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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标本 下——by公子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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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吗?”夏尔特想确认他的状况。

安德烈表情实在算不上轻松,“还好,就是意识感觉很混乱……”

“罗佩恩给你注射的是高浓度的毒品,一次就能成瘾,如果不能成功戒除,生命会有危险。”从他凝重的表情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安德烈等着他继续讲下去,踌躇了很久,夏尔特才说道:“我会陪着你,直到安全……”

几个小时候,症状就显现出来了。安德烈的痛苦很明显,紧握的手青筋根根浮起,指骨发白,优美修长的手指像是完全变了形。在此之前,库珀和负责这次戒毒工作的主治医生已经详细讲解了治疗方案,安德烈本身也是医学专业出身,自然了解其中艰难。

汗水浸湿了脸颊边的发丝,冷峻高傲的脸上就像破裂了一道缝,让人看到了隐藏其中的脆弱,安德烈痛苦地将脸埋入厚实的枕头里,根本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这是身为军人的骄傲。

“出去!”屋子的人面面相觑,最后只有夏尔特留了下来。

“你也出去,都出去!”不容拒绝的强硬里,尾调却带着颤音。焦躁不安和原本枪伤的疼痛同时侵袭身体,撕扯着神经,几乎让人发狂。不断滚落的汗珠模糊了视野,却依然看得清站立在床边的人影。

“不要呆在这里,立刻出去!”加大的音量在安静的房间格外响亮,夏尔特却没有退让:“你现在的状态一个人很危险,我必须留下。更何况我对你有责任,更加不会离开。”

“可是我完全不需要你!”涌动的血气让神智完全不清醒了,话就脱口而出。夏尔特只是皱眉,步子没有挪动半步。

猛然加剧的疼痛如同腕骨一样,几乎要窒息,身体止不住的抖动,像是风中的柳絮。夏尔特连忙扑过去抱住他,知道无法帮他分担痛苦,所以只能以这种方式让他知道他并不孤单。

“夏尔特,拿绳子过来把我绑住。”几乎耗尽气力才将意思完整表达出来,面容被折磨得几乎扭曲,再这样下去,肯定会伤害到在他身边的人。金色的眼眸里跃动着火光,几乎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动作快点!”拿着绳子的夏尔特只能按照他的话开始将绳子套在他身上,绳子很牢固,绑上去之后挣脱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粗糙的绳子肯定会摩擦到原来的伤口,夏尔特犹豫着,最终还是不敢将绳子绑得太紧。

“绑紧一点!”在这种时候,任何的不忍和松懈都可能导致可怕的后果。夏尔特咬牙狠下心,用力勒紧了绳子,打了死结。粗绳束缚着痛苦的躯体,粗沉的呼吸每一下都让人感觉到锥心的疼痛。但是,他们必须坚持。

绳子和手腕的剧烈摩擦,磨出一道道红痕,翻开的皮肉血肉模糊,粗糙的绳子陷入脆弱的皮肉里,可是除了刚开始的痛呼之外,夏尔特再也没听到任何的声响,但他可以看到安德烈紧紧咬住自己的牙关,下巴也开始渗着血。

很想把束缚着他的绳子全部解下来,可夏尔特知道现在决不能心软,绝对不能让他倒下,一旦倒下,就是在生死边缘。抱住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躯体,夏尔特手放到他嘴边:“如果你痛就咬住,不要压抑着自己。”

摇着头,猛然袭来的痛楚却席卷了他的神经,视野变得模糊起来,神志也开始不清。陷入手掌的牙齿带着决绝的力道,夏尔特却没有半点退缩,他紧紧抱住他,注视着他惨烈决绝的眼神,好像此刻他们的灵魂一起受着折磨。

Chapter25

“戒断过程中最重要的是病人的心理,只要克服了心瘾,戒毒就成功了一半。”负责这次戒毒疗程的主治医生站在床前,翻看着由几位知名医师共同研究出来的方案。“第一阶段算是比较成功,但这里的药物与伦敦相比相当欠缺,如果不足以支撑公爵阁下到完全戒除毒瘾,那么安全起见,我们就必须动身提前回伦敦。”

经历了这几日的痛苦过程,安德烈已经疲惫沉沉睡去,夏尔特依然坚守着他的位置。

“他需要休息,你也需要休息。”库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长期的抗争,体力充足才能支撑下去,好好去睡一觉。”

按压着发疼的太阳穴,夏尔特点头应了一声。现在只是开端,还有很多难关需要克服,必须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回到房间后,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没办法入睡。身体明明很疲惫,意识却清醒得可怕。翻来覆去了快一个小时,还是半点睡意都没有,夏尔特索性起身到阳台吹风,没想到却遇到了库珀。

“你怎么在这里?”走近之后,寒风吹起衣袖,夏尔特问道。

“和你一样睡不着。”把目光从天空转向身边的人,库珀见着他分外苍白的脸,“你脸色很不好。”远处夜景漆黑,周围都很安静,只有冷风徐徐吹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够遇到你,从伦敦到北约克郡,似乎每次都颇具戏剧性。”

“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个往日宁静美丽的地方会变得这么凶险,甚至差点葬送了性命。”

“有些事情在意料之外却是情理之中。就像这次的疫病,像极了几年前伦敦的那场小型疫病,连发病的症状也很相似。”年轻的勋爵双手撑在栏杆扶手上,风将他的头发吹起,眼帘半垂着,“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坎贝尔律师,就是在伦敦的疫病区。”

夏尔特因他的话侧目,但对他说的事情却没有半点印象,当年他的确经历过那场疫病,但并未认识眼前的这位贵族。“勋爵阁下在怀疑疫病与我有关?”

“不,这次的疫病一定与斯迈利家族有关。这是为了破坏霍华德家族的联姻计划,同时消灭前来的公爵而设计的圈套。”直起身,将凌乱的发丝拨开,库珀这才继续说道:“即使这场疫病和你没有关系,我依然相信你对疫病病菌的来源有一定的了解,因为它正是当年伦敦小型疫病的变种……”

“我只是一名律师,可不是医学专家。”夏尔特打断他。

“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想象的多。”柔和的眼神隐隐变得锐利,就像包裹在水波下的暗涌,让人不得不提高警惕,“虽然不如安德烈透彻。”

“你想知道什么?”对方已经摊牌,夏尔特也不再拐弯抹角。

“我要知道病菌的来源,趁着疫病还未完全扩散开来。作为疫病处理的负责人之一,我有义务阻止它的发展,防止动乱。”

“即便我对病菌有一定的了解,也不可能知道它的来源,所以帮不上勋爵阁下。”夏尔特的话让人听不出真假:“我如果真像你所说,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这不仅与我们有关,也和众多无辜感染疫病的人们有关,坎贝尔律师。”知道他不会轻易被说服,库珀紧接说道:“还记得你的那位朋友吗?他刚开始只是普通的发烧,但现在已经出现了疫病的前期症状,如果找出治疗的方案,救的不仅是那些素未蒙面的病人,更是你自己的朋友。”

“你说什么?”诧异的夏尔特激动地扯住对方的衣领,虽然这几天都没见到西蒙,但那天安德烈说过只是普通的发烧,怎么会突然发展成疫病?

“他现在也在城堡里,他和那些病人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掰开夏尔特的手,库珀云淡风轻。

张开眼看到的就是趴伏在床边的沉静睡颜,细密的睫毛在脸庞落下淡淡阴影,唇角的弧度淡淡的,脸色因为缺乏充足的休息显得憔悴。窗外已是艳阳高照,暖色的光线糅杂进了这冬日冰寒的空气里。趴在床头的人蜷着身子,整个脸都快陷入了臂膀里。尽量放轻动作,安德烈将毛毯披在他肩头,但没想到手刚收回,夏尔特就醒了过来。

“抱歉,吵醒你了。”

醒来的人揉着自己尚不清明的眼,眼瞳里还泛着水光,“没关系,你感觉怎么样?”

“像是经历了一场生死搏斗,心情倒是轻松了一点。”看见缠着白纱的手,混乱的记忆就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失控的力道带来的痛楚可想而知,但在昏迷之前,他一直没有松开手。

见安德烈注视着自己受伤的右手,夏尔特避开他的视线,将原本放在床边的手收了回去,起身去拿桌上的水杯。但一个没拿稳,杯子掉在地上砸成了碎片,他连忙蹲下身,却被安德烈按住了。

两人的视线胶着在一起,有些尴尬地沉默着。这次的意外让他们重新有了相处的机会,但隔阂并未因此消失。夏尔特留下来照顾他,是因为责任,而不是心结已经解开。

“很抱歉。”静默许久,安德烈首先打破了沉默。

夏尔特略垂着眼帘,没有正视他,笑容有些苦涩:“不用说抱歉,你没有对不起我,从一开始就是我一厢情愿,再说你这次救了我,也算扯平了。”

“夏尔特……”还有话想说,却被打断了:“我去找人来清理一下。”远去的身影比以前更为削瘦,似乎连背影也有些寂寥。

整理完情绪走回病房,本来想推门的手却因为里面传来的声音停住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半敞开的门,很轻易便能看到里面的情景,说话的正是站在病床旁的库珀。

倚靠在床前的人表情淡漠,“没有这个必要,况且我也不想让他困扰。”

“我看你这种态度才会让他困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心蓦然一紧,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房间里就传来了突兀的破碎声。夏尔特急忙推开门,看到的就是扫落一地的茶壶茶杯,库珀正尽力压制着病症发作的安德烈。脸庞蒙上了一层细汗,焦躁侵蚀着身体,眉峰隆起,眼神也开始变得涣散,看得出来痛苦已经大举进犯。

“需要用止痛剂吗?”主治医生也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不免担心。除了毒瘾之外,安德烈身上还有枪伤,戒除过程中伤口不但没有愈合还经常撕裂,如果不使用辅助的药物,恐怕很难支撑过去。

“不能用止痛剂!”握紧双手,夏尔特知道这是异常痛苦的过程,但他不想冒险,如果遗留下后遗症将不堪设想。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是治疗过程中最难熬的阶段,疼痛如同暴风雨汹涌而来,病症发作很频繁。焦躁不安让安德烈几乎发了狂,屋子里的东西被他砸光了。虽然有时也会将他捆绑起来,但每次症状过去都是一身伤痕,能不使用的时候夏尔特绝对不会同意。主治医生一脸担忧,每个人都经受着考验。

抑制疼痛的药物一直没有派上用场,镇静剂也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使用,屋子里低沉的喘息和惨状让很多人都动摇了,甚至连库珀也产生了回伦敦的想法。

总体的治疗情况还算良好,前景却不容乐观,半点松懈不得。治疗的后期才是最关键的时候,很多戒毒的人都是在这一阶段前功尽弃。如果没办法连根戒除,连生命都会有危险。

每天忙碌担忧,夏尔特根本没有心思去猜那天他们两人的对话,虽然很想知道安德烈心里真正的想法,但更重要的是让他戒除毒瘾。残酷的治疗让人心力交瘁,但事在人为,再难也能克服。度过了难关就将是新生,就是这种信念支撑着安德烈,也支撑着夏尔特。

这个晚上,虽然熬了很多天,夏尔特还是选择留在了安德烈的房间。病症虽然已经不如先前频繁,但在这个重要的阶段他半点都不敢放松。

半夜用手撑着睡着的夏尔特被痛苦的呻吟声惊醒,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安德烈惨白的脸。这种时间的治疗已经让他血色尽失,此刻更是脆弱得像是一用力就会破碎。见他的脸上挂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夏尔特就到浴室拧湿了毛巾,但没想到出来的时候,安德烈已经挣扎着下了床。

折磨让修长的身躯更为削瘦,心灵肉体双重的折磨几乎到了极限。无法宣泄的焦躁失了控,如同燎原的火,再也没办法克制。见安德烈踉跄了一下,夏尔特急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一把推开,今天的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眉间成了深壑,隐忍爆裂的痛楚盈满了金色眸子,似乎整个身体都在烈火中焚烧。

这个时间其他的人都已经休息了,夏尔特也没有办法立刻将他们叫来。看安德烈向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急忙上前拉住他,一旦让他出去,所有的努力可能都会前功尽弃。焦躁的安德烈虽然虚弱,力气却徒然变大,被推开的夏尔特撞向一边,头砸在桌角。

听到痛呼的安德烈回过头,看到的就是夏尔特一片鲜红的额角。缺乏睡眠和休息让原本就不好的脸色更显憔悴,衬着额际的血,就像一张白纸。想伸出手扶他,又害怕受控的自己会将他伤得更深,阵痛疯狂袭击着脑部,安德里几乎是奔逃地进了浴室,重重甩上了门。随着一声巨响,门紧紧关住了。夏尔特站起到浴室门口查看,却听不到半点声音。

拍打着门没有半点回应,不安一点一点积聚,现在是最重要的时候,再坚持一点就能摆脱梦魇,怎么可以在这个节骨眼出事?

“安德烈,安德烈!开门!”安静的夜里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声,却没有任何的回响。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回应,夏尔特急忙叫醒了其他的人,齐心协力之后才把浴室的门撞开。

门撞开之后,夏尔特第一个冲了进去,安德烈将自己的双手绑在了浴室窗户的栏杆上,脸上毫无生气,嘴唇已经干涩得裂开。

“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几天只要坚持住,治疗就算告一段落了。”检查之后,这个好消息总算让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如果这次发生了问题,他们恐怕就不得不回伦敦,即使接踵而至的问题会让他们焦头烂额。

“我留下来照顾他,你去休息吧。”夏尔特额上的伤口已经做了处理,但库珀怕安德烈还没醒他就倒下了,让他赶紧去休息,这段时间他比任何人都辛苦。

夏尔特摇头:“我还撑得下去,这是最后的阶段,我想陪着他。”

伤痕累累的手腕伤口深可见骨,因为不想伤害到他所以选择独自承受痛苦,但却让他更难受。在得不到回应的时间里,夏尔特心里的恐惧就像随时可能将自己炸死的炸弹,每一根神经都处在紧绷的状态。

知道他一旦决定便不会改变,库珀也不再多做劝阻,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能告诉我为什么几年前你就认识了我吗?”在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走在最后的库珀脚步刚到门口,夏尔特终于将自己的疑问提了出来。库珀脚步顿住,回过头,却没有回答。

“那天你早就知道我在门外不是吗?既然是有意让我听到,那就将全部的真相都告诉我。”

“其实我第一次见到你并不是在伦敦的那场小型疫病,而是在孤儿院。”沉默许久,久远的回忆似乎也在眼前浮现了出来,“就是你长大的那个西区孤儿院。”

Chapter26

“虽然贵族的儿女一生下来就衣食无忧,但是我们的童年都并不快乐。我和安德烈是在一次宴会上认识的,当时我们都看彼此不顺眼,还打了一架。说来也奇怪,在那之后我们反而成了朋友。和他认识之后,我发现他常常一个人到西区的孤儿院去,当时我一直很好奇,后来才知道他到那里去是为了一个混血的小鬼。他总是默默注视着那个小鬼,还偷偷地把一些吃的东西放在他呆过的地方。我记得那个小鬼总是脏脏的,看不出来哪里吸引人,当时我还嘲笑过他。”

库珀倚靠在门边,夏尔特只静静听着,清朗的声音在安静之后又响起:“有一段时间他因为家族的纷争不能去看那个小鬼,参加海军舰队的前一天才匆忙想去见他最后一面,到了才发现小鬼已经被领养了。他立刻去查领养人,却再也找不到那个小鬼了,他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我只见过那个小鬼几次,对他的印象不深,可是在那次伦敦的疫病区,我发现了一个很像他的人,我立刻告诉安德烈,他就想去找那个小鬼,但是当时疫区感染的人都被驱逐到了其他的地方,他再一次失去了那个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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