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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认真+番外篇——by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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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柏文停在一间双开木门前,没有回答他,伸手敲了敲门,‘吱呀’一声两个服务生打扮的侍者打开了门,这个房间很大,但只有一个赌桌,莫杰坐在桌子一侧,身旁有几个保镖。

莫杰第一次见到范其铮是在一个慈善酒会上,他只穿了一套简单的Armani西装,但总是能那么轻易的攫住人的眼睛。那个人似笑非笑的缓步走来,中长发,灰色丝巾,毛领风衣,深蓝色牛仔裤下包裹着线条诱人的身体。

范其铮坐在他对面,双腿交叠,摘下墨镜,淡道:“玩什么?”

莫杰目光灼灼的盯着范其铮的锁骨,哑着嗓子道:“梭哈。”

范其铮笑了一下,没说什么。假模假式的干什么呢,不管是输是赢,结果都是一样的吧。

一旁一个戴着白手套的侍者发了第一轮底牌,莫杰看了一眼道:“下注,你的衣服,从里到外,每一件。”

范其铮始终垂着眼,“跟。”

梭哈纸牌里不用阴法而获胜的人几乎没有,何况是这种主导权明显的对局,牌发到第四轮的时候侍者给他端上了一杯鸡尾酒,范其铮看着酒杯,眼里有些了然的嘲讽,然后一饮而尽。

牌发到第六轮时莫杰亮了底牌,笑道:“葫芦。其铮,我赢了。”

“哦。”范其铮意兴阑珊的放了牌,伸手揉了揉额角,他觉得越来越热,身体里叫嚣着欲望,指尖都渗出了汗,那酒里的药,真烈啊。

莫杰走到他身侧,像是面对着一桌大餐而突然不知道该怎么下嘴一样,先抬手碰了碰他的侧脸,然后一把把他甩到了地板上,翻身覆了上去。男人炽热的嘴唇近乎疯狂的扯咬着他的脖子,乳头,衣衫被扯碎,他碰了碰他因为药性半勃起的性器,笑意更深,‘其铮……你挺有感觉么,这样,咱们玩点刺激的。’

背后又冷又疼,男人湿润的嘴唇,侵略性很强的手在他身上游移着,带了软刺的皮带捆住了他的手腕。妈的,这变态那么喜欢在大庭广众下做么。范其铮房中术过人,要照以前,也许他会迎合得很好,让自己少受点罪,也体面一些。但是他今天一点都不想动,甚至有些后悔这个决定,看了一眼手机,最后的动静停在一条短信上。

今天加班,别等我。

连主语都没有呢……范其铮缓缓闭上眼睛,感觉到双腿被分开,湿润的膏状体抹进股间,伴随着男人粗重的喘息声,有眼泪从眼角流下。

“放开我……”范其铮低低的重复了几遍,“放开我……”

莫杰愣了一下,突然嘲讽的笑了,伸手从侍者手里拿了一个黑色的大号工具,“放开你?谁替我消火啊。”

那天他问他有没有女朋友,被叫唤得烦了,李燃就把他抱起来折腾,说是练手,什么也没干,只是从客厅抱到卧室,他似真似假的说了一声“放开我。”手却还搂着那个人的脖子不肯放开。

李燃把他放到床上,很严肃的道:“范先生,你不能老实呆着么?我不把文件做完,明天就会被Fire到百乐门去。”

不能再想了……范其铮竭力克制着自己的呻吟,也竭力克制着那就要冲口而出的‘你他妈的放开我!!’

李燃,我在这一行摸爬滚打的太久了。不是个好人,为了权势名利可以不择手段,Cussi对我失望放手了,我也该对你放手。

‘!!’如果这个世界上有偶然的话,大概在范其铮看到李燃的那一刹那就相信了一句话,最大的偶然是希望。

那扇木门被人从外面一个很美貌的女人一脚踢开,然后李燃神色淡淡的出现在门外,莫杰神色一寒,还没来得及做就被人破坏,真扫兴啊。他一脸惋惜的把范其铮推开,系好了裤子,给保镖使了一个眼色,开口道:“你是谁?”

李燃看了一眼范其铮,几近全裸,白皙的皮肤上青紫交加,细细的打着颤,鞭痕,掐伤层出不穷,他想支着一条手臂坐起来,但是手腕被缚住,一动就是一条血痕,即使如此,他还是一眼也不看李燃。

李燃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血气上涌,骨子里的骄傲叫嚣着出栅。他面无表情的走进房间,半蹲在范其铮面前,手下却极轻柔的把人抱进自己怀里,他慢慢的摸着范其铮的头发,淡道:“我带你回去。”

“你来干什么……你来干什么?!”范其铮一口咬住他的脖子,咬出了血,眼泪浇上去,火辣辣的疼。

“我自愿的,你管我干什么……”

李燃的眼神里慢慢渗出了悲悯,他打横把范其铮抱起来,然后坐在了莫杰对面,一只手捋着范其铮的头发,一只手帮他解开了手上的皮带,淡道:“你刚刚问,我是谁?我姓李,叫李燃。”

赌城风云3(下)

莫杰脸色很不好看,不仅如此,他看到范其铮躺在李燃怀里的时候眼睛里都像是冒了火。

“英雄救美?先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吧。”

李燃脱下自己的外套把范其铮裹起来,像哄婴儿睡觉一样拍着他的背。一只手拿起桌子上一张黑桃A把玩,淡道:“我替他跟你赌。我输了,亲手把其铮送进你怀里给你蹂躏,我赢了,你把自己脱干净躺地上被我蹂躏。”

按理说,李燃这个局莫杰完全没必要接,因为李燃只带了一个美女来,而他光保镖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可是他接了。也许是他被气糊涂了,也许是李燃这个口气太嚣张,激起了他一个正常男人的争夺心,总之,他接了。

李燃意料之中的笑了一下,抬手把纸牌都仍给发牌的侍者,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在场除了那个踢门美女之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莫杰的牌很好,他看到手上一水顺子牌,屡次加码,李燃也不推辞,不停重复着‘跟’,眼睛却没有离开过范其铮,他一眼也没看自己的牌。

梭哈是一种考验心理承受力与思维缜密度的赌博游戏,李燃这样的对手往往是最可怕的,什么心理战都像打在棉花上。

牌同样是发到第六轮的时候,李燃终于抬起了眼,将底牌一掀,淡淡道:“大黑桃同花顺。”

一局三盘,每次牌发到第六轮李燃都会准时掀牌。

“大黑桃同花顺。”

“铁支。”

“葫芦。”

莫杰气急败坏的扔了牌,一拍桌子道:“你出千!只赢不输,这不可能!”

李燃笑了,眼睛里却有嘲讽,柔声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出千?”

“李燃……”怀里那人突然叫了一声,他脸色绯红,全身的温度都高得不像话,李燃神色一变,紧盯着莫杰道:“你给他吃了药?你不知道他的身体根本不能做这种事么!”

等不及他回答,李燃抱着范其铮往门口走去,对那踢门美女道:“Jassic,打电话给花伦,让他立刻去我家里。”

“想走,太容易了吧。”莫杰一手按在牌桌上,朗声道:“别让他们走出这个门。”

一干黑衣大汉一拥而上,李燃道:“Jassic,别伤人。”

那美丽女子点了点头,一手接通了无线电,做出了起手势,那是日本柔道世家的独门功夫了。她一边周旋在一群黑压压的保镖中央,一边对无线电道:“花大夫,七爷让你去他家。”

李燃出了新世界,直接打了一辆车坐上去,范其铮的身体很不正常,他知道他快忍不了了,唇间细细碎碎的呻吟刺激着李燃的理智,细腻的皮肤磨蹭着他的下身,李燃叹了一口气,安抚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的身体,已经不能经常进行性行为了,何况是这种被用了烈性春药的情况。

司机先生看着后座相依相偎的两个男人,手脚一哆嗦‘噌’的一下开了出去。

到了家门口,李燃给了司机一张大钞,嘱咐了一声‘不好意思,您受惊了。’司机先生再次手脚一哆嗦,‘噌’的走了。

李家人的办事效率一向惊人,李燃拿着钥匙上楼时花伦已经背着药箱在等了。大夫脸色不善,看到他怀里的范其铮更加凝重。

李燃硬生生把范其铮拖进门,暂时用手疏解着他的痛苦,花伦前前后后勉强检查了一下,叹了口气,“七爷,我没法治。这种情况,如果把他泡在冷水里一晚上,对肾脏的伤害会比你上了他更大。”

李燃道:“用药也不能解决吗?”

花大夫撑了一下眼镜,无奈道:“七爷,我不是万能的。你帮他吧,我回李宅找赵老爷子,大不了用中药调。”

李燃沉默一会,抱着范其铮回到了卧室。把他放到床上,范其铮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李燃正在脱衣服,微微蹙起了眉,“你……”

男人拿下鼻梁上的眼镜,坐到床头,眼神悯然,一边抚摸他的头发一边弯下腰吻住了他的唇。

有那么一瞬间,爱恨都变得很模糊,只有这个人的怀抱,这个人的拥吻,他的世界里只有他。

范其铮投降了。他缓缓张开唇,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李燃一寸寸的吻过他的口腔,勾起柔软的舌,一只手顺着腰线滑下去,握住他腿间的性器轻轻套弄,范其铮全身一颤,白色浊液流了出来。

还是那个淡得像白开水一样的表情啊……李燃低头吮吻他的锁骨,范其铮陡然绷紧身体,随着他的动作喘息加重,胸膛起伏。

柔韧的身体在灯光下有了些珍珠白的光晕,逐渐染上一片薄红,李燃的目光落在他胸前,微微用力的含吮,手下在微张的穴口按摩一阵刺了进去,男人微微蹙眉,轻声呻吟,“啊……李燃你……”李燃的手指在他身体里微微屈起,慢慢的加到了三指。

范其铮紧咬下唇,手指下意识地抓紧了床单,含着水光的眼睛粼粼生姿。

“李燃……”

李燃拉开他两条腿,看着那人的眼睛,低声道:“其铮,如果这对你很重要的话,我可以承诺,此后我会尽力对你好。”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宝贵的承诺。

李燃缓缓进入他的身体,火热的性器被紧致的内力吸附得牢牢的,微微一动,两人皆是喘了一口粗气。

“啊……你慢点,慢一点……”

范其铮特有的低沉懒散的声音出口就成了绕指柔,甜腻的低吟,柔软的腰肢,里头温热紧致,像是要化了,绕是李燃也不禁蹙起了眉,逐渐控制不住速度,身影交缠,范其铮伸手攀住他的肩膀,摩挲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两人上头吻的火热,下面一进一出,抵死缠绵不肯分开,映得纱帘上身影交叠,一室旖旎。

李燃只做了一次。完事之后就搂着范其铮躺了下去,一只手按摩他的腰,低头啜吻着他的唇,极尽温柔之能。等到把人哄着了,李燃才疲惫的穿衣下床,换床单,抱着他进浴室清洗。

等到范其铮全身干干净净的躺在被子里睡觉,已经是凌晨三点。李燃关了灯走到客厅,随手开了一瓶拉斐,看着墙上的照片慢慢的喝,喝了半瓶酒,他转身又回了卧室,搂着范其铮光裸的身体闭上了眼睛。

第六章:李灼然

李燃做了一个梦,像是回到了二十年前。七岁的那个夏天是在轻井泽陪姑母度过的,生活养尊处优,不痛不痒,波澜不惊。常做的就是闲闲的靠在榻榻米上和大哥玩梭哈,李氏所有子孙赌博的技术都是老爷子教得,他不偏颇,连出千时的动作神情都如出一辙,但李燃是学得最差的一个。那时候大哥在圈内已经被称为‘赌神’了,他连输几把,心中不忿,正欲发作,听到廊下轻巧的脚步声,一身黑花和服的少女撩开绿得发腻的葡萄藤,跪坐在门口轻声细语得道:“一爷,七爷,苏氏两位少爷前来拜访,夫人让您移步去见见。”

“两位?”李暮然沉吟半晌,随手掷了一手同花顺,淡道:“我记得苏氏有三个小少爷吧,当年姑母起的名字,秋月,望春,忍冬。”

小百合垂目道:“说是……望春少爷抱恙没来。”

李暮然起身整理了下一身黑色和服,转头看着胞弟,面无表情的道:“灼然,要么收拾整齐去正厅,要么上后院洗鱼塘去。”

李暮然的话,多半是没有人敢反抗的。他嗫嚅着站起身,踏上鞋子,被大哥在后面拽住了,李暮然半跪下去,用手帮他把和服下摆的褶皱一寸寸压平,似乎是垂着头叹了口气道:“还记得小时候礼仪师每天都来讲的日本史吗,武士和浪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对自身的要求,包括仪态。就算连半个日本人也不算,至少入乡随俗,勿让旁人看了李家的笑话。”

李灼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突然看起来那么像已故的父亲,只是恭敬的福了福身,随着他去了正厅。后来想想,自己是大哥带大的,现在这样淡漠的性子多半也是受他影响的。苏家和李家是多少年的生意伙伴,来往密切可谓唇齿相依的关系,知道每年夏天李家都会飞到日本避暑,苏少白每年这个时候都带孩子来拜访的。

姑母早年间嫁到日本,做了天皇胞弟的正室,却不长住东京,在神奈川那边有一处镰仓本邸,在轻井泽有一处度假住所。爷爷思妹心切,就算撇下偌大家产,每年少奔波一趟都不行。

苏少白年轻时俊俏,苏家的孩子长得更漂亮,小时候谁见了谁不得赞一声好姿容,性简静。苏秋月长得尤其美好,不过似冰雕玉砌,眉目间的那几分寒意威严甚像李暮然,李灼然不由得心下惨然,再没了看的兴致。苏忍冬眼睛细长,戴一副并不衬大小的眼镜,手里拿了一本全英法典,他看上去简直像五哥刚买回来的那台apple笔记本,全身都透着一种很格式化的东西。两家人各自寒暄,李灼然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突然间只见墙头上翻下来一个雪白的影子,雪白的式服上穿着金铃,赤足,长发被扎起,映着日光,明晃晃的就惊艳了李灼然的眼睛。

那少年落了地,以为没有人,本是得意神色,一见苏秋月冰寒的脸和苏忍冬高深莫测的一笑,少年旋即脸色一变,似是努力把赤足缩进衣摆里,更加窘迫,只得‘扑通’一声规规矩矩跪坐了下去,双手挑着袖子压在地上,半伏下头,低声道:“大哥,我来晚了。”

苏望春。这就是那个抱恙的望春少爷?

李燃只在那一刻,为苏望春动心动情,六根不净,五内俱炽,四病皆成。可当时只是几近痴迷的望着,五哥已经笑着走了出来,缓步到那盛开的樱花树下,笑道:“望春少爷?”

苏望春缓缓抬起头,点了点头,那一瞬间,李傲然也不禁一愣,唇角半勾,“这双眼睛,竟美得犹如星河误入。”

李傲然随即伸臂将跪坐在石板地上的少年抱了起来,在怀里打个转,像捧着一朵百合花。他就那么把人抱到苏少白面前道:“苏世叔,回去你可别罚他,这可是我长大以后要娶的新娘子!”

全场静寂了,沉默半晌,姑母,爷爷,苏少白都笑了起来,苏少白摸了摸五哥的头顶道:“好啊,到时候亲自来找世叔娶你的新娘子。”

在一片哄笑声中,苏望春绯红了侧脸,李燃黯然垂下了眸。

在往后的日子里,李傲然把儿时的戏言儿时的人忘了个底掉,他用心用力伤筋动骨的爱上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但那个男人利用了他,报复了他,五哥心灰意冷,一心只在家业上。而苏望春比他更离谱,谁也没想到当年那个轻易红了脸的小少年后来竟成了一路黑道巨枭。然而,当李傲然过尽千帆成熟谨厚,当苏望春毁了眼睛断了双腿铩了锐气,两人再次相遇时,一切只如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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