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老人直接踢了司亦屁屁一脚:“吃了我那么多珍贵的药还敢啰嗦!你都对不起我买那些药花的那些个银两!给我当下人挣回来才准死!”
司亦揉着被踢疼的屁屁,心中无语流泪:靠,这是什么人生,先是被神经病推下楼穿越到莫名其妙的朝代成了杀猪仔,后来居然因为杀错了一只猪进了王府当了下人,下人当了没几天居然被王爷认作是少时同窗于是身份瞬间尊贵,本来要娶个好老婆的结果老婆跟人家私奔了还是自己默许的……这还没完,王爷居然跑来跟自己告白,告白完又因为一个小倌演的戏而怨恨自己……
真TM不甘心啊不甘心!
“不甘心是吧哈哈~”华山老人仿佛有读心术一般凑过来,将大腿一拍,“你这臭小子!憋屈了这么多天现在还算有点人样了!”
小貂也跑过来,为司亦终于有点精神了而欣喜得上串下跳。
“来来来~小子,是不是特别怨恨那个抢了你心上人的男人啊~要不要老朽教你几招回去把那个混蛋好好教训一顿啊~”华山老人一脸“唯恐天下不乱”地奸笑着诱、惑司亦。
“切,你不过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臭老头,老子当年随便学的三脚猫的功夫估计都在你之上!”司亦一脸不屑,想向天义也算厉害了吧,连正弦图那个混蛋都要敬重他三分,要知道他司亦可是比那个向天义都还要厉害的呢!这么一个瘦得皮包骨的小老头居然还想当他的师傅!不过是看他现在凄惨的处境,同情他罢了!
华山老人瞪了他一眼:“哼!你这个不识货的东西!老身可是大名鼎鼎的华山老人,平常人我还不屑收你为徒呢!要不是这只小貂这么有灵气又喜欢围着你绕,我才懒得管你呢!”
司亦“切”了一声,突然觉得“华山老人”这个称呼似乎很耳熟,在哪里听过……
华山老人见司亦陷入沉思,以为他听到自己的名号怕了,不由得意道:“哈哈哈,怕了吧臭小子!赶紧给我磕几个响头我就原谅你的无礼!”
司亦忙着思考,压根没有功夫理他,思索半天之后觉得这个名字似乎和封颜幼时的某段记忆有关,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只好抬起头来撇着眉问道:“你……是不是以前想要勾搭我如花似玉的二爹宣凡,然后被我爹赶跑的炮灰之一啊?”心中啧啧,估计是个比较老的炮灰所以印象有些深刻吧。
华山老人正得意着,听了这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噗!——你…你这个臭小子!!老子怎么可能会是炮灰!”一不小心连他都跟着司亦说“老子”了,看来口头禅的传染力是无穷的,“……咦?你说你是谁的孩子?宣凡的?”
司亦作死鱼眼状,点点头。
“你是封勒的孩子,封颜?”华山老人一脸不可置信。
司亦翻个白眼:“其实我不是封颜,可是大家都觉得我就是封颜。”
华山老人被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我叫司亦,其实是穿越过来的,不小心霸占了这个身体。”一想起来就百味杂陈,司亦托着腮,边叹气边说,“谁知道这身体本来的主人跑到哪里去了,搞不好是和我互换了。反正这里的人在意的不过是原来的主人封颜,跟我屁的关系都没有!”
华山老人沉默片刻,将手重重放到司亦肩上拍了拍:“这穿越换体之事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看你这性格和从前的封颜确实也太不相同了,我觉得其中必然还有什么曲折离奇之事没有搞懂。”
司亦皱起眉不解地看着他。
“人生到哪里都是人生,既然都这样了,何不查个清清楚楚,至少自己的人生还能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上。”华山老人意味深长地说。
第三十八章
“查清楚?我现在想想是觉得有点不甘,可是,我现在还算有人生么?”司亦看着华山老人,伤痕交错的脸上看不清表情。
华山老人揪着司亦的耳朵,吹胡子瞪眼:“不甘就不甘,还要考虑其他的事干嘛啊?再说了,身体现在是你的啊,你想怎么支配当然可以了!”这么说虽然有些对不起颜颜,但是死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小安【白眼】:谁告诉你颜颜死了?)
司亦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重重地按下去,即使过了两个多月,那个快要愈合的伤口还是有些刺痛,痛的感触让他有活着的感觉。的确,我还活着,这个身体还是我的,我为什么要离开这个世界,让……和风那个小人诬陷我见死不救,让……正弦图误会我。
“怎么不说话?”华山老人使了劲拽司亦的耳朵。
“嗷嗷!死老头儿你想把我耳朵拽下来啊!”司亦顺着华山老人的手侧过头,疼得叫起来。
华山老人满意地看着生气勃勃的司亦,摸摸花白的胡须,瞪着司亦:“什么‘死老头儿’,好歹我也是封颜他师父!”
咦?师父?司亦恍然大悟,原来不是老爹和二爹之间的炮灰啊!好像当初听向天义说过有这号人物,司亦打量了一下华山老人,可是没想到是这么个糟老头儿。
“你这什么眼神,你这小破孩儿一点都不懂得尊师重道!”华山老人一看司亦的眼神就不对劲,这是赤果果的鄙视啊!
司亦把小貂抱起来放在腿上逗着玩儿,慢悠悠地说:“你是封颜他师父又不是我的。”
一听这话,华山老人火了,又踢了一脚司亦的屁屁,吼道:“给我跪下,现在我就收你司亦为徒!”
司亦一手抱起小貂放在肩上,一手捂着发疼的屁屁叫道:“死老头!这么喜欢踢人屁屁,我才不要拜你为师呢!”小貂也张牙舞爪地对着华山老人龇牙咧嘴。
华山老人一看这情况对自己不利啊,这小貂一对抗,他到哪儿去找那小红果?于是华山老人笑嘻嘻看着司亦:“要不打个商量,你拜老头儿我为师,我不但不会再踢你屁、股,还教授你武功,再把你的脸整整,怎么样?”
司亦摸了摸自己的脸,凹凸不平的感觉让司亦身体窜出一阵毛骨悚然。现在这张脸真的很可怕,血痂脱落后司亦从湖面看过这张脸就再也不想看了。如果正弦图看见了……会吓着吧……
“怎么样怎么样?这个提议不错吧?虽说是男人,但是要抢回男人脸还是必须的啊!”华山老人见司亦摸脸,心想老头儿我是什么人,这种利、诱绝对会让人动心的!
“抢回男人?你怎么知道是男的?”司亦对于“抢回”这个词很是赞同,在他坠落悬崖的这段时间里,他最想记住又最想忘记的都是关于正弦图的事。他对自己的好,现在想想都觉得时一种奢侈;他对自己的绝情,稍微触碰到都会心疼……靠!老子莫名其妙地穿越了,心也莫名其妙地丢了,怎么能让他被别人抢走??
华山老人摸摸胡子,眼睛里发出亮光:“你身上就散发出想男人的光芒……想当年你师父我为情所困也是如此啊!”
司亦后退一步,敢情这老头儿也是GAY?
“喂喂,你答应条件么?”华山老人刚有地一点耐心现在又没了。
“老头儿,我答应你,整脸的事不急,你先教我武功……”司亦想想这交易蛮划算的,自己又不亏。
华山老人奸计得逞,笑得那叫一个荡漾啊,扬起魔爪拍了下司亦的头:“还叫我老头儿?叫师父!”哼哼,不踢屁、股没说不能打头!
“哦……师!父!”司亦咬着牙齿狠狠地说,娘的!失算了!老子的头啊!死老头儿,下手也忒重了吧!
华山老人得意地看着揉着头的司亦,捋了捋胡子。
死老头儿,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把你的胡子拔光!司亦愤愤地想。后来,事实证明司亦也这么做到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司亦过上了他人生中最艰辛的日子。
背着两桶水绕着河跑圈圈、趴在水滩边做俯卧撑、原地扎马步一个下午……老头儿对他开始了魔鬼训练。
“一二、一二、一二……”司亦背着两桶水在河水边勤劳地奔跑着,嘴里还喊着号子。娘的!死老头儿,我一定会把你的胡子拔光!司亦恶狠狠地想着,瞪了一眼在旁边翘着二郎腿啃水果的华山老人。
“哎呦!——”司亦揉着头摔倒在地,“师父你干嘛打我啊?”司亦一脸怨恨地看着华山老人,水桶里的水洒出来把司亦淋成了落汤鸡。
华山老人的脸色严厉,锋利的眼神射向司亦:“水洒了!重新跑!就你现在这样,好意思埋怨么!”
司亦闷闷地爬起来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到河边将木桶里装满水。虽然老头儿的方法很变、态,满满的水还不让洒出来,但是既然选择接受他教授武功,我一定要坚持下去!我要变强,我要抢回正弦图!司亦把水背到身上,咬了咬牙继续奔跑起来。
“不错……果然适合当我徒弟。我的眼光就是好!”华山老人自恋地夸自己,一旁的小貂翻了个白眼,不满地叫了几声。
这样的运动量大概持续了靠两个月,司亦满是疤痕的身上多出了一堆青青紫紫的痕迹,而相对的,从前松松垮垮的小瘦肉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好摸有弹性的肌肉。
“师父,你看老子手臂上这些可爱的肌肉啊!”司亦秀了秀手臂上的肌肉,两眼散发出满意的光芒。
华山老人用手指按了按司亦的手臂,点点头:“恩,现在可以开始真正的功夫了。”
“真正的功夫?和你以前教封颜的一样么?”司亦怀疑地看着华山老人,NND,要是一样的话老子不是亏了吗?白白被操练了两个月!
“当然不一样了!臭小子!你敢怀疑你师父?”华山老人老眼一瞪,扬起手拍向司亦的头,司亦轻飘飘地闪过。笑话,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是白费的啊?!
番外一:封勒和宣凡的那点破事儿1
封勒年轻的时候可以说是武林的一朵奇葩。
封勒的筋骨结构异于常人,是学武的奇才,而得天独厚的自身条件加上后天对武学痴迷的追求,使他在十八岁那年就夺下武林盟主之位。
所谓英雄配美女,他爹给他找了个贤良淑德,温柔善良的漂亮媳妇儿。可是在封勒的眼中武学的地位胜过老婆,而他本人对这些事儿也没啥追求,以至于媳妇儿娶回家他碰都没碰过。
封勒的老爹在他面前捶胸顿足,痛苦流涕,要封勒给他个孙子。封勒嫌他老爹哭得太难看,勉为其难地去老婆房间圆了房。
话说封勒的运气太好了,一次他媳妇儿就怀上了。封勒他爹开心,封勒也开心,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十个月都躲在后山抱着武功秘籍潜心钻研。
十个月后,封颜华丽丽地出生了,把他爷爷激动得没当场晕过去。封勒他爹抱着封颜天天看着,让人一度以为他爹得了失心疯,熟不知他爹是爱孙心切,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但是红颜薄命,封勒他媳妇儿自从生了孩子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没能熬过两年就香消玉损。相处了两年虽说还是没产生爱情,但是说没感情那是骗人的,而且孩子都生了,封勒对他媳妇儿还是不舍的。他媳妇儿去世那天他抱着异常安静的封颜坐在他媳妇儿床前发了一天的愣……
没到一年,封勒他爹也得病离世,老头子去得很安详,没有太多的痛苦,封勒又抱着封颜坐在他爹的床前整整一天。
第二天封勒就消失了,封府的仆人也遣散了,武林中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消息。有人传言他练功走火入魔死掉了,有人传言他带着孩子隐居了,还有人传言他接受不了亲人一个一个死去,疯了……
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封勒觉得当武林盟主被人烦,当封家当家的被人烦,没了媳妇儿也被人烦(一堆说媒的),毅然决然带着安静听话的封颜跑到环城去了。
可是封勒没想到,刚进环城,他的命运从此与清净无关了。
那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封勒撑着伞,抱着趴在他肩上睡着的封勒进入环城的边界。
一个穿着青衫的少年晃晃悠悠地从封勒身旁走过。他没撑伞,全身都湿透了,单薄的身体仿佛风再猛烈点就能把他吹倒。
封勒皱了皱眉头,将封颜挪到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叫住了少年:“喂!小兄弟,这把伞给你。”说完把身边的另一把伞递给少年。
少年回过头来,封勒被少年的美貌惊住了,由其是他泛着哀愁的小脸,让人看了有种想抱住他安慰他的冲动。
“还是……姑娘?”回过神来,封勒不确定地问眼前的人。
“呵呵……不用了,我没事。”眼前的人虚弱地笑了笑,继续往前走。
可是没走多久,那人就倒在了泥水里。
“小兄弟!不不……姑娘!唉!管他是什么!”封勒跑过去丢下伞扶起那人,可是那人已经晕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睛,宣凡看到的是朴素的房间,还有……一个趴在他床边睡着的英俊男人。这男人有着好看的剑眉,刚毅的脸上还露着些疲惫。
“请问……这里是哪里?”宣凡艰难地开口,声音都有些沙哑。
男人被他的声音唤醒,兴奋地样子好像看到期待已久的珍宝一样。
珍宝……吗?宣凡想到父亲扇的那一巴掌还隐隐作痛。
“你这个废物!长得像个女人就算了!难道还要像女人那样勾引男人吗?!真是丢了我们宣家的脸!”父亲骂自己的话还回响在耳边。其实,我也不想长得这么漂亮,我也不想……我会喜欢男人。
男人在之后的日子里对宣凡很是关心体贴,灿烂的笑容,关怀的话语,孩子气的执着……无一不在宣凡的心上刻下深刻的痕迹。
当宣凡发现他看着阳光中的男人对他哈哈大笑,有种想让男人只属于自己的时候,他知道自己沦陷了。
“封大哥,我发现……我爱上你了……”宣凡牵住封勒的手,嫩白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粉色。
“什……什么?”男人的脸上出现百般表情,惊讶、慌张、不知所措……
但是宣凡确信自己没看漏那百种表情里的一丝喜悦,即使男人说他不会喜欢同性,即使男人立刻就甩掉他的手,即使男人不顾相处的四年情分连夜就搬离环城,但是他还是确信男人是喜欢他的。
他已经不是四年前那个被父亲打一巴掌就崩溃的脆弱少年,既然是他宣凡看上的人了,就算死缠烂打也会让他属于自己!
第三十九章
华山老人说是要教司亦真正的功夫,那自然是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司亦到了瀑布前。司亦深觉自己受了祖国应试教育的迫害,看到瀑布就想起什么“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虽说李白的诗的确是充满了丰富的想象力与创造性,但是天天说,说多了也就俗气得不行了。
“嗯……好大的瀑布!~”华山老人得意地感慨了一声。
司亦顿时满头黑线,原来还有更俗的,逼着祖国的花朵们背唐诗的园丁老师们谢谢你们了哇,好歹还提升了一点同学们的文化素养。
“所谓真正的武功……”华山老人又开始故作高深,“就像这样,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