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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大哥和鸡贼流氓的叉叉合约——by兴之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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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笙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花楠,伸手摸摸他额头:“他们还打你哪儿了?”

花楠恨恨地:“他们砸我摩托!”

梁笙手指一顿,然后猛地把人拉进怀里,扳着花楠的脑袋,狠狠地吻住了他。

就算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老子也必须这样儿。

梁笙想。

不然老子就直接抽死他了。

梁笙狠狠吻着花楠,臭小子脸上又是血又是汗,尝在嘴里又咸又苦,他却觉得比什么滋味儿都好。

他还活着,还在我身边,梁笙想,还好这次我来得及。

他这么想着,身上就有点儿发虚,嘴上就更加凶狠地啃着花楠。

面包车一辆接着一辆默默离开,梁笙又搂着花楠发了一会儿呆,才把人拉到车里坐好,按开车内阅读灯,拿出车里常备的急救包,用消毒湿巾一点一点儿帮他把脸擦干净。

花楠脸上的伤不少,除了额头上被板砖拍出的鸡蛋大的包,脸颊、嘴角都有淤血。那些人手上大概还套了指虎,好多瘀伤的顶部都绽开了几个小口子。用郭德纲的说法,就像刚出锅的地瓜摔到地上,还被人穿着钉鞋来回踩了好几脚。

梁笙抿着嘴不说话,默默帮他擦干净脸,简单用胶布贴住伤口,又替他检查了一下视力,全部关节捋过一遍,最后掀起衣服,在他肚子上轻轻按压。

花楠呲牙咧嘴地打哈哈:“笙哥我没事儿,这都皮肉伤,骨头和内脏都没问题!——我以前打过的架不少,知道能伤成什么样儿、哪儿不能碰,我真没事儿。就我那……”他看看梁笙脸色,把摩托两个字儿生生咽了下去。有心问问那帮人是什么来头,又觉得要是冲着他来的,梁笙被提醒了,肯定要再把他抽得半死,要是冲着梁笙去的,这时候问他,他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花楠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闭嘴。

梁笙没搭理他,又沉着脸仔仔细细地再检查了一遍,确定他身上全是皮外伤之后,把人拉到怀里,抱着他不说话。

花楠过了一会儿,才犹豫着搂住他腰。

他俩平常不太这么搂着,有情绪了就做,做完了就肩并肩躺着,抽抽烟说说话,所以花楠对这个姿势还不太习惯。

过了一会儿,花楠又试探着安慰他:“你别生气了,我真没事儿。就……”

“就你那摩托,被砸了是吧?”梁笙静静开口,声音放得极轻,细一听,竟还有些微微发颤。

“摩托没了,我再给你买辆一模一样的,只要你想要,十辆二十辆随便你。可是你要是出了事儿,谁再赔我个一模一样的?你以为老子说送枪来是假的?老子要是刚才没堵着你,就准备上门去跟我爸拼命了你知道吗!摩托算个屁!”

他砰地一拳砸在车门上。

花楠愣了一会儿,伸手抱住他。

梁笙把人紧紧揉在怀里,低头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胸口微微发酸。

老子认栽了。他想。

梁笙冲着模糊成一团雾气的小流氓苦笑着飞了个吻,心说拜拜了您呐,老子要用别的坑儿把自己埋起来啦。

半晌,花楠瞥一眼窗外:“笙哥,这不是回小别墅的路。”

梁笙点头:“对,不是。”他抓住他手,跟他十指相扣,“老子要带你去见家长。”

梁家老爷子一直将曹操视为心中偶像,也毕生致力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儒雅而又臭不要脸的枭雄,体现到外在就是居有竹卧临水,茶道书法天天见。

当他儿子和一个猪头十指紧扣地走进来时,老爷子正在温壶烫盏。他抬头一眼看到俩人的连接部位,肚子里顿时飚出一串儿脏话:干!操!法克!我顶你个肺!叼泥老木!

脸上却挤出个慈祥的笑:“啊,来了啊?哎,这是怎么了?路上出什么事儿了?”又不等梁笙说话,便向两人热情招手,“来来来,快坐下!路上渴了吧?我这儿新弄的乌龙茶,跟我老头子一起尝尝鲜。”

梁笙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拉着花楠坐下,俩人的手还是一直牵着。

老爷子仔细端详一眼猪头,看他被挤得变形的眼睛里隐约带着点儿茫然无措,肚子里当即又把那串脏话滚动播放了好几遍,心说特么老子整那么大动静儿是要让你俩闹掰的,你怎么那么心宽啊!刚刚被揍一顿就来见老子,你以为老子姓丘还是姓月啊?

手上却是麻利儿的冲水泡茶,倒掉第一泡,沏上第二泡,把两套品茗杯和闻香杯分别推到两人跟前。

梁笙一摆手:“我不是来喝茶的。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那口子。今天的事儿,我看在你是我爹的份儿上就算了。下次再动他,我发起疯来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老头儿眼皮子一跳,他吹了吹茶汤,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咂摸半天,道:“好茶。”又看梁笙一眼,“你确定?”

梁笙顿了顿:“这么跟你说吧,等到我八九十岁身上没一处硬的时候,我还是想让他每天睡在我身边儿,等我俩死了,骨灰也要混在一块儿。”

花楠不安地动了动。

老爷子狡黠地指指花楠:“我看他好像有别的想法,别是你一头儿热吧?”

梁笙一抬下巴:“这你别管。”

老爷子不吭声,垂着眼睛喝茶。

梁笙在一边儿陪坐着,握着花楠的手不时收紧一下,以安慰他稍安勿躁。

老爷子喝了两杯茶,吩咐人收了茶具,向花楠和颜悦色地:“你脸上的伤还是趁早处理一下的好,我的私人医生就在隔壁,方便的话,去上个药,包扎一下吧?”

花楠看一眼梁笙,梁笙放开他手,点点头:“去吧,我一会儿就去找你。”

老爷子掏出烟盒,拿出两支雪茄切好,递了一支给梁笙。

梁笙挑眉,接过来点燃了抽一口,面无表情地问:“说吧,你想提点我什么?”

老爷子轻轻扇了他后脑一巴掌:“操,别给脸不要脸,你是爹还是我是爹?”

梁笙起身站到窗边儿:“你刚在我的地盘儿上把我的人揍了一顿,还指望我给你演父慈子孝?——你当年知道我玩男人的时候也没这么大反应啊?我家那狗崽子招你惹你了?”

老爷子喷了几口烟,眯着眼:“谁他妈管你玩男人的事儿,只要你不放真心,你玩人妖玩外星人我都不管。但是认真了,就另当别论了。——我问你,你以后打算把人怎么办?给人锁屋里,还是让他当你副手?”

梁笙抽着雪茄,没回他。

老爷子自顾道:“快换届了,各派都在争席位,你跟的那小子虽然资历和政绩都够往上升了,但他锋芒太露,很多人不想他上去。你替他办了那么多不能见光的事儿,你觉得别人要是想弄他,能不先弄你?——好在你那六个兄弟都还算出息,看着他们的份儿上,别人也不敢太放肆,老子保你条命不难。但是别人以后要是拿那小子弄你,你要怎么着?为了他什么都做?那老子也保不住你,你俩趁早化蝶去吧。”

老头儿仰在太师椅上抻了抻腰:“就算你俩太太平平地过了这个坎儿,他好歹是个爷们儿,还是在你手底下混过的爷们儿,他能甘心一直被你养着?看你的地位,他能不动心?就算是他不动心,别人不会扯了他的大旗做虎皮?他要真这么干了,你舍得把他弄死?——老子一听说你收了个小痞子那样儿的,就知道你小子铁定要栽,本打算趁你没反应过来之前替你收拾了,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梁笙看他一眼。

老爷子点点头:“嗯,就是你那得力干将,老子找茬把他揍了一顿,趁他住院,把他笔记本儿给黑了。”

梁笙忍不住骂:“老混蛋!”

老爷子乐了:“你第一天认识我啊?”又叹一口气,摇摇头,“既然你说要保那小子的命,老子就不动。老子已经跟你掰开揉碎的说清楚了,你还想玩儿刺激,我不拦着,但是记得给自己找条后路,别真把命玩儿没了。”

梁笙抽了口雪茄,把白烟慢悠悠地吐尽,转头看着他正色道:“我看上的人我心里清楚,他不是你说的那样人,他也有他自己的能耐。我认准了就不后悔,掏心掏肺是我乐意,只要你别跟着搀和,以后落个什么结局我都认了。”

说完,把雪茄在墙上摁灭,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梁笙从老爷子屋里出来得太快,花楠那头儿还没包扎完。稳重的白大褂儿在他脑袋前后变着法儿的忙活,梁笙倚在门口等着,花楠看见他来了,透过纱布和淤青向他扯了个呲牙咧嘴的笑。

梁笙回以一笑,心想老爷子说的都是放屁,就算天塌下来了,我家狗崽子见着老子的第一个反应还是呲牙乐。

想着想着就走过去,贴在花楠身边儿站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胡噜他头毛儿。

医生包扎完,按着惯例嘱咐几句注意事项就送客了。梁笙拉着花楠的手上车,又把人摁在怀里头:“再让老子抱会儿。”

花楠答应一声,后背稍有点儿僵。

梁笙笑:“吓着了?”顿了一会儿,又道,“我跟老爷子说的是真心话,老子从一开始就是打算跟你过一辈子的,不过以前没想着是只跟你过一辈子。”

“那么想是我犯浑。之前冷着你、找别人办事儿什么的,也是我一时没想明白,以后再不能了。以后我这儿,”他拉着花楠的手,按在他胸前,“和这儿,”又移到底下,“都是你一个人的。为了应酬,外头那些人不能撤,但我保证,以后不再上别人的床。”

他拍拍花楠的屁股:“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做是我乐意,没想着你非得给我个什么回应。我做我的,你就当不知道,等你什么时候真心实意地想跟我过一辈子了,再跟我说。”

花楠不安地换了个姿势,又隔了好一会儿,才字斟句酌地开口:“笙哥,我之前没处过对象儿,情啊爱啊的,我真没个谱儿。我现在心里好像有点儿别的意思,可是也不太确定,我怕我现在说点儿什么,以后又觉着不是,那样太不地道。你给我点儿时间让我好好琢磨琢磨,等我琢磨过味儿来了,再给你个准话。”

梁笙笑着掐掐他屁股:“行,你慢慢琢磨。老子要跟你耗一辈子呢,还在乎等你这点儿时间?”

花楠嗯一声,半晌,在他耳边小声道:“笙哥你别玩我屁股了,我憋太久,硬了。”

梁笙扑哧一乐,又恶作剧地把手伸进他裤子里狠狠抓了两把,才若无其事地撤回来,柳下惠似的搂着他。

回到小别墅,梁笙把人推到浴室扒光,以帮忙冲澡的名义,一手举着喷头,一手在花楠身上来来回回地游走,重点照顾的还是音阶表儿附近。

小花不负所望地站了军姿。梁笙当没看见,给人冲完擦干净了,顺手拿小花当挂钩使,把毛巾挂在花楠身上,拍拍他肩膀说一句站着别动,转身出去拿药。

等他回来时,花楠还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毛巾仍维持在一百七十度角坚韧挺拔。

梁笙乐得,过去拍拍他脑袋夸一句:“臭小子还挺乖!”然后还是不理毛巾的事儿,只勾着嘴角替他喷云南白药。

花楠看他一眼,撇过头小声嘟囔:“这算是罚过了啊,以后可不能再翻旧账了!”

梁笙疑问地嗯一声,花楠认真解释:“今天你带那么多人来捞我,还急得够呛,我就受了点儿皮肉伤不碍事儿,你过后还得收拾一堆烂摊子。我得给你找个平衡,让你舒坦点儿。”

梁笙心窝子里立马跟被小狗爪挠了一下似的,又酸又疼又痒,赶紧急吼吼地喷完了药,拽着毛巾把人牵回卧室,摁在床上掰开腿。

花楠跟个翻盖儿的王八似的仰在床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快俩月没做了,进去可能有点儿困难。”

梁笙冲他一笑:“老子没那么禽兽,今天哥哥给你服务一回。”

说着俯下身子,对着直挺挺的小花又吹了口气,肚子里似模似样地发表宣言:这对我俩的关系只是一小步,但对老子来说,却是情感上的一大步。

但是这狗崽子就没必要知道了。

梁笙张嘴把小花含了进去。

花楠立即颤悠悠地飙了个高音儿。

他又吞吐几下儿,舌头绞着小花使劲一嘬。

花楠哑着嗓子大叫一声,猛地把人推开。

小花啪地一声打在花楠小腹上,一道白箭洋洋洒洒地在空中画了条个半圆,又对准了花楠的脸,噗噗噗飙出好几股后续。

梁笙一愣,又赶紧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把脸擦干净,以免东西顺着纱布流进去,边擦还边忍不住乐:“俩月不见,怎么还染上早泄的毛病了?”

花楠有气无力地看他一眼:“我都素了俩月了,你还一上来就给我整这么刺激的,我哪忍得住。”缓了口气又道,“你让我歇会儿,我都射茫了。”

梁笙笑,又拿湿巾给他擦了一遍,重新喷上药,在他眉角儿上亲了一下:“今天就这么着吧。好好休息,等你有精神了,哥哥再把你给做茫了。”

说完挨着他躺下,给两人盖好被子,又把一条胳膊从花楠身子底下顺过去抱住他,给俩人卡成两只一顺边儿的对虾:“睡吧。——别乱动,咱俩要这么躺一辈子呢,你得好好习惯习惯。”

从此梁笙就在小别墅扎了根。他每天不管多晚都会赶回来,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把花楠摆成俩对虾一起睡觉,早上再拉着人适当做点儿在于晨的运动,出门前一定扳着他脑袋来一口。

花楠觉得这样挺好,至于哪儿好,他还在慢慢琢磨。

过了将近一个礼拜,花楠脸上的肿块就差不多平了下去,指虎打出来的小口子也结了硬痂,但淤血仍然还花里胡哨地坚挺着。因为力道不同,恢复的程度也各异,青红紫黄四种主色把他脸上装点得跟阳光下肥皂泡的一样,既对比强烈,又过渡和谐。

花楠对着镜子乐得不行,直嘟囔着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得抓紧时间给家里那俩祸害展示一下。

梁笙听了没说什么,应邀帮他在脖子上吸出俩扁平的红印儿冒充指痕,拍拍他脑袋嘱咐一句别玩得太过,就随他去了。

花楠却还是觉得不够劲儿,临走前又冲回洗手间,在嘴角儿涂上层牙膏沫,用喷雾啫喱对着眼睛来了一下儿,最后还拿云南白药的保险子弄了个香水雨。

这么捯饬一番,最终完成后,他脸像地瓜,嘴角起皮,双眼泛红,浑身药味儿,瞅着比喜儿都惨。

花楠挺满意,冲着镜子挤挤眼睛,骑着梁笙给他新买的摩托就出了门。

谁知刚到精神病院露了个面儿,他爹的主治医生就客客气气地把他请了出去。说是现在正在给老头儿做心理治疗,要避免一切外界刺激,他这张脸太刺激了,怕产生什么无法预估的影响,前功尽弃。

花楠首战不利,只得转战戒毒所。

梁笙给他弟找的这家戒毒所是私人开的,里面住的大多是失足的纨绔子弟,装潢的也跟疗养院差不多,房子后头带了个不小的院子,公共休息室里还放着钢琴、书架和沙发。

因为花楠是头一次来,工作人员便一边领着他去休息室,一边顺口介绍些基本情况。花楠嘴上跟着哼哼哈哈,肚子里不住骂:倒霉玩意儿竟然过得这么舒坦!老子就不该求梁笙!老子就该把你塞去大通铺!

一路从大门口骂到休息室门口,花楠还是觉得气不过,他臭着脸勉强谢过工作人员,一推门,就看见他弟穿得整整齐齐,双手抱膝蜷在沙发里,歪着头,安静地听人念书。

念书那人大概二十出头,毛寸配着格子衬衫牛仔裤,清爽得像个学生。念完一段儿,又抬手摸摸他弟的头发,眼里温柔得能滴出牛初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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