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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皇子上+番外篇——by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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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高深莫测的帝王,将权术谋略运用得淋漓尽致,他这个太子,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傀儡罢了。

这么想着,执废心里的厌恶感更盛,他并不想自暴自弃,可偏偏在殷无遥面前所有的思绪都像浆糊一样粘在一起,让他只能按照自己最原始的感觉去走。

有时候,面对偶尔温柔异常的帝王,让执废产生了一种可以信任他的错觉。

殷无遥在处理国事的问题上绝不含糊,好几次和执废秉烛夜谈,一直谈到很晚,不知不觉睡过去的执废,醒来的时候总会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衣袍。

手指摩挲着毛茸茸的衣料,取自野兽的皮毛上带着帝王常用的熏香,这份关心和好意,让执废不知不觉地为国事投入更多更多。

然而,现在看来,这份好意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纯粹。

生在帝王家,不是应该更有心理准备的吗,执废因为一直找不到活着的证明,所以才放任自己的软弱,不去深究。

想到这里,执废觉得他要感谢丹鹤,濒死之间,让他突破桎梏,找回自我。

执废抱着地上捡来的干树枝,堆成一堆,从衣袖里取出火折,燃起了那堆柴,渐渐变得明亮的火光映在执废脸上,说不出的萧索寂寞。

太阳还未下山,丹鹤已经回来了,手里提着几只羽毛鲜艳的山鸡,他并不知道马夫就是殷无遥,唤了马夫过去跟他一起拔了山鸡毛,用树枝串起,立一个简易的架子,把串好的鸡架在上面,明艳的火一点一点烤熟鲜嫩的肉,渐渐地变成了金黄色。

丹鹤见其中一串烧得差不多了,从架上取下来,递给执废,笑着对他说,“小心烫。”

执废接过肉串,向丹鹤道了声谢,正张了嘴要咬下去,丹鹤抬手拦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裹,里面是黑黑的小颗粒,执废不解地看着他,却见丹鹤单手将这些颗粒碾成粉状,撒在执废烤好的山鸡上,一阵香味飘扬。

“好香……”执废凑近闻了闻。

丹鹤笑着又将剩下的粉末撒在架子上,“刚才在林子里发现的,紫苏子,这儿没有盐巴,光吃肉老子嘴里都能淡出鸟了!”

执废笑着将肉撕下,分一半给丹鹤。

“丹鹤,跟我讲讲母妃吧,她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她的往事呢。”执废边吃问看向丹鹤。

不叫他舅舅,是因为看起来不像,丹鹤直率的性格与少年人独有的意气风发,怎么看也没有身为长辈的沉稳风度,确实不像啊。

丹鹤像是回忆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温柔起来,“小时候,我常闯祸,姐姐教训我可是毫不客气的。”

“啊,母妃也会毫不客气地教训人?”执废眼里闪着好奇,催促丹鹤继续说下去,丹鹤看着执废眼中映着的火光,璀璨若星,一时恍然,随即大笑起来。

“你这个表情倒是和姐姐十分像,每次姐姐套我话的时候都这么看着我的。”说着,丹鹤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了下执废的眉角,相似的桃花眼,却是不同的人。

执废疑惑地看着他,却又想继续听下去而不忍打断。

隔着火堆,殷无遥看着对面的两人,眸光深沉。

山鸡啃得差不多了,故事也讲的差不多了,执废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拽住了丹鹤的衣角,“我们去西北沐家好不好,我想去看看母妃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丹鹤皱起了眉头,“不行!老子好不容易从那里出来,你这小子倒还想往火坑里跳?”

执废笑着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啊。”

“你不回皇宫了?”

“还不想啊……”

“当初谁央求老子带他回去的!?”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丹鹤不也说皇宫那种地方,没什么好回去的么?”

丹鹤撇嘴,不想再跟执废辩,相处两天,丹鹤在执废面前根本逞不了几句口舌,言语上是半分便宜也占不到。

索性以天色已晚来推搪,执废被他半推半就半威胁地弄上了马车,夜间的林子很冷,执废身体单薄,又受了伤,丹鹤怕他冻出病来,要他在车上过夜。至于丹鹤本人,就跟哑巴马夫一起在烧过树枝的地方就地睡一晚。

而这期间,执废根本没看过殷无遥一眼。

大大咧咧的丹鹤用沙土将火堆熄灭,清扫干净后铺上草席,拍拍马夫的肩膀招呼他一起睡下。

顶着马夫样貌的殷无遥虽然带着隐隐的怒意,看了眼车帘垂下的马车,还是躺下和丹鹤同睡一席。

早上醒来的时候,马车已经奔跑在路上了。

令执废惊讶的是,他们并非按照原定的路线走往南边,而是向着西北走的。

执废睁大了眼睛看着丹鹤,丹鹤得意洋洋地揉了揉执废的发,“嘿,老子昨晚想了想,小子的话说的不错,与其老鼠过街一样的逃,不如直接跟他们打一架来得爽快。”

“你怎么就知道打打杀杀……”执废看了眼端坐在马车外面的殷无遥,下意识地往丹鹤那边靠了靠。

丹鹤莫名其貌地看着执废的小动作,不明白他和马夫之间发生了什么,让执废如此警惕。

三十三

越往西北,树木就变得越稀疏,或许他们的运气还不错,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追兵,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已经进入了西北沐家的势力范围。

沐家的家业都建立在与外通商上,靠着发达的商业网络建下牢固的根基,有这份财力物力,便高傲起来,会觊觎最高贵的宝座也不为过,商人的本质是趋利,利益越大欲望越大。

这一带类似国家的三不管地带,因为外有戎篱,内有山贼流寇,既不好打,也不好管。

沐家就是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利益与权力的漩涡中站住脚的,论野心,他们也不比戎篱小。

丹鹤挑了一间不起眼的小客栈作为落脚点,为了避免被沐家的人发现,他们选择夜间出行,白天作息,走的都是民间未经修正的路,颠簸不堪,马车都差点散架了,丹鹤亲自动手修过几次马车,还把他砸出的洞给补上,扮作马夫的殷无遥已经被他视为哥们,同甘苦共患难,对方既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便很安全。

只是执废知道,那不是马夫,是时时盯着自己的殷无遥。

每当殷无遥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执废都会觉得全身毛骨悚然,竟然已经对殷无遥产生了条件反射。

执废躲着殷无遥已经好几天了,就连丹鹤也问过他是不是私下和马夫大叔有过节。

茫然地望了望湛蓝的天空,执废也觉得自己有点神经过敏了,他不是气恼自己被利用,而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无遥。

帝王的才略胸襟,是执废所向往钦佩的,而他这些年来教了自己这许多,也是无可否认的。

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而已。

执废若有所思地坐在井边,看着映在水里的一方天空,仿佛云就飘在了水上,一个分神,手中的物事“咚”地掉进水里,水中的云颤了颤,又恢复了原样,而那样东西已经看不着了。

执废着急地想要伸手去捞,顾不上水深,他睁大眼睛却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水下的乾坤,身子却前倾到了极限。

……难道要就这样掉下去吗?

隐隐约约的,听到类似这样的话。

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抱了起来,离了阴沉的井,空间也变得不再压抑,执废刚喘了一口气,就被人猛地转过身来,对上一双愤怒的眸子,怒火熊熊燃烧着,毫无掩饰。

湿淋淋的前额因为浸泡在水里,发梢滴着水,一滴一滴的冰冷缓缓带走执废脸上的血色,看起来无比憔悴。

殷无遥有些心疼,狠狠地对他说,“朕不许你死!”

说着将人揉进怀里,很用力,很用力,仿佛一放手,就会消失不见一般,“小七……小七……”

执废眨了眨进了水而泛着酸涩的眼睛,从没见过这般表情脆弱的殷无遥,皱着眉头,两手抗拒般地抵在他胸前,奈何帝王纹丝不动,索性任他抱着,淡淡的熏香味道飘入鼻端。

过了会,殷无遥缓缓将人松开,敛下眼里流露的情绪,看着执废,认真地对他说,“朕会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这几年的部署,和大周目前的形势。”

执废低下头,好久,才闷闷地说,“告诉我没关系吗,我只是个挂名的太子。”

“以前是,现在不是了。”殷无遥抬手用袖子为执废擦干头发,“朕要你做这大周的太子。”

“为什么一定是我?”执废皱着眉,这又是一个计谋吗?

帝王叹了一口气,看着执废眼里的好奇和疑惑,很容易就能读出他心中所想,“朕瞒了你许多事,利用你做过许多事,这些事,朕都会一一告诉你。至于选择你做太子,非是利用你,而是你有这个能力。”

执废不解地看着他,“能力?”

殷无遥轻笑,“是,储君的能力。你看,连沐丹鹤这样的高手都能对你惟命是从,这就是小七的能力。”

不过是打了一架骂了一场,丹鹤这个人直白简单,所以才会不打不相识,这样也叫能力?

殷无遥虽看出他的疑惑,却只看着执废一双曜石般写满疑问的桃花眼,“所以……以后不要再躲避朕,不要再跟朕赌气了,好吗?”

赌气?执废哭笑不得,他哪里是赌气,怎么说得好像做错事情的人是他一般。

还不等执废说话,殷无遥就将头靠在执废的颈窝上,一如多年前在光涯殿,“原谅朕……”

闻着执废身上浅浅的少年独有的味道,殷无遥在心中叹气,他知道自己找的这个理由站不住脚,也知道到前日为止都在利用着执废,可是看着执废与他疏离,不愿意靠近他的样子,又让他觉得愤怒,继而差点失控。

看不得执废只对沐丹鹤笑,而全然把他当做空气。

他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将执废留在身边,虽然办法那么多,可他不想勉强执废。

甚至连为什么要留住执废,他也说不清原因。

殷无遥开始感到,有什么东西开始渐渐占去了他的心思,让他坐立不安。

……原谅,如果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执废没有办法像原谅丹鹤那般原谅殷无遥。

他连妇女还孩童都毫不留情地利用。

执废不喜欢牺牲小部分人成全大部分人的论调,上辈子政坛上活跃的政客们无一不是这种丑恶的脸孔,打着正义的旗号胡作非为。

殷无遥却跟他们有些不同。

他是正大光明的利用,并没有加任何好听的噱头。

殷无遥像是知道执废心里在想什么,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朕年轻时做了许多荒谬之事,置小七与沐妃于苦境,都是朕的错。”

恍惚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不可一世的帝王,竟然在道歉?

殷无遥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如此坦白。

想了想,执废苦笑,“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的吧,毕竟,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现在也是如此。连年的大雨导致江河两岸颗粒无收,内忧外患,时局动荡,殷无遥苦心经营的江山,危在旦夕。

所以他才会孤军深入西北,不惜让自己也投身战场。

他确实令人赞叹和佩服。

在执废当太子的时候,他就曾经感叹过,这个人的心思手段皆非常人可比,就连活了两世的他,也望而生畏。

他不是一个无聊的人,他做的每件事都有他的道理。

可母妃又说他是天底下最无聊的人,因为他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殷无遥的胆略远胜常人。

他既不在乎父子乱伦的骂名,也不在乎身边一个影卫也没有的危机,甚至连装扮成下人也能容忍,他的胆识、自信、手段,正如他的样貌一般无懈可击,令人望尘莫及。

这样的帝王,尊贵而高傲,狡黠而理智,这世上理当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而眼前的人却将这一信条打破,殷无遥甚至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想要执废再多看他一眼,再对他说句话,那种想,就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对水的渴望。

但他也同样害怕,害怕超出自己掌控的东西,害怕那种未知。

突然,执废被殷无遥紧紧按在怀里,力道之大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来不及做反应。

丹鹤冲到院子里的时候,身上已经多了几道打斗的痕迹,手中是从敌人手里夺来的朴刀,衣角上沾着点点血迹,不过都是别人的。他没有时间去注意两人暧昧的姿势,便一边抵御挥舞着刀剑的蒙面打手,一边对两人吼道:“快跑!沐家的人追过来了!”

刀上架着三柄明晃晃的刀子,闪着森森的光芒,丹鹤咬着牙破口大骂,不忘为两人杀一条出路,“该死的!人太多了,你们先走……”

破空的箭声尤在耳边回响,殷无遥已经展开轻功将执废带远,翻身踏上屋顶,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和沐家打手们拉开了好一段距离。殷无遥随处抢来了一匹马,跃上马背,驭马狂奔,

执废从殷无遥的怀中挣开,“丹鹤,丹鹤还在客栈里……”

殷无遥冷哼一声,“丹鹤丹鹤,叫得好不亲密!”

执废张张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那么大的气,虽然想问,可看到殷无遥沉着的一张脸,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殷无遥一面凝视着前方,一面淡淡地说,“……他虽鲁莽,却也不是傻子,会想办法找你的。”

低低的声音,有种令人不得不信服的力量。

殷无遥带着执废来到一处山林,距离他们逃离的小镇不远,草木还算繁茂,藏身不容易被发现。

山脚下,殷无遥弃马前行,他武功高强,就算带着执废施展轻功,动作也照样灵活,在山林中转了几转,柳暗花明之后是一间竹筑的小屋,殷无遥突然放下了执废,勾起唇,“好像到了……”

三十四

屋前栽了几枝翠竹,小屋的侧面撑起一扇窗子,隐约窥得整洁的布置,殷无遥看了眼执废,“此处便是那困扰着西北十府官员们的寨子,这是其中一间屋子,朕的探子就在这里。”

说完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是小七教朕的。”

执废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里就是堪称西北三大患之一的拔天寨,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潜进来了?

殷无遥只是但笑不语,压住略显急促的呼吸,伸手想去揉揉执废的发,执废目光躲闪,错开了殷无遥伸出去的手,却见那人并未收手,而是直直往前栽了下去。

那一刻,殷无遥脸上是无比落寞的表情。

执废有些慌乱地伸手去扶住他,但是殷无遥的身躯实在高大,人也沉,这一扶没把人扶住反而连带着两人一起倒下,地上传来一阵闷声,执废睁开眼瞧了瞧两人狼狈的处境,殷无遥疲惫地靠在他身上,而他做了肉垫。

费力地撑起身,执废看着双目紧闭唇上没什么血色的殷无遥,他以为帝王只是累了而已。双手环过殷无遥的腋下绕到后背,想要就着这个姿势扶起殷无遥来,却在触碰到他背上时,指尖传来湿湿冷冷的感觉。

执废抽回一只手,摊开的手掌上满是污浊的血迹。

腥红色,看得人发晕。

执废死咬着下唇,将殷无遥全身的重力都放到他身上,一步一步,生怕将他背后的伤口扯得更严重,慢慢地挪到了小屋中。

屋子里很安静,桌上落了一层薄灰,屋子的主人似乎有一段时日没有回来了,这屋中住着的既然是殷无遥的人,执废也不客气地半拖半扛地将人扶进内间。

轻轻地将人移到床上,呈趴卧的姿势,执废从屋里找来剪刀,从下往上一点点剪开殷无遥身上的麻布衣服,只要稍一用力就会扯上布料已经和伤口黏在一起的地方,虽然殷无遥强忍着疼痛,还是不免会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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