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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里的皇子上+番外篇——by不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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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不是一时头脑发热的江湖义气,也不是权和利弊之下的苦肉计,更不是脑子犯傻被人利用的无知,那,到底是什么呢?

闻涵将药碗捧在手上,小心翼翼地坐在床沿,绿芳为执废换下额上已经捂热了的湿布巾,沐翱则托着珍宝一样托着执废的腰,帮他缓缓坐起,手扶着执废的肩膀,拉过被子细细地裹在执废身上。

绿芳接过闻涵递过来的碗,闻涵出去换下铜盆里的水,沐翱支撑着执废的上半身,一手还捏住执废的下颚,方便绿芳喂药,黑浓的液体散发出阵阵刺鼻难闻的气味,每每喂进执废的嘴里就被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执废辛苦地皱着眉头,抗拒着药汁。

“喝啊!张嘴啊!”沐翱生气地摇晃着执废的身体,却不敢用力,执废的身体已经再经不起折腾了,可体内那股焦躁的冲动让沐翱急得恨不得掰开执废的嘴巴把药倒进去。

绿芳心疼地抱住执废,眼里打转着泪花,“你干什么!小主子现在身体有多虚弱你知不知道啊!不要摇,不要摇他……”

只要想到冷宫里自己从小伺候到大的那位娘娘,还有和小主子一起生活过的这些年,绿芳就会丝毫不考虑他人感受般只想保护这两个人,这两个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

沐翱因绿芳快要夺眶的泪水而变得清醒许多,他慢慢收紧手上的力道,圈住执废的瘦瘦的肩膀,语气里满是绝望,“求你了……快点喝药吧……”

空旷的宫殿里响起了帝王低沉的声音,“让我来。”

那威严的气度让人无法不去遵从,绿芳退下,还不忘拉住沐翱,沐翱也知道得罪了执秦也不能得罪皇帝,只得面露愠色随着绿芳退到一旁。

绿芳悄悄抬头打量几年未见的年轻帝王,眉宇间的霸气与英武一如往昔,精致华贵的面容上些许疲累的苍白,深邃黝黑的眸子敛着一丝魅惑,能让任何人心动的面容,还有那无情的手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点都没有变过。

心头略微痛了一下,绿芳想起冷宫里的那位娘娘,遂低头不再看他,只是头顶传来了帝王低沉的声音,“朕记得你,沐妃身边的丫鬟。”

绿芳连忙点头,不敢说话,她十分紧张,从前陛下来娘娘寝宫的时候也是如此,威严得让人无法直视。

“沐妃,还好?”略显得生涩的问候,更让绿芳不知所措,忙点点头,又摇摇头,盈在眼眶里的泪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头顶传来那人的一声叹息,皇帝并未再理会绿芳,而是端过那晚汤药坐在执废床边,一手有力地托起执废瘦小的身躯,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一勺一勺地喂着执废。

执废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撬开了他的嘴巴,苦涩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滑过他的喉咙,好苦的水,执废排斥着,不愿打开嘴巴,将喉间的苦水也咳了出来,但那人还是不断地往他嘴里送,执废皱着眉头,不满地挥了挥手,正好打在那人拿碗的手上,洒了一身黏黏烫烫的液体。

殷无遥命绿芳让宫人再熬一碗药送过来,自己则动手将执废的一身湿衣换下,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的皇帝手脚笨拙地拉扯着湿透的布衣,又找来执秦的旧衣服草草为执废裹上,自己的一身湿衣只能等到回寝宫才能换下了,忍着身上难闻的药味,再次让执废背靠在自己怀里,安静的宫殿里仿佛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等待的时间有些漫长,殷无遥百无聊赖地看着执废的脸,光洁的额头粉嫩的脸颊,淡色的唇,紧闭的桃花眼,淡淡的眉毛,柳叶的形状,看着还真的不难看,忍不住伸手抹开黏在额上的碎发,触感一片滑腻。

他想,这种有点痛的感觉是不是叫做后悔呢?

绿芳端上了药,自觉地送到皇帝的手边,自己退开几步远,殷无遥又扶着执废舀起一勺药送进执废嘴里,执废咬着牙关不肯松开,没办法,殷无遥低头在执废耳边说,“喝下它,父皇给你糖吃。”

低低的声音传入耳中,听上去很有磁性,很可靠,让人觉得安心,还有些许无奈,执废想着,其实并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略略张开了嘴,黑苦的药水流进来,却不似先前那么苦了,眼睛睁不开,但后背靠在一个温暖的地方,心也安定了下来。

殷无遥轻笑一声,“到底是个孩子,有糖吃就张嘴了……”

沐翱在一旁只恨恨地握紧双拳,指甲都插到肉里去,可他全然感觉不到疼痛,肉体的那种疼痛又怎能敌得过眼前这一幕给他带来的视觉冲击?

闻涵倚在门边,低着头看不清他在想什么,只是那苍白的脸色,还有不甘地抓住门框的泛白的手指,以及那微微颤抖着的肩膀,让他看上去异常孤单。

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熟悉的床铺,侧过头就能看到床边母妃一双红肿的眼睛,执废伸出手,想要摸摸母妃憔悴的脸颊,却被母妃冰冷的双手握住,那么用力,就像怕要是去他一样,紧紧握着,不肯松开,带着倔强的味道。

执废苦笑,沙哑着嗓音,“母妃……痛……”

小母妃这才发现自己用力过头了,只有恋恋不舍地松开一些,却不肯放开,红着眼眶的眸子看着执废病中苍白的小脸,怎么看怎么心疼,最后扁起嘴巴,“废儿要去帮小曦,为什么不事先跟母妃商量?听绿芳说,你这次病的不轻……”

“抱歉……母妃,让你担心了……我是怎么回来了?我记得……当时是在月华宫的……”一开动脑子,执废就头疼起来,昏迷中的事情他全都不知道,就算听到了什么也来不及记忆在脑子里,只觉得沉重不堪,又想不起来,像是记忆里出现了一段的空白,心里也感到隐隐不安。

母妃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见执废确实开始好转,思绪也清晰许多了,微微笑了笑,“是你父皇送你回来的……”

“什么?父皇!”执废睁大眼睛看着母妃,还不能好好消化这个消息,只觉得十分不可思议,母妃却弯起那双桃花眼,“母妃还听说,废儿不肯喝药,是父皇喂你的……”

小母妃脸上愉悦的表情是因为执废从很小的时候起,衣食起居就不需要别人的伺候了,没想到生一场病居然肯乖乖的让别人来照顾,而且那人还是他高高在上的父皇,她高兴地看着执废,总算有点小孩子的样子了,不像以前那么闷,满眼里都是宠溺。

执废当然不知道母妃心里在想什么,他记得意识模糊的最后一段是那位皇帝陛下从他面前经过的背影而已,心里全是疑惑,到底在他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母妃因为要去看药而离开了执废的房间,清冷的房间里让执废有点不适应,好像少了什么。

对啊,执废拍了拍自己变得愚钝的脑袋,闻涵和沐翱呢,这两个一刻都不肯离开自己身边的少年去哪了?

门扉被轻轻推开,执废下意识地开口:“你们……”他想说,你们到哪去了?

但探进来的却是一名皮肤稍稍黝黑,瘦高身材的少年,担心地看着床上的执废,“……你,还好吧?”

“是卫曦啊……”不经意中语调里带了些失落,执废虚弱地笑了笑,“嗯,我还好,只是这次可能帮不了你……”

规定的十二个时辰,他没有办到,还不争气地倒在了雨中,想到卫曦跪下求自己时那悲痛欲绝的神情,心里还多了几分歉意,卫曦却猛地摇着头,紧紧咬着下唇,半晌,才走到执废的床边,“你被送回来的那天……陛下恩准了饶四殿下一命,只是以后只能作为百姓活着,永远不能进宫了。”

执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抬头望着卫曦有些欣慰的脸色,他也舒了一口气,两人在房里寒暄了一会,卫曦准备离开了,他还要准备接四皇子出宫的事宜,这次他要带着执默远离皇城是非,远离家族和争斗,要不是等执废醒过来,他肯定第一时间就奔去地牢带执默出去了。

看到执废脸色虽然不好,但精神还是不错的,卫曦放宽了心,起身告辞,执废也不多说话,只突然想到什么,问他,“你看到沐翱和闻涵了吗?”

卫曦想了想,摇摇头,“他们随殿下一起回来,却一直没有进来看过殿下。”

执废只觉得像是有什么梗在胸口,只是失望地看着门扉,连卫曦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没有注意。

十五

一只银色优美的的鸟儿自天空落下,在窗子前悦耳地叫了几声,像叮咚的泉水般轻灵动听,唱了一会儿,旋即飞上屋檐,又叫了几声后飞走了。

阳光透过窗子洒落在房间里,淡淡的,暖暖的,光线照在皮肤上,还能看见手背上细密的纹理,一条条,交错纵横的,像一张密得逃不开的网,执废呆呆地看了会,觉得衣服都被阳光烘热,快要出汗了,才恋恋不舍地将椅子搬离窗沿,披了件衣服开门走到外面去。

这几天很少见到沐翱和闻涵他们,偶尔执废身体比较好的时候在厅子里吃饭可以看到他们,平时养病都躺在床上,他们也没过来看过执废,问母妃,母妃也只是摇头,摸摸执废的脑袋,让他多加休息,然后问他想吃什么。

其实烧退后身体虚弱,只能吃流质的食物,除了汤、药汁,就只有粥了,这几天绿芳可没少为粥烦心,各色各样的粥不带重样的,就怕执废吃腻了,吃得少,身体好的慢。药汁也是,为了让执废能喝光光,绿芳还花了大量的心思研究甜食,做了好些松子糖、麦芽糖什么的,甜腻腻的,却不让人觉得讨厌。

执废已经养了小半个月了,期间太学院那边和宋师父那边都告了假,宋师父没说什么,反正也不在意,常相离倒是让闻涵捎了一份琴谱给执废,闻涵略有躲闪的眼神让执废也不忍再问他些什么,只得收好那份没头没尾的琴谱,看着闻涵逃也似的离开执废的房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孩子到了叛逆期的感觉。

手指摩挲着纸张已经泛黄了的琴谱,古代的标记音调的方式跟现代很不同,执废压根看不明白,他叹了口气,将琴谱收在书架上,和常相离最近讲课的古籍放在一处。

大概常夫子觉得自己对学琴是抱了极大的热情的吧,在宫里,常相离一个前翰林也没有几个能说得上话的人,更别说有同样喜欢琴的知音,执废虽然有种被错爱了的感觉,却也异常珍惜那段学琴的记忆,他前世是从来没玩过乐器的,规规矩矩地活到三十多岁,有太多东西想要尝试却没来得及的。

这一世,就让他好好地感受一下生活,做一些从前没能做到的事吧。

执废轻轻勾起唇,其实现在的每一天都是与以前不同的、充满了新奇与未知的。

沐翱在院子里练剑,剑招凌厉非常,嗡嗡的,仿佛能把风也划破,沐翱练剑的时候是异常认真的,眼里除了剑,旁的物事根本入不了他的眼,也因此,执废默默地站在一旁看他舞剑。

沐翱的身材比以前更加健壮,一身黑色短打衬得他英姿飒爽威风凛凛,不过因为个子抽得快,衣服已经显短了,领口地方的扣子扣不上而露出了大片的胸脯,晒得黑黑的,是很健康的肤色,锁骨分明,一呼一吸胸部起伏之间还能看到一块块胸肌,让执废很是一番羡慕。

从小身体就不大好的执废,就算是成长到沐翱那个年纪,也没有闻涵那么健康,更别说沐翱了,那是根本比不上的。

最后一式,沐翱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长剑凌空如不可捉摸的风一般缓缓落回剑鞘中,一套剑法行云流水,恐怕就连宋景满也要感慨英雄出少年了吧。

沐翱收起剑,用袖子抹了抹额上的汗珠,后背也汗湿了不少,正待回房换下一身衣服的时候,看到了站在屋檐下的执废,一瞬间愣了神,然后淡淡地表情对执废说,“七殿下。”

执废觉得有些尴尬,沐翱眼里也闪烁着跟闻涵类似的光芒,那是有什么事情不愿意让自己知道的感觉,让执废觉得像是有块石头压在自己心口,呼吸都似乎有点难受。

只能点点头,生涩地问候了两句。

沐翱回答得心不在焉,正要往房间走去,执废却不由自主地拉住了沐翱的衣角。

跟第一天的情景一模一样,沐翱想,那时的殿下也是一只小手怯生生地拉住自己,像撒娇一样。

沐翱不由得晃了神,眼前的执废跟那个时候几乎没怎么变过,除了那张愈加清秀的脸庞,就连说话做事神情语态都和以前一样,淡淡的,直白的,却又让人想要靠近,带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吸引。

“对不起……殿下,你刚才在说什么?”看着执废一张小巧殷红的嘴张张合合,心脏突然猛烈跳动的声音盖过了执废说话的声音,微赧着脸,沐翱问他。

执废却直直看着沐翱,本来有些犹豫,却好像下定决心似的不肯退让,抿了抿小嘴,然后对沐翱说,“你和闻涵,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沐翱却看向那只无意识拽着自己的小手,差点又没听清,他微微回了神,“……没有,殿下为什么这么想?”

“最近你们总是不在,问母妃她也说不知道,你们忙着什么,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还是二皇兄让你们做了什么为难的事?”执废眉头皱起来的样子像个小老头,那认真严肃却偏偏用一副银铃似的嗓音说出来的话,听起来倒不觉得滑稽,反而可爱得紧。

沐翱浅笑,“我们没去看你,你感到不安?”

他没用“殿下”的称呼,而是用“你”。

那种带着宠溺味道的话语,洋溢着沐翱心里酝酿已久的感情。

执废对于称呼没什么特别的概念,只是顺着沐翱的话想了想,然后点点头。

沐翱咧开阳光的笑容,伸出手去,像是触碰一直都舍不得动的宝物一样,在执废的头顶揉了揉,头发在手心里凌乱的感觉异常的好,晒过阳光的头顶还有暖暖的温度,散发着淡淡香气的柔软发丝在手心里缱绻辗转,发育中的男性特有的沙哑嗓音,对执废说,“你关心我,我很高兴。”

“殿下放心,不论是我或是闻涵,都不会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也不会让任何人威胁我们。”

说了半天,还是没有告诉自己在忙什么啊,执废丧气地想。

头顶还残留着沐翱大大的手掌留下的触感,手心里炽热的温度似乎能把人融化,眼眸里是执废看不懂的深意,像是珍惜,像是爱护,又像是更多别的东西。

晚饭的时候执废是在厅子里吃的,一家人围坐在一张小桌子旁,桌上是热乎乎的家常小菜,照例是稀粥,执废看了看,舀起一勺送入嘴里,有些烫,味道却很好,“嗯……是豆芽粥?”

“是呀!”绿芳这丫头又叽叽喳喳地说起话来,“今天是乞巧节,殿下因病不能去看皇都十年一次最盛大的祭典真的好可惜~”

于是就用精心准备的豆芽粥来弥补这颗受伤的幼小心灵吧……执废扯了扯嘴角,却无法打断绿芳的喋喋不休。

母妃在一旁边微笑着听,沐翱没什么表情的喝完了一碗粥,正要去盛第二碗。

“听说有赛巧会哟,男子女子都可以参加的,什么都可以比,琴棋书画啦,诗词歌赋啦,骑射刀剑啦,对啦,比刺绣的也有哦,要是娘娘去了,一定技压群芳,夺得头筹呢!”

“绿芳,别说那些不着边的话,你看,废儿都被你唬住了。”母妃嗔怪道,却笑得柔和,母妃的绣工是上乘,极好的,绿芳的话自然带着几分骄傲,但是冷宫里的女人却不能出去,别说皇宫了,就连这驰骤宫都不得走出一步,执废病倒的时候留在月华宫,母妃虽然心急如焚也不得坏了宫里的规矩,这成了她心头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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