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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阙——by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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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致地吻去怀中的人眼角的泪花,闻人谨心中长长地叹息。

小阙,恨我吧……总好过忘了我……

身后被外物侵占的疼痛根本抵不过内心的疼痛,苏阙恍惚间似乎看到那人站在虚空望着自己,还是那般温柔地看着自己,仿佛在说:阙儿,我在你身边,别怕……

苏阙心中呐喊着,满是凄苦。

将军……长云……

而那人眼里满是怜惜,深深地担忧。

阙儿,我一定会回来,陪你痛饮相思醉,等我……

“将军……”半昏迷状态的苏阙嘴里溢出梦中的喃喃。闻人谨听到浑身发凉,动作越发沉重起来,身体极致的快意,也暖不到心里,灵魂深处冰凉冰凉着……

小阙,小阙……

不知不觉中动作发狠起来,重重地吸允着苏阙光滑的背部,在美好的弓形线上落下一个一个吻,吻出一朵又一朵夜中的罂粟,绽放在火与水交接处,在风中娇嫩地抖动。不知过了多久,闻人谨突然噙住苏阙的朱唇,温润的舌头搜刮着口腔内壁,双手紧紧地拥着怀中的人,眼神缠绵地望进苏阙的双眸,身体一阵颤抖,将自己释放在那里,而苏阙也因为闻人谨的动作而吐出白浊。

光电交会的一刹那,身体与身体之间极尽缠绵地绞合贴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而灵魂就像被欲海生生地阻隔在两端,一眼也望不穿。两人眼里的悲伤互相落尽对方的眼中,撕扯出无尽的荒凉,就像棋盘上的楚汉结界,溢满荒凉的波涛。

小阙,恨我吧……

闻人谨,我恨你……

呵呵,恨我就好……恨……我……也好……

相思醉,醉相思,思……相醉……

此时月华朦胧着乾坤殿,却不知落在何处……

第二十二章:乘风而去

简子鱼在乾坤宫外站立到深夜,冬雪覆上了他的眉发,他却一动都未动,就像一个无神的石碑,但你若细看,你会发现他的眼睛幽光四射,像这墨色的夜里那白雪,亮的惊人,而眼底一夜间沧桑了许多。右手紧紧的握着一样东西,那是苏阙曾经给他的玉佩。玉穗在风中飞舞,和飘雪一起缠绵着,却无言地沉寂着。

苏阙想从床上起来,身体的疼痛和无力让他跌落在地上,咬着牙将狐裘披在自己的身上,胡乱地系上后,跌跌撞撞地走出乾坤宫。而趟在床上的闻人谨,透过飞舞的纱帐望着渐行渐远的苏阙,看到他跌坐的时候,几乎下意识地想要起来,最后苦涩地躺在床上不动。

“吱……”的开门声,在宁静的冬夜甚是刺耳,门里出来的人,衣衫凌乱,双腿还在颤抖着,简子鱼几乎是随着开门声飞身过去,在苏阙几乎要再次跌落的瞬间稳稳地抱住苏阙。苏阙安心地依靠在简子鱼怀里,小声地说:“子鱼,回去……”

简子鱼紧紧地抱着苏阙,将真气渡给苏阙取暖,然后一步一步朝宫门走去。两人都沉默不言,简子鱼双眉紧锁,眼神幽暗深沉,里面流转着不为人知的沸腾的思绪。而苏阙疲惫地窝在简子鱼怀里,想要汲取暖意,半合的眼睛望向天际,墨色混合着雪地白色投影在他的眼里,淡然而哀伤。满天如鹅毛的飞雪安静地落在他们身上,融化了,丝丝融进他们的衣里发上。

言安在宫门远远就看到两人,沉静中充斥着满天的悲伤哀凉,让人看了忍不住落泪。简子鱼深邃的眼落进言安的眼里,里面满溢的悲伤让言安浑身一震,仿佛在说:师傅,我恨……师傅,我要权利……

三人不言不语地徒步在街上,在快到烟雨楼地时候,简子鱼和言安飞身进入一个小院,然后从小院的厢房密道里进入暗室。烟娘看到简子鱼怀中的苏阙,瞬间湿了眼眶,准备了热水便一人坐在大厅发呆。半响之后,言安从房中出来,两人静默对视,空中流转着压抑的气氛。烟娘小心翼翼地开口:“阙儿……怎么样?”话罢再也抑制不住,低声抽泣起来。

言安上前抱着烟娘,望着虚空出神。

将军,言安死也难以谢罪……

房中已经换好衣服,擦好药的苏阙窝在简子鱼的怀里,手中紧紧握着残简。简子鱼看着怀中的人,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易碎的陶瓷,那样脆弱。面上不动神色,而紧紧抓着残笺而发白的手,颤抖的睫毛都流露出他满心汹涌的感情。

约莫两个时辰后,三人出现在苏府,简子鱼小心地将苏阙放在铺着细软的马车里,这才架着马车到城门与大军汇合。

“即墨大人,不知苏太子在何处?”篱妨对着眼前不卑不亢的使臣很是欣赏,觉得这武将的气质出现在文臣身上,真是叹服,说话的语气也是平和。

言安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对篱妨作了个揖之后这才开口:“太子因为昨夜醉酒,现下还在休息。”

篱妨瞥了眼厚帘遮住的马车,眼里满是鄙夷,心里越发不屑起来。篱妨本来就觉得这看起来弱弱的苏阙品行不好,来戎国不是去酒楼就是去买笑,而现今听闻自己父皇病危之后竟然毫不关心,还醉酒到这种程度,真是酒色熏心,与闻人谨想比,更是一毛不值。

两人谈话间就看到闻人谨领着一干重臣远远到来。

“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篱妨身后一千精兵铁骑齐声叩拜声整齐地恍如一个人,让晋国的使臣们叹服。每个人心里都不由想起一个人史长云和他的军队,曾几何时晋国的军队也是这般,雄虎之师,让敌国谈风色变。

而马车内的苏阙,听到这响彻天际的声音的时候,思绪不由地飞到那年。那同样震摄高空的声音。

“此时逢战郁血关,敌军十万压边境,尔等可怕?”

“吾等愿誓死守卫我国疆土……”

而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人,都已经随着历史的黄沙没入时间的长河中,包括那个如神一般屹立在每个将士甚至每个晋国百姓心里的人。

闻人谨挥手让众人起身,眼神却四处寻找着熟悉的那抹淡色,再看到马车之后,眼神暗了暗这才对着言安道:“使臣可要替朕向晋国皇上问好。”

言安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如常地恭敬:“臣定会向吾皇转达。”

闻人谨朗声一笑,突然察觉到浓厚的杀意,转身看去,就看到那个近来一直在苏阙身后的少年侍卫看着自己,杀意只是外泄一瞬间,刹那就内敛,若是一般人定是察觉不到,然而闻人谨还是看到。少年静默地站在马车旁,俊朗的模样即使年上已经初现模型,而一身铮铮傲骨和眉宇间内敛的气息让闻人谨刮目相看,这少年在苏阙身边已经两月之久,而自己现在才注意,还是因为他不觉间流露的杀意,这样能做到让别人忽视自己的本领,不可小觑。

简子鱼看到闻人谨望向自己,毫不掩饰地望着闻人谨,在看到对方探究的眼神之后,就冰冷地转身。

“皇上,时候不早了。”右相上前小声地提示。

闻人谨这才收回眼神望向篱妨,暗中对篱妨点了点头。此时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在前行的马车上,温暖异常,闻人谨静静地望着走在骑兵前面的马车。

你,保重……

而一夜落雪的大道,马蹄踏碎了沉静,纷飞起雪沫,洋洋洒洒……

约莫行了半日,众人休息,这时马车里传来了声音。

“言安,子鱼。”

言安和子鱼两人对视,然后掀开帘子走进马车,此时的苏阙,虽然还是那样懒懒地倚着,但是眼中流转的神色让两人一怔。若说之前的苏阙是一只蛰伏的老虎,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蓄势待发的百兽之王。言安心中没来由地激动,一股热血无言地沸腾着。

“可有查清楚,父皇的毒是谁下的?”

“皇上的毒,是皇上自己下的!”

苏阙眼光一闪,自己下的……父皇,你为了什么?

“七弟那边的行动呢?”

“右相在城外十里处建了一个村,打着让流浪的乞儿住在那里的旗号,其中屯养了两万精兵。”

苏阙招手让简子鱼坐到自己旁边,依靠着精瘦的胸膛,汲取温暖。简子鱼察觉苏阙寒冷的轻微抖动,就将真气渡给苏阙,苏阙感觉到一股暖气从相贴的地方传来,流向四肢,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右相算盘打得真好,明目张胆地屯养兵力,又能获得体恤百姓的美名。”

“朝中老臣都已经归隐,三年的提拔,重要位置上的人都是右相的,而内宫中侍卫都换了一批。”

“右相这司马昭之心,真是路人皆知了,却不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老臣可有安抚住?”

“主子放心,若斋苑早已私下办理,那些归隐的老臣现下在若斋苑当教习,倒是风趣的很。”言安想起那些年过半百的老臣,在若斋苑里的场景,不觉一笑。

“不妨说说。”

“花酒前些日子在若斋苑蹭酒喝,被李太傅发现之后叫到了大厅教训了一番。花酒本是行为不羁的人,这说教把他眉头都说紧了,就随声应道:‘心中有佛,酒肉穿肠而过,你这老书生,怎么就不明这圣礼?’李太傅被气得一把抢过花酒手里的酒,就这么随地一摔,无酒就这么看着心爱的酒洒了一地,哭天抢地,却又不能对李太傅动手,这憋得让一干人等笑翻了腰。这不,李太傅还拂袖说了一句不可理喻,就走出大厅。”

苏阙闻言也笑了出来,想到那个场景,就能看到无酒围着打碎的酒瓶团团转,哭天抢地。

“都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现下是‘和尚遇太傅,无酒真无酒’了。”

言安被苏阙这样一说,更是笑声不断,简子鱼看着怀中笑着的苏阙,心中不觉间也升起喜气。

原来,你也会如此开怀的笑。

嘴角轻勾的笑意被怀中的人捕捉到,苏阙指着简子鱼对言安说:“言安,原来你这冰块徒弟也是会笑的!”

言安也甚是惊奇地看着简子鱼,玩味地应和:“可不是嘛!原来我这冰块徒弟也是会笑的。”

简子鱼被两人逗得脸色微红,年少稚气的脸庞竟一改平时的严峻,甚是可爱。

“哈哈,子鱼这个样子要是被烟娘看见,怕是要去烟雨楼当花魁了。”

苏阙听罢还符合地点头,然后煞有其事地勾着简子鱼的下巴,嘴中啧啧出声,待看到简子鱼眼中羞红,这才笑着对言安说:“你这师傅,真是为老不尊。”

三人打趣间,马车外响起了篱妨的声音:“苏太子,是时候重新出发了。”

言安和简子鱼这才出马车,马车和一千骑兵重新浩浩荡荡地出发,苏阙撩开布帘的一角望着渐渐前行的队伍,迎风而笑。

乘风归去兮……

第二十三章:登而望之

男儿何不带吴钩,

收取关山五十州?

请君暂上凌烟阁,

若个书生万户侯?

苏阙倚在马车的窗檐,看着手中的残简发呆,小窗外风雪呼呼地刮着,偶尔吹开厚重的一角,零星地落在墨如黑夜的发上,随着体温而融化湿润。几天的颠簸让苏阙的脸色越发的白,偶尔冷风吹进,惹得喉咙一阵发痒,咳上那么几声,让本来清冷的声音变得沙哑破碎。手中的残简,从那天离宫之后就一直握在手中没有放下,却还是冰冷的样子。仔细地看,那被暗雪描绘的竹的骨络节,甚是鲜明,抚摸上去,仿佛能感受到竹的脉动。焦黑的痕迹因为触摸太多次而已经开始淡化,边角的残抹也变得光滑。苏阙将手中的残简贴着脸颊,从接触处感受到得丝丝凉意,让人畏惧又忍不住想要靠近。

“主子,郁血关到了,今晚先在这休息。”

马车外传来简子鱼的声音,苏阙的手不禁地有些抖动。

郁血关,这个地方,自己现在竟然不敢下去再看。这个将军挥血洒汗地地方,这个英魂涌动的地方,自己……

没听到马车内的回应,简子鱼掀开门帘,看到苏阙闭着双眼依靠在那里,面容安静却透着哀伤,心中一恸,正打算将那人抱下的时候,苏阙就睁开了眼睛。苏阙走出马车,铺面而来的冷风灌进口腔,冰冷了咽喉,一阵咳嗽从嘴角流泻出来,简子鱼急忙上前拥住苏阙,将真气渡给苏阙之后,苏阙才有些好转,将目光投向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此时的郁血关被白雪覆盖,掩去满天的黄色,掩去苍凉的血腥,却还是同样地让人震撼。冷月没有等斜阳下山就早早地挂在东边,冷然的月光与雪光相映,而西方的残阳,最后的几缕暖色终是抵不过这满世界的白,蜷卷在一角。白黄的相溶中,郁血关沉静地卧着,曾经高高的城墙已经被拆毁了大半,留下醒目的矮墙脚参差不齐地蹲守在郁血关的周围。郁血关就像一条被扒了龙筋地青龙,卧在冰雪中喘着厚重的气,咳出天边几丝暗红,独自疗伤。

“即墨大人,你与篱将军先到驿馆休整,我与子鱼再在这里看看。”

“是,太子。”

苏阙挣开了简子鱼的怀抱,离开热源,身体不由地发了冷颤,走到那被拆毁了大半的城墙。

上次来还是高高的样子,现在却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苏阙将手贴在矮墙上,轻轻地扫落白雪,白雪下的石头,还是那般泛着黑黄。这残墙,就是一个个伤疤,是将军的伤疤,是郁血关的伤疤,更是晋国的伤疤。这个浴血而出的关口,最后终是抵不过人世的纷争,在一片血海中,沦陷。

苏阙登上还未被全部拆毁的城楼,四处眺望。

这里,将军曾经在这里看着敌军,心中细细策划谋略,俊眉挺立的样子。

“报,敌军在城外十里处扎营,越有十万兵马。”

史长云看着远方黑压压一片的兵马,平时温润的脸也冷峻起来,心中汹涌万分。

“报,城内粮库无故起火,虽然发现的早,却还是烧了大半。”

史长云听到这个消息,不觉得拧紧眉头,庄严地对手下吩咐:“加派兵力看着粮库,然后颁布军令,让城外的百姓进城,然后封城。”然后转身对着无酒道:“这纵火之人,由你去寻,切莫惊动百姓。”说罢突然想到什么对着左右将领说:“派兵在各个水源处看守,防止下毒,召集城内大夫,收集城内药材。”史长云刚吩咐完,就有士兵上报。

“报,城内有百姓的士兵中毒,百姓开始骚动。”

史长云心中一拧,协同一干将领下城墙安抚百姓。

是夜,史长云独自登上城楼,望着远方明亮的火把,脑里勾描着郁血关的山势。这才招来时言:“时言,这场战可胜可败,就只能看你了。”

苏阙双目铮亮地看着城楼前的那片空地。

那里,将军曾经在那里挥剑而战,箭雨纷飞,热血四洒。

史长云站在城上,双目哀怆地看着城下陪自己征战十年的将士,或手握碗静静伫立,或已经负伤依靠支架,却每个人脸上都是赴死的决然,没有一丝退缩,让硬汉如他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此时逢战郁血关,敌军十万压边境,尔等可怕?”

“吾等愿誓死守卫我国疆土……”

“好,都是晋国好儿郎,那么都随长云出城杀敌,黄泉路上拉上敌军作伴,岂不快哉。”

“杀……”

苏阙转身东望,那里是万丈悬崖,冷月照着那里,银光四射。

那里,便是将军的埋骨之处了,深崖为穴,银光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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