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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友难当——by欧俊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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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他家拿车钥匙的时候,他正打高尔夫球回来,全身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干净、利索。

他原本就是长相平淡但硬气有气质的那种,我正试车呢,刚开出车库就见他从小花园的那边向我踱步而来,阳光在他那副好身板上镀了一层金边,看着怪耀眼的,没由来我就生出一股自豪来——这就是我兄弟!

我把车开他身边,摇下车窗笑道:“刚哪儿去了呢。”

他就这么逆着光看我,忽然弯下腰来撑在车窗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喜欢吗?”

我嘿嘿地笑了一声,也知道这车来路不正:“这车挺贵吧?”

“没花钱呢,人家送的,水货,用的是套牌,放心大胆地开,罚钱也是算别人账上。”他不当回事的跟我交代着。

其实我平时也不太干这种缺德事,但我兄弟送我的当然就不一样了,于是我说:“那成啊。可谢谢你了,我刚还在想,我那破坐骑要换了。”

说着我就要载他出去吃饭,一路上我东扯西拉的漫天侃,他却比较沉默。

吃饭的时候我觉着不对劲,后来终于觉察出来了,原来他嘴角是弯的,眼睛却没有笑。总觉得他挺忧郁的,我心里还纳闷儿呢,按说楚远江最近搞垮了韩东,该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怎么……

于是吃完饭出门的时候我搂住他的肩膀,随意的问道:“最近是怎么了?看你好像烦心事不少。别闷在心里,要商量也可以找我嘛。”

“没什么……”他叹了口气,摇摇头。

“真没事?”

他嘴角扯出一个弧度:“我心里有数……你别担心。”

我叹了口气:“咱兄弟这么多年了,我只想说一句话,你做什么,都别太拼,后面都有我呢。再怎么不行,我难道还养不起你。”

楚远江沉默了。

我一里就这么跳了一下……心下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不错,我刚才虽然说的都是真心话,但也就是试探一下,若是真没什么,他肯定会笑话我:“你养我?你少闯祸别让我老给你擦屁股就好了。”

可如今他却沉默了。

我装作轻松的样子转身去停车场开车,幽暗的灯光给我拉了长长的影子,他就在我身后忽然出声儿了:“你当时,为什么没跟我一起?”

我拿钥匙的手就停那儿,回头看他,却看不清他的表情。

本以为,这句话,他再也不会问了。

本以为,这是我们之间,永远的禁忌。

“上车。”说着我绕到对面去给他开了车门。

车子启动了,他没再说话,我也没吭声,就这么开出了停车场,开进了夜色下车水马龙的喧嚣里。

曾经漫天的星星,在霓虹灯的迷雾中,再也看不见了。

但是我还记得,以前天空的颜色,一到了晚上,就是漫天的星光。

本来,我们说好的,一起闯天下。

但我却临时撤舵了。

那一年,他十七岁,我十六岁。

别人给的钱都打在账上,好几万呢,我还头一次见那么多钱。给钱的人说,让我们卸人条腿,这一半是定金,还有一半事成之后给。

我害怕了,跟在楚远江身后小声说:“这买卖我们不做了吧。”

他没说话,只是拿着生锈的钥匙吱呀呀地开了门,蹲下去将出租屋接了两天漏水的盆子拿出去倒了,又把门口晒的蚊帐收进来,拿了一块抹布将墙上新冒出的霉点遮住,这才回过头来问我:“刚才去买刀得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咬牙:“我以为赚这个钱挺容易,一刀就是几万……但……我……我下不去手。”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面有我不懂的坚定:“军子,我们混的要讲个信义。我们拿了钱,知道了事儿,不能不给别人办。”

我当时恳求着:“阿远,我们别干了,求你了。我们拿这个钱跑了,谁找的到我们?我们一起做个小生意不好吗?”

他冷冷地剔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后来趁我不在家的时候一个人拿着刀子出门了。

那一次,他进了少年监狱,但是当时我只知道他不见了,却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到处打听,才知道他关哪儿。

他在里面不愿意见我,我急也没法,只希望十年的刑期,能让他软下来看我一眼。

但是很快,十年改成五年,五年又改成三年,三年又给假释了。

他出来的时候,我没得到消息,正在创业一条街上摆小摊呢,那时我一共摆了三个,还雇了两个人帮我看摊子。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天天阴阴的似乎要下雨,一个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打扇字,想这天怎么这么闷呢。

“军哥,又来人要收‘管理费’。”

我皱眉:“管理费我前天就交了啊……”说着我站起来,让伙计帮我看着摊子,自己拿了包烟就出去了,心下不禁心疼,这包我自己还舍不得抽呢,就要孝敬出去了。

刚走出去,我就呆在那里。

那人顶着一个光头,踱过来一把抢了我的烟。

我回过神来:“你他妈什么时候死出来了?这么长时间个准信儿都没有……”说着我就扑上去跟他厮打起来……难道他以为我那么多不眠之夜是为谁担心呢……

最后他一脚踹在我胸口给我踹地上了,我还没爬起来呢,就见他拆了我的烟摸出一根点上了:“探监没什么好玩儿的,你又穷,能捎给我的还不及我自己抢的。”

说着他又抬抬下巴跟我说:“喂,军子,我想吃面。”

“吃屁!爱哪儿哪儿去。你爱吃面,老子不爱吃。”

他只是站在那看我,我咬咬牙还是收了摊子,带他去吃面,尽量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角。

第9章

他就这么没事儿人一样地走在我旁边,气质却和之前不尽相同了。没进去之前,他给人感觉又莽又直,我们也会一言不合的打打架。但是出来以后,他不仅功夫变好了,眼神也变的阴沉。一路上他就是暗暗地观察路边,也不跟我说话。

那一年我十八岁,他十九岁。

走着走着,他忽然开口:“本来想胖揍你一顿的,但是看你这么没种,见人就眼红的像兔子,我就想吃面了。”

他一本正经地说着,我就笑起来,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在他眼前晃荡。

“什么啊?”他问。

我将皱巴巴的塑料袋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全都是一块五块的零钱,有一袋呢。

“阿远……”

“恩?”

我数着手里的毛子钱:“你敞开肚皮吃,包到饱。”

他又看我一眼:“以后你别给这里的混混交保护费了,就说你是我弟。”

“恩。”

“看你今天那蠢样,还递烟,真该多踹你一脚。以后再别给我丢脸了。做这行都是吃软怕硬的,你拿菜刀他们就走了。”

“何必,我也就是个做生意的,道不同,不跟他们计较。”

那天,楚远江吃的很晚,直到把我塑料袋里的毛子钱都吃见底。

“走吧。”我边帮他打扇子边催着他。天看起来要下雨了,闷热的厉害。

“去哪儿?”他用满是厚茧的手去擦脸上的油污。

“回你家。”我说。

他挑眉,我说:“我家不就是你家吗?”

他笑了,这么长时间第一次露出牙齿的笑:“那走吧。”

再后来我开起了门面,成了个体户,他也混得小有成绩了。我们总是互相帮衬着。

有时他会一身血的跑回我们的出租屋,我就为他简单的包扎。因为他干的事,我也在外面挨了不少闷棍。

直到有一天他问我:“你会做工程吗?我们老大那边有个工程你愿不愿意接。”

“你们老大自己不是有工程队么?”

“老大嫌工程小,油水少,不愿意接。”

但我愿意接。

接下了工程,钱全部是政府拨的,其中十分之三摊了成本,包括材料人工器械,十分之三进了批项目的官老爷腰包,十分之三孝敬了楚远江的老大,是他牵线搭桥,我也是借着他的壳儿,最后的十分之一成了我人生的第一桶金。

我拿着这些钱注册了公司,租了写字楼,一切这才上了正轨。

那一年,我二十四岁,他二十五岁。他用他的血在前面为我开道,给我铺了一条没有阻碍的通路。

但我后来却没有继续走下去,我还是回归了我的本行,工程再也没接了。

当时楚远江为这个跟我打过。我自然是打不赢他的,他拎着我的脑袋往墙上撞,说我脑袋坏掉了,这么好的机会就白白放弃。

我记得清楚,那时我们已经有点小钱了。我跟他都买了房子,住对门呢,他就这么冲到我家里,把能砸的都砸了。

我鼻青脸肿的自己扶着墙摔到沙发上:“我现在能接工程,那是上面人给我好脸色,要是上面下次换个不给我脸的,我岂不是吃不饱兜着走么,这不是长久买卖老子不干……”

他看着我,眼睛里都能冒寒光:”我们出身就这样,赚的就是个狠钱,趁着我现在能罩着你。”

我摇头,笑话他:“你没见那什么福布斯排行榜年年都要抓一个前五的么?今天他靠这个赚快钱,明天别人就眼红把他搞倒。”

楚远江气得就拿烟灰缸朝我头上扔了过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他妈还是不是个男人,还有没有血性?”

我脑袋给他砸出一个血疤,火蹭的就上来了,向他吼道:“你以为你是谁!老子不想永远当你小弟,跟你屁股后面!我的事儿你管不着!”

那一次,我跟楚远江吵翻了。

他搬走了,卖了那套房子,也没有告诉我新的住址。

从此我不过问他的事,他也不过问我的。

最后还是过年的时候我提着酒觍着脸去给他道歉,才又见着他。

没想到他换了个住的地方,豪华气派多了,那儿人还挺多,各个江哥江哥的叫。

我才知道,原来远江上位当上老大了。

他看了我一眼,就把酒瓶子夺过去,一脚给我踹门外了,关门差点没撞着我鼻子。我气的跑到酒吧里喝了一夜的酒,想着我真他妈看错他了,鸡巴大点事怀恨这么久,小心眼儿。

没想到刚回家就见他守我家门口呢,一地的烟头,他见我回来就站了起来,摸着脑门说:“那都是些道上的人,我知道你做正经生意的,见了不好。”

我当时就一个熊抱上去了。

他就在耳边问我:“怪我吗?”

我笑:“屁大点事儿。”

握着凯迪拉克的方向盘,他就静静地坐在我旁边。天边那颗星光又悄悄露出了头,虽然在都市的灯光下黯淡了,但依稀还有些十六岁时候的影子。

想我真是年纪大了,要不然不会想起来,那么久之前的事儿。

刚才他问我,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和他一起。

我该怎么说呢。

其实我挺不想说的,因为这件事,就是我一人一厢情愿。他体会的到,早就知道了,体会不到,我说了也白搭,没意思。

他的面容有些不真实,夜色似乎把那种英雄末路的感觉渲染的更浓了。

车开了好一会儿,我想了想,还是准备把心里想的告诉他:“既然咱俩走了不同的路,那就分开干,以后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我还能把你捞出来。”

我本以为他会奚落我,没想到他却平静地接了一句:”因为你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吗?“

我不知道怎么说,就没出声。

干黑道,难道不是这个结果吗?

虽然也有吃香的喝辣的安度晚年的,但世上就怕一个说不准。

就算他年少轻狂不放在心上,但我怕。

这些年远江手上沾的腥不少,虽然在外面给人叫一声楚爷,开宝马奔驰,住小别墅还带花园,但说白了,就是给上面的人跑腿的。上面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他就给人在下面默默收拾了。厉害的,还是在上面。

他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中:“从前我总觉得,你这人心地太好,做朋友哥们好,但一起干架,还真不能找你这样的。现在年纪大了,才知道你当初想的周到……”

“唉,你说什么呢。”

“你一直不碰我的生意,是不是因为……想给我留条退路?”他问我。

“……”

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这份心终是被看了出来,之前冤枉打倒是没白挨。

年少的时候只会嘶吼你不懂,然后把拳头落在对方身上。后来长大了,就学会了忍,学会了等待和付出。

我道:“不是你,是我们。我要给我们留条退路。”

我不结婚,不付出感情,就是玩玩。因为我心里一直有跟弦,那就是楚远江。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撂担子,什么时候需要我,我也能把命给他抵上。

只因为,我们是兄弟。

“放宽心,一切有我呢。”

“恩,希望这次是虚惊一场。”说着他闭上了眼睛。

第10章

楚远江那件事我上了心,很快就知道了他心烦的缘由,上面有人查他。但我忖度着他的表情,不仅有人查他,估摸着这次可能连他的保护伞都挺危险的。

但想起来之前几次有惊无险的,我也没表现出特别担心的样子,只是为他暗暗捏把汗。

那天我把他送回了家,本准备就在他家住下的,他却把我赶走了:“我晚上有事。”

“喔,那我就先回了。”

没过几天,我手机上的备忘就提醒我,林烨的生日快到了。

后面如果楚远江真出什么事儿,估计我也没心思陪着姓林的玩儿了。其实吧,跟他这玩儿法就是闲的慌整出来的。忙起来,玩的就结束了。

毕竟他也带着我乐呵过,我们也算是挺愉快的炮友,于是我就想着,趁我现在还算有钱有势也有点闲,跟他来个完美的谢幕。

我对他脾气更好了,平时也更细心,没事儿给他挂个电话什么的。他也不像我刚遇上他时总抽风咋呼的样子,似乎变的越来越粘人了。虽然之前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屁股,但说实话这段时间我还真没什么心情,也就顺势跟他你来我往着,想着好聚好散。

“怎么了?”电话里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呵呵,想你了,一起出来吃个饭呗。”

“你不知道跟我吃饭要预约吗?后面排队的已经排到明年了,没你的份。”

我也笑了:“操,你以为你是头牌怎地?爷有钱!”

那边声音挺杂的:“唉……我不跟你说了,我真有事。下次吧。”

奇怪了,姓林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忙。

“那成。你可别累着了啊。”

“恩。”

这段时间心里渗得慌,但我不敢跟楚远江挂电话,这不是给他添乱吗?我也不会去找之前的那些女的,在她们心中我怎么说也是个总,还得装个镇定样,也起不到放松的效果。

于是我没事儿天天骚扰林烨。

“喂,忙什么呢?这段时间都没见你。”

“我有点家务事。”那边说话难得的正经一回。

“喔,我想你了。”

“啧,你是想我下面兄弟吧。”刚正经一句,又回到之前那个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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