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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叫我小白脸 上+番外篇——by羽蓝顷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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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脸跳的姿势好优美啊!”

“小白脸不只是小白脸呢~”

“小白脸很可能夺冠啊~”

“……”

我怒,转身恶狠狠的大叫:“不要叫我小白脸!”

……

人群中无数双眼睛看着我,我一一瞪了回去。然后人们继续讨论:“小白脸的皮肤……”“小白脸好像还没有女朋友……”“小白脸……”

完全无视我。

沮丧万分,拨开人群向外边走去,而且木之帆真的没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却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惊喜的抬头,看清来人后,又失望的低下头去。

“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来人两指夹住我下巴,迫使我抬起头来,可恶!一个个没事长那么高干嘛?(是你自己太矮了= =)我不得不正视他,细细打量了会儿,麦色的皮肤,结实却不会感觉壮的身躯,剑眉星目,面色严肃,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可惜了一张好看的脸,没事摆什么扑克脸嘛。

我退后两步,摆脱他的桎梏,皱眉看他:“你谁啊?”

他危险的又逼近我几步,浑身散发着迫人的气势:“你不记得了?”似乎只要我答“不记得”就会立刻上来掐我。

我咽了咽口水,不晓得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么危险的人物,而且长得这么人模人样我认识的话应该会有印象的啊!是我老乡?是我亲戚?是我高一未分班前的同学?不会啊,我人缘这么好,没得罪过这号人物啊!

就在我苦思冥想的时候,他又逼近我几步,我警觉的退后几步,他再逼,我再退,他逼逼逼,我退退退,“啪”结果我绊到东西,往后摔了下去。

还好后面是长椅,因为操场的一边是一片未开发的草坪,只有放置了几把长椅,平时人烟罕至,就算现在运动会,这里也是安安静静的,与另一边形成鲜明的对比。我刚想站起来,来人却两只手撑在长椅两边,迫使我再次坐了下去,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连声音都是森冷的:“真的不记得了?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

我眼珠四处乱转,55555555周围怎么都没人,不由抓耳挠腮:“让我再想想,我以前欠你钱?打你了?抢了你老婆?……”看到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立刻闭嘴。

我绞尽脑汁的不停想着,他却不耐烦了,冷冷道:“我叫唐纵生。”

我茫然的看着他:“唐什么?”

我明显的看着他青筋跳了跳,声音里带了怒气:“不要告诉我,过了这些年你就把什么都忘光了!白面皮儿!”显得他这个记了这么多年的人多么悲哀!

白面皮儿!

多么久违的称呼!

我惊得险些跳了起来,那些早被遗忘的童年往事立刻如龙卷风一样呼啦啦的朝我席卷而来,我一下子反应不及,整个人呆立住了。

记忆中应该是十年前的事了吧,那个时候我并不住在A市,而是住在离A市较远的一个镇子上,在镇上唯一一所小学读书,全校师生加起来也不过百人,几乎彼此之间都是相互认识的。而我,因为爸爸在A市工作,家里就只有妈妈在照顾我,妈妈平时并不怎么约束我,养成了我调皮又嚣张的性格,又因为我长相秀气,遗传了来自母亲白皙的不像话的皮肤,大家都叫我白面皮儿。

镇上的课是简单又无聊的,我那时脑袋好使,半年时间一下子从一年级跳到三年级,和唐纵生一个班级。哦,忘记说了,那时唐纵生不叫唐纵生,大家都喊他小疙瘩,原因无他,他讲话总是疙疙瘩瘩的,而且坐在最后一排,沉默寡言,面黄肌瘦的,大家平时围在一起都爱欺负他。

等等……面黄肌瘦?我抬起头来,看着眼前这个身高至少一米八,健硕的身躯的人,实在无法将他同十年前那个瘦瘦小小的人联系在一起。

“你你你……你是小疙瘩?”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十四、十年

“你你你……你是小疙瘩?”我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唐纵生冷笑:“怎么?认不得了?我可是为了这一天,这么多年来每天都在努力着!”

我欲哭无泪,这孩子怎么记仇啊?“你怎么来这里了?”

“哼哼哼,三年前我就来A市了,想不到你连名字都换了,让我一顿好找啊!”唐纵生目露凶光,掐着我脖子使劲晃使劲晃。

我只差没口吐白沫了,艰难的说道:“住……手……啊……死人……了……”唐纵生这才恨恨的住手了。

一松手,我立刻捂着自己可怜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深深感觉到,活着真好!

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我奇怪的问道:“你怎么找到我的?”完全和那个镇子脱离开来,甚至为了彻底忘记,我可是连名字都换了。

“我只想着有一天要超过你,每天勤加苦练,结果你这家伙却搬走了!”唐纵生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才讲了一句又激动起来。

我立刻聪明的拍着他背顺气,道:“淡定淡定。”

“淡定个鸟啊!我不过去舅舅家而离开了一个暑假,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一声不吭的搬走了,我四处打听,结果他们都支支吾吾不肯说,后来总算有人告诉我你去A市了。我求我爸带我去A市,我爸不肯,说如果我成绩第一的话,就让我来A市读书。于是我发奋读书,当然武艺也是决不懈怠的,终于,我爸觉得我出息了,才同意送我来A市读书。一开始,我对A市抱有很大的期待,结果……我呸!都是一帮混蛋,这年头,只有拳头靠得住!”唐纵生握着拳头,对我娓娓道来,还颇有些得意的道,“还好我厉害,现在那帮人都成了我小弟了。”

“你在哪个学校啊?”

“就是那个城西中学。”

额,怪不得,城西中学也算有名了,作为著名的不良学校,里面一半的人都是混混,不爱读书的人,都是被逼无奈才被父母送来读书,在里面必须要么有权有势,没人敢惹你,要么就是打架高手,不然要想混下去可是不容易。不过,唐纵生竟然成了里面混混的老大,得罪不起啊得罪不起。

“那个,你还没有讲,你怎么找到我的?”我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他横我一眼,我立刻胆战心惊,不过他并没有怎么样,只是继续说道:“我知道!还好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拜托,成语不是这样用的= =),我一个小弟来你们学校看他女朋友,无意中看到你,说了一句‘这人皮肤好白啊’,他女友说‘这是我们班的小白脸’,因为我有让小弟留意皮肤特别白的男生,所以他把这件事禀报给我,虽然名字不一样,我想着还是过来看看放心一点,原来真的是你!”

趁着他讲的时候,我已经屁股一点一点向外挪,随时准备逃跑。谁知我屁股刚离椅子,后领口立刻被人像拎小动物一样拎了起来,他把我拎回椅子上,威严道:“坐好!”

不愧为做老大的人,说出的话太有气势了!我立刻如小学生般端正坐好,眼睛都不斜一下。

感觉他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随着时间越长,我额头开始冒汗,渐渐坐立不安,忍不住拿眼角瞄他,只见他疑惑的看着我,嘴里喃喃着什么,我凑过去听,好像是“怎么变矮了”“怎么看着变胆小了”“经不经打啊”之类的。我听得冷汗冒得更多了。5555555,虽然不想承认,虽然以前在镇上是同龄中最高的,但是到了A市之后,一年长得比一年慢,上高中后,更是一厘米都没长了,而且,和打架什么的完全绝缘了。

开玩笑,我还想保住我项上脑袋,于是我立刻谄媚的给唐纵生敲肩膀:“老大看着就是英勇非凡,潇洒英俊啊!跟以前的那种唯唯诺诺,胆小怕事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了呢,我真的很……”

“你说我以前什么?”唐纵生一个眼刀飞过来,我立刻又缩到一边,改口道:“同样英勇非凡,潇洒英俊。”

见他脸色缓和下去了,我接着道:“那啥……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就算了吧。”

“算了?”唐纵生目光凶狠的再次掐我脖子,“你说算了?那我这么多年的努力算什么??”

“我错了我错了,我认输。”我立刻表明立场,十年前那么小的一件事真亏他还能记这么久……额,对了,忘记说那件事了,时间倒回到十年前。

十五、过往(上)

阳光小学三年级教室里,李老师笑着把还只有七岁的我推到众小孩的面前,道:“小朋友们,以后苏小枫就是你们的同班同学了!”

PS:苏小枫是苏韧以前的名字。

大家伙儿都是相互认识的,立刻有人喊道:“这不是一年级的白面皮儿吗?”

我一听到有人叫我的绰号,立刻拽拽的说道:“就是我!小爷我聪明,跳级跳到你们班了!”

人群立刻起哄。李老师颇有些头疼的道:“苏小枫,你去坐唐纵生的旁边。”

我大摇大摆的坐到唐纵生旁边,道:“你就是小疙瘩吧?”

小疙瘩看了我一眼,点头。

我故作不爽,道:“问你话儿呢,给我说出来!”

小疙瘩有些犹豫的道:“我……我是。”

我大笑:“果然是疙瘩。”

小疙瘩把凳子移的离我远远的,不说话。我自觉无趣,开始趴桌子上乱涂乱画,画了一会儿,我突然把书本竖起来挡住老师视线,对小疙瘩勾勾手指,小声道:“小疙瘩,你过来。”

小疙瘩警惕的看了我一会儿,看到我纯洁无害的眼神(真的是纯洁无害的?不是凶神恶煞的?= =),慢慢挪了过来。我指着我画的东西,笑嘻嘻道:“小疙瘩,你看我画的像不像你?”

小疙瘩看着上面乱七八糟如同猪头一样的脸,沉默了一下,也拿出铅笔画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拿给我看,轻声道:“白面皮儿,这、这个是、是你。”

哼哼,叫我绰号倒是不疙瘩了。

我拿起本子一看,竟然画的是一只炸毛的小猫,虽然画画水平有限,但是还是看得出来。我怒了,居然敢骂我是猫咪?!不要命了!

我霍的站起来,大声道:“你出来!我们单挑!”

“苏——小——枫——”李老师阴森森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我吐吐舌头,恭谨道:“老师,对不起,您继续。”

“下课留下来扫地擦桌子!”

教室里立刻一片欢呼声,我恨极,大声道:“老师,是小疙瘩先骂我的!”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哼哼。

李老师看了小疙瘩一眼,道:“一起留下来。”

下课铃响了之后,我收拾好书包之后,贼笑道:“是你害我被老师罚的哦。所以你一个人留下来慢慢扫吧,哈哈!”我大笑着离开,只剩下小疙瘩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儿。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天,我每天没事干都爱逗逗小疙瘩,小疙瘩每次被我逼急了,想反驳,说话又不流利,除了“白面皮儿”从来不疙瘩,都被我讲的满脸通红。不过,我发现,他除了内向了点,说话疙瘩了点,长得瘦小了点,为人什么的都挺好,而且被我逗多了,说话也是越来越流利了,我得意的想,这都要归功于我。(你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

周日,我一个人偷偷溜出玩,路过学校,隐约看到操场上有人影,我暗自奇怪,周日怎么还有人在学校?左右无事可做,我就晃悠悠的进去了。

走到操场一看,一群高年级的同学围成一圈,似乎在殴打一个人,嘴里骂骂咧咧的。本来是不该我管的事情,可是我一时好奇,谁啊?这么倒霉?凑近一看,虽然捂着头,但是我还是很快认出来了,是小疙瘩!

我头脑一热,大喊道:“不准欺负小疙瘩!”小疙瘩只有我能欺负!当然,下一句我没说出来。

几个高年级的立刻住手了,痞痞的看着我,调侃道:“哟~这不是白面皮儿吗?”

虽然我在三年级中也算个儿高的,但是毕竟只有七岁,和一帮高年级的一站,气势上就输了大半,但是我还是努力挺直腰杆,道:“就是小爷。”

其中一个胖子吐了一口口水,粗声粗气道:“白面皮儿,你最好少管闲事。”

我抬高下巴,做足气势:“这闲事我还真管定了!小疙瘩,你怎么得罪他们了?”最后一句是对着小疙瘩说的。

小疙瘩倒在地上,嘴唇动了动,却没说什么,估计是被痛的。倒是另一个杂毛说道:“哼,这小子在学校里鬼鬼祟祟的,被我们逮到,却一句话也不说,我估计他一定是想偷学校里的东西,所以教训教训他。”

“真的是这样吗?”我瞪他,如果是我铁定转身就走。

“不是的!”小疙瘩急急道,“他、他们敲诈我!”

杂毛掏掏耳朵:“兜里这么多钱,肯定是偷的,不如给我们花花。”

“不是的,不是的!”小疙瘩挣扎着爬起来,眼眶通红,“那是给阿妈买药的钱。”

我瞬间感动了,这孩子,讲话现在多流畅!(你感动错地方了吧?)

我看着他们,轻蔑道:“听到了没有?那是人家给他妈买药的钱,还给他。”命令的口气。

几个高年级的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放开了小疙瘩,转而包围了我:“白面皮儿,你别后悔!”

十六、过往(中)

几个高年级的脸上立刻挂不住了,放开了小疙瘩,转而包围了我:“白面皮儿,你别后悔!”

“你才后悔!”我一拳挥了过去,正中杂毛鼻子。杂毛捂着鼻子倒退,其他人继续攻击,我仗着身手灵活,倒也放倒了两个,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又占有身高优势,很快便处于下风。但是我岂是轻易认输的人?抱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想法,疯了一样向对方攻击,对手可能没想到我这么疯狂,更为凶狠的向我打来。

我肚子上受了一拳,闷哼一声,跪了下去,那胖子道:“小子,知道我们厉害了吧?”

我恍若未闻,一咬牙,握着胖子的两脚一用力,胖子失去平衡倒了下去,我摇晃着站了起来,道:“谁还要来?”

杂毛叫道:“白面皮儿,你不要命啦?”

我眼前有点模糊,没有回话。剩下的人觉得我可能也是极限了,一拥而上。我勉强躲过一拳,却躲不过另一边的攻击,正无奈间,那人却突然惨叫着倒下了,我定睛一看,哈!小疙瘩正拿着一砖头站着呢!只听他鼓足勇气道:“你们不要打他!”

事态发展有点出乎意料,我拍着小疙瘩的肩膀,赞许道:“不错不错,勇气可嘉。”其他人面面相觑,觉得再打下去也没意思,扶着受伤的人走了。

我也支撑不住,倒了下去。

“白面皮儿,苏小枫,你没事吧?别晕啊!”晕倒前,我最后听到的是小疙瘩着急的声音。心里想的却是:哈!小疙瘩说话多流利!~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看见妈妈特忧伤的看着我,我立刻讨好的一笑,妈妈完全不吃我这套,噼里啪啦把我一顿好骂,我觉得有些委屈,小声反驳道:“是他们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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