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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月 上——by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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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嘴里溢出更多血出来,是被刚刚明基脚上通过银鞭带的一股罡气震到,又加上伤重久热不散。她一心只想着不能将弗英交给他们,意识模糊间,已飞身扑到明基身后抱住他的腿,嘴里含糊叫道:“少爷快跑!”

弗英骇然,想要开口已经迟了,眼看着明基长腿一甩,迎春身体纸片一样飞了出去,瞬间没了生机,那一直吊着的一丝庆幸也消失殆尽。他没命的扑到迎春身上,见她睁着的眼里的固执和不甘,心像被割开一样鲜血淋漓,伸手盖上她眼睑,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一时间除了疼痛难忍再也没了其他想法。

一旁明基已经不耐,他两次三番被阻拦,杀戮之心再也压制不住,走到柏旸身边举手就打,弗英心下一阵坦然,放下迎春又扑到柏旸那边,所幸明基出手不快,刚好让他斜插进去,面对着柏旸替他接了这夺魂的一击。

一阵腥膻的暴风卷过,柏旸抬头,一脸惊愕地看着近在眼前的弗英,他的嘴里涌出大量鲜血,脸上还是带着笑,只是异常无力,苍白的脸色不似人样,他说:“抱歉……只剩你……一个人了。”

刚一说完便扑倒在他身上,像一棵大树轰然倒下,再绿的枝叶也突然变得没有生气,柏旸眨了眨干涩的眼,一时间不知今夕何年,周围一切如梦似幻,只有那大滩渗入黄土里的热血,刺得他眼睛心尖都生疼。

“带他走!”不知是谁的一声大喝,震人肺腑。柏旸使劲闭了下眼睛想要把他看得真切些,睁开时眼前却什么都没有了,抬头看那些个活人,一瞬间都走了个精光,只留下滚滚黄尘和阵阵马蹄远去的映象……

“这位兄弟……”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柏旸呆呆得回过头,眼前是三个年轻的男子,面带忧虑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柏旸眼前一黑,刚才发生的一切藤蔓一样爬出来,枝枝桠桠全都毫不留情地钻进了他的心里,血肉模糊地痛,喉咙里一声咕噜,哇地喷出一口黑血。那几个人连忙抢上来扶起他,一个人急急道:“喂!你撑着点,小允,拿湿林散来,阿广去拿水!”

“你……是谁?”

“嗨!现在还问这个,我叫周游简,武当弟子,这是我两个师弟,秦允和天广。你伤得很重,先不要说话!”周游简嘴里说着,手里的动作一点也不慢,他扯开柏旸的衣裳,看到他左肋豁然陷下去一块,乌黑一片。

不知低低叫了一声,这伤势,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周游简看了看柏旸青紫的脸庞,一咬牙,拿过秦允递过来的湿林散,一巴掌怕了上去。

“呃……”柏旸闷哼一声,晕死过去。

第十六章:梦魇

梦见极其恐怖仓惶的事,手脚不能举动,欲呼不出,胸闷如窒息一样,大多便是魇着了。

弗英现在就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明明身体内像是有一把火在烧的旺盛,四肢却又冰冻入骨,连动都不能动一下,耳边“嗡嗡”声不绝于耳,像有千万人在很远的地方吵闹。睁开眼,入目的都是白晃晃的一片模糊,只有一个个脸却在离他不到半尺的地方来回晃动!

弗英仔细辨认,这些人里有自己熟识的,也有很陌生的面孔,在面前晃来晃去,瞪了他一眼之后便撇过头去不再看他。弗英想开口问他们,但用尽力气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出来,卡住喉咙想咳嗽,还差点闭过气去。

努力了半天终于放弃,静下心来数那些人头,越数越觉他们动的快,晃得他头晕眼花,刚数的又错了,只好又从头开始数。时间久了,发现这些一闪而过的面孔里,有一张始终锲而不舍的来回出现,弗英能感觉那是一个人,但每次看到又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只有一个地方却总觉得很熟悉,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

正绞尽脑汁地想,感觉有人来到他背后,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把脖子掰断了回过头看,只看到那人的下巴,带着些胡渣,弗英觉得莫名亲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听那人喉间一声轻笑,遂又变本加厉地咬了上去,想要伸手抱那人的脖子,却被他推开了些,捧住他的脸吻了下来,弗英安心接受,用舌头回应那人。那人用力吻他,手向下紧紧抱住他身体,箍得弗英喘不了气,他抱得死紧,弗英开始剧烈挣扎起来,那人却怎么也不松手,似是想把他勒死在怀里。

弗英心里惊恐异常,手脚越来越无力,身体开始发软,头脑逐渐昏沉,口腔还在被那人侵略,感觉却不再甜蜜,一股股苦涩味道涌进嘴里,想吐却吐不掉,慢慢整个嘴里都苦到了极致,甚至连鼻子都被灌满了。

快要窒息的时候,终于将那人推开,也不敢看是谁,头也不回的跑掉。眼见着前面有个高大而温暖的背影,心里一阵激动,想要追过去,却总也不能接近一点。也不知跑了多久,背影总算慢了下来,振作起精神拔腿追上去,依然是漫长的追逐,但总算距离那人近了。

好不容易追了上去,拍那人肩膀,那人才回过头来。

“啊!”弗英失声大叫,那是什么样的一张脸啊,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满头满脸都是血,从头皮一直往下流,滴到前胸,一路向下,在脚下汇聚成鲜红的溪流……

弗英想要逃跑,身体却僵硬着不听话,用尽了力气却只动了动手指,听到自己的指骨“咯吱,咯吱”的响,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手倏而变成的森森白骨,再看另一只手,也一样没了血肉。惊悚的抬头看那人,只见那人模糊的血脸上裂开一道,露出白色东西,是那人笑了。

没有意识的后退一步,那人不笑了,脸上的血慢慢收缩褪色,变成了一张熟悉面孔。

是明基!

“啊!”

“啊……”另一个人也叫,声音尖锐刺耳,弗英想开口制止,却发现喉咙干涩,像是被粗糙沙砾磨过几千遍一样,不能成声。

“少爷你终于醒啦?首领,醒了,少爷醒了……”眼前是一片飘渺,那声音凄厉地穿透进耳朵里,隐约是个少年,边跑边叫唤着出去了。

犹疑在波涛,怵惕成梦魇,这是谁说过的话?弗英暗叹了口气,身体还是僵硬着一动不能动,思绪却开始慢慢转动起来。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飘落,在荒凉的尘土上渐渐铺上了一层,遥远又陌生。

是你的苦,你的劫,躲也躲不过。

你答应了我的事,难道可以不作数吗?

哥哥……

呵呵,你真好看……

弗英不自觉笑了,是真心的笑。有个明朗的声音在气急败坏地叫:你们先吃!我带这家伙出去散步!

然后又变成: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强。还是这个声音,带着些关怀的责备,听着极其受用。

闪开!

一声暴喝,震得弗英浑身一颤,他睁开眼,茫然地盯着屋顶,这是哪里?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有人踢开房门进来了,一屁股坐在床边就去看他。

看了一会,又转到另一边问:“你不是说他醒了么?怎么还在睡?”声音低沉。

“刚刚是醒了了啊,我听他叹了口气,还睁开眼睛……哦还看了我……有一会,肯定是醒了,只怕这下又昏睡过去了吧……但我敢肯定他一定醒过!”

明基皱眉,转而对床上的人道:“别给我装死顾弗英!睁开眼睛!”

“可能是……也可能是,做梦了,他这一直都在睡着……不停地说胡话,乱叫着……”少年战战兢兢地说着,总算是把意思表达清了。明基问:他都叫了些什么?

“听不清楚,大多是在喊……师父,还有大哥什么的,刚才还叫、叫了……”说到这里,突然又犹豫了,那声音像条缺水的鱼一样闷闷地挣扎了一下,然后直接销声匿迹了。

“叫了什么!”明基一声呵斥。

“叫了……首领的名字……”

嗯,明基不说话了,就这么等着,好大一会,他又问:云定人呢?

“师父他……拿药去了。”

很快,又有个人匆匆闯进来了,掀着一股热气来到床前,搭起弗英手腕号起脉来,明基哼了一声没有为难。

一阵沉默,房里少说有五六人,却安静的不似有人气一样。好一会儿,那云定才说:“脉象开始缓和起来,应该再不怕丢了性命。”

“那怎么还不醒?”

“重伤难愈,能保住命就很不错了,要醒来不差这一时半伙,首领莫急,反正他人已在我们手上,不怕他能跑了。”

明基呼吸堵然粗起来:“你刚才干嘛去了?让你一直看在这里怎么不见你人影?”

云定道:“我去煎药了,之前些个方子煎出来的都给吐了出来,我只好亲自动手,只怕误了首领时候,云定甘愿受责罚!”

过了一会,明基才又道:“不管是什么针灸药石,给我把他救醒过来,他死了,你也不用活了!”

等人都走了,云定才问那少年:“你真看到他醒了?”

少年使劲得点头,笃定地说:“肯定醒了,他都睁开眼睛了,只是应该不怎么清醒,毕竟躺了十几天了呢。”

“嗯……以后每天给他换三次药,房里多放些冰块,其他的我自己来。”

弗英躺在床上不敢睁开眼睛,那些叶子锲而不舍洋洋洒洒地终于洒满了一地,拼接成一副完整的回忆。

最清晰的莫过于那些劈头盖脸招呼过来的拳脚和刀光剑影,这些自不必多说,其实都算不上多厉害。只是最后那一掌挨得瓷实,当时就能听到胸腔里骨头断裂的声音,可怜的那几根排骨怕是没损失了几根,内脏没给打成一锅粥也算是自己造化了。这样都死不了,自己还真是命大,弗英模糊地庆幸着。

这次是真的伤的严重了,绝对算的上是这二十三年来最重的一次,那种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切身体会,从未有过,惊心动魄。

那叫云定的人应该就是救活自己的人,这人曾听说过,是图华阁的当代大弟子。图华阁是百年武林最受尊崇的医药世家,不管是医术还是药理都是独步江湖,其地位堪比少林在武术造诣上的地位,这些年人们口口相传的几代神医都是图画阁的当家,连自家师父也不曾对其妄加评论过。这云定原是上代阁主梅院生的关门弟子,医术上过已经达到一人之下的境界。几年前,却有门人称其已不满足所学,觊觎上图华阁代代阁主相传的镇阁之宝《歌心书》,这云定本就是个乖僻骄傲的性子,不屑与人交善,被人如此评议也不解释,月余就将肇事和传播的共计十七人通通毒死遁出师门,被图华阁列为第一叛徒追杀。可这人在江湖掀起这样一场血腥暴行之后竟然就此消失,这么多年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下落,却不想是被明基收来做了手下。

想起曾经大闹白庄的那两人和吴风,可不都是这样作恶多端的恶徒,还有见过或没见过的,跑不出都是些曾经伤天害理过的人。

关于为什么明基有如此多的簇拥者,弗英老早就有一肚子的困惑了,也跟莫一讨论过,当时莫一啰哩啰唆地说了一堆,弗英基本都没听进去,只记得他说过一句:魔罗,其实也是多情多欲,生于贪嗔痴三毒之中,却要妄图杀害一切出世间的的善根。弗英那时听到这话,还嗤笑了一声,大言不惭地说:什么神啊魔啊,都不在我眼里心里,我只管做我自己,逍遥快活就好!

可是,若心里没有佛性,没有魔障,又怎么会高兴得想笑,痛苦得想哭呢?唉……这问题太过高深,是人家佛祖考虑的事,我这升斗草民还是莫要去费那个脑筋的好……弗英迷迷糊糊的想着,不一会就开始头疼脑热,索性把心放到肚子里,安心的昏睡了过去,云定就云定吧,管他是神医还是刽子手,以后的事以后再去打算吧,生死有天,有命就好。

第十七章:救援

睡了醒,醒了睡,躺了几天,也不管那云定怎样的敷药针灸推拿运气地治疗,只管闭着眼睛尽人折腾。这次不管是外伤还是内伤都厉害之极,想打起精神对付人也没有那体力和条件,大部分时间都还是处于昏迷状态。这期间明基曾来看过两次,见他没醒也就简单问过云定就走了。

可时间久了,伤口开始愈合,那些开始长新肉的伤口又痒又疼,还不能去挠,连装死都成了辛苦活,就这样咬牙忍受了两天,弗英终于“悠悠转醒”。

那一直照顾他的少年少不了的又是一阵大惊小怪,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去叫人,又被喊了回来。

“我睡了……几天?”一张口是一把干哑难听的声音,喉咙里像塞了一团棉花一样,那少年脸色还有意思不敢相信的表情,好一会才道:“额……有二十天了,你现在感觉怎样?清醒了吗?”

“自然是清醒的,那个,我想喝水……喂……”话还没说完,少年便兔子一样跑的没影了。

不一会云定就来了,拉过他手腕就脉了起来,良久才放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弗英问:“顾少爷这一觉睡的可好?”

弗英端详了会这人的面相和表情,嗯,小鼻子小眼,再加上那张消瘦的黄脸,整个人直扑扑地往外喷着两个字:奸诈!

“还不错。”弗英懒懒说道。

云定点点头,倒了些水喂到弗英嘴边,等一杯水喝完了,才听他又说:“你身上有流血的伤口十一处,肋骨断了四根,脾脏破裂出血,经脉都被震碎,就是这样,你居然没死,怎么做到得?”

弗英迷惑,“这不都你的功劳么?怎么问起我了,我这条命可不都仰仗你的?”

云定摇头,“我自然是尽力救你了,可你这伤实在是重,首领回来的时候你也就剩一口气了,曝晒之下,又流了那么多血,本来就已经没有活路了,要不是首领逼我下药,我根本都懒得管你这个尸体,所以,我不认为你什么都没做能坚持的回来。”

弗英在床上不耐的扭动,半晌才回道:“我那时都已经七荤八素了,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做什么,你只当我命硬,阎王爷不收我就是了。话说,你这给我上的是啥药啊,怎么这么痒啊?”

云定扯了嘴皮笑:“自然是好药,我给人用的药,都是最能起效,能救命就行,首领要我把你救活,可没说要你舒服的活。”

弗英心一沉,是了,且不说这明基一心要救活自己是何用意,但落在他手上,只怕是死了还比活着要轻松。先前迎春重伤,柏旸也命悬一线,自己觉得已经没有生机,只想着最起码不能连累那两人,这才答应跟明基走,其实心里还是存有一丝侥幸。迎春死后,负罪和绝望烧毁了理智,生死已置之度外,拿命换命这样的事也能做的出来了。可这最终还是没死成,活下来就必须得做活下来的打算,谁也不会在清醒时盘算着怎么去死,而只是想着要过的更好。

想要迎春,心里一黯,自己终究还是害了别人。

一身的孽债,避无可避,也无路可逃。

可是,受煎熬的又岂止他一人,柏旸也是在饱受折磨。他年少成名,意气风发,很快就闯出了响当当的名头:鬼杀!执剑一柄,杀人杀鬼,早已成为江湖上最负盛名的青年精英。他自己心里也不无骄傲,仅凭一人之力扛下关月山头的人,除了怀沙,也就只有他了。只要是他想要做的事,想要得到的东西,还就没有做不到,到不了手的。

但就在时候,让人无奈的事情发生了:他失败了,而且还是惨败。如果说怀沙的死让他感到悲伤和愤怒,那在自己眼前被重伤并带走的弗英,更让他多了那份深深的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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