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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云之李仲云下+番外篇——by茶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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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这就走。”李仲云也说不出任何生离死别的话来了,哽咽着说完便离开了。

……

洪圣十年秋,荣亲王李明河叛乱谋反处以极刑。圣上念及父子恩情,准以亲王礼厚葬李明河,并准入葬皇陵。

45.挨打

蒙太没有再来找李仲云,他的出现和消失都像幻像,什么痕迹都没留下。他曾在帝都四处寻找过、问过,一无所获。就连那天他随便找到的那家破烂医馆,都凭空消失了。

蒙太,这只鹰,匆匆飞过天际,再无踪影。

然后有段时间李仲云做梦,老梦到自己跑到了草原,和蒙太一起骑马放牧,好不快活。醒来之后才知是黄粱一梦,需要发好长时间的呆来缓冲。一开始小顺鸳儿以为他是之前被诬陷时受了惊吓,后来见他日渐消瘦经常魂不守舍,才开始真正担忧起来。

“王爷,再不吃,饭菜都凉了。”鸳儿在一旁看着,李仲云大半天筷子才动了两下,忍不住说道,“要不奴才给您炒两个清口的小菜去?”

“不用,我不怎么饿。”李仲云放下筷子,仍是郁郁不乐,“你收拾了吧。下次我叫你时你再做菜,以免浪费。”

“是。”鸳儿嘴上答应,心里却知道照这样下去李仲云饿死了都可能不叫她。

“爷,您是不是还在想碧落的事情?”鸳儿低声探问。

李仲云微怔,神色更添一层失落。他原是在想蒙太的事情,被鸳儿一问才想到碧落。那日他将碧落从牢里带出来,女孩子衣衫褴褛面色惨白,模样着实招人可怜。他本意是继续留碧落在府中,谁知碧落竟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肯留下。

“你是受人胁迫不敢,还是有什么苦衷?”李仲云拉不起跪在地上的碧落,只好蹲下问,“亦或是怕我记恨你?”

“奴婢不敢。”碧落垂着眼睛,声音冷淡。

“那你为什么不肯留下,总得给我一个理由。”李仲云还道是皇帝曾给过她苦头吃,于是温言相劝,“你既然出来了,大家还是一起生活有何不妥?我自不会亏待你,以前的事就当没发生过。至于某些威胁你的人,你大可不必理会。你是我孝亲王府的人,别人的话不用放在心上。”

“王爷多想了,没人威胁奴婢。奴婢自知罪孽深重,能得圣恩留下一条命是老天垂帘。以后的日子奴婢只想隐于世间不为人知,安稳了此一生便好。在王府当差此荣耀,再不敢当。”碧落字里行间表明去意已决,“求王爷成全。”

“碧落,你不用这么过意不去。时间一过,这件事总会忘记的,是不是?”李仲云伸手想拍拍她的肩背以示安慰,却被对方缩身躲过,他的手不尴不尬停在半空里。

“求王爷成全。”

“不成,这事儿不成!”李仲云有些着急,“你真是傻了,你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你一个女孩子要干什么?隐士生活都是文人墨客胡编乱造,你别幻想了。”

“奴婢自然不敢和那些文豪墨客相提并论,奴婢只是想嫁个普通人家,过普通的日子罢了。王爷人好心善,难道要用奴婢一辈子?”说到此处,碧落倏然抬起头,一双冰冷冷的眼睛正视着李仲云,毫不躲闪。

“碧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命是王爷跟皇上求来的,你还质问王爷的不是?”小顺自从知道了碧落办过的事情,对她厌恶已极,此时听她说出这番话,立即大声反问。

李仲云想从女孩的眼睛里看出什么,但他最终失败了。这双眼睛里如同冻了冰的湖面,完全看不透。他摆摆手制止小顺,叹息一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心里郁结所在,但话既然说到这份儿上,我再留你那就是故意跟你过不去。咱们始终还有情分在的,是不是?你日后过得好自是我希望的,若不好,也可以来找我。”

碧落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隐忍的裂痕,接着她对李仲云磕了一个头:“谢王爷成全。”

“保重。”李仲云多说无益,只得告别。

碧落站起来,慢慢走远。她陡然消瘦的身体在已显肥大的衣服中晃晃荡荡,一如飘零的浮草。

“你不说我还忘记了,最近可有她的消息?”李仲云迫不及待寻到些事情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鸳儿神色黯然地摇摇头:“依奴婢愚见,碧落大概早出了帝都。”

“是么,那可就难找了。”李仲云一手托着腮帮,一边说,“要不咱们暗地里找人带听一下,在暗地里接济她一把?她无亲无故的一个女孩子,想嫁个好人家只怕不容易。”

鸳儿掩唇而笑:“爷怎么那么多暗地里的活儿呢?大周这么大,咱们要到哪儿找去?人各有命,爷不必太担心。碧落年纪不大,却是个挺有心思的人。”

“那就好,我是怕她吃亏……”李仲云心里也想,既然当初这样担心就不该让她离开,如今再说这些未免有猫哭耗子假慈悲之嫌,于是闭口不言。

“爷怎么担心人也已经走了,您不能不顾着自己千金贵体。依奴才说,您还不如出去喝点酒解解愁。”

“也是,我有好一阵子没喝酒了。”李仲云虽然不嗜酒如命,可一旦沾了酒便是非往够里喝不可的。眨眼间过去了好几个月,他竟一直没有碰过酒,此时想起来立刻口中生涎恨不得立时喝到嘴里。

鸳儿见说到他心里,笑道:“爷稍等,奴婢已叫小顺给您去聚贤楼买好酒了。府中开支不大,咱们买来几坛好酒绰绰有余。”

李仲云大喜:“好鸳儿,难为你如此细心。”

“侍奉爷自是该尽心尽力的,这是奴婢的本分。”

李仲云瞧着她低眉顺眼较之前更加恭谨的态度,心里也跟明镜似的了然。府中既出了碧落这样的事情,她和小顺未免不会担心自己疑心渐重,时刻怀疑他们是否二心。是以更是半点拂逆之意也无,好叫他安心。

“呸!好生晦气倒霉!”

两人正说这话,却听得从府门之内传来一人愤恨地咒骂之声,正是小顺。

“怎么回事儿?”鸳儿闻声走出去,又是一声惊呼,“你怎么落得这副狼狈模样?!”

李仲云一听事不对头,起身出去看。只见小顺鼻青脸肿衣衫污浊地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不停,这下又牵动了伤口,疼得嘶嘶倒吸凉气。

“哪个做的混蛋事,他不晓得你是亲王府的人?!”鸳儿比小顺大两岁,一直将他看做弟弟,此时小顺显是挨了欺负的,不由怒道。

“人家可哪还把亲王府放在眼里,直说连太子东宫都当自家一般进出呢!”小顺受了一肚子的气,听了鸳儿的话想起自己当时也这样质问那人,此刻便冷言冷语将那人的话学了一遍。

“竟然放肆至此,他不想活了不成!”鸳儿一向说话温声细气的,这时也拔高了嗓子喊出来。喊完后她才发觉李仲云一直没作声,自己这般形象倒像是顶了他的位置,心里一突赶紧看向李仲云,“王爷,这可如何是好?”

李仲云微皱着眉:“鸳儿,你去拿酒精和伤药来,咱们进屋说。”

鸳儿应一声赶紧去了。

进了屋里,李仲云让鸳儿给小顺上药,其间顺便让他说说自己如何挨了欺负的。

“奴才出门直往聚贤楼去,今儿个没有市集,街上人并不是很多。奴才这么走着好好的,却叫一人重重撞了肩膀。奴才还纳闷这么宽一条道,怎的偏偏要撞到奴才身上。奴才心里警觉,顺手一摸果然钱袋被那人摸了去!奴才急忙去找那人,就见那个又小又矮的身影左窜右窜地正往前跑呢。奴才拔步便追,倒也巧了,那个人一头扎进了聚贤楼里。奴才想着这回总跑不了他的,走进去一眼就逮到那个人,不想竟还是个细细弱弱的小姑娘。她一个人翘着条腿,正笑嘻嘻地瞅着奴才,好像是算准了奴才能找着她一般毫不惊慌。奴才虽然奇怪,但心里想着只要她把钱袋老实归还,咱们绝不问难一个姑娘家。谁知正要上去问她要,却听她冲着小二吆喝一声要店里最贵的酒菜。而她手里晃荡着的,正是奴才的钱袋……”

“这是哪家的野丫头,好生猖獗!”鸳儿忍不住插话。

“说的可不是!奴才气呼呼走上前刚要质问她,岂料不知从哪里走出来两个奇装异服的大汉一把押住奴才的肩膀,嘴里叽里呱啦不知说了些什么。奴才无能,挣脱不开,就歪着头冲那姑娘问‘赶紧把偷的钱还来!’,那女孩依旧笑嘻嘻地瞅着奴才,反问过来‘我哪里偷钱了?’。奴才听她汉话说得与咱们一无二致,便猜她可能是哪家淘气的小姐带着家奴出来玩。她淘气无可厚非,只是偷拿人钱财反不承认,奴才就有气了,就说‘你拿的钱袋就是我的,赶紧还回来咱们相安无事’。那小姑娘听了咯咯直笑,好像我讲了什么笑话似的。笑了半天她又问‘你凭什么说这钱袋是你的?这上面有你的名字还是你问一问它它就叫你主人?’。她这话分明是强词夺理,奴才生气得很,可是舌蠢嘴笨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只能威胁她若再不交出钱袋有她好看的。哪知这小姑娘立刻对押着奴才的两个大汉叽里咕噜说了句话,奴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那两人用拳脚招呼上了。奴才只觉得浑身骨头都断了,那两个人打了半天才停手,奴才这么看过去,那姑娘正津津有味吃着饭菜,俨然是将奴才当猴儿耍弄一番了!奴才爬起来对她说咱们是亲王府的,她倒是愣一下,不过马上又嬉皮笑脸了,说自己就住在皇宫里,太子东宫都跟自己家似的来去无阻。她还说若是不服,大可叫奴才主子……也就是王爷您亲自去找她,她恭候大驾光临。”小顺几乎不喘气地描述完,神情更加愤慨,“王爷,她这是连着咱们孝亲王府都看不上了!”

“听起来分明是强盗一般的行为,不知天高地厚!”鸳儿怒斥间忘了手下轻重,将药水狠狠擦到小顺脸上,惹着小顺一声痛呼。

李仲云皱眉沉吟:“难道是哪个公主?可是大周皇室自视甚高,怎会做出偷盗之事……”

“爷,奴才后来看着那个小姑娘应该不是中原人。”小顺忽然说。

“怎么?”

“她汉话虽然说得好,但衣着装扮全然不同大周人,手腕子上一排银钏缠着。奴才看着她头发里一拱一拱很是诡异,似乎还养着什么活物。”

“什么活物如此恶心,还养在头发里?”鸳儿一脸恶寒,使劲搓了搓胳膊。

“听你这么说倒像是少数民族的。”李仲云摸摸下巴,“耳闻不如一见,反正她说了恭候大驾光临,咱们这就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爷,咱们得先顾几个打手!”小顺连说,“那丫头手边两个大汉,生得凶神恶煞身形如山,咱们这样去了怕是要吃亏。”

“我们又不是冲着打架去的,再说我一个男人总不好对姑娘家动武动粗的,”李仲云当下站起来,“我不信天子脚下她敢做得太出格。”

小番外

我第一次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有一颗种子倏然长了芽,开了花……

他可真好看,发如墨缎眼如翡翠。站在那儿就像把太阳的光都集到了自己身上,顾盼生辉,神采飞扬。

我站在挺远的地方偷偷瞧他,我可是生平头一次这么不害臊地偷看一个男人,全然忘了自己本来要做的事情。

我没读过什么书,此时却忽然想起自己跟随的那个少年主人曾吟过的一句诗词——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我才见到他,便开始相思,可见我是无论如何也已经让他住进了自己心里……

“姑娘的东西掉了。”

我只顾自己想心事,竟然没注意他已经走到我跟前来!我臂弯里的篮子也掉到了地上,买来的菜掉了一地。我那时一定丢脸极了,因为我听到他好听的声音,就忘了自己该怎样说话。

而他却并不生气,亲自弯腰帮我把东西捡了起来:“姑娘,你的东西。”

“……多谢公子。”我心跳得好厉害,脸上一片灼热。看着他伸到自己跟前来的手,那只手修长有力,筋骨分明。我紧张得半晌才想起来要道谢。

我伸出双手握住菜篮两边接过来,再也不敢多看。

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厮,那个小厮提醒他要走了。谁都不知道我心里恨极了那小厮,如果他不提醒,说不定这个人就会多待一会儿……

他点点头,转身走了。我等了一会儿才敢抬头去看,只见到他宝蓝色衣衫的背影。他一定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哥,也一定看不上我这个卑微底下的奴婢。他一转身,就能把我这个普通的丫头忘在脑后,可是我却这一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不过,我并没多求什么。我只想着,自己能记得他就好了。

然而我万万没有想到,老天垂怜我,自己还能再见到他。

他这次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服,身上披着大氅,手里捧着暖炉,靠在马车厢中的软垫,真是流华四溢,高贵优雅。

“擅自‘请’姑娘来,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恕罪。”他的声音离我很近,说话时带动身上一股淡香,大抵是麝香一类,很好闻。

我和他同坐一辆马车,自然不敢抬头,声如蚊呐:“不知公子有何事?”

“上次见到姑娘,在下觉得有些眼熟。恕在下冒昧,敢问姑娘芳名?”

若是寻常男人这般突兀地问我名字,我定然是不肯相告的,但此时问我的是这个人,我心里其实巴不得想要告诉他我的名字。

“我叫碧落。”

“好名字,姑娘人如其名。不知姑娘贵姓?”他又问。

“奴婢在孝亲王府,无姓。”我回答道,心里却是有隐情的,我怕他见多识广,我若说出自己姓氏,万一他知道我家的事情,还不将我看得更低?

“姑娘不肯相告,那就且让在下猜一猜——姑娘可是姓钟?”他身子前倾,声音降低,但听在我耳中却无异于一道惊雷。

我顾不得再多想其他,惊慌地抬起头,正对上他一双似笑非笑的墨绿色眼眸。

“姑娘不必惊慌,在下曾听闻过令尊的事情,令尊为官清正廉洁,在荆州受百姓爱戴。当年的事情在下只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也许令尊并非蓄意谋反,只是受人陷害以致惨遭诛族。”他温和地对我说,话语如同暖炉中的碳带给我从未体会过的温暖。

这也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听到有人为我爹不平。我不禁想到若我还是钟府的千金小姐,是否就能够光明正大的喜欢他,而我们是否有机会相遇相识相知。

“都那么多年了,我早已不作他想了。”我听到自己黯然答道。

“那姑娘不觉得令尊受这么多年冤屈,岂不是到了阴间也不得安生?在下并无得罪之意,只想问问姑娘,倘若能为令尊平反,姑娘可否愿意?”他的声音越发低下去,最后一个字几乎是咬上了牙齿说出来的。

我讶异道:“这怎么可能?皇帝圣旨已下,岂能撤回?而且时隔多年,谁还会去查我爹是否冤屈。”想到自己多年来胆战心惊的日子,我不由难过起来。

“在下只问姑娘愿不愿意,若要查,定会有人愿意查的。”他紧紧盯着我,眼中腾起来异样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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