脸。叹息道:“我该夸你贤惠好还是应该告诉你,生丝衬衣不能叠,要挂起来。”

“啊。”范其铮有些挫败的看着自己手边一摞新衣,刚想拿出来重新规整一遍就被他弯过身子吻住。男人今天似乎心情不好,从他的吻里可以感受到,那么焦躁,那么难过,那么,怕他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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