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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欢——by溪池月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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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过几座山,站于最后的山顶,终于看到万里无云的平川,一手遮了阳,望下去顿有一览众山小的感观,拉着马绳,牵着疲倦的马下山,这匹老马虽体力不佳,但贵在它识得南疆的地点,买下它没费几个银子,但我却如获珍宝。

到了山下酒肆,便是入了原来惠天的境地,几个江湖人士再次喝茶歇息,看得出各个身经百战,眼神犀利。方牵了马上前,小二便上前嬉笑着招呼:“客官,打尖还是灌个水酒?”

我看了一眼四个桌子,三个满桌十一人等皆是不坏好意的看过,我到不以为然的坐下,“来,喂饱我的马儿,再来四斤牛肉,十个馒头,一碗牛肉面,一壶水酒!”我扬言叫着,倒是不顾四周眼光。

于唯一一处空桌坐下,一人便一脚踩了板凳,“喂,我说你是没看到还是咋地,不知老爷我们在商讨事情么?”

第73章:不识

我一笑举剑抱拳道:“失礼,晚辈不知。”看着一旁的小二也不敢上我要的东西,便猜他们这一伙儿是打劫的,抑或是江湖上的某门某派。但马儿是不能再走了,我随即起身向小二要食粮,自称老爷的胡茬子,又是上前挡住去路。

“你娘的,让你走还磨机,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就手把锤头一锤抡起,后退闪过,心下思及似乎再不出手,自己便遭殃了。但一出手,十一人定轰然全上,这可不是良计。

一把抓了锤柄,笑道:“在下本无意叨扰,但阁下执意阻拦,”回头看了眼在场人士,各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怕诸位都不怎么想。”他见机终究罢了手,

扬长回座,向小二摆了手,递了眼色,“嗯。”小二这才下去准备我要的食粮。我则立于老马一侧,抚着马背,真真遇人不淑了。

落座的壮汉,放了流星锤,一屁股坐上板凳,抓了块牛肉,往嘴里塞,还不时瞪这边两眼,本不欲做窃听之事,但无奈听得真真切切。

壮汉彪着油,大嘴开合:“我茬已经在此守了一个月,不见一个狗模狗样的出来,堂主到底叫我茬作甚!”语毕狠劲儿嚼着牛肉,复又瞪了我一眼,“这家伙与那画像倒是有几分相像,但我敢肯定不是堂主要找之人。”

一个轻纱铺面的女子笑道:“哦?老三怎么看出来的?”女子至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但心底怎想,却难推测。

壮汉摸上女子的手,色迷迷咧嘴笑道:“二姐,你今晚应了我,我就告诉你。”

女子一收手,没趣纠缠,转过脸看我喂着马儿,“老大,怎么看?”

与他们一桌带着黑斗笠,始终不发一言的男子放下酒杯,继续为自己倒了酒,不置一言。

壮汉看了大笑,“哈哈,怎样?老大都说不用管那茬,二姐今晚到我屋里去?”粗皮厚肉地壮汉挤过女子身侧,与女子同坐。

此时小二也备齐我要的东西,银两一付,便拿了包裹牵着马向南继续。“客官慢走!”

不知为何自己选择慢走之故,兴许早就料到后面有人会追过来,逃避?现下的苏凤萧,赵一凖不再是一个逃避之人。

果然不到一刻,身后一匹马蹄声追来,不是急促,不是慌乱,而是不紧不慢的赶来。在距离五丈开外,不再上前。这条官道两旁松柏成林,大路却笔直光秃,沉寂。

就是如此,两人一同祭奠着以往。

不用回头不用言语,此时彼此历过的劫难,已然向对方诉说了全部,牵着马沿着笔直官道走着,步伐不带一丝拖沓,不再回头,是自己最终的抉择。步行了半天,直至夕阳落了山,始终没有回头,寻了林中一处闲适地方,寻了柴火,点燃,拿出干粮加热了才入口。

身后的那匹马,始终安静立着,未曾离开。

夜色如魅,席地而。柴火烧着,身后的一人一马亦停下休憩。又是这种伎俩么?暗中守候?真他娘的欠揍。闭眼,睡觉。

如此过了几日,总算进了城,寻了客栈,为马儿喂饱,恃才上房休息,几天露宿颇有些乏了,一时便忘了那个一同进店的。

一觉无梦,醒来时已是次日酉时,起身的瞬间,警觉窗口有人,随手便掷了短刃。回过神时,便见窗几黑影熟识的两目,深邃而久远,胡茬子在脸周冒出,坚毅的轮廓亦然没变分毫。手夹了短刃,下了窗几,一身黑色劲装依旧飘逸,他走了两步上前,于桌前放下短刃,笑:“公子如此不警觉。”

我看着他陌生的笑,回了礼笑,“阁下夜访,有何贵干?”自顾坐下倒起茶。

他则坐于对面,接了茶,“看公子与一故人长得颇像,便前来打听。”

我笑,“天下相像之人多如牛毛,阁下怕是白跑一趟了。”呷了一口茶,看你此次又怎解。

他亦笑,“哈哈,若是找不到故人,结交了公子也成。”

我再笑,笑得心也坚硬,“未念阁下如此随意。”

他也笑,“若是公子,随意一次又如何?”两人四目相对,他笑着,我亦笑着。杯子却都被捏得死死,几欲粉碎。

起身推门,他忽问:“公子这是要去何处?”

我未回身便一语坚定,“与阁下无干。”他嗤笑了一声,未予动作。

身上银两不多,看来要在城里典当些东西,找了全身也没找到可典当的。老马儿是我宝,更不能卖。正是发愁,忽然面前,他丢过来一包裹,“拿此换做同行之许。”看着马上的他,几年光景双方都变了,我知他的意图,但回头已然不可能。“我只是与你同行,别无他念。”兴许是最后的奢求?

摇头笑了,一介堂主,凤萧何德何能腹诽起他。最终,两人三匹马,迎着夕阳一路向南,两人如初识的朋友,未提关乎以前的一丝。一夜猛然醒来,汗水肆意,梦中兰静嫉恶如仇的指着我,对我恨之入骨,手抓了额前发,才发现面皮早已因汗水脱落。

“何苦呢?”忽然一个声音响在窗棂,我侧脸看了,果然他每夜都于窗棂坐着,突然的气愤,我上前便抓了他的衣襟,他却抢先皮笑:“公子比我那故人美多了……嘭——”拳头直击其人脑门,从窗口直接摔下去。

次日,见他收拾了包裹同行,我突然伸掌止住,“就此别过。”上了马,牵着老马儿继续上路,果然他未再追过来,一连三个城池都没有踪影。花退殇,你的每次出现都让人捉摸不透,不论以前,现下亦是,从酹月堂的堂主到御前侍卫,再到汇之国诸君,再回到酹月堂主。

无关私心,此种游离,最难掌控,不会回头,更不值回头。

愈是向南,山水愈是逶迤,连绵不断的柔和山峰,水亦婀娜,寄居山水间,定是不错,小睿,待救你们出来,我们便隐居于此,不再过问世事。

第74章:再遇

牵马入了南城,这是进入南疆最后一个繁华城邸,再向南便是逐渐一毛不拔了,所以需要在城中攒够积蓄,正思忖着,忽一队人马从正道奔来,只得牵马移到一侧,此队人马出了城,扬长而去,像是遇到了急事。人马一过,便有人窃窃私语。

两个老者互相私语,“听说郝大人昨夜被杀了,而且更听传言,凶手是县太爷的儿子。”

“哦,你说那个不孝的孬种?”

“是啊,是啊,就是依仗县太爷,到处收刮民膏的小县太爷!”

“诶哟,惹不起哦,我们还是别说了,小心被守卫听到,抓了我们见官。”看着两人私语着走进城,想来应是进程卖东西的百姓,笑,哪里都有官官相护,这杀人罪最后应是找个代罪羔羊罢了,摇首笑了,此事于自己何干。

于大道上走着,不一会儿那对人马便从身后奔回,哈,速度倒是不慢。再次让路时,一队人马进了城便放慢速度,后面绳索栓着一人手臂,黑色劲装的身影,猛然他的一回眸,深邃的眸中,有的只是一个疑问,良久的对视,他再愈是邋遢,我愈是明了,忽然嘴角一牵,不禁感叹,代罪羔羊找的真好。

我忽然鼓起掌,大笑:“县太爷英明!”寂静的街道忽然被我的叫声染指。

于是“县太爷英明!”“县太爷英明!”全城欢呼,我看着他满意的笑,他则被拉着向前,不时的回头看,而嘴角却是扬着好看的弧度。既然早该结束的缘分,那就应让它终结。

入了客栈,喂了马儿,走过人群簇拥的斩首台,未置一瞥,听着人群吵闹,人头落地之瞬,心里石终落了地,血终代泪涌出,心死便罢。忽得一人现在眼前,一个怀抱拥来,颈间是温暖的触觉,肩后事温暖的双手。

“在斩首台上死,不如抱着你死。”他说着悲凉的话,双手托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颓废的胡茬子,与乱舞飞扬的发,白色染血的囚衣,“我欠你一个交代,一个不遗巨细的交代。”他开始诉说,在从斩首台上脱离桎梏。,在看杀头的人群中,在当场发愣的我面前。

“酹月堂,确是承了师父的衣钵,御前侍卫也是在遇到优人之时,应许下来的,只不过在遇到你之前。未予你说明那是还不了解你的意图,至于颠国之事,当时已与汇之国有过来往,且董建成应我不会害你,做上诸君是我自己都未料之事,之后优人将你疏离至燎原,我便知我必须用诸君这个身份来解救你,为你稳住燎原,攻其兵部,助你抓了燎原。而那时与燎原的赌博便是,若你能杀了他,我便赢,他燎原愿意拱手相让。”他看着我不停地说着,无非推责,无非怨恨。

“但你没能杀他,这便是我输,你苏凤萧,想要的,是天下。我在为你打得天下时,你却因那一时的妇人之仁言了放弃!”他的愤怒宣泄,全场皆是哗然,“我愈来愈不懂你,你想要的就在面前,却推离身边。我以你对他动了情,便一气之下毁了赌约,杀了燎原。背负了优人,尽可能的挽回属于你应有的疆土,之后撤离。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优人早知我不可信,我便回到酹月堂,期盼着你的归来。”他摇着我的肩膀,说着让人不想思及的事,自己一直是个坐享其成的人呢。

“然而却未料到优人对你恨之入骨,背叛他的下场只有死,谁都晓得,这也是我做了酹月堂下属的原因,花退殇已被优人杀了。而你风光的睿国国君,也被他拉下了水,忽然我不想质问,只想看你如何逃离升天,因为我知你身边定有于殿丘协助,燎原三王爷于殿丘岂是那么容易死的,一切情报都在预料之中,只是……”他忽然停住不语,

“现下,你想杀便杀吧。”他在我腰间摸出那把短刃,放于我手中。我笑,花退殇,你何时都是这么狡猾,当把一切都说出来时,却留一个我最想知的尾巴,以抵你的命。只是你这命太贱,抵不过我想知的。手握短刃,正中其人小腹,直刺了还向里猛然一转。

他握着我的手,笑得诡异,“你真狠。”在他要倒地的同时,拦腰将其抱了。

“是你自己送上门。”最后欢笑收场,过了一夜,晨,我坐于桌一侧,喝茶看床上的他渐渐转醒,“说!”我冷眼相看。

他则扶着小腹靠在床头,指了指口,复又指着茶壶。我一笑拿着茶壶便递给他,他接了,刚要往嘴里倒,“哇哈,烫死了,你想谋杀亲夫?”

我再笑,狠狠地笑,举起短刃,“你想再来一刀?也许会再截段儿肠子。”

他亦笑,“看到凤萧如此,我便放心了,兰静的死值得。”我忽然按捺不住,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怒目相对。

“兰静倒地怎么死的?”

他指了指我的手,我才放了,又指了指嘴,我方要提起他放于旁边的茶壶,一个手力道从后脑逼近,面前脸猛然放大,两唇相接,“娘的——”忽然他松了手,热气腾腾茶水在他头上浇着,他手抓了茶壶,擦了一把脸,“你真想我死?”我起身看着他的暴跳不语,对于回头还是太过渺茫。

我打趣着,“一点也不像病患嘛,要不再来点?”他突然温柔地笑了,抱着我的腰蹭着,突然不知这种温软是何故,我将手放于他的头上,初次的感到释然。花退殇,你到底变得怎样了?为何愈是不懂了。他疗伤的几日,两人没有再提兰静的事,貌似自己又一次被骗了,兴许他根本不知,连那场戏都是他嘱人演的,还有什么不能欺骗,今夜小看了风月,无关是非,我与他坐于长廊,各自笑着各自心事。

他忽然站起,温柔如故般笑起,“萧,与我一同去赏尽这天下山水吧。”

我付之一笑摇首,“小睿……于殿丘与我儿未被救出,我亦不会独自逍遥。”他听着我的言语,像是有些彷徨,却不想再言语下去,转身就要消失与黑暗之中。

“怕是你已然找不到他们了。”他的轻言轻语听在我耳中,却是如此的刺耳。一个箭步,抓了他的肩膀迫其转身。

“你方才说什么?”

第75章:夕拾

似乎提不起精神推理了,饶是到此,已经将人划分开了,下面专注于言情吧,各位看官赏些票子,真的缺钱了。——某只听歌抽风的(忧伤还是快乐)

一手紧紧提起他的衣襟,怒目相视,声色俱厉地再次发话,“花退殇,你刚才说的什么?”他却无力撇过对视,不说一个字。我猛然一拳直击其人面门,“说!”

看着他的奄样儿,再次抓起他的衣襟,拳头刚要下去,“跟我一起不是挺好么?”他的语气萎软无力,像似软弱的柿子,花退殇,愈来愈不懂你,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举在空中的拳头,久久不得下,他忽然抱过来,两唇相接,脑后是他温暖的手,迟疑的拳被他展开,十指交缠。

舌尖缠绕,绕着慢慢的思念,久违的湿润与温存,眸中一丝游离闪过,花退殇,对于你还是如此不堪一击。

月色正清明,碧波湖中荡,涟漪映月影,望他坚毅的脸,一丝丝水月光,身下是铺满水草的浅水,周围是半身高的芦苇,两体于其中交缠,忽然伸臂紧了他的脖颈,对于你是我奢求已久的温存么?“怎么突地抱的如此紧?”他突然打趣,笑意满盈,松了手臂,不偏不倚一拳揍在他左脸,看着他回脸时嘴角的血有些动容。他一笑,“哼,还是如此不安分。”顿时便感体内一阵猛烈冲力,下体一阵剧痛,拳正欲出手却被先截,“萧是要来让来这里踏足的都知晓么?”

无奈松了拳头,看了放于一旁的衣物,与稀疏的人影,秋风微动。突地一阵阵律动猛烈撞进,“可没得春宵,让你如此浪费……呃……萧,看着我。”他转过我的脸,打开右腿腿根,体内一阵阵抽动,心却开始沉淀,何时起始,何时起始如此看他。

“说了看着我!你没听到?”忽然他停了动作,抓着我的发翻转了身体,面向浅水,我手臂撑起,一脚方要踹出,已被他紧紧握住脚踝,随后膝盖被其人膝盖从后一顶压住,头被压在水里,臀却抬高,窒息感随着一阵阵激烈的抽动渐渐迷离,就在此刻,头从水中带出,连着肩一同被他抱在怀里,身后是一阵撕裂痛,整个身体坐于他身上,耳后是他的轻呢:“萧,想不到你原是喜欢如此被对待。”我大口呼吸着,瞥了一眼身后他的玩味儿,下体也被他的手玩弄着,“看,这里方硬。”

我扯了嘴角笑,“你知水与我生生相惜……”手早已贴着水面,蓄势待发。

他忽然更是笑了,“何时你都抱着玉石俱焚的决心?若是在此死了,便是更好,也不必再见那于殿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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