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英没想到他有这样的举动,惊慌之下拼命挣扎起来,得了自由的嘴吐出颤抖的音调,“你干什么?别,别这样……我是男人!”
明基听到他的话,停下动作,两手按在他裸露的胸前,对他笑:“哦,你还是男人,我都快忘了,你躺了这一个多月,我都快把你当成坐月子的女人了,你看你的身体,也白的像女人了,这样子,也敢对我说出那样的话,也可以抱女人么?别笑死我了!”
弗英低吼着,上身一挺,一头狠狠撞到他头上。
明基被撞的有些怔忪,有些意外的看他,见他赤红着双眼只喘粗气,思绪又些跟不上动作,忍不住伸手遮在他眼睛上,俯下身体咬上他的胸口,像猛虎逮到美味食物一样,豁出性命一样的在那胸口啃噬起来。
弗英真正害怕了,那是一种连最后一点尊严都将被夺走的深深恐惧,如果连这点东西他都没有保护下来,那他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心下地狱的。
“啊!”明基一口咬住他左边的胸,很重的一下,弗英被疼痛一激,开始奋起反击起来,扭动身体想逃出禁锢,手和腿用力挤到两人身体中间想把人推开,但虚弱的身体给明基带来的威胁实在太小,他甚至放任他一只手和腿让他折腾,只将他右手五指分开,将自己的手填进去,握紧了压在床上。另一只手用力搓揉他的身体,一直往下,抓住了不安分的小腿抬高放在自己肩上,顺着裤管一路摸到大腿
弗英大叫一声,他感觉到了,男人灼热恐怖的欲望,坚挺着在他下身耸动,亟待着在自己身上寻找出口,要彻底击倒他,征服他!
怎么能让他得逞!弗英没命的挣扎,喉咙间挤出愤怒的嘶吼,有一种回光返照一样的力量升腾起来,居然真让他挣脱了桎梏。明基赤红着眼看他,突然好笑起来,大掌一把将他两手抓住摁在头顶,下身挤进他两腿间,底下头一口咬到他喉结,嘴里模糊着说:“这样才像你……我喜欢。”
弗英一阵绝望,身体里像有一把锯子在槽一样,一下一下抽着钝痛,刚刚那一下已经将全身力气都耗尽了,现在连手指想动一下也不能,瘫在床上只剩呼吸……
“啊!”一声尖叫,门口一个人影扑倒床前,拽着他身上的人想将他拉下,明基手一挥将人甩出丈余远,初夏不管不顾的爬起来再拉,哭叫着:“你看看,他快死了,他吐血了,他快死了,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啊!”
明基一惊,看看身下的人,嘴角溢满血沫,顺着颈子流下沾湿被褥,迷蒙的双眼没有焦距,半睁着不知看向何处。没来由一阵惊慌,一巴掌狠狠打下去,嘴里骂道:“别给我装死顾弗英,大男人没本事就会这娘们的招数,给我起来!”
“咯”的一声,却见弗英嘴里又涌出大量的血。初夏看的哭声更厉,手上已经没有力气,徒劳着拉扯着他,:”求求你,他都快死了,你要折磨就冲我来好了,我都是你的,求你放过他,求求你啊……”
突然觉得手上粘的血太刺眼,明基使劲在被他撕烂的衣物上蹭了干净,翻身下床,一脚将哭喊的初夏蹬倒在地就出去了,不一会就将云定提了进来,将他仍到床前,阴沉着脸低声命令:“给我看看他是不是快死了!”
云定见床上一片狼藉,男人的身上青青紫紫都是伤痕,还有些甚至有血渗出来,觉得有些头大无处下手,回头看看明基,眼里有着疑问。明基不耐,恶声恶气道:“没做什么,要是死了就让他赶快死了干净,没死透就给我救回来,老子还没跟他算账!”转头又对哭泣的初夏吼:“哭什么哭,就那样让他死了不更省事?该死的婆娘,给我滚出去!”骂着还觉得不解气,一脚又将她踢倒。
其实刘三也很难过,在水上飘荡了四五天,也没有看到那个什么霞岛,眼看着莫一越来越急躁,连他都忍不住砸起了船桨。
犹豫了半天,他才吞吞吐吐地说:“兄弟啊,你确定那个人……还活着吗?”
莫一撇了他一眼,张了张嘴没说话,刘三识趣地闭嘴。
“回去吧。”莫一说了一句,刘三吓着了,忙说:“这还没找到呢,你可不能放弃,我刚才都是胡说,你别当真了。”
“我不是要放弃,是真的要回去,也许三嫂记错了,根本没那个岛,也许他们根本就走得很远了,总之,这里我会另外找人过来的,我要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
眺望着一望无垠的水面,莫一淡淡说着,他的表情和声音,都仿佛与这股子风平浪静溶在了一起。
刘三停下手里的动作,望了他一会,又随着他的目光飘了出去。
差点相信了他是个佛门弟子。
呵,莫一低笑了一声,说:“是啊,我还记得十三岁的时候师父让我还俗的事。他说人有七情,喜怒忧惧爱恶欲,他原以为我凡情了尽了,就给我剃了度,带我苦行,后来不知怎的,他又说时候未到,我还有情爱未除,要等我走过这一遭,再来收我不迟,我原本不信他的话,我这样的人,无欲无求,又怎么会生情爱呢?”
“那你现在,是为了什么样的人生了情?”
“嗯……那个人吧,太生动了,从他身上就能看到有情天地和天下众生,你无时无刻都不能放松警惕,下一刻他就不定能迸出什么让你感到新奇的想法和言语。也许是他把我拉回了人间……”
刘三摇摇头,无法理解。莫一回过神来,不自觉得抓了下脑袋,笑着说:“嘿,其实没那么复杂,只不过是,一下子见不到人,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所以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仔细想想,或许就是……情了吧。”
这样说不就好懂了吗,刘三也笑了,他可是个粗人,整不出那些高深的道理,他撑开竹篙子调转了船头,往陆地的方向回去,清了下喉咙,甩开一把沧桑朴实的声音,高声唱道:野地蔓草,多又长唉,团团露珠落叶上;不期路上遇见她,姑娘啊,眉清目秀好模样;野地蔓草啊,绿成片,我的姑娘啊,宛如清扬,不期遇到你哟,我俩配成双,一路上有多欢畅……”
第二十五章:出现
老天似乎是有意要耍着人玩,明明已经过了最热的天气了,还是烈火炎炎,炙得人昏沉苦闷。莫一突然觉得胸口很闷,敞开的地方被晒得呈现出不一般的黝黑颜色,手指抚摸上露出的一截伤疤,有疼痛的感觉。
给三嫂的消息应该是都送到了,几个人陆陆续续地赶到,在一处废弃的农舍边碰上了头。柏旸的脸上添上了一丝忧虑和疲倦,更别说欧阳,这个孩子是所有人里面最激动的,发了疯一样没日没夜到处找他们,莫一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在呼哧呼哧喘着气。
可惜大家都没有带来好消息。
洞空堡的血案早已传遍了江湖,不多说,大家都把眼光投向杜七,他的路线正是在洞空堡的方向,杜七说:“唯一的两个活口都是重伤,已经回到武当了,当时都没看到他们的去路。洞空堡周围的痕迹很杂乱,肯定是故意为之,所以还没有找到明确的线索。”
这消息不免让人沮丧,柏旸咬着唇,额头上冒出了些晶莹的汗珠。
莫一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不……这事,可能还有另外的办法。严小姐来消息了,让我们即刻回去,说……她可能有些线索。”
“你相信吗?”
柏旸抬起头,双眼睁得大大的,里面却没有任何倒影,他说:“就算我不信,我也必须回去,我是关月养大的,是关月山庄的人,我就必须听从命令。”
“我不回去!”刚刚歇匀了口气,欧阳听到这样的消息,立马把他的立场表清了,莫一看了他一眼,对柏旸说:“你是该回去,你们都该回去,杜七且不说,你必须把长乐带回去。”
“为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弗英也不需要,你们都该回去你们应该回的地方,你们是关月的人。长乐太年轻,他更不能跟着我做对不起关月的事。”
柏旸深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来,一睁眼,脸上是一片沉静,他看着欧阳说:“长乐,你马上回去关月听小姐吩咐。”
“可我不想……”
“这是命令!”柏旸阴着脸道,“别耍小孩脾气,你既然跟着出来了,就要有作为一个成人的觉悟!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顾弗英是我丢掉的人,我一定把他找出来,还有你的初夏姑娘。”
欧阳不再争辩,梗着脖子看了他好一会,才说:“我相信你,我听你的!”
分工完成,几个人丝毫都不耽搁,立刻出发去了,欧阳转向东边回去的方向,柏旸则与杜七一道再次去往洞空堡,按他的想法,明基他们既然去过,不管怎样遮掩,总还会漏下一丝线索,他有信心一定会有所发现。
莫一还留在原地迟迟未动。
眼前却出现一个与这种天气不太适应的装扮的人,他虽然身着清凉的短装,外面却罩了一个黑色的大斗篷,头上的帽子一直盖到眼睛下面,让人看不出他的长相和身材。
“什么人?”莫一没有心思与这些不相干的人打交道,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莫老大,你是不是在找一个人?”黑斗篷的声音低沉嘶哑,应该不是他原本的声音。莫一却不管这些,他的眼里流光一闪,死死的盯住了这个人,然后说:“我是在找人,你知道他在哪里?”
“当然知道。”
“他在哪里?现在怎样?”
“呵呵,情况是有些糟糕,不过小命还是在的。”
莫一微微眯了下眼睛,道:“你是什么目的,想要什么,知道什么,有话直说,别拐弯子了。”
“爽快,我喜欢!那我就说了,我可以告诉你他的所在,甚至可以帮你救出他,我想要的就是,他身上最珍贵的东西。”
“你知道他最珍贵的是什么?”
“不知道,但能猜到个大概。”黑衣人抬起手,拇指和食指对着隔空搓了一下,又说:“不在他自己身上,我想应该在你这里,你们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我凭什么相信你?”
黑斗篷伸手扔了个东西在他跟前,莫一伸手接住,是一束黑发,束着的带子上系着一个小小的瓶子,那是弗英随身携带的药瓶,莫一紧紧攥住了手。
“成交!”
刘渊又来了,弗英看着他,眼光中闪动着无名的光亮,一切都是这个人引起的,他是罪魁祸首,可是他现在却在尽心照顾自己,他到底想要什么?
感觉到了弗英一路跟随的眼神,刘渊走到他身边,伸手在他眼睛上轻轻扫过,然后道:“你真是个英俊的男人,我总是对你的目光难以抗拒,怎么办?”
弗英只觉得头皮发紧,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瑟瑟道:“你费尽心思的跟我接触,该不会是看上我了吧?我对你可没兴趣,你死了这条心吧!”
刘渊微微一笑,平淡的脸上居然有了一丝温柔的神色,“如果我看上你,你是逃不出我的手心的。不过你对我还有更大的作用,只要你配合我,我就让你跟你妹子团聚,还帮你们逃出去。”
“那你不早说!”早知道他有这样的心思,早就应该跟他交涉了,弗英急吼吼道:“需要我配合什么?”
“你知道白秀湖是怎么死地吗?他当时可把我折腾的不轻,不过,救不活是应该的,这世上能救活他的人,只有你。”
弗英不解,道:“他到底因为什么毛病死的?我是庸医,连风寒和热寒都分不清楚的,我又怎么可能救得了他?”
“可是你有一样宝贝,对吗?”
“你是说,回春?”弗英豁然开朗,原来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惜的是,我已经没有了,都给了严晓灵,你可以去找她要,不过好像你跟她也有过节哦,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去要。”
刘渊对他的话深深的不以为然,他道:“别天真了,严晓灵都把你出卖了,怎么还可能还给你。再说,我要的不是成药,那终究只能解一时只需,我要的是配方。”
弗英脸色一沉,冷声道:“你也太贪心了!”
“我也是为了救人。如果你没有,可以带我去找你师父,我会请他帮助我。”
“不可能!”弗英断然道,片刻,他又放缓了语气,”不怕告诉你,即便你有配方也不可能做出回春,除了我,没人能完成。”
“为什么?”
“哼,不能就是不能,这就是它为什么那么稀罕的原因。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要救什么人,我人好,可以考虑要不要帮你。”
“这天下的药理都是一样的,不可能会只专与一人之手,你说也好不说也好,总有一天我会得到我想要的,希望你到时候还能像现在这样硬气。”
“拭目以待。好了,现在我想问问,你到底是怎么把白秀湖变得疯疯癫癫的?还有,你把那个严老庄主怎么样了吗?他是死是活,身在何处?”
“你还好意思问,要让一个正常人突然发疯,除了中毒还能有什么其他办法?至于严臻华,他已经死了,被我随手丢在了西湖里。至于我找他做什么,当然是为了报仇,顺便找一些线索,那老家伙死也不说,我只能把他带走。”
“我从未听说有什么毒能有这样的功效,那到底是什么,你是怎么得到的?当年有个叫高阙的……”
“够了!”一听到提起高阙,刘渊的脸色突然变得凶狠,他一声喝止,反而让弗英觉得有些歉然。
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刘渊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划过一丝狠厉,很快,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只说了句:你休息好。转着身,开了门,明基从他跟前擦身而过。
待明基站定,弗英道:“刚才出去的那人,是从关月叛逃潜入进来的人,他想对你不利!”
明基不语,阴鸷的双眼紧盯着弗英,弗英按捺下心里的恐慌,又说:“我不骗你,他别有用心,那个云定也是,说不定他们是一伙的,都在欺骗你。”
一丝迷惑的样子爬上了明基的脸庞,他冷冷的开口:“他们要对付我,对你来说不是更好吗,你应该帮助他们才对。”
弗英摇头,道:“我与他们目的不同,再说,他们也不打算放过我。”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明基的重点似乎有些偏移,弗英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就在这冰冻的时刻,云定居然推门进来了,他看到两人这副场景,不禁笑了起来,调侃道:“你们的关系似乎改进了些啊,好事!”
明基斜睨着他,说:“他说你是奸细,你怎么说?”
云定一愣,然后又笑了,“他说是便是吧,我可算是怕他了,真是精贵的很啦!”
弗英感到不妙,明基的脸色没有丝毫的转变,那就说明,他还是相信云定的。既然如此,那自己的处境可就更加难过了。云定毫无迟疑的走上前,抓起弗英的手号起了脉,然后点点头道:“似乎好转了些,怪不得有心思开玩笑了!”
第二十六章:得见
“轰”的一声大响,弗英抱着脑袋数着头顶床梁上的暗花,可耳朵则一直聆听着外面的动静,果然,还是不太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