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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降苍龙——by流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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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一个有品级的女官上前两步,屈膝回道:“回主子,圣上今日卯时一刻便下朝了,现在御书房里处理政务。”

意辞点点头,慢慢站起身来,又问道:“鹦哥怎么还没过来?”

那女官又回道:“回主子,奴婢方才听藕沁回说殷公公正在教导新来的粗使宫女。”

意辞哪不晓得,什么教导,不过调皮又玩闹了,笑嗔:“又躲懒了,非要好好罚他一罚才能够,你带咱们一起去瞧瞧那皮猴!”

那女官极恭敬的应了,才为意辞带路。

昨夜下了场春雨,意辞身边的司服尚宫怕冷着了他,好歹求着穿了件厚衣裳,裹了件翠竹云锦披风。

才走到廊下,就听见鹦哥嚣张的话语,配着那软软嫩嫩的声音,竟是更加好笑。

意辞悄悄停了下来,看了眼廊边美人靠,便有小宫女轻手轻脚的躬身过来铺好软垫,他斜斜歪坐了,含笑止了那惊大了眼睛的尚宫的动作,示意她不要惊动。

鹦哥背朝着意辞,自然是没看到他,仍是继续说了:“公公我说是总管,其实是陛下身边的贴身伺候的!说是贴身伺候,其实另是为着我们主子娘娘来的!我是做什么的?总管?伺候?告诉你们~~都不是!我可是陛下派来专门监视娘娘,每分每秒告诉陛下娘娘的心情和状态的!先不说这个,知道我为什么能得了这么重要的差使吗?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我本身的优秀,另一方面就是我外在的优势!我聪明,机灵还会撒娇……咳!还会透过脸色看主子的意思!我们做奴才的,最重要的不是聪明机灵,而是为了主子着想的心!凭着这一份真心——”

“噗哧——”

意辞忍俊不禁,笑的展翅金凤步摇直颤。鹦哥回头一看,见是他后,一张小脸羞涨的通红,“哇”的一声就抱头跪下了。

那旁边惊住的尚宫也连忙跪下,和身后几十个小宫女一齐山呼千岁。

“都平身罢。”意辞含笑道,又和身后一个身量高些的太监道,“去把那猴儿抓过来!”

鹦哥听了,不等人来抓,自己从汉白玉地面上跳起,走到意辞面前低头站着。

意辞见他隔着栏杆也能闻得见的羞窘味道,抬手掐了那嫩嫩的脸蛋一把,佯怒道:“见天的不安份,又在怎么欺负人了?”

鹦哥往后跳了一步躲了开,揉着给捏红的脸撒娇的说:“才没有欺负人,鹦哥很乖的。”

意辞笑骂:“我眼见了还能有错?偏今天非要罚你一罚才好!”

“皇后说的好!”

意辞扭头往身后一瞧,却见皇帝一身深蓝龙袍,正悠悠而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披风里的粉蓝宫装,暗骂了句无聊,嘴角却不由悄悄勾起。

宫人纷纷跪下行礼,皇帝摆手道了句“免礼”。

意辞仰头望着他走到面前,问道:“今日怎么这时辰就回来了?”

皇帝握住他的手,摸了下觉得不凉,才笑道:“正巧没什么要事,过来看看我儿子。你现在如何?”

意辞掐了他一下,站起身道:“有什么的,这日头不错,你既无事那陪我走走。”

皇帝摸着下巴道:“那自然好。不过,朕得先罚这小猴子一回。”

意辞看了眼鹦哥,坏笑道:“鹦哥怎么得罪你了?”

鹦哥两只手捂着脸,委委屈屈的看着这苍龙最尊贵的夫妻,也不敢开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似是在无声的控诉。

皇帝被他逗的先笑了几声,才道:“朕使唤他来瞧瞧你,左等右等也不见回,一回来就知这猴儿又淘了。要朕说,就得寻个狠方法治他一治!”

意辞也来了兴趣,抿唇笑道:“可不正是,我也这么想着,只没什么好法子。”

鹦哥连忙趴在地上哭声道:“不要不要啊!鹦哥最乖了!”

皇帝阴阴一笑,摸着意辞的嫩手来回看了他好一会儿,才道:“前日武威将军领着他那小孙儿过来,朕看着竟比这猴儿高了两个头!别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长如松柏一般,咱们家的顿顿不缺竟还似个萝卜丁样。朕看,莫不如……”

鹦哥听的心惊肉跳,生怕皇帝下一句就是断了他的零嘴,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哪知皇帝伸出龙爪,指了那堆小宫女边上的一个,叫道:“你!朕就指了你了!”

那宫女一张俏脸吓的发白,慌慌张张的跪下行礼,结结巴巴道:“圣、圣上有何吩咐?”

皇帝说道:“朕让太医开个方子,此后,就由你伺候你们殷公公吃药了,还有每日的羊乳,也得逼着他喝下去!”

意辞见鹦哥立马哭丧的小脸,毫不同情的笑了起来:“该!”

皇帝哈哈大笑着扶站意辞走了,留下鹦哥趴在地上哭的可怜。他娘是罪臣之妇,贬入宫中为奴,那时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可在宫中生下他后就没了。元遥和意辞心疼他无父无母,一直照顾着,拿羊乳养大了他。不知是否是婴儿时羊乳喝的太多,自此闻见羊肉和羊乳的味道便觉得难受。皇帝让他喝羊乳,真是比喝药还可怕!

皇帝小心翼翼的扶着意辞游园,一路说些闲话。意辞现在只除了嗜睡易冷外并无别的难受症状,连得皇帝也好过很多,除了某些方面忍的难受外,对如今这准父皇状态满足不已。

意辞伸手揪了朵小花放在手心,想了想,还是说道:“元遥走的时候,让鹦哥跟着罢。”

皇帝愣了下,挑眉问道:“你舍得?”

意辞蹙眉道:“舍不得又能怎么样?就是为他好,才不能拘着他这里。他现在还小,等过了几年,长定了型,又能有什么前程?不如去了外面,谋他自个的人生。”

皇帝见意辞眼神渐远,竟也要飘出宫外去了似的,心间一紧,不由伸臂抱紧了他。

意辞不解的抬眸看他,皇帝抿唇道:“既是你养大的孩子,我断无委屈他的。外面他的身份就做元遥的弟弟可好?”

意辞牵唇一笑,目光柔柔,说道:“你能真心为他好,我也喜欢。不管什么人,总是只有我们一直在一处的。”

皇帝心中狂喜,耳根却悄悄红了,见意辞抿着唇笑看着他,竟是尴尬别开了头,装模作样的放开他,望着前面一株早开的桃花道:“这桃花也奇,竟是比往年早开,咱们折一株回去插瓶。”

夭夭灼华,柔如美人肩。

意辞望着那人攀了一枝累累桃花,心中柔道:正是,不管过客如何多,终是只有他们二人白首偕老。

第七十四回:前路将行

新婚过后第四天,元遥的见人就羞的模样已淡了许多,见这日春日暖暖的,便往园中大石上铺了块宽宽的厚毛垫子,抱着余瑗坐在上面陪他玩耍。

白应遥起身一直到用过早膳也不曾见着月炙,正奇怪着,就见白竹声面上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啧,大哥,你可没瞧见你那孙子,谁过去都一张臭脸,就亲你家元遥!”白竹声说。

白应遥一听,也不管月炙了,起步往外走,边笑道:“那是,元元从小也最亲我了!”

二人走到花园里,就见余瑗趴在垫子上划拉着手脚,跟个小乌龟似的。

元遥撅着小屁股趴在旁边跟一身红衣红裤的宝宝面对面的,看的白应遥“扑哧”一声便笑了出来。

元遥一见他们,面上红红的坐起身,唤道:“爹爹,九公子,早啊……”

白应遥掐了一把元遥的嫩脸,又摸了摸余瑗胖嘟嘟的包子脸,也坐在了垫子上,笑道:“今日你也很早。”

白竹声也顺势坐下,一把抱住余瑗,撑住胳膊假扔了几下,把余瑗逗的咯咯笑,嘴里不正经的说:“那不是侄女婿没折腾他嘛!”

元遥抢过余瑗,羞道:“九公子你又说什么呢!”

“咳咳、”白应遥假咳了两声,嗔道,“竹声又淘气了,怎么是女婿没折腾我们元元?我们元元就不能折腾折腾他?!”

二人又调侃这“新嫁郎”几句,非要看着元遥面如烧红的烙铁似的不罢休。

闹了一会儿,白竹声先道:“说来我在这京中逗留许久,该玩该吃的也差不多尽够了。本是怕意辞那小家伙的肚子不安分,现看倒还好……”

元遥蹙眉道:“你要走吗?”

白竹声尴尬道:“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这不我还得去亲自采几味药材给你和意辞调理身子嘛!”

白应遥叹了声,握住元遥的手,道:“纵不能常见,骨肉亲情却是绝不会生分了的。我和你父亲见过意辞,差不多也该回了,总不好丢下朝政不管的。”

元遥听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可心里还是难受得很,眉间含愁,若人心疼。

白应遥怕他再伤心,便岔开这话题,勉强笑问道:“我起身起就没见着你父亲,现连清流也不在吗?”

元遥回了回神,答道:“父亲我倒一直没见,只是清流去早朝了,也不知什么时辰才回。”

这时,却听见谁人唤了:“元遥哥哥……”

元遥回头,一看才知是许久未见的鹦哥一身绿衣,戴了只绿帽,一只小青蛙似的,眼睛汪汪的走了过来。

******

意辞不便出宫,元遥和月炙白应遥等人进宫与他一叙。元遥留宿宫中夜话,数十年相伴不过仅余一夕。

脉脉柳絮,二人但知日后怕再无多少相见日,执手不忍别,相顾落泪。皇帝余相等的心焦却不敢多催,终是月炙硬了心肠,将元遥带走。

池兰国叛乱,太子篡位。仍留于苍龙国的池兰国君自尽身亡,池兰大长公主于大殿上哭求出兵,诛忤逆太子为君父报仇。

武威将军领命出征,将驻苍龙国境西端操兵待伐。

四月中,余相请旨南下,二入以峒郡治乱。

帝允。

******

余瑗已经四个月大了,吃的比别家的孩子多,长的自然更比别家的胖!胖胳膊胖腿胖肚子,一整个球似的。

元遥近日除了看帐本,就是陪他玩耍。

反正去以峒要收拾的东西自然有余母和管家收拾,元遥以前留在宫里的心爱之物早已取出,旁的也并没什么了。

虽然没去过那里,不知以峒是何模样,可听余清流说,那里四季如春,气候温和,纵是多异族蛮人,如今也并不要紧。

元遥不知该说什么,反正无论去何处,都不会与清流分开就好。

余瑗黑葡萄似的大眼弯弯的,无牙小嘴咧着傻呼呼的笑。元遥捏捏他那鼓鼓包子脸,温温柔柔的替他擦去溢出的口水。回头看了看,却见身后伺候的并不是原来乳母程三媳妇。

便奇怪问道:“以前并未见过你,你是何人?”

那女子身着褐红的斜襟绸衣,头上插着一支金钗,几枝花朵,脸面虽不是绝色却也标致,胸前两团傲人软玉显出她正是哺乳的妇人,她堆出了笑,说道:“奴家夫君是老爷少时伺候笔墨的余文,因是小哥儿身子康健食量也大得很,程嫂子竟奶不过来了,老夫人见奴家也刚养了孩子,就开恩许奴家过来伺候小哥儿了。”

元遥也笑了,低下头揉了下余瑗的胖脸,抬首看她,说道:“难怪这么竟这么胖了。那文夫人自己的孩子谁来照顾呢?”

余文娘子连忙摆手:“奴家哪称得桩夫人’,奴家夫君行五,二老爷唤奴家老五家的便是。奴家的女儿已九个月大,好断奶让婆母照顾了。”

元遥觉得好玩,唤了一声“老五家的”,余文娘子忙应了。二人又说了一会儿余瑗的事,渐熟了,元遥便笑道:“嫂子比我年长,又是余瑗的乳母,总那么称呼终是不敬,日后莫不如称嫂子‘五嫂’可好?”

余文娘子脸上红了红,大方应了。

这时程三媳妇托了个小食盒走了进来,一见元遥,便行了一礼问候。

元遥问:“程嫂子这是拿的什么?”

程三媳妇把盒子放在小桌上,小心翼翼的揭开拿出个精致的彩釉小碗,笑回道:“小哥儿四个月大了,总是吃奶也不好。今儿我见厨上有新鲜羊乳,就掺着米粉熬了碗奶糊糊服侍小哥儿用着。”

小碗里果然奶香四溢,正是碗稀稀的米糊。

元遥好奇的看着程三媳妇接过余瑗,让他半仰着,旁边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端着小碗站着。

程三媳妇拿小瓷勺喂了几口,余瑗一开始还不情愿的模样,后来尝到了味道,既也吃的香甜。

元遥看的心痒痒的,以前见着乳母给余瑗哺乳,虽是躲开了的,可总有些遗憾,幸而余瑗同他亲近,才让这遗憾小了许多,今日见了这,怎么不觉得心动!

元遥便道:“程嫂子把余瑗给我罢,我也试试。”

程三媳妇惊讶,仍是笑着应声道是,将余瑗小心翼翼的托着放到元遥怀中。

余瑗自然是乖乖的抓着元遥的衣角,小勺到他嘴边就会乖乖张口。元遥饶有兴致的一勺一勺喂,竟极快的便下了半碗到他腹中。

忽然外面打帘的丫头行礼的声音传来,元遥抬头,便见余相尚是一身官服的走了进来。

第七十五回:一家四口

余清流进了暖阁,抬眼便见元遥抱着一个大胖肉团,拿着小勺在喂食。

心里一暖,只觉得疲累的心神的也清爽许多。对那几个准备行礼的众人挥挥手示意出去,亲自接过那小碗,坐在元遥对面。

元遥见他只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禁又没出息的羞红了脸,道:“你看我做甚么?”

余清流将碗递了递,道:“余瑗得饿了。”

低头一看,果然余瑗正急的啃起了自己的胖爪子,元遥连忙又舀了一勺奶糊,拨开他的手,喂了进去。

不一会儿奶糊就已喂完,余清流心里微微可惜,暗想日后再与元遥一起喂子真是再好不过了。

唤人进来收拾完后,一家三口又偎在了一起,元遥抱着余瑗,余清流抱着他们爷俩。

元遥歪头问道:“你的事情都已了了吗?”

余清流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尖,说道:“差不多少,陛下议定先让王阁老兼着相位,由他领着户部侍郎贾云航和吏部掌丞杜子琛二人观察着,此二人一文一武,或有不足却各有优处,至多明年新相即会上任。”

元遥点头道:“贾侍郎正值壮年,圆滑知进退,只是太过守成,杜掌丞倒是年轻些,只是行事狠辣果断,略显激进。二人难得皆心怀天下,并非奸滑之人,确实难以取舍。”想了会,又叹道,“若是如前朝分设文武二相,岂不即是两全?”

他本是喃喃自语,却不妨余相心念一动,环住妻儿的胳膊也紧了紧,提声道:“元儿再说一遍!方才的话再与我说一遍!”

元遥见他激动,不明所以,呐呐重复:“我说贾侍郎守成,杜掌丞激进,若是……”心间一跳,说道,“若如前朝分设二相,二人便不用取舍了!”

余相沉思一时,忽然抱起元遥畅快笑道:“可不正是!何用取舍,二人取一不足,若是共事岂不如双珏合璧!”

元遥吓了一跳,连忙紧紧抱着余瑗,怕他吓着,哪知那孩子不知是不是见到父亲兴高采烈的模样,也咧起了无牙小口。

余相激动好一会儿,将妻儿放在坑上,握住元遥那双白嫩小手,道:“元儿真是我的福星!我得趁宫门未关,再次去求见陛下,怕要晚归了!”

元遥也笑,知他心急,便道:“你去罢!我备好宵夜,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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