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山坡上母亲的墓碑远远矗立,秋天悲恸的弯唇而笑,随后他收回目光,竟是大胆的伸手抓起正要发动车子的男人。
“秋天?”男人受宠若惊,不知是惊是喜。
“难道你忘了林叔?我被你调教的没了男人就会死,你说你爱我母亲,又说你爱我?那现在呢?你爱上秋长风了?呵呵。”
忘不了,永远也忘不了,忘不了自己的母亲是怎么不甘的死去的,他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玩耍,她很开心,笑的灿烂,却被忽然自屋顶落下而摔成烂泥的女人吓破了胆,那么扭曲,一双眼骇然的如同牛眼,半个脑袋都拍扁了,白色的红色的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
他抬起头,看见的就是此刻坐在他身旁的寒林,还有他的父亲秋长风,赤裸裸的站在露台上往下看着已然香消玉殒的女尸。
他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露台上的两个人,他记起了又一次偷偷撞见林叔叔强迫他妈妈的画面,还好后来爸爸赶到了,然后他们关起门来,不知道在做什么,没一会,就传来母亲的哭声还有一些乱七八槽的声音。
从那以后,林叔、妈妈爸爸便经常关起门来在一起,秋天每次都能听见妈妈的哭声和爸爸的叫骂声,直到有一天,他发现了那三个人的秘密,妈妈在最下面,林叔在中间,爸爸在最上面,爸爸瞧着林叔的眼神就像要一口把林叔吃掉一样,而林叔看着妈妈的眼神也是如此,妈妈看林叔的眼神是厌恶的,瞧爸爸的却是忧伤的。
爸爸对妈妈一点也不好,却格外的惯坏林叔,可林叔却不屑爸爸的关心一心一意的对妈妈好。
后来妈妈说她爱错了人,原来秋天的爸爸从未爱过他的妈妈,娶妈妈只是为了拆散妈妈和林叔,妈妈是多余的,是妈妈的出现抢走了爸爸的林叔,爸爸说,只要娶了妈妈就等于抓住了林叔。
秋长风用鸿荣来强迫寒林,如此混乱的关系一直维持到秋天十岁的时候,由他的母亲用结束自己的生命来给这场闹剧画上句号。
秋天想笑,笑他母亲的天真,以为真的就画上了句号吗?不,没有,一切菜刚刚开始。
都说儿子像妈女儿像爸,这话一点也不假,十五岁,秋天跟变了个人一样,越来越像他的母亲鸿荣,秋长风跟他一点也不亲,男人的眼里就只有郁郁寡欢的寒林,对秋天从来都是不闻不问。
秋天恨秋长风,他从来没为他的母亲流过一滴眼泪,恨不得在母亲还没有下葬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跟寒林欢爱。
倒是寒林对他很好,可寒林对他越好他越反感,他想报复秋长风更想要寒林痛苦,他看得出寒林瞧他的眼神总是有些惝恍,甚至好几次都叫错了他的名字。
他只是想要秋长风关注他,他只是想要秋长风厌恶寒林,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秋长风就是一个为爱痴狂的变态,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放过。
那晚是他故意给寒林的酒里下迷药,可他掐算的好,不会发生什么,秋长风一定会在这之前就赶到,然后一举撞破寒林欺凌他的场面,这样寒林就会被他父亲所不耻了吧?哈哈哈哈,十六岁的秋天越想越开怀,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后来秋天才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才知道在秋长风的心里寒林就是天,而他,什么也不是,连空气都算不上,为了讨好寒林,秋长风亲眼目睹寒林上他,抱着寒林很劲的做,任由寒林再抱着秋天死劲做,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秋天成了他母亲的替代品被寒林压在身下。
躺在下面,秋天瞧着在他身上的寒林瞧着在寒林身上的父亲心灰意冷,父亲再也不是父亲,成了恶魔。
就算是后寒林懊恼不耻自责,秋长风为了安慰寒林竟然上了秋天,同时还给寒林长期下药,可以保持着他们父子三人不伦的肮脏关系。
但寒林总是在清醒的时候自责,秋长风简直是疯了,讨好寒林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他把秋天送出去,让他堕落,然后拿照片拿视频回来给寒林看,安慰寒林这与他无关,是秋天自己堕落。
如果说开始是心灰意冷,这之后就是遍体鳞伤千疮百孔,除了堕落似乎也没什么别的路可以选择,秋天越发迷恋上床时那一瞬间的温暖,也许会是一个小时会是一宿或者十几分钟,但是他知道,那一刻是真的,不管对方处于什么目的,那一刻的真心讨好和温暖是真的。
他离开了家,秋长风一次也没有来找过他,倒是寒林总来对他嘘寒问暖,起初秋天很鄙夷很不屑,可是堕落久了也堕落惯了,什么都麻木了,他会和寒林上床,然后管寒林要钱,寒林不睡他他就不要那些钱那些物质。
到了现在,他也才知道寒森的出现都是寒林一手安排的,可惜,寒林算来算去也算不准人的心,寒林本欲借着寒森的手来关怀他帮助他,却不想寒森是个偏执狂,竟会假戏真做,好,真好,他秋天就是一个贱货,他们三个最好打的头破血流才叫好。
从过往这些纷杂的记忆中回神时,秋天笑了,果然还是被寒林压在身下,他是个什么东西?秋长风、寒林的玩物,到了现在又多了一个寒森,都他妈的疯了,连他自己也是。
很多时候,秋天羡慕仁莫湾,羡慕小男人的执着,小男人的刻薄,小男人的尖酸,多好?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真爱,听说他和小封甜蜜的不得了,总算有了依靠,而自己的依靠在哪里?自己的真命天子又在哪?连自己都觉得自己脏,谁还会真心来待他?这辈子怕是这么和这三个魔鬼纠缠不清了。
寒森,寒林,呵呵……
一番云情雨意之后,满面潮红的秋天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整理衣衫,满不在乎这些事情,他连脸都不要了还会在乎什么?
“秋天,回家吧,今年过年回来吧。”寒林很激动,他的确是始终未跟秋长风住一起,可那又怎样?不也还是逃不出秋长风的掌控,他住哪里都无所谓,秋长风都会死皮赖脸的追上去,家,的确是寒林的家,可秋长风也住在那里。
“玩3P吗?”系上最后一颗扣子的秋天扬起眉头很是轻佻的问:“4P也成,把你那好弟弟也带上,我屁眼松的很,呵呵。”
“秋天,你听我说,这是一场意外,我……只是想要你接受的高兴,万万想不到小森他会来了真的。”
“成啊,你亲爹都能操我,你们兄弟就更不在话下了,回去告诉他,别管着我,想操我我随叫随到,我能给的能做的就只有这些,这辈子我唯一奢求的就是自己的自由,成吗?”什么计划,什么报复?现在看来,都不如不被人纠缠来的重要,只要放他回去过醉生梦死的日子,其他的什么都无所谓了,前尘往事不想再计较,逝去的已逝去,何苦自己拿那些连自己都快忘记的记忆来自我折磨。
“对不起……秋天……”寒林审视秋天良久,才沙哑着应下这句话。
“告诉老头子,过年我回去,该不该忘的我都忘了,能不能放下的我也都放下了,只要你们没够,我的屁股随叫随到,呵呵。”秋天笑的花枝乱颤,为自己围上围巾戴着墨镜,而后潇洒的推门下车。
车门打开的一瞬间,冷风扑面而来,让秋天冷的透心凉,心情却像是如释重负,他还这么年轻,才三十来岁,不管怎样,起码他不会先死在那三个人的前头,靠着吧,把那三个恶魔靠死,他也就真正的解脱了,呵呵。
011.
秋天说道做到,大年除夕夜他真的回了都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过的林家大宅,久到连家里的佣人都不认识他了,对于他的回来秋长风似乎不以为然,没有什么过多的惊喜,当然,也没有过分的意外,想来是寒林提前打了招呼。
只不过,一张桌上坐着四个人,秋长风、寒林、寒森还有他秋天,当真怪异的很,玩了这么多年,秋天早就没了羞耻心,可不知道为何这一刻他却羞愤难当,瞧着眼前这人模狗样的三个人,秋天就鄙夷自己的肮脏,过往的种种历历在目,越发寒心,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到底还是渴求面前的禽兽爸爸能理解自己,只是在漫长而静默的用餐间,从头到尾秋长风就跟没瞧见秋天似的,心——真他妈的痛,没有涟漪那是骗鬼的,自己能回来算是先低了头,可秋长风的心是不是他妈的石头做的?你不爱母亲不爱儿子,就他妈爱寒林!!!!
真是可悲,真是可笑,一股心火油然而生,本静静用餐的秋天忽地站起身来,二话没说直接伸手掀翻了众人用餐的长形餐桌,精致的菜品与餐具稀里哗啦的碎落一地,秋天怒不可遏地瞪视着向他看来的秋长风,满满的恨意都能滔天,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这辈子竟然投胎到了秋长风的家中做儿子,呵呵呵,和谁说谁能信呐?世上竟有这样的父亲。
“秋天……”抢在寒森前面,寒林向秋天投来关切的目光。
甩甩一头长发,秋天笑的轻佻:“抱歉,我食言了,你们这么恶心我根本吃不下饭,这狐狸窝一股子骚味,实在令人作呕。”摆摆手,秋天转身离席,很后悔今日回来,十分后悔自己的愚蠢,都十多年不曾踏入这里了,干嘛不坚持到死?再怎么低头也没有亲情施舍给你,蠢货!
秋天去了凤还巢,这里很热闹,一些游走在社会边缘的人们不会因为今儿是大年除夕就会规规矩矩的回家过年吃年夜饭,糜烂的地方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还是糜烂的。
想要证明自己还是活着的,想要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价值的,起码可以给这些看起来不错的种马们泄欲,呵呵呵。
对于秋天来说,这是很美好的一个星期,天天换‘新郎’夜夜做‘新娘’,上与下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别人的眼里得到了认可,哪怕只是一夜露水姻缘,也让秋天感到他活着对社会对同志这个圈起码还有一丝丝的贡献。
这次换成了林洛见这匹种马消失了,竟然自上次一别快四个月没有见到面,这期间秋天天天泡吧,更是在二月十四号情人节那日去刺激疯吧预定了特殊节目,如若不然他真的会死,想着仁莫湾割腕,身边那么多人在意关怀,他若是死了,扯唇悲恸一笑,那就是死了。
林洛见再次出现在凤还巢的时候,铺天盖地满是关于秋天的谣言,无非就是这蹄子如何骚如何浪,如何如何,如何如何的,不乏有争风吃醋打架斗殴,乱七八槽就下半身那点事。
闻言,林洛见挑眉,秋天那荡妇又做BOTTOM?不是说了以后都TOP?想想这种马自己个就笑了,见鬼的,自己还真信以为真了。
仰面倚靠在黑暗的角落中,林洛见疲惫地揉揉眉心,这几个月查账简直累惨了他,这么大哥凤还巢撑着,哪里是表面上看着那么干净?又多少黑钱从这里流入再流出,若不是堂里出了内鬼,他那面瘫的堂兄墨鹰也不会那么急着催他回去,干的,拿人当狗使唤,几个月下来活脱脱扒了他一层皮。
一连等了几个晚上秋天那蹄子也没来,实在憋不住的林洛见抓起手机就给那货拨了过去,电话一接起,一阵激烈的肉体击撞声就透了过来,叼着烟的林洛见扬扬眉,敢情他这是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本想着以仁莫湾生日的借口问问这蹄子,没想到接起电话竟是这般场景,不舒坦,揶揄之后便是不舒坦,这厮张口就问:“哪销魂呢?”
电话里哼哼唧唧的秋天也不揍逼,喘着气息回他:“时尚快捷宾馆618。”
“你他妈的,一天不挨干就难受是不是?”没由来的一阵火气,林洛见冲着电话一通吼。
“你说对了,有事没?”这话的言外之意就是没事就挂了。
林洛见心里挺堵,打死他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秋天,上次和慕枫P完之后,他还真就一直禁欲来着。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林洛见挂了电话就直奔时尚快捷宾馆的618,这厮横冲直撞的踢开房门,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结果进去一看,卧槽,里面是一男一女小情侣,林洛见睚眦欲裂,敢情这是被秋天那浪蹄子给玩了?干的。
这货气的直咬牙,再打秋天的电话就不给他接,林洛见一生气就直接驾车干到了秋天的小窝守株待兔,就这么一守到天亮,再打电话还是不接,不死心,继续蹲坑,直到后来秋天的手机关机,家也不回,凤还巢也不去,林洛见这厮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开始关注什么分尸案,关注警察局发布的失踪人口登记,他没动用关系查找就是心里过不去自己那个坎,他和秋天算个啥?啥鸡巴也不是,连床伴都不算,所以那荡妇的死活关他屁事?说不关他屁事吧,这货的心乱七八槽的,就这么一直拖着,一直拖到仁莫湾来了一个电话。
“种马种马种马!”我去的,林洛见一接起仁莫湾的电话这炸毛鬼撒娇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惹得林洛见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厮喝多了真磨人:“来陪我喝酒喝酒喝酒,不许告诉小封我和秋天在酒吧!”林洛见心浮气躁的皱着眉头,不过在他听见秋天两个字的时候立即来了精神,随后二话不说答应立刻前往。
约么半个钟头后,林洛见就出现在了酒吧内,才一进去就瞧着酒磨子似的仁莫湾像他伸手嚷嚷:“林洛见?啊哈哈,种马!种马!哈哈哈。”
林洛见的眼睛先瞄到了异常兴奋的仁莫湾,这厮耳朵边上还贴着电话,一看就是还和人在通话呢,走上前道:“他怎么了他?”一身黑衣的林洛见往高脚椅上一坐,斜眼瞄瞄醉死过去的秋天问着也不怎么清醒的仁莫湾。
“哈哈哈,别说你开车不合格,你长得都违章了,哈哈哈。”艾玛,这厮果断的穿越,噗嗤一下子就穿了,搁这清一色玩驴唇不对马嘴,雷的林洛见这匹种马额上一条条黑线条,下锅里都能当挂面煮了。
还未等林洛见反应,只见仁莫湾这厮竟然忽然起身跨过去,抓着一娘C零滔滔不绝起来:“啊喂,猫走不走直线,完全取决于耗子,啊哈哈,你走的不对啊,哈哈哈。”
“他喝多了。”林洛见立马上前,一把扯住东倒西歪的仁莫湾拉入自己怀里,而后冲那娘C零说了这么一句话,那货媚眼翻飞,抿唇连连对林洛见飞眼,丫的他胯下之物蠢蠢欲动之,可惜,怀里这厮张牙舞爪,那还趴个妖孽,眼前这美人,着实无福消受,潇洒的摆了摆手,林洛见邪肆一笑,旋即揽着不老实的仁莫湾走回吧台。
“你干嘛?”本来趴在吧台上迷糊的仁莫湾忽然瞪个眼睛打掉林洛见手中的手机怒道:“不许给那崽子打电话。”
“你刚才也这么和那荡妇说的?”林洛见斜眼瞄瞄醉的七荤八素的秋天问仁莫湾。
“是朋友就别打。”仁莫湾吼道。
“呵~”林洛见嗤之以鼻:“他还真是你朋友。”不屑秋天这蹄子与仁莫湾同流合污,再瞧瞧抓起就被就要狂饮的仁莫湾,林洛见揶揄道:“无情的病魔正吞噬着你的大脑健康细胞,一个崭新的植物人即将诞生,喝吧,不怕植物人了你就喝吧。”
“嘿嘿,喝死就当睡着了,反正不是有你呢吧,好基友。”我去,这厮喝完酒还真是开放的可以。
林洛见也懒得跟两个酒鬼对话,说来说去就是车轱辘话,没出半个钟头,仁莫湾这厮也醉的不省人事,男人掐灭烟蒂,起身扶起仁莫湾就往酒吧外走,幸亏今儿他开车来的,要是还骑他那哈雷,还真不知道咋安排这俩醉鬼。
先安置妥当一个,等林洛见这货重新返回酒吧时,穿过人群,离着老远就瞧见有人凑到趴在吧台上醉的不省人事的秋天动手动脚,一身匪气的男人那一双眼最为凶狠,最看不惯的就是趁人之危,那蹄子浪归浪,平日里总归是他自己愿意的,这会儿醉的云里雾里,还特么知道个屁,既然不是自愿的,那围在他身边那群家伙就特么是趁人之危的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