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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城,媚苑。
湖畔的凉亭内,四位相貌堂堂,气质不凡的男子席桌而坐。
一袭凝黑衣袍的夜阎面色冷峻,剑眉紧拧,薄唇紧抿,暴厌之气毕露无遗,小麦色的大手执起石桌上的酒杯,仰首一饮而尽。
“二弟不会伤害春春分毫的。”看出夜阎的不安,一旁的孤帝不以为意的笑笑,温和的道。
不想,夜阎却并不苟同,冷哼一声,并未言语。
肖凌峰看着眼前那三位,不禁觉得一阵气闷,因为担心春春的身体太过瘦弱,经不起折腾,总想着等将他养胖了再说。可是除了春春,其他人一概挑不起他的“性致”,所以他只能偷偷的看者春春垂涎,那滋味就形同一个饿了很久的人,面对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只能眼睁睁的瞧着干流口水,看得到,吃不着!天晓得,那滋味有多痛苦!却不曾想只是分开了两个月的时间,他守护了近十年的春春居然被这四条没人性的畜牲给玷污了!这些奸诈的小人!若是早知如此,他一定会在春春上次回家的时候就开始行动!
而一袭妖娆红袍的裴箬离凤眼轻阖,一手撑额,美丽的唇瓣盈盈的笑着,周身散发着那蛊惑人心的曼陀罗幽香,墨色长发披散胸前,说不出的媚惑诱人!
忽的,一阵细微的轻响划破了这寂寥的夜空,一抹月白色身影曼妙如柳絮掠过,隐约的怀里还抱着一个,那银亮顺滑的发丝除却幽冥,还能有谁?
凤十三嘟起红润的双唇,潋滟的凤眸带着颇有深意的邪笑,对着阖目养神的裴箬离挖苦道:“看来无姬公子的媚门越来越热闹了,又多了一个吃白食的!”红唇笑得恶劣,若是如此长此下去,不知能否将这江湖第一大派掏空?不知,到那时闻名江湖的无姬公子是否仍会向现在这般的淡定从容?
闻言,裴箬离缓缓的睁开凤目,酥人心魂的凤眸涟漪起层层春波,抿抿美丽的唇瓣,轻笑出声:“媚门的营生向来有阎儿负责。”
再次将杯内的玉竹清一饮而尽,冷硬着一张俊脸的夜阎微眯着眼瞳,冷冷开口:“自明日起但凡在媚门内常住的房客每人上缴黄金万两!”阴沉的嗓音幽冷如冰,凝黑的美眸内抹过狠意。
黄金万两对于除却裴箬离与夜阎之外,在座的三位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一位是离城的财主,一位是凤袁国的首富,另一位则是孤月国的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又何况那仅仅一万两的黄金!
四人就那么坐着,轻啜着上好的御贡酒,沉思着,无人言语半句,却也毫无离开之意,直到东方泛白,闻鸡齐鸣,方才各自散去。
再说,那肖春春与幽冥,幽冥揽着怀里的肖春春飞身急掠,直到来到肖春春所居住的春苑方才翩然落地。
“啊……唔……冥……留下来可好?”暧昧的轻吟透过窗棂,飘出窗外,令人不禁面红耳赤,连那遥挂天际的皓月亦是轻轻的掩进了云层。
“恩。”低哑的嗓音及不可闻得应道,似乎隐着无奈的轻叹。
房外,树影婆娑,冷风拂面,送来阵阵浓郁的酒香。
房内春色正浓,衣物凌乱一地,床幔轻颤,人影蠕动,轻吟粗喘,夹杂着那极为压抑的低吼交织成天地间最为动听的音符。
057.肖凌风之春
清晨,阳光明媚,花香扑鼻,鸟声依依。
肖春春勉强的睁开酸涩的双眼,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赫然放大数倍的娇俏笑脸,“啊!”拥着被子的肖春春猛的缩到墙角。
“春少爷,是我啊,兰香!”水涟涟的眼瞳有些红肿,有些憔悴的脸颊上有着明显有哭过的泪痕,昨夜大少爷很明确的告诉她,春少爷跟她是不可能的!因为春少爷喜欢的是男子!
“呃,兰香,一大清早的靠的这么近干嘛?”害他以为又被人掳了咧!
“大少爷说,你们兄弟一场数月不见,理应联络联络感情才是,所以一大早的就命人备上了您最喜欢吃的点心,在东厢房等着您用早膳呢。”泛红的眼瞳有些迷茫,不明白为何一大早的大少爷的笑,怎么怪怪的……似乎在垂涎着什么山珍海味一般。
“嗯,我稍后就到,你先去门外等我一会,马上就好!”一把接过兰香手里捧着的衣物,神色略显尴尬的说道。
“呜呜……春少爷,您不要兰香了?要赶兰香走了么?呜呜……不要!求求您了春少爷,不要赶兰香走,兰香知错了!兰香以后再也不会偷偷垂涎你了!真的!昨晚兰香就已经想通了!呜呜……不要赶兰香走!”小手拽着肖春春怀里拥着的被子,哭的好不委屈,大少爷不是说过这要不在偷偷的垂涎春少爷的美色,春少爷便赶自己跑路的么?
肖春春的小脸瞬间结满黑色的蜘蛛网,嘴角一阵狂抽,“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本少爷现在光着身子,不赶你出去,难不成留你下来做看客不成?!”
小脸瞬间爆的通红,“啊!不用,兰香出去候着便是!”
掀开被子,看着身上那暧昧的青紫,随即想起昨夜的重重,小脸瞬时变得酡红,哇咔咔!!美人计成功!
就在昨晚的耳厮髻磨间,那低哑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无奈轻叹出口:“你要留我,我留下便是……”
“扣扣……春少爷,您好了没?”守在门口候了良久的兰香,终于忍不住开口催促。
“等一下!马上就好!”
磨蹭了良久终于穿戴洗漱完毕的肖春春终于踏出了房门,往肖凌峰所住的东厢房走去。
小小的身子在门口停住,上扬的小嘴笑得诡异极了:“春少爷,您进去吧,兰香还有事情未作,就不陪着您进去了。”
“呃,嗯。”看着那抹逃也似的跑开了的小小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肖春春有一种羊入虎口的感觉!
就在肖春春踌躇着到底要不要进去的同时,房内传来一道温润好听富有磁性的嗓音:“春春,再不进来,这早膳就要变成午膳了。”
呃!汗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丫的!赌了!
伸手推开虚掩着的房门,咧着小嘴笑得献媚:“哥哥早上好哇!春春给您请安了。”
端坐在桌前的肖凌峰笑得和蔼,对着肖春春摆摆手,“自己人,那些虚礼就不必了。”说罢,抬手给肖春春盛了一碗燕窝粥。
“快些吃吧,要不都凉了。”
“呃,嗯……”汗滴!哥哥笑得好可怕哇!就像是阴谋得逞的狐狸一般奸诈!还是快些吃完赶快撒丫子狂颠!
肖春春端起桌上的燕窝粥以最快的速度吞进肚子,将碗往桌子上一推,咧着小嘴笑得欢实,“哥哥哇……您慢用,春春吃饱了,就不打扰您用膳了……”
“嗯……哥哥确是饿了……”温润的嗓音带着一丝低哑。
起身走至肖春春的身侧,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灼灼的凝视着那红润诱人的双唇,因两人靠得极进,随着那轻浅的呼吸起伏,一阵淡淡的香甜传入他的鼻息。
大手扶住肖春春的脑后,随即嘴角勾起浪荡不羁的笑,“春春这里脏了……哥哥帮你擦拭干净……”轻柔的有些暧昧的嗓音如水轻喃,灼热的唇瓣带着那有些灼人的热气,似有似无的厮磨着肖春春那精巧如玉的耳垂。
说罢,便长臂一伸揽住肖春春的细腰,拥揽进怀,垂首以那炽热的双唇含住那粉嫩诱人的红唇,辗转吸吮,灵活的舌尖轻轻的描绘着那姣好的唇形,撩拨着那咬紧的贝齿,诱哄着那丁香小舌与君共舞。
”唔……哥哥……啊……你耍诈……”迷离的大眼带着指控,红肿的小嘴娇嗔出声。
温热的大手探进衣襟内,爱怜的扶上那粉嫩细滑的雪凝肌肤,上下滑动的喉结溢出满足的轻叹,修长的指尖顺着曲线游走着,撩拨着,此时的肖春春衣袍早已凌乱不堪,细白的肌肤更是因为那一波淹过一波的的酥痒燥热而泛着玫瑰的粉色,诱人的红果若隐若现。
“呵……乖……让哥哥好好的疼爱你……”
俯首埋在那一片如雪的肌肤内,炽热的双唇含住那翘首昂立的樱果,温热的舌尖轻舔,大手顺着粉嫩的双腿缓缓游走,最后停驻在那一片草丛前,随即握住那栖息草丛的稚鸟来回抚弄。
058.七人
房内春色正浓,情欲高涨,床幔颠动,声声酥软的娇吟混着那粗哑的低吼不绝于耳。
炎炎烈日当空,蔚蓝的天空轻云浮动。
肖春春懒懒的趴在凉亭的石桌上,没好气的嘀咕:“娘滴挖!古人云:自古英雄难消美人恩!一点都没错啊!”
自从那日从哥哥的房间里出来,他就过上了提心吊胆的日子,就深怕一个不小心被那五位捉了去,那场面不敢想哇!!
“奴婢见过春少爷。”淡漠的嗓音,带着那与生俱来的冷清自不远处传来。
“呃,杏儿妹子,喊咱有事儿?”自从那日被这小丫头扛在肩上掳了去,每次见到她,肖春春的心里总是觉得毛毛的。
仍旧一袭黑衣的杏儿,撩起裙摆拾阶而上,凝望着满池的新荷沉默不语,仍旧苍白的小脸闪过一抹阴沉,弯弯的柳叶眉紧紧的蹙着。
肖春春怕怕的吞吞口水,“杏儿妹子哇,若是没事,咱先回去了哈,这天太热。”汗滴!这娃子性子阴阳不定,难猜的很!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杏儿闻言,猛的转过身来,“春少爷请留步,奴婢有些事情想要与春少爷讲个明白。”
“汗滴!杏儿妹子哇,有事说事,可别在动不动把咱扛在肩上了,咱丢不起那个人哇!”
闻言。清冷苍白的小脸难得的泛起几许淡淡的笑意,“奴婢不敢,春春少爷对于自己的身世,就没有感到有何疑虑么?”
肖春春一怔,随即挥挥手,咧着小嘴道:“呵呵……疑虑倒不是没有,只是没有那么在意而已,日子过着舒坦就好,若是要仔细追究起来,我的身份又岂是三言两语就能言明的?”不过就是一缕来自二十一世纪的游魂而已,又有和身份可言!
闻言,杏儿的脸上徒增疑虑,却也不曾开口言明,凝望着不远处的青山白云,只是淡淡的说道:“其实也没有那么复杂,春少爷与宫主本同是我孤月国的皇子,只因五年前的一场意外,令春少爷误食毒品,危在旦夕,后来虽然救了回来,却是失去了以前的所以记忆,再加上宫主亲眼目睹自己的生母被凌迟处死,自此心性大便。并将一切的过错全部推到了少爷你的身上,屡屡欲要将您除之后快,一报生母之仇。如今的万岁爷当时还未登基,后来幸而国丈与那肖老爷交情甚深,所以才瞧瞧的将少爷送至了肖府。”
闻言,肖春春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三年前的战争也是幽引起的么?”
“是的,三年前的大战,宫主大败,后来若不是因为万岁爷尚且念着手足之情,如今的宫主只怕早已是游魂一缕了!虽然宫主捡回了一条命,却不想因此而走火入魔,一头黑锻墨发一夜全白,心性更加的冷酷嗜血!”
听杏儿如此的说着,肖春春的心里不禁一阵的抽疼,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被凌迟处死,却有无能为力,那种滋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该说的杏儿都已经说了,只盼春少爷莫要怨恨宫主才好!”毕竟宫主对于少爷的用情之深,自己是看在眼里的,若是春少爷在给宫主丝毫的打击,只怕,宫主将会遁入万劫不复的魔道!
看着离开的婀娜身影,肖春春的心里猛的浮现出一个奇怪的想法:或者,在杏儿的心里,是喜欢着幽的!
离开了凉亭,肖春春跑到了账房跟寄秋思磨了半天的嘴皮了总算讨到了些许的银两,然后带着梅子便出门去了。
直至夕阳落山,方才拖着疲累的身子回到媚苑。
看着抱着一堆零食的妹子,肖春春咧着小嘴笑得欢实:“妹子哇,这些吃的你拿去跟你那些小姐妹们分着吃吧,若是有人问起本少爷的行踪,你该怎么说?”
梅子扬着小脸,笑眯了一双明媚的眸子:“若是孤帝万岁爷问起来,奴婢就说,在门主的房里,若是门主问起来,奴婢就答:在孤帝的房里!以此类推!”
闻言,肖春春满意的直点头,好聪明的娃儿!!
转身便往西苑走去,西苑是供下人们安置的地方,没错!他要去的就是下人们的房间,这几天之所以可以平安无事的度过,正是因为有梅子那个唯利是图的小丫头的帮助!
嘿嘿……就算他们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自己会睡在梅子的房间里!
伸手推开简朴的房门,房间内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伸出小手探进衣襟内摸出备好了的火折子,点燃,摸索着往桌子的方向。
“乒!哇……好痛!该死的梅子没事干嘛要把凳子放在这里哇!!”膝盖撞到凳子的肖春春哇哇怪叫着,拐着双腿走到桌子前点燃了桌上的蜡烛,灭了手里的火折子,正欲转身爬上床榻休息。
“唉……春春,人家本来还想要给你悔过的机会的,可是如今看来,你是不需要了……”潋滟的眸底纯真一片,红润的双唇娇嗔的嘟起,一袭明艳的衣袍,不是那疯子十三少,又是谁?!
“哇!鬼啊!!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肖春春猛的拎起一旁的凳子,对着风十三哇哇怪叫。
“春春,你好坏啊!为什么他们就可以在这里,人家怎么就不可以在这里?”风十三眨着一双潋滟的凤眸,纤白的指尖指着肖春春泫然若泣的控诉道。
“他……他……他们……”肖春春顺着风十三的指尖望去,一袭明黄衣袍的孤帝尊贵无比,正端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闲适的品着侍者呈上的香茗。
一袭黑色衣袍的夜阎双手抱胸,壮实的手臂上隐隐的有着青筋浮动,一双凝黑的美眸内怒火四溢,妖魅不已。
幽冥正面色阴郁的凝视着他,无情的薄唇勾勒出诡异至极的笑,一双蓝瞳幽深如深潭。
肖凌风温润的双唇泛起点点笑意,修长的大手把玩着手里的玉佩,望向肖春春的朗眸,丢给他一抹自求多福的眼神。
眼帘低垂,遮住了那双春波荡漾酥人心魂的凤眸,美丽的唇瓣轻轻的抿着,一袭妖娆红袍低低的垂在床榻边缘,裴箬离慵懒的倚坐在床榻之上,白暂修长泛着曼陀罗幽香的指尖轻轻的托着一蓝皮古书。
“春春师兄!你骗人!师叔说,骗人鼻子会便长的哦!”站在裴箬离身侧的历小宏同学泛红着一双清澈的大眼,带着浓浓鼻音指控着。
059.结局
肖春春那挂着大大笑容的小脸瞬间僵住,“呃!你们怎么都在?”
莫非……
眼角环视房间的各个角落,终于,瞥到了那抹站定在裴箬离身侧的娇小身影,似是无地自容一般低垂着脑袋,肖春春那个怒啊,咧着一张小嘴哇哇的怪叫:“梅子哇,你……你……你居然出卖我!”
闻言,梅子猛烈的摇着自己的小脑袋,一双泛红的兔眼楚楚可怜,带着哭腔呜咽道:“梅子没有!可是……可是……主子们是一起询问梅子的!”
闻言,肖春春一张秀气的小脸瞬间爬满黑色的蜘蛛网,汗滴!这几只奸诈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