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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落雪——by叶落千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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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请下轿吧,到宫里了。”

王岢的声音从轿外传来打断了希辰若的思绪,希辰若就着掀开的轿帘下了轿,轻轻环顾了一下四周,周围是陌生的景,应该不是上次来的地方吧。

王岢手里拿着拂尘客客气气的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向一边的小太监吩咐着什么,希辰若这时才发现,原来和他一道进宫的宫冽溟不知何时已经与他分开了,这里过来的轿,只有他的。

希辰若本就不是善言的人,自喉咙伤后更是不爱说话了,便也就这么不发一言的跟着王岢行了一路。

七转八弯的走了许久,王岢转身向希辰若行了小礼,用拂尘指着前面的宫殿说道:“侯爷,皇上吩咐侯爷还是住在这西凤殿吧,这里侯爷熟悉。”

希辰若看着眼前飞檐华丽的宫殿,一瞬间有些怔,他离开这座宫殿其实并无多久,可是他现在翻找记忆,却感觉像过了一世那么模糊。

这么大的宫殿,甚至比数梅苑整个院子都大许多,轻轻的走进去,脚步声都好似响的吓人。

在殿里走了没几步,眼前哗啦啦的宫人跪了一地,希辰若本就不喜人多,看见眼前这幅景象只觉得头疼的厉害,招来王岢吩咐让他打发掉这些人,王岢恭恭敬敬的只是说皇上吩咐不能怠慢了侯爷。

无奈的微微笑了笑,免了地上那些面目木然的宫人的礼,带着琴阑就进了寝殿。

在这宫里,他想得一份宁静也难,盼只盼宫冽清能忘了他这个声音毁了的人,莫要来纠缠,容他在这西凤殿安然度日了次残生。

躺在寝殿的床榻,希辰若看着头顶淡色的床帐,这床帐是他曾经要求换过的,当时他嫌那顶暗红的刺目。

看着看着突然就有些想笑,命运真是个可笑的东西,他十六岁生辰,与一个男人生了牵绊,失了心,他十七岁生辰,一觉醒来,却失身于另一个男人。

周周转转,轮轮回回。

不知道算不算当初的报应。

宫里的夜总是阴沉沉的死寂,远处的宫女拉长着调子喊着如泣如诉万古不变的天下太平,一盏盏宫灯,看着就像那忘川河边引渡的引魂灯。

希辰若收回视线,宫人在琴阑的指挥下手脚麻利的摆好晚膳,希辰若看了一眼,竟是标准的宫妃规格。

走过去只拿了碗清粥喝了,便吩咐撤了,他本就食量不多,这几日一番折腾下来,他的胃口更是差的可以。

琴阑本想劝他多吃点,但看希辰若一碗粥也喝得勉强便不敢再劝,只得匆匆撤了满桌的饭食。

揉着手腕走到内室,刚想脱衣就寝就听见外面一阵喧哗,竟是匆匆赶来的宫冽清,他刚打发了几个老不死的大臣便听人汇报说希辰若只吃了一碗清粥,顾不得用膳便匆匆赶到西凤殿。

宫冽清进殿就看到已经撤完了的空桌,心里顿时便生出一股不悦,面色阴沉的对着宫人。

“你们侯爷呢?”

宫人跪了一地,好像排演过一般异口同声的回答,“在寝殿”。

宫冽清甩了一下宽大的龙袍广袖正准备向寝殿走去,就见希辰若边整理衣服边不急不缓的走了出来。

希辰若走到宫冽清面前,也不看他,直接掀开衣摆以君臣之礼跪了下去。

希辰若人是跪了,但并不开口,只是低了头跪着。

宫冽清看了半响,终是无奈的笑了笑,弯下腰亲手将他扶起,手却自然的搂上了他的腰。

声音带着一丝温和宠溺的开口,“孤听宫人说你晚膳只喝了一碗清粥?”

希辰若刚起身头还有些晕,勉强站稳从宫冽清的手里挣脱出来,他现在被人一碰就觉得不舒服。

宫冽清只当他是不习惯自己碰,此时也不在意,再次开口问道:“你今晚晚膳只吃了一碗粥,是吗?”

希辰若也没什么好掩饰的,点了点头。

宫冽清皱了皱眉头,君王的威严渐渐显露,“你这是在给孤耍小性子么?”

希辰若摇了摇头,小性子?他不是哭哭啼啼的姑娘家,他有什么资格耍小性子。

宫冽清今日与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老臣们争辩了几乎整整一天希辰若入宫的问题,他为了让他以一个正当理由入宫费心费力,他倒好,还在这里耍小性子,自己一问他就摇头,连句话都懒得回。

宫冽清越想越来气,他作为一个帝王,何曾受人如此冷落过,未经大脑思虑,就已经扇了希辰若一耳光。

啪的一声,希辰若直接摔到了地上,嘴角都出了血。

地上铺的是平滑的青砖,躺在青砖上,凉凉的直渗入骨髓。

琴阑膝行到希辰若身边扶起希辰若半边身子,声音哽咽地向宫冽清请罪,“皇上息怒,侯爷他身体一直不好,平常也吃不了多少,昨天一整天也只吃了半碗饭,皇上息怒啊皇上——”

宫冽清没理琴阑,盯着自己的手看了半天,他居然伸手打了他,其实在手挨到希辰若面颊的时候他就后悔了,可是,没收住势。

宫冽清还在为自己打了希辰若而后悔时,琴阑突然叫了起来。

“侯爷,侯爷你醒醒啊——”

“侯爷,侯爷——”

宫冽清急忙跑过去从琴阑怀里抢过希辰若,低头看去,希辰若已然晕厥,脸上一个清晰的手掌印触目惊心。

宫冽清毕竟是帝王,迅速抱起希辰若往内殿走去,边走边喊暗卫。

“快去请太医院今夜当值的陈陆过来。”

暗卫掠身而去,西凤殿此时也是乱成了一团,宫冽清不耐烦的一次性都给轰出了殿外。

太医陈陆一手摸着他那根本没有胡须的光滑下巴,一手搭在希辰若的右手手腕上诊着脉,本来轻浮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疑惑的在希辰若的右手手腕压了又压。

宫冽清看的不耐烦正想训他,就见陈陆一脸严肃的转过身,“皇上,您想听实情还是?”

宫冽溟脸一沉,“爱卿,别考验孤的耐心。”

陈陆看了眼希辰若,轻轻的闭了眼开口:“皇上,侯爷他的右手伤过,伤到了骨头。”

室内光线暗淡,看不清宫冽清的表情,只是听他淡淡的说了句还有么。

“微臣治不好,一到阴天手腕会发疼,侯爷他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向以前那样弹琴了。”

陈陆不敢停,继续说道。

“侯爷他的身体亏损严重,微臣估计,侯爷他——”

陈陆不敢再说下去,房间霎时安静的让人心惊。

过了许久,一道暗沉的声音传来,“说下去。”

“侯爷怕是,遭人强暴过,而且——”

“而且什么,说!”暴虐的声音音调压得很低,却让人更加心惊。

陈陆咬了咬牙,豁去般的开口:“不是一个人。”

轰的一声,宫冽清感觉自己扶着桌子都有些站不稳了,他还记得,桃花园一身红衣桃颜灼灼,他还记得,有人良辰美景抱着一壶梅花酿孩子气的不撒手。

半响之后,宫冽清尽量平复语气,问陈陆:“他的嗓子,看看还有办法么?”

陈陆先拿出药酒细细的擦了希辰若脸上的手印,这才扳开口细细瞧了,然后又问了宫冽清一些声音的问题,这才好似松了一口气般的开口。

“嗓子问题不大,微臣好好调理一些时日就好了。”

宫冽清也好似松了一口气,“那他怎么还昏迷不醒?”

陈陆此时也不由的叹了口气,他从医年岁虽短,但也被人尊一声首席,今日却让他深感无力。

“侯爷本身体弱,再加上曾服用过大量提神的药物,损耗了精神,所以,极易进入人事不知的深度睡眠,他现在,只是睡着了。”

深度睡眠?宫冽清现在算是明白了当晚为何他没有任何反抗。

陈陆见皇上如此,便知自己是没有必要再留下去了,行了个礼便抱着诊箱退下了。

宫冽清一步一步的移到床前,看着床上的希辰若,竟连摸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他受了如此多的苦,自己居然打了他。

还说爱他。

第三十五章:清醒

希辰若是被浓重的药味呛醒的,睁眼就看到鼻尖处有一碗黑漆漆的药汁,下意识就想躲。

哪知端药汁的人反应比他更快,药汁入口,苦涩的味道直逼心肺,希辰若不由的皱紧了眉。

人在朦胧不清的时候是最接近本性的,宫冽清拿起布巾拭了拭希辰若唇角,一块小小的枣泥糕就送了过去,希辰若似是有些疑惑的先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等尝到了甜味,这才向前凑了凑吞了糕点。

一块热布巾挨上额头,轻轻的擦着,希辰若这时才慢慢清醒了过来,人在清醒的一刹那,总会下意识的先认知一下自己周围的环境。

希辰若看向眼前陌生的环境一时还未反应过来,身后半抱着他的宫冽清却是轻轻笑出了声,“怎么,辰若睡糊涂了?”

希辰若一惊转过身,就见宫冽清还穿着昨日穿的那件龙袍,头发有些散乱的轻笑着看他,一时不知如何反应,只得僵了身子不语。

宫冽清伸手摸了摸希辰若还有些发肿的脸颊,见希辰若下意识的躲了一下,心里突然不知是什么滋味了。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一国之君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辰若,昨晚是孤太冲动了,孤,孤错了。”

小心的把头靠在希辰若颈间,“辰若,太医说,你的喉咙只要好好调理,没什么大碍的。”

希辰若忍着身体的不适,挣开宫冽清下了床就要行礼,宫冽清上前直接拦腰抱起希辰若放到床榻上。

“辰若,太医说你的身体——”宫冽清突然停了下来,有些担忧的看着希辰若。

希辰若一听太医两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转过脸躲开宫冽清的视线,“皇上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再问。”

宫冽清怔了怔,看着窗外喃喃道:“辰若,其实你很聪明的,只是太不在乎自己了。”

希辰若不言,闭了眼假装睡着。

“孤会让你变得在乎自己的,孤会让你懂得保护自己的。”淡淡的声音像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窗外传来清脆的虫鸣声,宫冽清合上手中的奏折端起茶抿了口,好似突然想起什么般猛地抬起了头朝着王岢喊了声,王岢闻言,踮着脚小跑进来。

“皇上您有什么吩咐?”

宫冽清抬眼看了一眼王岢,漫不经心的开口:“冽溟今日来过?”

王岢点点头,“王爷是来找侯爷身边那个小丫头的。”

“哦,孤知道了。”

宫冽溟皱了皱眉,看来他那个弟弟也有清醒过来的时候,不过看样子已经迟了,自己可没有一而再放手的习惯。

“王岢,把御书房书架中间的那些兵书都搬到西凤殿去。”

见王岢还不动,宫冽清又补充道:“孤要看。”

王岢又踮着脚带着几个小太监跑去御书房了,宫冽清斜着身子想了想,起身向西凤殿走去。

他在西凤殿辟出了一个殿,自希辰若入宫他便也跟着搬了过去,这般,便多了许多与希辰若相处的机会,希辰若不爱喝药,他也可以随时监督他喝药。

进了殿门,一室的宫人各做着各的活计谁也没有理他,宫冽清见此满意的勾了勾唇角,希辰若爱安静,一屋的人哗啦啦的行礼实在是太吵了。

绕到内殿,就加希辰若身上披了一件薄衫,倚在床畔安静的拿着一本书再看,宫冽清凑过去看了看,见是一本佛经便皱起眉,从希辰若手里夺过佛经直接扔在了一侧的桌案上。

这些时日的相处,倒是让希辰若对君臣的礼节淡薄了许多,希辰若不悦,抬头看他。

宫冽清坐在一边,看到王岢从外面急急走过,靠着榻放软身子开口:“你已经够无欲无求了,倒不如同孤看些有用的东西。”

见希辰若面上带了疑惑,直接起身到外殿拿了一本王岢刚刚搬来的书,不打招呼就脱了龙靴坐到希辰若对面。

打开书念道:“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希辰若皱眉,“兵法,你读兵法给我干嘛?我又不带兵上阵。”

宫冽清也不合书,抬起头盯着希辰若,希辰若被他盯的浑身不舒服。

“兵法不一定非得带兵方才有用。”说完也不管希辰若听不听的懂,拿起书继续读了下去,并边读边用自己的理解解释给希辰若。

希辰若读书其实并不在乎内容,他只是靠那厚厚的书页来打磨时光,而今听宫冽清讲兵法,便当做了打磨时间的娱乐,渐渐的也开始认真听了。

其实兵法那种东西小时候自己的父亲也曾教过他一段时间,后来看他实在是没有兴趣,便放弃了改教音律,如今听这东西,虽还是没有兴趣,但好歹算是打发时光。

只是宫冽清并不是固定的读兵法,有时候会读史书,有时候会读治国策,听着听着,也就习惯每日睡前听一段了。

喉咙在陈陆的细心调养下短短两个月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宫冽清见希辰若终日躲在殿中也不出门,怕闷坏了他,这日下朝不久,宫冽清半强硬半软话的把希辰若从西凤殿拖了出来。

这日天气清爽,希辰若站在御花园的小亭旁轻轻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宫冽清在亭子里拿着一本本奏折缓缓描画着。

有蝴蝶停在眉间,希辰若感到痒了,扑腾着去抓,一不小心撞到一个结实的怀抱里。

抬头,愣住了。

宫冽溟蟒袍金冠,俊颜如玉。

宫冽溟看着眼前撞到自己怀里面颊微红轻轻喘息的人,眼里迅速划过一抹异色,希辰若向后退了一步,轻轻开口:“冒犯了王爷,还请王爷见谅。”

“无碍。”

希辰若看着他上前向宫冽清恭敬行礼,然后漠然离去。

似是起了风,刮到脸上有些疼。

轻轻的咬住了下唇,真是变成了陌路啊。

宫冽清放下手中的笔,眸光闪烁的看向宫冽溟离开的方向,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冽溟刚才眼里闪动的是挑衅吧。

失去了又想挽回,他可不会再给他机会。

嘴角划出一个狐狸般的恶虐笑容,希辰若轻轻开口,“我饿了,我们回去吧。”

“嗯。”放下手中的奏折招呼王岢过来收拾残局。

宫冽清和希辰若离开后不久,小亭后面的一座假山后绕出一个抱着婴儿的宫装女子,宫装女子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眼里慢慢浮上狠辣。

看着手中睡得香甜的幼儿,一瞬间,她甚至有了一手掐死她的冲动,本以为有了孩子就能牵住那人的目光,却没想到生的是一个女娃。

又想到那日她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下了药,却平白无故便宜了一个男人。

手中更是使了力,怀中的孩子因为抱得太紧哭出了声,宫装女子低低啐了一口,恨恨的抱着孩子离开。

希辰若斜靠在床边听着宫冽清的将听吾计,用之必胜,不由的看向宫冽清的面容,宫冽清的声音如同他的眉目带着一丝邪魅,虽是想似的面容,却给人很不同的感觉。

宫冽溟是孩子气的霸道,而宫冽清则是真正的成熟,他懂怎么对待一个如希辰若般的人,所以他不越矩,如知己般的相处。

这般希辰若是很感激他的,他给不了他想要的感情,但他希望他们能做知己,他一生难得知己。

宫冽清见希辰若似是乏了,放开手边的书,似是斟酌了一下开口道:“溟王府传来消息说,冽溟禁了王妃的足。”

“是吗?”平静的声音丝毫没有变化。

“夜深了,你休息吧。”宫冽清整了整希辰若散开的发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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