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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色性也——by关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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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令自己停止想他,但怎么能停止?

魏伯奕拿起厨下所做假牛乳饮了一口——不是那种味道。他竟如此愤怒……悲哀。

沈意做的点心都有分温软亲切在内,牛乳盛出来分外好看,如一袭湖中乳白轻纱,随意地载沉载浮却不失优雅。喝进嘴里永远是最适宜那一点感觉,流过了喉咙才感觉得到被什么滋润过——那么完美的甜美滋味将舌头都包裹成一块慵懒酥糖……怎么有人,能再做得出来呢?

而且他怀中亦失了暖床的软玉温香……失了心口熨贴的暖。

他食之无味地夹起汤包,冷不防却被溢出的汤汁烫到——“当!”魏伯奕暴怒地将那食盒全都扫下地去,侍者扑通一声跪下,面无人色。

“……下去吧。”他却突然觉得累了,这么难过。

再没人提醒他怎样用最佳方式享用汤汁和鲜肉,就像他永远也不会承认深夜梦回的时候叫了谁的名字。

毕竟他一直以为假牛乳不过是滋润小点,却不明白,那是米粒的身躯和蜜酒精华融化成混沌一体之后,被生生分离出的清澈。

魏伯奕闭上眼睛,藏在袖底的手用力到刺破掌心——我以为只要达到结果离散便不值一提,却原来早已是你我一体,可笑我即使算尽了你的心意,竟悟不出自己。

头痛欲裂。

三十二、渣咬渣就是两个疯子丢了骨头咬不着自己只好咬别人

正值此时,突闻下人来报,言说宣城侯求见。魏伯奕一怔,随即冷笑道:“做好准备再请他进来。”

于是门前侍卫默默按住了刀柄。

不过片刻,魏晋安昂首入内,依旧神情傲然,只是步伐凌乱急切,脸上还可见伤痕。他在魏伯奕面前站定,似是懒得废话,单刀直入道:“我来做桩交易。”

魏伯奕不语,居高临下冷冷看着他。

魏晋安见他如此防备反倒笑了,只是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表兄可是要好好考虑考虑,你现在这样,免不得人权两失。倒不如我们各取所需。”

魏伯奕闻言心下一震,却是装着不经意地挥了挥手,屋中防备悄然撤去。

“说。”

魏晋安于是大刺刺坐下,“你取江山,我只要抓到人。”

魏伯奕心里突然感到一阵没来由的窝囊和挫败,像是有人把他的心肝肺一起折叠了起来,那抽搐的胀痛令他头上青筋暴起,显是怒到极点。

“你小小宣城侯,何德何能,放这等大逆不道之词!”

魏晋安也恼了,冷笑一声,“你又装什么好人?我父握有朝廷最精锐兵马,不早已是你心头大患?如此笼络我又是为什么?!我奉劝你,别以为人人都是瞎子,就是沈意被你那么折腾,心里也明白得很。不然他为何要离开你!”

魏伯奕突然发难,一掌向魏晋安劈来,端的是置人于死地之势。却被魏晋安将桌子一提借力躲过,只听得轰隆一声,彼此都是原形毕现。

魏伯奕双目赤红怒发冲冠,魏晋安身上被魏成毅打伤的伤口也迸裂出来。

四下皆寂。

此时魏晋安却笑了,“你若是在此杀了我,什么好处也没有。或者这桩交易不成,我自以宣王之弟伤人之名毁你名誉也未尝不可,总归大家两败俱伤。”

魏伯奕突然拔出剑来直指魏晋安,一刹那恨不得捅穿他,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停下。

“……什么交易?”话一出口,他就明白,这辈子有些东西,是再回不来的了。

魏晋安仿佛也听见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但他报之以冷漠表情。

“调用你府上司情报者替我找人,找到了人归我,你弟弟我也必定会杀之后快。但从此以后我族一支全力支持你继承大统,如此一来,无论你是想做什么,也都板上钉钉毫无顾虑了。”

话音刚落,魏伯奕的剑就挟着风雷之势深深刺入墙壁!

“他有什么……值得你这么做?”他自己也没发现,此刻神情凄厉,似是丧家之犬。

魏晋安勾起嘴角,笑得一如既往那么邪佞凉薄:“我本是纨绔子弟,自然当行纨绔之事。何况你弟弟把我引到深山老林里一顿好揍,这险些丧命之仇,自是要报的——沈意替他还一辈子,也就够了。”

其实他还有一句没说:我只是不想变成你这样,成了神又如何?归根结底不过丧家之犬,你什么,什么都没有。算赌上一切执念,我亦要与你拼一拼,这此生乾坤,是由所谓皇上扭转,还是我,笑到最后。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里在想什么其实瞬间了然。

沉寂良久。

魏伯奕终于直起身子,转过身去修复他完美无瑕的伪装,声音却嘲讽愤恨之极:“我得不到的,你只有更加得不到。你与我本是一类,张牙舞爪不过为了心里藏着一团火,可你那火,是要焚身的。”

“哈哈哈哈!你这话真正好笑,我要的人心暂时不在我这里有什么要紧?他倒是一直心系于你,可现在……哼。”说罢,魏晋安拂袖而去。

出门前他脚步却又顿了一顿,轻蔑地言道:“烦请宣王速速布置,你大概也已经知道人在哪儿了吧?为防再次落空,还是明日就行动的好。”

“还有,我宁可被烧死,也不想被自己冻死。”

他一走,魏伯奕却是血气翻涌,心头一口污血翻涌而出,吓倒了一片仆奴。

但他终是闭上眼睛,发出命令时声如磐石:“去探查的人可回来?”

“回王爷,两个中只回来一个,可能已经被察觉了。”

“……无妨,取来老王爷绘制的那附近地图,明日便出发。”

——魏伯奕现在已经不太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但他仍然坚持着做了下去,心口一点牵念亦已粉碎一空,痛得快要站不住。

却没什么能阻止这一颗心,继续溃烂下去。

三十三、请迄今为止所有被我毁了的菜原谅我,我是真爱你们啊

却说那边厢魏伯奕忙着调兵遣将,这边沈意和魏成毅却熄了蜡烛钻进被窝,正是花前月下。

沈意心思重而难眠,魏成毅便继续在他手心上写字,一笔一划,由它一点情思缱绻蔓延,“睡罢,明天估计且得逃命呢。”

沈意在黑暗中看见他明亮的眼,如一子星辰错落,茫茫然就陷进了里头,只不知作何反应。便抓了魏成毅的手来看。

彼时二人呼吸丝丝缕缕绞缠在一起,却奇异地并不觉黏腻,只晓得亲密。沈意摩挲魏成毅的手,那手掌宽厚有力,旧时听老人所说,是有福之相,而且他耳垂也厚,端的是个不折不扣老实人。也实在难怪上天眷顾。

他便把自己的手叠上去,发现小很多也单薄很多,只一丝幽冷的细白,似女鬼还魂,心下大惊,突然觉得不吉利。

这心思却被魏成毅看穿,伸出大掌将他包裹,贴着他颈项笑:“这样便没事了,我护着你。”

沈意凑上去轻轻吻他,抽出手指与他十指相扣,“互相护着才对,没有让你一人担起来的道理。”

此时沈意方才明白一位歌妓的心情。她在曲子里唱:“心惊俗客相邀,故倚绣帷称病。一心心待君、一心心待君、为君高韵,风流清俊。得随君半日桃花下,强似过一生……”

真是呢,遇见他才惊觉光阴虚度万年等闲,一日亦抵一生。只不过自己看上的不是什么清俊才子,倒是个不折不扣大吃货。

正想着,魏成毅便开口了:“……我也想吃汤包了。等找到安顿的地方,我们便做一顿,一顿热乎乎的,答谢师傅罢。”

“好啊,我时常做的。清晨来迟的人很多。不过我觉得你倒不适合那么精细的东西,你适合……嗯,寿包!“

魏成毅想,这是变着法子说我老实憨头么?于是伸手挠沈意痒痒,直挠得人家连连告饶,是发也散了衣也乱了,白嫩嫩身子几乎全然呈现在他身下。魏成毅脑子不由得有些乱,揉着沈意肩头紧致柔润的肌肤,他很想知道里面是什么光景……就像你如叫了一客灌汤包,粉彩碟子与它郎有情来郎有意,于是那结实鲜明的面粉白竟映透出些许羞涩的粉。这也充分说明这汤包多么成功,汤汁满而不溢、滋味,浓香而不单一、皮则透而不散,紧而不硬,再加上馅料的鲜而不腻。于是你再难忍得住那一口滚烫的诱惑,如吞下人间烟火,那么真实饱足。

——于是魏成毅的“筷子“伸长了。

沈意初是讶然,随后笑开,唇像朵欲开的花凑近魏成毅耳边,暗夜里一点点绽放开来。魏成毅几乎要被这咫尺丽色迷得不知今夕何夕。

却听得作怪的人说:“……是你说的,今晚要好好休息。”言罢不止笑吟吟看他,还伸展了笔直粉嫩的腿,以缠绕的姿势挨近魏成毅,“睡觉。”

说罢还真的睡了!

魏成毅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鼻端嗅着心上人的气息又脸红,最终却是万般无奈地伸出手抚摩他的脸,额头上印下深深一吻。

沈意得意地笑了,只是有点儿鼻酸。

他想起昨天魏成毅说:“以后我们可以养个孩子,过生日的时候,做大寿桃。”

“小孩子吃什么大寿桃?仔细没的折了福气。”沈意笑着想,其实是你想吃吧。

“……那就寿面吧!”

“我不太会做寿面……那就养一个和你生辰相同的孩子,他吃小寿桃,给你吃大的。”

魏成毅还一脸欢欣。

沈意想到此节不禁笑了出来,自己可真是差点儿拿他当孩子养了。

也许……真的可以做寿桃呢。

却说这灌汤包,其实是沈意最喜欢做的菜之一。因他馅料本已包在汤里,肉质与汤水的交融如同处理人情世故,很难掌握。且皮的精致更难做出,实在是道熟方能生巧的菜,一如世间万事。

这汤包好的极丰润,底部却并不扁平,反而略向内弯,如美人裙下一点纤足,若隐若现之中只不教你眼睛有看够的地方。整体凹凸有致,可谓身材奇佳,再加上皮儿本应白得欺霜赛雪,却被汤汁好一通蹂躏此刻已然是软而妩媚地微敞着。顶部露了些微缝隙,叫你呼吸得到却看不清内里奥秘,一袭再实在不过的白皮衣轻轻一兜包住了它。

这菜其实是没有丝毫花巧的,却偏偏能让你急得抓耳挠腮。待嗅之看之口涎流之后才可欣赏,却又担心被它热情内心烫伤。于是只得怯怯地咬下第一口,却又忍不住放过那奔涌而出浓郁汤头赶紧吸吮——随即被烫得哇哇大叫,却仍不舍得放弃。赶忙趁着丰硕滋味尚未流尽,又全体纳入口中一顿急切欣赏。

几乎是爱情滋味。

咬下去你就什么都不明白了,闻到便只晓得热气腾腾,只有期待着这笼包子时你我才能做到真正心无旁骛,爱上它,凡俗世事便再入不得心中。而后是烫,可那皮的细腻面质如此柔美,它再是艺术品也是完美的面,而此刻它如此得意地向你展现自己的嚼劲,一口一口都是五谷水米,吃得到人心深处的丰足。而那汤和馅也一起袭来了,争先恐后向你展示却最终合为一体,一口浓香下去五脏六腑已做尘土,即使是难以感知的肠胃怕也要被这人间至境感动到灰飞烟灭。

当此际,销魂滋味。

它真真是皮薄肉嫩心里美,其实与沈意,相当相似。

再说寿包,则更是凹凸有致玲珑可喜的美人。只见它白嫩丰腴身躯横陈盘中,莹润尖尖角上是一点不徐不疾蔓延下去的粉红,光看卖相已是干净喜人,无怪乎称作寿桃。

只可惜人工渲染终究不能胜过新鲜蟠桃的水灵,多数人都用玫瑰染色,可是难与面粉融合,反倒显得色泽不洁。沈意便时常为此发愁,于是自制花露与米粉同蒸,热气腾腾出锅便是娇慵无力春困神色。粉嘟嘟让人只恨不得咬上一口。

又兼之以莲蓉,豆沙,或奶黄做馅,自一颗颗莲子到粘稠状精华莲蓉,步步工序都难离了人去。需要得精细精细又精细。

为了让客人咬开一口如入桃源,更为了让那热而沙却绝不黏腻的莲蓉清香第一时间恣意流泻,沈意想尽了种种办法。从最传统的以大量糖,油做成的糖糊状流沙,一直到今日用牛乳等材料混合,追求的不止是口感,更是一种满口清甜细腻之味的极致工艺。

做到了最令人开怀的口味,便是香醇细滑的流沙跃金在口中欢笑。寿星啊呜地咬下那么一口,似喝了满嗓的流金岁月。它流啊流,似水但独一无二,似沙但不令你干渴枯燥,似糖但不令你感到单调干甜,是一股湘莲清香徐徐而来——竟分辨不出,吃下去的究竟是果腹食,还是岁月如流水。

人生,其实也不过一顿包子而已。

这么想着,沈意渐有了困意,便挨着魏成毅睡了。

竟是一夜无梦好眠。

三十四、哎呀我不喜欢“四”所以我们下章再结吧

话分两边,且说宣王找来了地图,勾画出所有山谷内可能藏人之处令密探夤夜出发。这地图本是战时老王爷最信任一名谋士所画,靠着它老王爷才躲过了生死追杀。所以魏伯奕完全信任它。

之后二人商定下明日即出发,先不要打草惊蛇,且悠悠寻觅上一晚再一日,待敲定人在何处便一举拿下。打头阵的,便是先前回来的探子。

但两人看似成竹在胸实则各自心情惴惴,俱在担心一种隐约可见的未知。但却又笃定地相信魏成毅翻不出天去……至于沈意?

魏晋安在心底冷笑:他自以为是小狐狸,到头来也不过我宣城侯掌心一只兔子。

继而又恼怒地想,待逮到了,需得让他知道厉害才是。

而魏伯奕心中,却是野火燎原。

沈意的影子总在面前飘摇,他却堵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尽管夜长难耐,两个人各怀心思却也不得不各自忍耐。此刻方想起软语温香在怀的好来,更是恨不得立时就捉到沈意,最好将他“大卸八块”。

暂放下这边万事具备不提,沈意他们为着逃出生天,却是清晨即起。

江松先生一早便笑眯眯立在门口,看他们搂成一团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却是长流老人大声吆喝一句:“你俩逃了生再抱吧!下崽儿还得有个巢呢不是。”

惊得两人红着脸赶紧起身。

江松先生手上还停着一只信鸽,“王府内有人报信,他们昨晚已经在附近布置下了人马。今天是想一网打尽呢。”

闻言,魏成毅脸色也肃穆了起来。

长流老人仍是一副万事不在意的模样,“嗨!要我说,你俩就速战速决,趁今天解决了那俩小子一跑就得了,我可是真想早点儿喝媳妇茶!”

沈意想笑,却极有眼力见儿地递上盏茶来,老人家这才摸摸胡子,笑了。

江松先生忍俊不禁:“快别听这老顽童胡闹,我说说怎么回事吧。”

“您请。”两人皆正色。

“我曾是老宣王谋臣,当年也帮他做了些事。后来想着退隐,便借这祖上山地逃了出来。但王府内留有的行军地图仍是我所画,昨日放走的探子亦是我当年最得力的人。今次只需误导他们即可。”

沈意听着听着,却不禁想,为何要逃?

江松先生看出他所想,淡然一笑:“一来我自己老了,腿脚疲乏不想动。二来……良弓良臣,自古一个下场。王要你亡,便不得不亡。可我还想多做上几道菜。”

沈意连忙道:“晚辈僭越了。”

江松先生摆摆手,“无妨。我继续将计划说与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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