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谁心跳特别快吗？”阿连好奇地问：“是谁啊？肯定不是简！”
“我不要说。”29号坚决地说道。
“不说就不说，”阿连也不勉强他：“我听程说，你要接受脑部再激活试验了。”
“嗯，简和徐合作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等试验结束了我就不同了哦。”29号高兴起来：“到时候我就是真正的智慧系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了，什么怎么生孩子都是小问题，我全都帮你搞定！”
“真的吗，那太好了。”阿连拉着他的手：“本来还不知道，听你一说我真的怕得很，肚子这么大，我也在想孩子怎么出来……”
“总之等我接受完脑部再激活试验之后就知道啦，放心吧。”29号站起身：“我走啦，你好好休息哦，明天见我就不同了哦。”
“好，”阿连望着他的眼睛：“真期待。”
“再见啦。”29号边招手，边关上门：“明天见。”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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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号觉得71号应该懂这些啊，为什么他没法给自己一个答案呢……是见面比较自然是喜欢呢还是见面比较紧张是喜欢呢……到底是哪个呢，他低着头边走边想，冷不防撞到一个人。
“啊，对不起……”29号抬起头，他愣了一下。
让他见面就紧张的人正站在面前。
“想什么呢？”68号按住29号的肩：“我吗？”
“才……才没有……”29号动动肩膀想把68号的手动下来。
68号手上用力：“别动嘛，吃过饭没有，没吃过我们一起去吧。”
“才不要，我等会要去准备晚上的试验了。”29号看着他：“你自己去吧。”
68号手指往上游移至29号的下颌：“一个人好寂寞，陪陪我啊。”
“别动手动脚啦！”29号有点抓狂：“你寂寞去找44，他正好一个人最寂寞！”
“诶？44是蛮倒霉的被关起来……”68号赞同地点头：“他不过是把陈齐划了两道口子而已，如果我在的话……”
29号望着他：“你在的话怎么样？”
“我会……”68号靠近29号的脸：“他欺负你了，对吗？”
“也不算怎么欺负吧，就是说我们是人造人不该给饭吃……他主要是对71……”
“他说你我就割他舌头，他说你不该吃饭我就敲落他所有的牙齿让他一辈子也吃不了饭……”68号打断他的话：“还有，他瞪你我就挖他的眼睛，他欺负你我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别说了！”29号捂住他的嘴：“别说得那么可怕……”
68号握住了29号的手，他望着少年的眼睛：“我不想你被任何人欺负，就是这样。”
29号觉得脸烫得快要烧起来了：“也没有什么人欺负我啦……”
“简呢？”
“简怎么可能欺负我啊！”
“我没说他欺负你，”68号意味深长：“你觉得简和我，哪个好？”
“当然是简，”29号想都不想地说：“简又不会对我动手动脚，不会动不动把鞭子抽出来吓我，不会老是突然神出鬼没地出现，不会说这个是他的那个是……嗯……”
68号的唇落下来。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29号忘记闭上眼睛。
68号的手伸过来帮他闭上了，同时他将他搂进怀里，不断地加深这个吻。
68号熟练地微微偏着脸，舌头很容易地进入到29号的口中，他有点粗暴地吮吸着少年的舌头，并且用手将少年的腰更近地拉向自己。
他们吻得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站在走廊尽头的男人。
68号终于松开嘴唇，他搂着已经软在怀里的少年：“感觉这么样……你脸为什么红成这样？！”
“我……我……我没法呼吸……”29号按着胸口。
“傻瓜！”68号揉揉29号的头发：“接吻也能呼吸啊，用鼻子。”
“我……我……紧张……”
“紧张什么？”68号眯起眼睛：“第一次？”
29号连忙低下头：“什……什么啊……”
“接吻，第一次？这么笨肯定是。”68号伸出一根手指抬起29号的脸：“放心，我会教你的，以后还有很多次……还有别的事。”
29号结结巴巴：“很，很多次……别的，别的事……”
68号嘴角上挑，他微微地笑了一下。
“你刚是在笑吗？你居然会笑，我，我……”29号用手扯着嘴巴：“我，我还不会……”
“现在这个也是我的了，”68号轻轻吻了一下29号的嘴唇：“不准再扯。”
29号呆呆地看着他：“我……”
“你，也是我的。”68号又微微笑了一下。
“才……不是……”29号摸着脸往一边走：“我要去……去准备……试……”
“紧张地话都讲不好了？”68号看着他的背影：“你试验什么时候结束？”
“试验……试验……”
“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我问你试验什么时候结束。”
“啊！”29号转过头：“大概要六个小时，结束要凌晨了。”
“嗯，我等你。”
“你等我？”
“等你试验结束，”68号挑起长眉：“我还有话对你说。”
29号望着他：“那，我先走了。”
“嗯，再见。”68号咂了下嘴：“等你试验结束再好好亲你。”
“讨厌！”29号转身就跑。
第39章
Mec徐还在进行最后的机械调试，DR.简走进来，他低着头，一言不发。
Mec徐看他一眼，边按着仪器的按键边说：“脸色不太好哦。”
“没事。”DR.简低着头：“徐，你有没有喜欢过谁？”
“嗯？”Mec徐停住了手，他停了一下说道：“过去很多年了，忘了。”
“真的喜欢一个人，会忘记吗？”
“这个不重要吧，试验马上就要开始了，”Mec徐看着他：“你状态这样没问题吧？”
“试验，没有问题。”DR.简突然叹了口气：“只是我怕试验结束……”
他没有再说下去。
“你说什么？”Mec徐很自然地问。
“没什么。”DR.简又叹了口气：“由他吧。”
门口传来了有节奏的敲门声，29号敲门喜欢一长一短停一下，DR.简知道是他。
“进。”Mec徐说道。
门开了，29号走进来：“我没迟吧？”
他穿着黑色紧身制服，胸口血红的29数字红得像凝结的血。而他的脸上精神却很好，虽然他不会笑，却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真的很高兴。
是因为68号的吻吗……DR.简不想再想。
“没迟，快点开始吧。”Mec徐拍拍金属台：“躺上去，衣服脱掉。”
“好的。”29号脱掉制服外套，露出里面灰色的衬衣，他也是少年身体，四肢细长腰肢纤细，他一粒粒解着衬衣的纽扣，慢慢把衣服脱下来。
DR.简并不是第一次给29号做试验，甚至他的裸体他都见过很多次，可是没有哪一次他像现在这样焦躁不安，他觉得有一把火从胸口烧到下腹，他满脑子都在想，68号吻他了，他吻他了……他望着29号淡色的唇，其实自己有很多次机会吻上去不是吗，一直觉得时间漫长地过不完所以不用着急可以安心等他长大，可是为什么有人抢先了……
29号脱掉衬衣和里面的白色贴身背心，坐在金属台上准备躺下去。
“等等。”DR.简突然开口。
“怎么了？”29号睁着大眼睛望着他。
“台子很冰，垫一下毯子。”DR.简从旁边把白色无静电绒毯铺在台子上：“躺好。”
29号顺从地躺下去：“真的，这样就不冰了，还是简好。”
“简对你，那真是当宝贝一样啊。”Mec徐开着玩笑：“侧一点，简给你打麻醉针。”
“嗯。”29号弓起身体将脊椎骨突起：“简给我打针我最放心了。”
DR.简从旁边拿起针筒，他的手碰到少年细腻的肌肤，他突然颤抖了一下。
29号背对着他，他并不知道。
Mec徐注意到了：“你怎么了？”
“没什么。”DR.简定定神，他柔声说：“会很痛，别怕。”
“我不怕，睡一觉就好了，等醒了试验就结束了。”29号闭着眼睛乖乖地说。
试验结束了……是不是就彻底地被68号带走了……DR.简觉得自己简直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你行不行？”Mec徐又问了一次。
“行。”DR.简努力集中起注意力，实施起麻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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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ec徐不断变换着刺激点，DR.简一直注意着29号的脑部反应。
和想象的几乎完全一样。
“我敢保证29号会成为全新的智慧系，绝不会再有翻译机这样的外号。”Mec徐兴奋地说：“我看到作品成功时就觉得这是我人生最大的意义。”
“是吗？这点来看你和程倒是很像，”DR.简看着监控屏幕：“我倒不是很在意这些。”
“做科学不在乎成果还叫做科学吗？”Mec徐摇摇头：“不是我倚老卖老，你这种态度实在不适合搞科研。”
“或许。”
Mec徐看他一眼：“那你在乎什么？”
DR.简沉默了一下，他慢慢握住了沉睡的29号的手：“他。”
“那不一样嘛？！就像程把44号当他最成功的作品，你把29号当成功的作品，一样的。”
“不是，他不是作品。”
“那他是什么？”
“他……”DR.简叹了口气：“我不知道。”
刺激点的变换发出轻微的电子滴答声，并不刺耳，Mec徐动着鼠标，边说：“不知道？你有点奇怪……等等，”他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你注意一下他的脑部活动量！”
“什么？”DR.简连忙去看监视器：“正常的。”
“正常的？”Mec徐慢慢摇头：“好像……不对劲……”
DR.简听见自己的声音发抖：“哪里不对劲？”
“讲不清，总之和我想的过程不一样了，”Mec徐站起身：“要么现在立刻停止试验，要么坚持到试验做完，我的意见是坚持做完，不过我尊重你的意见，你怎么看？”
“停止！”DR.简立刻叫道：“马上停止！”
Mec徐果断地按下停止按键，仪器的绿色灯光立刻熄灭了。
DR.简将接触器从29号身上全拽下来：“29号会怎么样？”
Mec徐摇摇头：“试验没有做完应该还是和以前一样，唉，如果坚持做完搞不好会成功，不过失败的话29号就会重新恢复为一个空壳，像最开始那样。”
“那不行，我宁愿他和以前一样，成不成功一点都没关系。”DR.简托着少年昏睡的脸：“一点都没关系……”
“成功和失败的比率大概是8：2，其实成功率很高了，但我觉得即使成功率是99.9%只有0.01%的失败率你都不会冒这个险。”Mec徐笑了一下：“你是不是喜欢他？”
DR.简慢慢将少年搂进怀里：“不是喜欢。”
“嗯？”
“比喜欢多得多。”
Mec徐有点意外：“不是吧？”
DR.简并没有回答：“他为什么还不醒？”
Mec徐将接触器卷起来：“你不是给他全麻了吗，不到试验结束的时候他不会醒。”
“为什么，我觉得……”DR.简看着少年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他……”
Mec徐停下动作：“他怎么？”
第40章
68号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四点，无论怎样试验都应该结束，为什么29号仍然没有从试验区出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不安，从来没有这样的不安。
他决定去看一看。
试验区的通道他走过很多很多遍，从来没有哪一次觉得这样漫长过。惨白的顶灯从头顶照下来，他突然觉得心慌地厉害。
然后他看见Prof.王从试验区的方向走过来，他走过去：“您这么晚还在这？”
Prof.王看他一眼：“你怎么也在？”
“我等29号。”68号看着他：“他今晚有试验。”
Prof.王摇摇头：“那你等不到了。”
68号一把抓住他的胳膊：“什么意思！”
“试验出了岔子，我刚就在急救29号，他醒不过来……”
68号甩开Prof.王朝试验区冲过去，他并没有跑太远，他看见了DR.程，他急急地问道：“程，29号……”
DR.程皱眉：“68号你为什么在这里？”
68号吼叫起来：“我问29号怎么样了……”紧接着他看见了Mec徐跟着走出来，还有DR.简。
而简的怀里，安静地睡着29号。
少年纤细而苍白，他被裹在简的白大褂中，露出半个骨骼嶙峋的肩，他像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像入冬的脆弱蝶翼，一动不动。
DR.程仍问道：“68号你为什么这个点在这里……”
“他，怎么了？”68号望着DR.简：“你把他怎么了！”
Mec徐走过来：“你对他凶什么！无论哪个试验都有失败率……”
68号吼叫着打断他的话：“我问他怎么了！！”
Mec徐退后一步：“他……”
暗色的鞭子如活动的蛇，瞬间缠上Mec徐的脖子，68号握住鞭尾，失控地叫道：“我再问最后一遍，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