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侬本多情 下——by浮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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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已经乱成一团,老太爷的情况不大秒,虽是昏迷了,身子却一抽一抽的。谢暄当机立断一边送老太爷去医院,一边打电话给家庭医生听从他指示,同时让谢明玉马上联系医院。

一到医院,享受的是最高级待遇,几个专家会诊,一直到忙到天擦黑,老太爷才被送出急救室。病情虽暂时稳定下来,然而情况却并不乐观,老太爷年事已高,这几年身体是每况愈下,需要静养,他自己也清楚,因此已很少动怒,谁知这次却被自己的小儿子气病了。医生一脸沉重地要谢暄他们做好准备,像中风这样的病,痊愈的概率很小,而且后遗症比较严重,怕是会瘫,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还要等老太爷醒来——

听到老太爷进了医院,除了谢晖人在国外,暂时赶不回来,罪魁祸首谢季棠的电话打不通之外,该过来的都过来了。欧阳老太太倒是想来,只是年纪毕竟也不小,怕她跟着出事,死活劝下了,这时候还在家里等消息,黄子怡陪着她,只是她自己状态也不好,谢暄便让他母亲韩若英和二婶回去,准备些日用书明天带过来,自己和谢明玉留下来陪夜,明天再换二叔他们。

大家没有异议,便纷纷散去了。

豪华病房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仪器嘀嘀嘀的声音,单调而冰冷。那个曾经叱咤风云数十年,脚一蹬,整个香港都要抖三抖的老人,现在无力而孤单地躺在病床上,连睁开眼睛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这真是令人难过的事,如果人怎样都无法抵挡生老病死,那么争权夺利建功立业又是为了什么?

两个人各自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欲望,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谢明玉想,有一天他们居然会走到相顾无言的地步,曾经谢明玉也想过天长地久天荒地老之类的东西,尽管嘴上嗤之以鼻,但那种词总是太唯美,因为不可得,所以显得特别稀罕。然而他想要的,谢暄不肯给,他能给的,谢暄不想要,或许,谢暄从未相信过。到现在,你恨我,我恨你,或许已经是最后的结局。

“你去睡吧,这里我守着。”谢暄看了谢明玉一眼,对他说了这个晚上的第一句话。

病房是个套间,专门有陪夜的床,然而谢明玉却没有动,身子歪在沙发上,暖黄的壁灯灯光打在他的睫毛之间,有些恍惚,眼睛望着虚空似乎陷在某种情绪中——

“我小时候想要一辆遥控飞机,这是我唯一一次向他提出要求,而他回报给我的是一个巴掌,我的脸整整肿了一星期,我以为是我不够乖,惹他生气,再不敢要任何东西。后来我才知道,他不过是赌马输了钱,心情不好而已。再后来,我被接到奶奶身边,我有很多很多的遥控飞机,都是限量版的,可我其实已经不喜欢了——”

谢暄久久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睡吧。”

谢明玉整个身子蜷在沙发上,头埋在臂弯间,轻声说:“谢暄,我真讨厌你。”

谢暄没说话。

折腾了大半夜,谢明玉实在累了,很快便睡着了,谢暄起身拿了一条薄毯盖在他身上,自己依旧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不断跳动的仪器指示灯,直到第一缕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射进来——

早上八点左右,谢暄母亲和二婶带着欧阳老太太过来了,还带来了刘嫂做的早饭,吃过早饭,三个女人就催谢暄和谢明玉回去休息。两人走出医院,谢暄刚拿出车钥匙,谢明玉已经先一步拦了出租,钻进去关上门,车子绝尘而去,看都没看谢暄一眼。

谢暄回到谢公馆,没有看到谢明玉的人,回房冲了个澡,睡到下午一点左右起来吃了点东西,开车去谢氏,一直忙到下午六点,接到陆眠的电话——

陆眠在电话里的语气不太好,“谢暄,赶紧过来,再不来要出事了!”

谢暄皱眉,“怎么?”然而马上又反应过来,“明玉?”

陆眠没有明说,“总之你赶紧过来吧,我怕闹出人命。”

“告诉我地址。”

95、多事之秋

地点是在郊区的一幢别墅,离最近的人家也相距五百米,非常隐秘。别墅是孟古名下的,比起陆眠,谢暄一向对冲动易怒的孟古没什么好印象。

陆眠已经等在门口了,神情严肃,见了他,也不多说,只领着他快速地上楼——

二楼房间里,谢明玉坐在靠窗的一把高背椅上,仿佛怕冷似的,双手捧着一杯热茶,漂亮的脸有些苍白,乌黑的眸子发呆似的望着前方,有一种虚幻的古典美。

他的前方,一个年轻的女人,一丝不挂地被吊了起来,只有眼睛被黑布蒙了起来,发出崩溃的哭叫,眼泪鼻涕糊住了原本清丽的脸,她的脚下,放着一只不锈钢面盆,面盆里,一条拇指粗的蛇正昂着头,对着女人的脚底嘶嘶地吐着鲜红的芯子——而孟古,满面笑容地蹲在一边,饶有兴趣地逗弄着蛇往女人腿上溜——

谢暄一进房间,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眼睛在那个女人身上一扫,就直直地看向谢明玉。谢明玉没料到谢暄会出现,脸上愣了愣,目光越过谢暄望向他身后的陆眠,撇撇嘴,露出不悦的表情。陆眠面不改色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

“把人放了。”谢暄的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先发作起来的却是孟古,他施施然地站起来,斜着眼睛吊儿郎当地看着谢暄,说:“谢暄,你是不是管太宽了?你搞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不好?”

谢明玉双手捧着茶杯喝了一口,嘴角溢出一丝冰冷的笑,并不看谢暄,“这是我的事。”

谢暄并不退让,“这是谢家的事。”

谢明玉的脸忽然狰狞起来,“他妈现在要离婚的不是你爸妈!”

房间里有一瞬间的安静。

随后,女人忽然嚎啕大哭,“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了我……你们这样做事犯法的,我可以告你们……”

谢明玉的眼风扫过去,似笑非笑地盯着赤、裸的女人,那眼里的厌恶和嘲讽清晰可见。

孟古站起来,轻佻地拍拍女人的脸,唱做俱佳地说:“哎呦喂,高小姐,你这样说我好怕的呀,我可是良民。”

谢明玉冷笑,“高小姐既这样喜欢高调出镜,不如帮帮她,这样脱衣美女与毒蛇共舞的写真一定够吸引眼球。”

孟古一拍手,“好主意,我去拿相机。”走到女人旁边,还故意温柔地说,“高小姐你放心啦,我的拍照技术还不错,一定把你拍得够靓。”

他果真吹着口哨出了房间去拿相机,经过陆眠旁边时还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女人眼睛看不见,然而视觉的消失使得其他感官更加敏锐,恐惧被放大了无数倍,她疯了似的乱喊,“真的不关我的事,谢少爷,我没有让季棠离婚,不关我的事……”

谢明玉坐在椅子上,无动于衷的眼睛洁净又沉静,他慢悠悠地喝茶,“高小姐,其实他们离不离婚,我都无所谓,不过谁让我不快活了,我便一定要让他比我更不快活。但很无奈,那个人是我父亲,我再不喜欢他,还没有不孝到要拿他怎么样,只好拿你代替,真是不好意思。”

他的声音轻柔,像个称职的绅士,态度语气蕴含着无尽的抱歉,然而听到人耳里,却令人不寒而栗。

“够了。”谢暄沉沉地出声,一手按在谢明玉的肩头,看着他,说,“爷爷在医院还没醒,别多生事端。”

谢明玉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来一会儿,他的睫毛一掀,宛若蝴蝶展翅,有不可思议的靡艳,乌黑的眸子看着谢暄,像看一个陌生人,他说:“谢暄,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的事。”

谢暄与他对视,从他眼里看到了厌恶和恨,按在他肩头的手慢慢收回,“这是你说的。”

谢明玉笑开来,“我说的,我自己说过的话我一向记得,我也还记得我说过,这个游戏我们早就玩完了,所以你实在不必要这副作态。”

谢暄的脸色实在称不上好看,看着谢明玉,像剥除一层层的笋衣,去探寻话里面的真伪。

女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我的肚子好痛,放开我,放开我,我的肚子好痛,救救我……”然而那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玻璃罩,在谢暄听来非常遥远。

陆眠皱紧了眉,看了看脸色刷白似乎极其痛苦的女人,朝谢暄迈了一步,提醒,“谢暄——”就在这时,谢暄的手机铃声响起。

谢暄的目光从谢明玉的脸上移开,侧过身接电话。

孟古拿着相机回来,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完全无视女人凄惨的叫声。

谢暄接完电话,对谢明玉说:“爷爷醒了。”

谢明玉从椅子上站起来,再不管这边的烂摊子,径直朝门口走去。谢暄对陆眠道,“这里交给你处理——”他停了一下,看了眼那个女人,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找个医生给她看一下,别出什么问题。”

陆眠做事一向细心谨慎,谢暄很放心,头也不回地出了别墅。

谢老太爷的病房里,该来的人都来了,挤挤挨挨一屋子。老太爷人虽然醒了,然而情况并不乐观,嘴巴歪了,半边身子依旧没有知觉,儿子孙子轮流上前同他讲话,讲的自然都是好话,无非是让他安心静养,身子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公司里的事也不必操心,有他们呢。然而谢老太爷歪着嘴,吃力地晃着脑袋,根本说不出一句话,看着实在让人心酸,欧阳老太太背过身偷偷擦眼泪。谢暄的心情沉重,然而同时,不可遏制的野火在心底熊熊燃烧起来,他在谢晖眼里看到了同样势在必得的野心。整个谢氏都笼罩在一种心照不宣的焦躁与狂热中。

这时候,陆眠给谢暄带来了一个不怎么令人愉快的消息——高伊伊怀孕了。

高伊伊就是谢季棠那个足可做他女儿的小情人,你第一眼见这个女人,绝不会想到她出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她身上有一种男人千方百计追求现在的女人所缺少的“纯”,这个女人,你一眼望过去,只觉得干净剔透,更重要的是,她年轻,她身上所迸发出来的活力与朝气是已渐迟暮的男人的春、药。

高伊伊怀孕的事,陆眠不敢告诉谢明玉,怕他又做出什么事来,只好告诉谢暄。

那时谢暄刚亲自给谢老太爷擦完身子,示意陆眠到外面再讲,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只问:“高伊伊自己知道吗?”

陆眠摇头。

谢暄的透过玻璃窗目光望向病床上的谢老太爷,冷冰冰地说:“那就永远不要知道好了。”

陆眠悚然一惊,迟疑道,“是不是应该告诉明玉一声,毕竟……”

“我会跟他说。”

陆眠没有马上离开,脸上的表情像是还有话说。

谢暄看了他一眼,“还有事吗?”

陆眠的眼睛郑重地盯住谢暄,反复犹豫之后终于问出口,“谢暄,你究竟是怎样看待明玉的?”

谢暄的脸上露出有些奇怪又有些嘲讽的表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明玉喜欢你,这事你不会不知道,他那样的人,肯这样为你放低身段,这样对你挖心挖肺,难道不值得你对他好一点?”

陆眠略带控诉的语气让谢暄的脸狰狞起来,眼里藏着深深的戾气,“陆眠你错了,谢明玉的人生注定花团锦簇众星拱月,我对他来说,不过是无聊时的一个消遣,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这样的喜欢,我真要不起。我跟他,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心知肚明的骗局——”

陆眠目瞪口呆,谢暄已经冷着脸擦着他的身子走开了。

到第二天去见高伊伊,谢暄的脸上已经看不出一丝昨日的怒气,西装挺括,举手投足间一股精英人士的冷然与倨傲。

高伊伊坐在病床上,一张小脸苍白秀美,带着小动物般的警觉,我见犹怜,然而见过她最狼狈的时刻,谢暄实在生不出半点同情,他站在病床前,礼貌而疏离,“你好,高小姐,我是谢暄。”

高伊伊没见过谢暄,然而一开口,记忆便立刻复苏,瞪大乌黑的眼睛,两手紧张地抓着被子,惊怕地看着谢暄,“你们又想干什么?我会报警的。”

何林搬了把椅子放在离病床两三米远的地方,谢暄坐下,交叠起双腿,十指交叉放在腿间,宛若与客户谈判,“对于上次的事,是明玉思考欠周到,希望你谅解。”尽管说着抱歉的话,然而谢暄的脸上没有丝毫歉意,他挥了下手,拿捏着做派表达自己的意思,“我想高小姐一定听说过明玉的事,他的脾气有些坏,做事情从来是不按规矩来的,家里人谁都拿他没办法,都是小心哄着,惹上他,实在不太高明——”

高伊伊人长得纯,却一点也不蠢,反而心眼多得很,马上听出谢暄的言外之意,绞着手指恶狠狠地瞪着谢暄,“你什么意思,威胁我?你不怕你们做的事让季棠知道?”

谢暄的嘴角弯弯地勾起,笑了,很浅。

高伊伊看懂了那个笑,脊背升起寒意——比起谢明玉,她忽然更害怕眼前这个人——谢明玉的可怕在于那种无视规则的疯狂混乱,而谢暄的可怕却在一种秩序感,轻描淡写的狠毒。

越接触这些豪门贵族,高伊伊就越想退缩,她完全相信,他们有让她无声无息消失的本事,然而心里面却是那样不甘心,她的眼里迸发出怨恨——

“我一点都不觉得我有什么错,我用自己的青春换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付出了代价,就算你们唾弃我鄙视我,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

谢暄摇头,语气和悦,“高小姐,你弄错了。没有人说你错,你当然可以这么做,只不过我们也只是做出了自己该有的反应而已,你说对不对?”

高伊伊的拳头捏得死紧。

谢暄站起来,说:“其实你跟我三叔要怎么样我都无所谓,即便是他真为了你要离婚,我也没有什么说话的权力。我只希望你能安分点,我实在厌恶透了那些八点档的剧情,希望不会有机会看到。”

他人已经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高小姐这么聪明,相信知道该怎么做——”谢暄的目光在高伊伊的小腹溜了一圈,很难想象,这里居然曾经孕育过一条小生命。他示意了一下何林,说:“这是一点小意思,算是给高小姐压惊。”

何林已经将一张支票小心地压在床头柜上,并且礼貌地说了句“请好好休息”,跟着谢暄走出了病房。

96、惊变

谢暄走出病房就吩咐何林,“这边你派人盯着点,别让她闹出什么事。”谢家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多少人盯着看,谢暄不想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坏事。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谢明玉居然闹出了桃色丑闻。

是在周一的早上,各大报纸网络忽然不约而同地盯上了谢明玉的私生活,故事的另一个主角都是同一人——某网络公司的老板谈先生。报纸言之凿凿,大搞噱头,将“豪门禁忌之恋”渲染得狗血遍地,仿佛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照片的背景是在锦都,下着雨,虽不清晰,但可以明显看出两人在接吻。如果这还不算劲爆,那么接下来还有两人在雨中争执,最后一同回到谈先生位于东湖的某高档小区公寓,以及第二天早上谢明玉独自打车离开的一系列照片。

各大报纸态度不一,有猎奇的,有批判的,有鄙夷的,有渲染的,但无一不是将这件事极度夸大,将谢明玉推向了风口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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