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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过青山——by香小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11-23

因了要躲避官兵的搜捕,又要避开玉门以西马家军和盛家军开战的战场,息栈不得不带着大掌柜改走偏辟小道,风餐露宿,栖息山野。

大掌柜的伤口有些感染,经不住长途颠簸,半道儿就开始发高烧。缺衣少药,小凤儿只能用泉水给他降温,又把自己的皮袄扒下给男人穿上保暖,自己快要冻成个冰葫芦。

终于回到绺子,众人见二当家将大当家平安带了回来,自然是欢天喜地,举寨庆贺。慕红雪把息栈拉到一旁悄声说:“二当家,你猜我当日在城里瞧见谁了?”

“谁?”

“饿,饿,饿,吃饱了还总是很饿的那个柳师长呦!”

“柳师长怎的在玉门城里?”

“他来劫法场啊!”

红姑奶奶掏出个小纸条:“喏,给你的信!”

息栈展开字条一看:

“大哥义弟:军务在肩不能亲往,实属身不由己,还请见谅。今已联络盛世魁部偷袭玉门,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若能救得人来,日后定有机会再见。若不幸失利,某来日定然率军再进玉门,报仇雪恨。”

字条没有落款,但是息栈一看笔迹就认得出,是许茂璋许军团长写的,与他给大掌柜写的借据笔迹一致。

原来那日息栈垂泪离去之后,许茂璋与眼镜参谋很是着急,筹划了半天,才想出这样一个歪主意。既然自己的队伍不能违抗军令擅自行动,咱可以“借”别人的队伍不是。

于是刘参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呱唧呱唧”跟盛世魁在电话里游说了一番,什么马家军将与野马山土匪开战,届时一定首尾难顾;什么玉门防守薄弱,有机可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盛大帅本来也没安好心,惦记着河西走廊,安西,敦煌那一块肥美的绿洲,被刘参谋说动,于是派所部带兵出了星星峡,打过了疏勒河。

小柳师长则受命去给盛世魁部做引路的向导,提前一天就摸进玉门,寻好埋伏的地点。

柳宝胜当日就趴在正对刑场的一排民房顶上,从粪筐里掏出散碎的零件,“咔咔咔”装成一把长枪。刑台上那几只企图枪击大掌柜的兵崽子,就是被柳师长眼明手快毙掉了。

打着打着,发觉怎么隔壁屋顶上也有动静,子弹还专门追着自己开火的线路,配合还挺默契。自己明明是单兵作战,咋好像还带了个同伙似的?

小柳师长伸脖子一张望,正对上了趴在隔壁房顶上也在伸脖子寻么的慕红雪。俩人自此汇合一路,打起枪来格外精神抖擞。

息栈这才知道红匪军的兄弟们还是惦记着大掌柜,并没有在危难关头撒手不管。这些日子心里还一直怨念许茂璋忘恩负义,现在看来是自己小人之心,误会了他们。

大掌柜伤得不轻,小凤儿不眠不休,日夜照顾。男人身躯上遍是钢鞭和烙铁留下的虐迹,简直像脱掉了一层皮,遍身血红,各处都能看到翻裸的焦皮烂肉。

息栈每日给大掌柜清洗和涂药,涂一次药就恨不得要掉一次眼泪,把男人烦得要命,嫌他唧唧歪歪,婆婆妈妈,像个长了把子的娘们儿。

大掌柜最不爽的就是牢子里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烧酒,这会子出了牢房才发现,还是吃不到羊肉,喝不到烧酒。

这厮爱吃的食物全部都是发物,哪一样也不能吃。息栈每日就给男人做青菜粥,吃粥吃得某人嗷嗷叫:“老子再吃这玩意儿,就快长成一颗青菜头了!老子要吃肉!!!”

息栈每次都要抱着人哄很久:“等你伤口好了就喂你吃肉好不好呢?乖,听话……”

小凤儿烹的菜粥是用鸡汤熬成汤底,白米煮得很烂,几种小菜涮熟,再点上芝麻香油,拌入姜丝葱丝,粥里还卧着一只软乎乎的溏心鸡蛋。

小凤儿这么精心伺候,多少也是出于某种心虚,一直在心底合计,不知应当如何跟男人交待实情。这实话说与不说,总之醋缸都得发飙。

男人吃饭吃得不香,小凤儿就端到嘴边一勺一勺地喂。

大掌柜皱眉:“这青菜咋吃着这牙碜!”

“牙碜?五爷他们种的呢,你以前每次吃可都说好吃的。”

“那是因为老子那时没有被人逼着天天吃!”

“唔。”

“老子要吃爆焖羊羔肉,不然老子就不吃饭了!”

“唔,好,给你吃。”

息栈将碗筷搁上灶台,栓好门,关好窗,脱下靴子,爬上了炕,坐在男人身旁,开始脱衣服。

脱得光溜溜的,麻利儿跪到男人身边儿:“唔,羊羔肉,你吃……”

大掌柜忍不住乐了:“哎呦,羊羔儿,今儿个咋了,老子还没怎么着你呢,你自个儿就先扒皮了?”

息栈撅了撅嘴,拉过男人的两只手,放到自己身上。

厚实的掌心抚摸上身体,很暖,热烘烘的,被窑洞中的一缕寒气儿激得有些发冷的皮肤,立时就觉得妥帖舒服了。

息栈躺倒在大掌柜身旁,侧过身来,嘴唇轻轻蹭着男人的肩膀。似乎是生怕男人胳膊疼够不到人,炕上蠕动了几寸,紧紧地贴上来,自己的身体展露给男人。

大掌柜诧异地挑起眉毛:“呦喝……今儿个小狼崽子咋这么乖呢?嗯?”

“唔……”

“哼哼,你是有啥事儿吧,啊?”

“你不是要吃羊羔肉么,你先吃么……”

大掌柜咂吧了咂吧嘴,暗想:老子是很想啃了你,可是今儿个,老子这身子骨儿,他娘的,还是不太舒坦硬朗,咱就不能改天?

但是这话可不能对小凤儿讲出来!某男人还从来没有过在炕上对方都扒了裤子眼巴巴等着,自己这边儿再打退堂鼓的,这也忒丢人了!

老狼正在琢磨要不要下嘴,盘子里那只爆焖羊羔儿自己已经等不及了,焖到快要爆了,这时候爬起身来三下两把给男人脱掉了裤子,小心地搬起两条大腿,一头扎进胯间,啃了起来。

老狼朝天翻了个白眼儿:是俺吃你还是你吃俺?你急个啥啊?!

息栈刚给男人洗过澡,洗刷掉牢房的腌臜晦气,里里外外都涮了个干净,鼻尖唇畔触到的是香草猪胰子的淡淡气息。只是小凤儿的鼻子忒灵,怎么洗总还是觉得,男人身上有股子血腥味儿,愈合的和没有愈合的伤疤,遍布满眼,触目伤心。

舔了没几下,男人就硬得不行了。憋了大半个月,老母猪都能拼貂蝉,息小凤绝对赛天仙呐!

息栈一口将硬物套了个底,牙齿收紧,小心翼翼地不磕到肉,软唇温柔地磨蹭,同时舌尖在口里绕柱打圈儿;马口深深地含入喉咙底,用自己喉间最嫩软的一块小肉来讨好,撩动。这么三管齐下,哪个爷们儿受得了?!

某大掌柜以自己多年征战烟花巷的经验暗自思忖,小凤儿的口技在这西北边关大漠,绝对应当算是天字头一号,真真是个妙人儿。脸蛋妙,身子妙,小嘴也妙,那个地方就更妙!

“行,行,行了行了!等会儿等会儿!”男人伸手一把捏住胯间大美人的下巴。

息栈腾出嘴来,咽了咽口水:“怎么呢?不舒服么?”

“舒服,忒舒服了!你再弄就弄出来了!”

大掌柜方才眼瞧着小凤凰这么温顺地跪在自己腿间,巧舌卷裹,两瓣白嫩嫩的屁股蛋撅在半空,还有意无意地微微摆动,简直忒诱人了。

除了俩人当初第一次的“酒后乱情”,息栈还很少如此主动地发骚求欢,平日里一贯都是男人追着死缠烂打,从炕上追到炕下,从屋里追到荒郊野外,要了还要,吃了没够。

大掌柜支起胳膊肘,缓缓地从炕上撑起上身,嘴里“咝咝”地抽气儿,胸口的溃烂仍然疼痛难忍,正在琢磨整个啥姿势能最有效率又不会太疼地干掉这只风骚小羊羔,息栈扑过来按住肩膀,把男人又给按回炕上。

“你躺着,我来,我来么!”

“你来,你咋来啊?”

“你不方便,那我可以骑你么……”

“啥?!你骑老子?!”

“唔,怎么了呢?我为什么不能骑你呢……每次都是你在上面的,我,我就试一次都不行么……”

大掌柜的脸立刻就僵了,下巴颏掉落在胸口,一张脸拉长了三倍,浑身的毛孔都是一紧,死瞪着息栈,看小凤儿那个认真且期待的神情口气,怎么也不像是开玩笑的。

只犹豫了一眨眼的功夫,坚决地回绝:“不行!……老子不干!”

“唔,怎么了呢……我想你了,可想你了,我想要么……”息栈一脸急切地恳求模样。

“你他妈的就这么想老子?!老子坚决不干那事儿!!!”

息栈愣了,原本兴奋到弓起来的脊背缓缓塌了下去,眉宇间逐渐填进了失望,撅着嘴看着男人。

镇三关望着这大美人儿的一张俏脸,心里挣扎了八百个回合,还是觉得接受不了。即使这人是自己最心爱的美羊羔儿,他也无法忍受被压在身下抽插的感觉,脑海中一闪而过那样的画面,就暴躁得想要掏枪点人!

有些男人,天生就是惯要将别人都压在身下的。只能他把别人插得咩咩叫,哪能自己被别人插得叫唤,简直无法想象!

大掌柜清了清喉咙,尽力捏着嗓音,用自己所能抻出来的最温柔的口气哄着:“羊羔儿,小羊羔儿,宝贝儿~~,还是俺上你,成不成呐?”

一声腻歪歪的“宝贝儿”叫得息栈脸蛋粉彤彤的,轻声细气说道:“我是觉得,唔,你坐起来或是趴着跪着站着那样都会很累,都会蹭到伤口的么……那你躺着就不会碰到了么……怎么不行呢?”

息栈急急地比划,大掌柜这会子才看明白了:“你是说,让老子躺着‘上’你,啊?”

“唔,嗯……就是,就是你躺着,我骑上去么……”美羊羔的一张包子脸慢慢地涨红,有些不好意思。

男人乐了:“这么着啊,俺还以为,以为你要……”

“以为我要怎样?”

“他妈的,以为你要插老子!”

“……”息栈的脸蛋更红了,很难为情:“唔,谁稀罕那个……哼,知道你就不会乐意,小爷才懒得难为你!”

“嘿嘿,羊羔儿,你那玩意儿,是不是从来就没正经用一次啊?嘿嘿,到底行不行唉?”

息栈立刻怒了,自尊心很受伤,细眉倒竖:“你翻过来,趴下!让小爷用一次!你试试我行不行?!”

大掌柜很识时务地闭嘴了,知道自己这会儿不是小凤凰的对手,打不过息栈。万一这狼崽子跟他来硬的,被自己媳妇给强了,说出去忒丢人,喊冤告状都没处去,这买卖太不划算了。

美羊羔很傲气地白了男人一眼,扭头翻箱倒柜找他的宝贝,从小箱子里秘藏的一堆瓶瓶罐罐中捡出一只铁皮小圆盒子。试过这么多玩意儿,息栈自己觉得,这地方的娘们儿平日爱搽的这种擦手霜最是好用,油脂丰富,香气喷鼻,涂在小穴中,腻腻滑滑。

娘们儿们似乎管这东西叫做“雪花膏”。

小凤儿挖了一坨香膏,糊满中指,跪坐在炕上,手伸到后边儿去弄。

这事儿自己给自己做实在不太顺手,息栈弄得很吃力,手指头才伸到第二个关节,就疼得皱起了眉头。

“疼吧?得嘞,俺给你弄吧,你过来!”

“你等一下,很快就,就……我自己可以弄好的……”

其实大掌柜每次拿手指头捅人的时候更疼,手指本来就比小凤儿的手粗壮了一倍,关节隆肿,还叠着厚茧,欲火上头的时候出手更是没轻没重。

但是,那滋味儿就是不一样。被这男人压在身下爱抚摩挲,眼波纠绕,四肢交缠,紧紧贴在一起,让对方进入自己的身体,指腹在体内蠕动求索,身子再疼也是一种被人宠爱的感觉。

一晃神儿,息栈脑海里突然闪过那一日在马公馆,马师长炕上的情形。

要说殿下的那一根润泽手指,才当真是销魂夺魄,差一点儿让小凤儿彻底失控……

只是一瞬的走神,息栈黯然内疚起来。自己怎的如此龌龊,与大掌柜在炕上欢爱,心里竟然还在暗自把两个男人拽到一起做比较。

这种事儿,是能这么比较的么……

息栈暗自心里挣扎,大掌柜这时候却悠闲自在,将枕头在后颈上支起来,毫不客气地瞪大眼睛,欣赏眼前的美妙景致。

美羊羔跪在面前,双眼闭紧,睫毛簌簌颤动,脖颈向后仰起,雪白的胸膛诱人地挺拔,大漠之遥的一岸白沙,天山之巅的一轮明月!

……

痛感是如此清晰,让人无法回避,每一次的痛都化作息栈眉心眼角的蹙动。

男人身体的每一道筋脉,撕扯撩刮过自己最脆弱的深穴,就像那一道道裹着毛刺的钢鞭,曾经抽打在男人身上。

枪管子里喷吐的每一道炙热火焰,烧灼爆烈着自己的细皮嫩肉,就像那一块块烧红的烙铁,曾经滚过男人的胸膛。

那缺了一只耳朵的狰狞怪脸闪过心头,无数只魔爪,伴着声声淫笑,从四面八方伸过来……

息栈用力地摇摇头,想要摆脱令他万般耻辱的记忆。取而代之爬上心头的,却是马师长那一双温润如玉的眼,轻声慢语的情话,寸寸燎过全身的手指……

息栈的泪涌了出来,心中的痛楚化为肉体上的剧痛,仿佛只有这样的痛,才能缓解某些难以承受的内心煎熬。

泪水顺着下巴的弧线滴上白皙的胸膛,绕过粉嫩的葡萄珍珠,汇合遍身的热汗,聚拢在小腹,股沟,流淌到男人身上。

……

男人方才起身抱住息栈,一阵猛烈求索,还是撞到了伤口,胸膛上几块焦黑,又一次淌出脓血。

“唔,疼吧,我让你不要乱动……”小凤儿拿绢布轻轻擦拭:“待会儿给你上药……”

“呵,呵呵,宝贝羊羔儿,今儿个咋这么乖,这么听话……”

“唔,你吃了这么多苦,我,我,我心里难受……”

“老子皮糙肉厚,不就是那么几套刑具,马家军那群狼崽子奈何不了老子!”

息栈将自己的手放进男人的手掌,十指紧紧合握,心里挣扎了半晌,鼓起勇气轻轻说道:“当家的,我有话与你讲。”

“啥话?”

“你入狱那几日,我很担心,我,我,想不出怎样才能救你出来,我就去找了马师长……”

“嗯。”

“唔,后来,后来……”

“俺都知道了,别提那事儿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了?!”

息栈蓦然睁大眼睛,望着大掌柜,心里七上八下,十五只吊桶。

男人仰面躺着,激情的潮红渐渐褪色。目光沉郁,瞳仁里两朵幽幽的小火苗,隐而不发,晦而不灭。

“你,你,你怎的知道了……胡副官与你说的?”

“没。”

“那你……”

“姓柴的王八羔子跟老子说的。”

息栈一听就郁闷得只想撞墙。

自己怎么忘了这茬!柴九那厮与大掌柜关进一个地牢,俩人住对门儿,互相都看得见影儿,听得见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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