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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盲魔君——by篁弥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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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猫儿。”我把猫儿放到他的怀中。

正在这时,晓童叫了几个人,扛着浴桶,倒满了水,浴桶放在屏风另一处将内室阻挡,看不见内室里的场景。

“公子。”晓童瘪着嘴,不甘愿的看了我一眼。诡异的双眸,让他心生恐惧。

我在云景的惊呼声中抱起他,他身上沾染了我的血腥,必须洗干净。“把这些熏香都处理了,还有那些血迹。”我越过他嘱咐道。

晓童本想反驳,却在我尊贵凛然的气势下,住了嘴。他不能得罪那个男人,不能为公子带来麻烦。

猫儿畏水,当我抱着云景入水的时候就敏捷的跳到了别处。浴桶并不是很大勉强能容下两个人,我与云景,面对面坐着,淡淡的雾霭升起,刚消退下去的胭脂色又袭上了他面容。

“云景。”我伸手抚上了他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明明是如此暗淡的色彩,却清澈的令我惭愧。天生眼疾,没有一丝治愈的可能,我心下怅然,老天总是如此无情。给了他一双举世无双的眸,也残忍的剥夺了他的光彩,令他在黑暗中无法挣脱。

“为什么,不高兴。”他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他的气息变了许多。

“不是不高兴,是伤心。”身在青楼,怎会如此不谙世事,连人类最单纯的情感也不甚明了。

“什么是伤心?”他歪着,一脸的纯洁无暇。

我摇摇头,不愿多说,既然,有人让他保持着这幅单纯的心性,我又何必破坏呢。“你不用知道。”

我收回手,靠着桶沿,闭目小憩。

“你告诉我。”他拉着我的手不依不饶。

“公子,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他早就对那男人不满了,还抱着公子一起沐浴,如果传出去,公子怎么见人。

我沉默,云景很快就放弃了。

思绪有些茫然,似乎只有在云景的身边,我蠢蠢欲动的心才能平静下来。自从出了谷,心境就乱了,三年前的恨也被老头子的死激发出来,双手沾得的血腥越多,心里的恨便越发的重。离尘决的功法虽好,但我执念太深,戾气太重,反而练不上去。只能停留在第三层,我却不是很心急,毕竟那东西在我看来成效不大,因此也不放在心上,我绝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是这我看上去鸡肋的功法救了我的命。

离洛阳千里之遥的京都,北堂耀拿着手上的那封密信,信上只有寥寥的几句话,却让他一向抿紧的唇微微的上扬了起来。周海心里一宽,自从太子坠崖以后,陛下就失去了笑颜,就算最受宠的九皇子也代替不了太子在皇上心中的位置,应该是太子有什么消息了吧。

“周海,朕要去洛阳。”将密信焚毁,北堂耀吩咐道。

“是。”

睡了不到一个时辰,天就已经微微泛白了。我起身小心翼翼的不发出任何声响,免得吵醒了睡在身边的云景,安详的睡颜,沉沉的呼吸声,都显示这人还在睡梦中。我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样好了,温暖的怀抱,安宁的气息都让我沉醉。

拿起床边的青色长袍,束好长发,绑好左眼,我才招呼一直盯着我看的猫儿。侧耳倾听,晓童就守在门外,唯恐我会对云景不利,就是我真的要与云景为难,晓童又有什么办法呢。往怀里一摸,我才记起,我的荷包和那件破败的衣服都被晓童处理了。

摇摇头,暗骂自己糊涂。最后看了云景一眼,跳窗离开了。

洛阳的清晨,街上早起做生意的小贩,早就在自己的摊子上忙碌。肚子有些饿了,可是我没有什么胃口,心不在焉的走在路上。

“公子,你回来了。”店小二迎上来,引我上楼。

我胡乱应了两声,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了望江楼。

“公子。”一道声音惊回我的神智。

我凝眸,又恢复了那副笑语嫣嫣的摸样。

“公子。”管仲贤紧皱着眉头,公子的手段比主上还要厉害,青出于蓝胜于蓝。那几个人死像恐怖异常,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血色弥漫了整条暗巷,跟随他前去查看的人都惨不忍睹,抵墙呕吐。扭头对门口的小二道“公子大概还没用饭,你先下去准备吧。”

“是。”离开时机警的带上了门。

“你想说什么。”看他欲言又止,我就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瞒不过他。

忍住心中的激荡,管仲贤定了定神,主上,很快就会派人来接公子回宫,为今之计,只有拖住公子,等到京都来人。“公子,打算何时回家。”

“孤的家不在京都。”那里是香魂消逝,吞噬母妃性命,禁锢姨娘自由的魔窟,令我忠义两绝的地方。

咚咚——小二的声音传了进来“公子,早餐做好了。”

管仲贤心下微微一叹,公子如此决绝恐怕不好相与,不知京都来人能否劝公子回去,否则,主上怪罪下来又是几条人命。

小二很快就摆好了碗筷。“公子,请慢用。”说着退出了房间。

眼前精美的小粥,引得我食指大动,管仲贤坐在我的对面,沉默的看着我。我也不怕他看,在皇宫都被盯习惯了。“孤最近不会离开。”我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漫不经心的说。

管仲贤一震,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第六章

在去洛阳的官道上,一辆朴实无华的马车疾行而过,扬起无数的尘土。

马车内的装饰并不像它的外表那样默默无闻,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实的毛绒地毯,放置着一个小巧的楠木茶几,上面摆放着一个精至的茶壶和几个小小的杯子,其中的一个杯子还在冒着袅袅的雾气,最扎眼的就是车厢里面的一张精美的华贵的软榻,那张软榻占了大半个车厢。上面躺着一个黑色玄衣的俊美男子,那男子年约二八,气度不凡,黑色的发丝犹如绸缎一般,披散在软榻上,剑眉入鬓,眉宇之间有着隐隐的霸气,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时有着说不出的风情与凛然邪气,高高的琼鼻下是一张淡粉色的薄唇,手里还拿着一张奏折细细的观看。

周海安静的呆在一边,时不时的为消减下去的杯子添点水。

“还有多少天?”北堂耀翻过一页,淡淡的问。

“回主子,还有十几天。”周海恭敬道。

北堂耀忽然想起,走水路就不用这样绕了,免得浪费时间。太子,也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能够躲过他的探查而不自知,连点皮毛都没查出来,暗部也该好好的在丢回去训练了。“下一站,走水路。”

“是。”周海话音刚落,车外就传来一阵翅膀扑腾的声音。探出头,手一招,鸽子就停驻在了他的手上,取出鸽子脚下的小纸条,献给榻上的主人。

北堂耀展信一看,脸色铁青,一用力,手上的纸条化为粉末,随风而去。

四月的天气反复无常,昨天还是晴朗的日子,今天就是淫雨霏霏了。

打开窗户,眺望着远方,淅淅沥沥的细雨,像牛毛的细针,柔软却不扎人。今天就是赵家家主的寿辰,明年四月的清明也会有他的名字,不知还会不会有人给他烧纸钱。眼睛一冷,溢出一声冷笑,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吗。

远处的青峰被一阵烟雾缭绕,看上去竟像一幅水墨画,只可远观不可触及。真美,可惜……这种人间仙境终究会被污秽的血色洗礼,埋下无数的白骨,哀嚎震天,惊煞世人。你们的节日将变成痛苦的梦魔。

昏暗的小巷,绵绵的细雨,执着油纸伞的儒雅男子,施施而来。紧锁的眉头无言的告知了人们他的苦恼,一脸的恍惚。原来公子受伤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令人心寒,主上,您从小就宠溺公子,怎能让他遭受这样的委屈。难道,真的应了那一句最是无情帝王家,公子对您来说真的只是一个棋子吗?您对公子的宠,对公子的好,真的只是一场骗局。

“老板,你回来了。”小二站在门口叫道。

管仲贤抬起头看见他,露出了笑容“小二,公子在房间吗。”说着把伞递给他。

能让自家老板称之为公子的除了一个月前的奇怪少年,看上去明明是一个斯斯文文,瘦瘦弱弱的文弱书生,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煞神。他们都走眼了,小二心下哀叹“老板,公子在楼上。”

“楼上?”没有在房间里吗,本来是想安排公子住在后院里的,没想到会被他拒绝。公子变了好多,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照以前的性子,公子是绝对不会与那些平凡百姓住在一起,因为在他的眼中那些是贱民啊。

望江楼一共有四层,一楼是给寻常百姓人家喝酒吃饭聊天的,因此价钱也比较大众化,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二楼就稍稍比一楼的档次高那么一点,都是一些有钱人暴发户过来谈生意的,小道消息也是最多的,男人有时比女人还要八卦,还有一些不得志的青年才俊,运气好的话也许会被有志之士招揽;三楼都是客房管仲贤给洛非尘安排了一个最里面的房间,哪里的比较安静而且还可以临江而嬉。四楼则是最好最豪华的房间,那房间也就只有一个而已,余下的除了一条可以行走的小路外,其他都种上了花花草草,整个一空中花园,不用说也知道那是给谁住的。

风,吹得墨色的发丝在耳边飞舞,吹鼓了青衫,显得人越发的瘦弱。雨,沾湿了支撑着窗沿的衣袖,雨水顺着衣袂滴答落下。管仲贤搭着扶手站在楼梯口,印入眼帘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凄美,空荡,冷漠,一时间各种思绪袭来,都化作一句无奈的叹息“主上啊主上,你究竟伤得公子有多重。”

“公子。”

我转过头,微微一晒。

“公子,你身子瘦弱,又讨厌喝药,为何不好好保重身体呢。”管仲贤一脸气愤,公子,还是像小时候那样,喜欢听风看雨,但就是改不了不好好保重身体的毛病,难怪主上总是要我们好好看着公子。

“孤心里有数。”我撇撇嘴,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

“公子。”管仲贤拔高了声音“主上在这的话,也会责怪公子不好好爱护身体。”话一出口,管仲贤就住了嘴。

我抓紧了放在窗沿的手,入木三分,血肉模糊,不知痛觉“管仲贤,那个人是你的主子,你的天。但,不要把孤与他联系在一起,因为……”嘴角微扬“真的很好笑。”甩了甩袖子,连着血滴落在地,有的还溅到了他脸上,冷冷的斜了他一眼,头也不回的就离开。

“公……”管仲贤张了张口,又哑口无言。公子与主上的事情他不好多说什么,有些事情连他也不清楚,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他又何必夹在中间弄得两边都不是人。公子生母的事情,他是知道也了解得很,却不敢多说什么,主上对待公子真的很残忍,杀了公子的生母就是为了公子只能依靠他。可是主上不明白,如果唯一的依靠靠不住了,公子又能怎么样呢。还好公子并不知晓他生母的事,否则,依公子的脾气……想到这管仲贤打了个冷战,公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走到街上,细密的雨丝冰冰凉凉的贴到了脸上,消去了心里的燥热,街上行人匆匆的步伐没有一丝停留。北堂耀,这个提起来都会心疼的名字,何时,才可以对他免疫,连梦中都会惊起的名字。原本将那个名字深埋心底,掩上厚实的黄土,却经不起管仲贤的一时失言,就像风沙吹开了土壤露出了禁忌 ,不经意间扯开了伤口,鲜血淋漓,不敢正视。我何时才可以走出他的阴影,摆脱他的魔障。

“喵——”

“猫儿,饿了?我们吃饭去吧。”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摇摇头将烦人的思绪抛到脑后。

雨丝浸湿了眉宇,顺着眼角蜿蜒而下流淌到了嘴边。环视四周,入眼的尽是无边的空荡,街道两旁的旌旗随风飘摇,没有半个人烟,肚子饿了,不想回望江楼,最不想的是见到管仲贤。“猫儿,没有人开门做生意呢?”

猫儿在我肩上舔着爪子喵喵的叫着。

心里有点沮丧,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一个在角落乞讨的落魄乞儿引起了我的注意,他不是一个平常的乞丐,虽然他席地而坐,全身都被淋湿,乌黑的脸看不出本来面目,却给我一种莫名的熟悉,奇怪,是故人,还是仇敌。

算了,他既然没有招惹我,我又何必去寻什么晦气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填饱肚子,休养生息,晚上还有一场大戏呢。正打算视而不见的路过,却没有想到那个乞儿竟会被巷子里钻出的泼皮无赖毒打。眼眸微垂,嘴角似笑非笑的向上扬起,我一向不多管闲事,在我认为那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而且,还有无止境的麻烦。

却没想到那个乞儿扑过来抱住了我的大腿,心里一阵错愕又很快的恢复了神智,一向平坦的眉宇中间拧成了一个肉疙瘩,今天新穿的衣服又毁了。

“小子,给我让开。今天可没人救得了你。”前面一股是对我说的,后面那句则是对抱着我大腿的人说的。声音很是刺耳,活着就是一种浪费。

敢在我的面前如此嚣张,真是活腻歪了。眼中闪过一丝冷然,一声沉闷的声音响起,那地痞无赖倒在地上,睁着大大的眼眸瞪着我,长发披泻,青衫摇曳,嘴角的冷笑成了他最后的记忆。嚅动着嘴唇张张合合却发不出声音,没多久便气绝而亡,咽喉处插着一支碧玉发簪。雨越下越大,大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大概是都避雨去了。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另一双眼睛收尽眼底。

“放开。”人已经死了,我还要去填饱肚子呢。

“哥哥……哥哥……”他抱着我的大腿,絮絮叨叨的呢喃。

“什么?孤可没有你这样的乞儿弟弟。”我抽了抽腿,抽不出来,那乞儿抱得很紧,像是害怕我不见了。

“哥哥……哥哥……哥哥……”他记得小宝就是这样子对大宝说的,然后大宝就会把小宝抱在怀里,哥哥怎么不抱我,他委屈的想。

额上的青筋突突的跳动着,伸出一根手指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 ,心里涌起一股暴躁,很想把这个人一巴掌拍死。伸手掀开,他跌倒在地,无措的看着我。咦,那双眼睛,啧……原来是他,自作孽不可活。那天晚上我已经大发慈悲的放了他,在见面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可是,这又与我有什么关系,冷冷的睨了他一眼,抬脚就走。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衣服可真舒服,最重要的是解决了吃饭的问题,可惜,猫儿吃惯了我做的食物对一般的东西根本就看不上眼了,如果不是我亲自喂的它就不会吃,真是被我宠坏了。刚从客栈出来,一根尾巴就尾随在我的身后,轻抚发梢,既然那么想跟就跟吧,我也懒得花那个心思,只要不妨碍我就好了。

“公子。”管仲贤迎上来叫道,眼角不小心瞥到一个灰色的身影。

我没有回应,与他擦肩而过,余怒未消,给不了他什么好脸色,识相的就该有多远滚多远,别来触我霉头。

管仲贤没有跟上来,只是伸手招来一个伙计,指着角落里那躲躲闪闪的身影,吩咐了几句。不多久,管仲贤在后院就见到了那个敢跟在公子身后的乞儿,难得的是公子竟然没有杀了他。

还是那张平凡的脸,一点也不出彩的五官,丢到人海中就在也找不到了。身上罩着一件宽大的灰色长衫,倒是比刚刚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顺眼了一些。

“宁安,你跟着我家公子有什么目的?”那一夜的幸存者,被公子狠戾的手段震慑,又作茧自缚的人,不管是装疯卖傻,还是真的傻了,只要不去找公子寻仇倒还可以饶他一命。如果,危害了公子,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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