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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领证吧上+番外篇——by青青果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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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怀连忙请人进来,岳云转过脸来,微微错愕。

三人脸色酡红,贾凡笙眉眼含笑,一副浊世佳公子的派头。戴奇航冷面刀刻,抱臂不语,颇似独行侠;比男人更男人的孙慧阳浓眉大眼,神色睥睨。他们毫不掩饰地打量着岳云。目光中有好奇,却不含恶意。

“岳云同学。今晚的欢迎会你没去成,我们就想来看下你。”贾凡笙招呼一向很热络。

“戴奇航,请多指教。”眉目清冷的小哥总是寡言。

“又一个帅哥,总算不太像女人了。我叫孙慧阳,当哥们姐们都行,”雌雄莫辩的女警说话也豪爽。岳云把刚到嘴边的“兄弟你好。”深深地憋回去,差点没憋得胃出血。

岳云舒展眉头,“多谢,请坐吧。”他虽然生病住院,但是选拔的结果还是知道的。对于自己拿第一,总觉得挺麻木,像在做梦一样,但是看着眼前这些人,才隐隐感觉有几分像真实。既然是未来共事的队友,岳云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一下。

床十分宽大,岳云只占了半侧,孟怀把空处收拾出来。晃了晃温水瓶说:“稍坐,我去拿些杯子。”

“不麻烦。”贾凡笙笑着取出一套纸杯,“我们带着的。你是医院的看护人员还是……?”他们很默契地选择暂时性失忆,淡忘刚才看到的奇怪场面,一定是想多了。

孟怀郁闷地想,他哪里像男护士了?“我是岳云的朋友,你们叫我孟怀就可以。”还没倒上水,孙慧阳就徒手撬开了茅台瓶盖倒了满满一纸杯,浓郁醇厚的酒香弥漫了整个房间。孟怀下巴都要掉下来,他们这是要——

“岳云帅哥,佩服你,先干为敬。”孙慧阳仰脖喝尽,眼睛都不眨一下。

孟怀完全傻了。一纸杯茅台,牛饮啊!这大姐太彪悍了。又瞟了一眼同样上脸的两位男警,要是他们也一人一杯,岳云还不得给他们灌死。

“谢谢。”岳云嘴角微妙地抽搐:“恐怕我没办法和你干杯,主治医师会杀了我的。”虽然岳云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但是他决定夸张一下,这样的灌酒他消受不起。

贾凡笙咧嘴笑起来:“你生病了不用勉强,我们就是来……嗝,看看冠军。学习学习。”自顾自地撬开了干红倒满纸杯,醉眼朦胧地干了。

“岳云同学,听说你休学了,是参加什么特训去了吗?”戴奇航把干红盖子咬开,字面意义上咬牙切齿地说。也是一杯干到底,喝下去都不带喘气的。

孟怀背后冷汗直流,这些家伙一个个,都不是吃素的啊。

“不好意思,有些东西我不能说。”岳云矜持而有礼貌地说。身份的隐瞒是一道无形的屏障,在和别人的交谈中总是感到一种自发的疏离,这是岳云无可奈何的情况。

贾凡笙漫不经心道:“岳云同学,你……究竟有没有进过特警学院的大门?”

“自然。”

戴奇航不动声色把话锋继续下去:“那你当时分到了南楼宿舍还是北楼宿舍?”

岳云摇摇头:“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贾凡笙眼睛清亮起来,“岳云同学,你连特警学院是不用住宿舍的都忘记了?”

孟怀察觉到这看起来醉熏熏的两人,话里面试探打听,其实颇怀疑岳云,连忙把话头接过去:“你们从会场上特意跑来,真是不容易,不能让你们白来扫兴,我来替岳云跟你们喝。孙大姐,能替我满一杯吗?”

成功地把人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岳云明白孟怀的意图,投去感激的一瞥。孙慧阳把满杯茅台递给孟怀,“你这小白脸样,行不行啊?”大姐头说话直到底,不管对方脸色变不变。

“试试就知道了呗。”孟怀镇定地把杯子一倒,仰脖咽下喝干。抹去嘴边的残迹。转过空杯底给他们看。

“爽快!”贾凡笙他们似乎也忘记了刚才未完的诘问,给孟怀倒了一杯干红。

肚里被茅台烈酒暖得像烧起来一样,再灌下葡萄酒,简直是冰火两重天。孟怀觉得自己的腹腔要麻木了。

整个小型座谈会的方向,在酒盏碰杯之间,很成功地像无数应酬一样,转移到了各自的经历,感情,糗事以及野望,像愤青一样针砭时弊,像流浪歌王一样倾诉失落的爱情。而孟怀的神智,从清醒到迷糊,在感觉自己醉的时候牢牢锁住了舌头,听到什么都报以傻笑。

直到最后主治医师带着一群男护士冲进来,愤怒地把三个醉鬼赶出病房,不让他们打扰岳云的休息。护士没收了空酒瓶。刚要把孟怀也拖出去,岳云对护士说孟怀是他的室友,赶出去了没人送他回家。

“让他留下吧,他一直照顾我的。这病床很大,他可以躺边上睡。”

护士见时间很晚了,给岳云取下输液针,吩咐他夜晚注意事项。这些天她们和孟怀也熟,就答应让孟怀呆到醒过来。

护士熄了大灯,关门出去。房间内只留下了一盏瓦数很低的台灯。岳云舒展了一天没怎么动弹的手臂。从床上爬起来。

孟怀歪靠在组合柜上,头枕着手臂,眼镜放在一旁,嫣红的脸上泛出水泽,闭上眼似乎睡得很香甜。岳云替他把腿搬到床上摆好,脱了鞋子。再把人的身子扳正挪到枕头上。孟怀翻过身发出含混的嘟囔。这一翻身把岳云扶住他的手臂压在了身下。岳云只得撑起身来挪出,身子覆在孟怀的上方,看见孟怀针羽般的睫毛,呼吸到那人嘴里的酒香味。

他忽然心弦颤了一下,想起了那个黑暗幽闭胶囊舱中,落在唇上的柔软。

又想起孟怀贴上来搂着他,触碰到的销魂滋味。

还有被水浸湿的赤裸胴体,温暖的,柔软的,让人忍不住想搂在怀里揉碎的。

岳云咬紧牙关,有危险,危险到理智的弦快要崩断,危险到索要的欲望潮水几乎要把那些忠孝礼仪的训诫都淹没。危险到他想亲手摧毁之前建立的所有信任,换得亲口对那人说一句:“我要你。”

大口地喘着气,岳云满头是汗,额头上已布满青筋。他撑在孟怀的头侧,近乎痴迷地看着那人的睡颜,如此静好。

孟怀只觉得从每个毛孔蒸发出去的汗意被捂在衣服里,一身酒精发不出,燥热难耐地胡乱扯着衣服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主动解开的衬衫领口逐渐暴露出一片潮色,从曲伏的喉线到凹陷的肩胛,从精致的V型锁骨到下方隐约的胸膛。短促的呼吸却忽然间被一片灼热封堵,隐约感觉喘不过气来,意识变得混沌一片。轻巧碾压过的柔软开始小心翼翼,渐渐变得急促,衔住软瓣的吮咬带来阵阵刺痛,孟怀想要醒过来,却被梦魇镇住似的动弹不得,任由对方肆意施为。

将唇瓣弄肿的元凶扣关直入,蛮横地撬开贝齿,将柔软灵活的火热堵进口腔,捕捉着瘫软无力的小蛇,步步紧逼般地引过来卷住朝外拉扯,半是甜蜜的引诱半是强迫的逼催,却在不经事的小舌伸出来后蛮横地咬住,拖进自己的地盘惩罚。孟怀眉头皱得深了些,却依然沉浸在深度昏迷中。手从襟前探入,按到那火热的身体,带着薄茧的指尖摩擦过光滑的皮肤,激起掌心火烧般的颤栗。

已经不满足于势吻,他恋恋不舍地放过了被折腾得快瘫软成泥的灵舌,顺着颈脖轻咬慢舔,停留在颈窝处深深地吮吸,印在锁骨上的齿痕近乎发泄地深,如果孟怀清醒一定会叫痛。岳云亲怜密爱地温存亲吻一番,双手逐渐环紧了那瘦削的腰身。

孟怀模模糊糊间还是有些感觉,仿佛是烈焰红唇般的香吻让他飘然欲仙,朦朦胧胧想难道走桃花运了,有妹子投怀送抱?虽然妹子吻得霸道得像是要把他吃了。妹子还一路往下亲,轻重不一的酥麻酸软弄得他又痛又爽,难道遇到了个寂寞的深闺豺狼妇女?孟怀手脚能略活动就伸手去搂住妹子,虽然妹子腰身粗了点……等等,他摸了半天怎么都没有,妹子的胸呢?

“怎么……没胸……?”孟怀无意识的嘟囔仿佛一记天雷劈在岳云的天灵盖上。他今天正法了孟怀是可以自己爽,可是孟怀喜欢的是女人,那双在他身前乱摸的手让岳云满头的欲火被一盘冷水给浇灭。自己得到了又如何?爱的是那个完整的人,只凭强力得到那个人的身体算什么?记得他问过,孟怀喜欢的是女人。岳云想起他冒险去救前女友的事,心头顿时涌出无名火,他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从床上爬起来站到窗边,靠在窗框上看外面无边的黑暗。

孟怀感到一阵凉意,那声清脆的巴掌他仿佛也听到了,心想这妹子不用这么自卑吧,胸小一点又不是她的错……总觉得怪怪的,那真的是妹子么?说不出的别扭。

第三十章

孟怀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上,他开始感觉很不对劲。宿醉头疼,头昏眼花。看着自己呈现“大”字模样的睡姿,昨晚宿醉后竟然是直接在病房里睡着。手机屏幕显示已经八点了,他转头,

岳云坐在椅子上输液,目光清澈温和。偏偏看了,又有一种奇怪的意味。

孟怀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昨晚上似梦非梦的香艳触感又清晰回到脑海,“兄弟,我在这里睡,晚上没啥事吧?”

可别半夜进来一个小护士,发生点落花流水的错爱,可就罪过了。

岳云别过脸去:“没,你醉了睡得很死。”

“没吵到你吧?”

“没事,床大。”

岳云的目光逡巡四周,怎么能承认自己在窗子边坐了一晚上,靠着默书打发漫长的夜色,根本不敢在孟怀身边躺下。没那个能耐做柳下惠,可不能把人害了。

孟怀去洗漱的时候,到底是发觉不对了。

口腔的烧灼感可以解释为酒精,但嘴唇上的红肿总觉得不自然。水顺着颈脖流下,更看见从下巴内侧蔓延到肩胛,凌乱地分布着红痕,细碎的印记微微肿起。这是什么玩意儿?

痱子太大,蚊子包不像,难道是那啥……种草莓?

孟怀顿时有种清白不保的头皮发麻感,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乱入的小护士还是……

孟怀回头瞥了一眼眉眼清淡的岳云。昨晚和他躺在一张床上。

不,不会吧?

孟怀全身燥热,把洗手间门关了。东摸西摸,检查下来身上没其他地方有印子,里裤也没湿,孟怀长舒了一口气。差点以为酒后乱性。自己一世英名还好没毁。

昨晚的人到底是谁?等等,妹子好像,没胸?

孟怀脑筋嗡地一下就碎成粉尘了。十有八九,就是岳小哥啊!孟怀虽然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性取向是直男,但是不知为什么,如果岳云真的对他有什么心思,心中就五味杂陈,有淡淡的甜蜜,剩下的却是紧张和迷茫。

那颗心真的中意你么?说不定岳云只是欲求不满,不小心移情了一下呢?

孟怀双手撑在洗漱台上,头脑像是被一万匹草泥马狂碾而过。什么都想不清楚了。狠狠一泼冷水从头浇下,他需要冷静。

凉水让烧糊的头脑恢复了点清明,不能抱太多期待,孟怀对镜中那个脸色怔忪的青年说:你还不明白。

孟怀装没事人儿一般地走出来,“脖子上起了好多包,好奇怪,不知道什么咬的。”

岳云脸色刷白地从椅子上弹起,差点把吊瓶的架子打翻。“……是蚊子?”

岳云很少失了方寸,孟怀叹了口气,明白了不少。

他走到岳云面前,目光寻接间,岳云别过头去。

孟怀道:“你怕我?”

岳云苦笑。

孟怀站近一步,道:“这是你干的?”

他把领口解开,露出的凌乱痕迹显然是经过某种粗鲁霸道的施为,岳云举着吊瓶退了一步,膝盖弯碰到床边,撑着床沿坐下去。

孟怀定定看他:“为什么?”

退无可退,目光再无转寰的余地,岳云目光忽然放出刀光一般的铮亮,刺得孟怀几乎要低下头去。比起亲吻和拥抱,这种目光叫孟怀更不自在。岳云剥去了伪装,露出破釜沉舟的战意。

“我不信你猜不出来。”

其实生活中的蛛丝马迹,早就露出了端倪。孟怀不过是自欺欺人,他脸上腾地烧起来,险些昏过去。

原来,那些都是真的。

抬头却看见岳云的神色十分扭曲,死死地咬着唇,像是随时会落荒而逃。

“想笑就笑。”岳云低道:“我知道我有多可笑。”

心中的壁垒溃不成军,长期的训练却让岳云神色异常镇定。

孟怀被那道目光刺得心中一痛,长久以来的疑云轰然散去。他伸手抱住了岳云,轻轻梳着他清爽的短发,附在他耳边说:“我怕你嫌弃我,怕做不成兄弟,岂不更可笑?”说罢轻轻吻了岳云的耳垂。

岳云猛地瞪大了眼睛,伸手反搂紧了孟怀。

他们在沉默中体会那个宽松温暖的拥抱,彼此的呼吸声起伏,仿佛天堂咫尺可见。

岳云抬起头,手伸到孟怀后脑勺上,孟怀睁着眼睛看他,两人鼻子轻轻一碰,看得清针状羽毛般的睫毛,湿滑的汗水贴在脸上,蒸腾的热气氤氲了脸。

两人的唇挨得极近。慢慢地贴近,如履薄冰。

孟怀受不了,发出极短促的笑声,退后两步捂着腰。

“我,我好想笑,不好意思。”孟怀抹了抹像被蒸熟的大虾般的眼眶,笑得泛出了泪花。

岳云眼神泛着潮雾,嘴角微微挑起:“你害羞了。”

“谁害羞了?”孟怀退向房门口:“我,只是想供应站那里去迟了,领不到好的菜。回,回来再说,兄弟。”

孟怀手忙脚乱,好半天才拧开门把手。岳云忍住了没笑出声。

“孟怀。”岳云温柔道:“兄弟别喊了,叫我应祥。”

如他所料,孟怀从上到下都熟了,一头撞在门框上,捂着脑袋落荒而逃。一路上好几个大夫诧异地对他说:“同志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给女孩告白时,对方接过玫瑰花都会跑了。他百分百确定,如果换了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哪怕是他大学里的兄弟告白,他都会毫不客气地一拳招呼过去。可当这个对象变成了岳云,他就只剩下捂脸逃窜的份。

真是无药可救了。

孟怀那天的眼睛里都是桃花,整个人呈现智商急速下降的花痴模式,和人说话时,脸上带着傻笑。

排了好长一截队,好不容易轮到孟怀,供应站的大妈反复跟他说了三次,孟怀才明白她的意思。

“没有蔬菜和肉,只有玉米,馍和红薯粑。”

“这么快就领完了?”

“上面断货了。”

孟怀只好领了东西回去,心中充满担忧。顺路去零号大楼找王明正,把材料交齐,王明正的办公室里没人。他只好坐着等。机械主任的办公室倒是非常有技术出身的感觉,桌上有很多仪器和图纸。孟怀好奇地瞟了几眼,一段机器臂顶端有个圆球。不明白是干什么用的。桌上还有个纸箱子,层层包裹。

王明正回来了,检查完孟怀的材料,拍拍他的肩说道:“你明天过来报道吧。先跟着技术部电气科,我会告诉科长的。”

孟怀十分激动,握手感谢。

王明正摆摆手:“现在缺人,我们互取所需。”他一边把桌上的箱子打开,露出了一个线圈环绕的机器装置。

“这是今天早上从地面上搬下来的,地上现在用电网来拦截丧尸部队,大功率的发电机没用多久就坏了,技术部现在有几百个这样的,你会修吗?”

孟怀查看了发电装置,点头,“有工具和备用零件就行,这是设备老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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