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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不明待 下——by惨了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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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性情中人”当真从佣人手里骗过了刚满月的小孩,藏在严臻明的外套里,抱着往外走。

两人上了车,奈何小孩身材太小,没办法扣上安全带。两人折腾了半天,仍旧不得法,眼看兴致都要磨没了,加上原本熟睡的孩子被他们给折腾醒了,哇哇大哭起来,严臻明有些烦了,推手罢工,道:“太麻烦了,送回去!”

仲叙不肯,把孩子抱起来来来晃了几大圈,丝毫没有效果,那不长眼的小娃反倒是越哭越起劲,仲叙也有些泄气了,最后还是严臻明从襁褓中找了个奶嘴给那小孩咬上,别说,这招还真灵,那小孩当真咬住了,当妈妈的乳头吸了起来。

这一幕连严臻明自己都有些意外,不免又起了些兴致,把孩子从仲叙手中接过来,倒也奇了,那娃娃到严臻明手中,不但不哭,反而还睁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严臻明平时不喜欢小孩,这会却有些得意,这种成就感不比他平时在工作中得到的,别有一番满足和乐趣,对仲叙炫耀道:“你这个亲舅舅还不抵我呢,一直不知道,原来我还有这种天赋。”

仲叙不以为然,转身回了宅子,出来时手中多了个花篮,向严臻明秀了秀:“如何?”

边说边把里面的花扔了,把襁褓放在里面试了试,倒也合适,当即不再做他想。

两个男人拐着一个孩子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开车走了,两人也没想好去哪里,干些什么,只得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开了天窗,一起吞云吐雾。

仲叙从车里寻摸半天,最后掏出几根特制的卷烟,问严臻明要不要。

严臻明看了仲叙一眼,又看了看后座熟睡的婴儿,摇头道:“不太合适吧?”

仲叙白了好友一眼,道:“没见你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说罢对着后座的婴儿笑着道:“你奶奶怕你叔叔养不活,我在你这么大时,连生人也没见过一个,直到三岁才第一次出家门,哪像你这么好命!今天叔叔再让你见见世面。”

仲叙说罢,点着了手中的卷烟,自己吸了一口,又转交给严臻明。

严臻明并不再做推辞,接了。

没一会,两人都有些Hight了,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全当没听见,完全畅想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严臻明琢磨着,自己好歹也是三十岁的人了,该有的都有了,不该有的也有了,本是最意气风发势不可挡的年纪,倒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一般变得无欲无求了?

想他曾经也是非常注重个人形象的,无时无刻不在打着绅士的派头,也曾是个热衷运动热衷慈善拥有不少新奇想法与抱负的大好青年,受过不少的政企各界的赞赏与嘉奖,怎的一下子沉沦没落了,仿佛再没了人生的目标?

就因为一个男人?就因为一段不怎么成功的恋情?一直以来,有很多人替严臻明不值,如今,他也有些替自己不值。

严臻明问同样处于模糊状态中的仲叙,“米时回来了,你怎么没告诉我?”

仲叙转头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你不是已经忘了他吗?”

严臻明点头附和:“也对。”接着又摇头,“不对,我没忘了他,只是对他有些倦了,没了当初那股热情。”

仲叙回他:“都一样,没有热情,早晚都得忘了。”

“也对。”

过了一会,严臻明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仲叙不解,“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米时回来的事。”

仲叙这才道:“前段时间杨文胜的鲲宇公司上市,版权说明书里,列着他的名字呢,那个时候就应该回来了吧。”

严臻明眯了眯眼,没回话。心里一掐算,鲲宇上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真那个时候就已经回来了?

两个自出生起便被无数人称羡妒嫉的天之骄子,怎的这会看上去似乎都有些落寞?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自己过得好与不好,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谁又能给幸福定个标准?谁规定了只能在十几、二十岁时迷茫,三十岁时迷茫,也是可以的。

两难兄难弟抱头靠在一起,正迷糊着呢,突然就被女人的尖叫声给吓醒了。

仲三小姐指着严臻明问:“是你出的主意,是不是?!”

严臻明连忙摆手,以示无辜,“这么有创意的主意,我可想不出来。”

仲三小姐这才看向自己的弟弟,对方正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姐,我是他亲叔叔,难怪还会害他不成!既然你不高兴,那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仲三小姐看着襁褓中哭得声嘶力竭的婴儿,默默流出两行泪来,留下一句:“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待仲三小姐走后,严臻明问一旁的仲叙:“满意了?”

仲叙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满意了。”

这出闹剧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110

严臻明又跟欧阳菲混上了,他原来的搭档仲叙气得不轻,直骂他是过河拆桥。

严臻明回对方:我没过河,何来拆桥一说?

不过这一次到底是跟之前那次不一样了,这次他跟欧阳菲两人一起打球是真的打球,爬山是真的爬山,不像之前,打球爬山的时候严臻明都还惦记着其他的事情。

之前那次的失败经历统一了两人的思想,大家只可能是朋友,互相断了其他的念想。

既然不再存有其他的非分之想,严臻明自然也无需向欧阳菲隐瞒自己的性向,欧阳菲知道后并不惊奇,她也是在富家子弟圈中长大的,各种各样的怪事见得多了,不差这一件。

欧阳菲是女人,既然是女人,不管高卑贵贱,都有一个通病,就是爱给人拉红线。

这天她约了严臻明一起打网球,进了球场,“偶遇”一位也在这里打球的她的男性友人,连带还有对方的助理,“于是相约不如偶遇”,四人干脆凑伙双打。

严臻明知道欧阳菲安的什么心思,这女人还是没有吃够多管闲事的亏,什么都想插一脚,严臻明不想当场驳她面子,这才没有当场走人!

严臻明自美国长大,球技自然不赖,欧阳菲同样也是练家子,两人配合默契,直落两局,众人正在兴头上呢,严臻明突然扔拍不干了。

那人哪是在打球?他那赤裸裸的眼神早已经在心里把严臻明脱光光了!

严臻明是gay,却不是说只要是个男人,他都感兴趣。他平日里纵使有些顽劣,在外却是绅士两个字不离口,从来风度翩翩谈吐不俗,最痛恨的便是这种低俗没品之人。

欧阳菲对正在发生的一切了然于心,就怕惹恼了严臻明这尊大佛,赶忙上前道歉:

“Sorry,臻明,我真不知道Leo是这样的人,平时跟我在一起都挺正常。”

欧阳菲解释了半晌,大体的意思是,对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买卖不成仁义在,希望严臻明能配合打完这场球,和气收场,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严臻明问:“我打完这场球,你今后就不再招惹这些事情?”

欧阳菲信誓旦旦地应允。

严臻明自认能屈能伸,真的配合着打完了这场球,只是在快要结束时,严臻明最后一个发球,直接击在了对方下体,对方捂着下体倒地,疼得哇哇大叫。

严臻明高举球拍,一脸的无辜,“Sorry,我不是有意的。”眉眼却流露出难掩的幸灾乐祸。

对方的助理上前询问了上司的伤势,继而道:“我去开车,欧阳小姐,能不能麻烦您扶我Boss到门口?”

欧阳菲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严臻明,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丢了他上前去帮忙。

球场经理讯问也领了几个球童前来帮忙,一帮人手忙脚乱声势浩大往出口去,唯独始作俑者严臻明乐得清闲。

等那些人走远,球场经理小跑来到严臻明跟前,毕恭毕敬问:“严先生,需不需要给您找几个陪练?”

严臻明眯着眼睛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嘴角仍旧上扬,半晌回了对方一句:“算了,早没了兴致。”

说罢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叫了辆车,而后一个人慢慢悠悠往球场出口去,却遇见刚刚一起打球对方的男助理。

严臻明逗趣的兴致仍旧还在,揶揄对方道:“你们找不到医院,还要等着我指路?”

对方摇摇头,“我慢了一步,他已经上了欧阳小姐的车。”

“那你的Boss应该是留着你来跟我算账的了?”

对方笑了笑,反问:“算什么帐?他活该!”接着又道:“欧阳小姐说你是坐她的车来的,嘱咐我一定送你回去。”

严臻明觉得这人有些意思,于是上了对方的车。

严臻明没回自己的住宅,报了仲叙的地址,半路上他问司机:“你对你的Boss有意见?”

对方目不斜视,回:“意见谈不上,工作关系而已。”

严臻明又问:“在他那里吃过亏?”

对方转头看了严臻明一眼,扬了扬嘴角,没有回话。

严臻明见这人有些意思,起了戏弄之心,转头盯着对方左看右看,笑得不怀好意,一边扬声道:“凭你的姿色,不至于呀,我不信。”

对方无奈,白了严臻明一眼,“严先生,我跟我Boss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请你停止意淫!我们有亲戚关系。”

“亲戚?”严臻明连连摇头,“你们长得可一点也不像。”

“不一定要长得像才能是亲戚。”

严臻明还想继续调侃下去,被对方打断:“严先生,你已经到了。”

严臻明丝毫没有下车的打算,一手搭上对方的肩,手指顺着对方的脖子抚摸上面凸起的经络,一边笑着问:“这么快就到了,别是地方不对吧?”

“对不对,您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说着,把严臻明的手从自己肩上拿开,“对不起,严先生,我不是gay。”

严臻明扬眉耸肩,一脸的无辜,“我没说你是gay,我只是想谢谢你。”说罢快速在对方嘴上亲了一口,而后赶在对方发飙之前,扬长而去。

仲叙下楼,看见笑得一脸不明不白的严臻明,不由得一阵恶寒,问:“你又干了什么坏事?”

严臻明摇摇头,问:“是不是有个词叫良家妇女?”

仲叙一脸狐疑,“是的,怎么?”随即脸色大变,指着严臻明就冲了上来,“严臻明,你别说──”

严臻明知道对方在寻思什么,当即把对方制止:“没,我还没那么大能耐,只是调戏了个良家妇男。”

111

严臻明这次惹的麻烦不小,被砸的那位欧阳菲的朋友不是个善茬,据说是新加坡商界屈指可数之人,且政治背景雄厚。对方本身伤得不重,但好死不死伤在重点部位,且始作俑者竟连一句抱歉的话都没有,自然心有不甘,躺在病床上,仍旧扬言要严臻明“血债血偿”。

对于这事,严臻明乐见其成,他最近闲得发慌,正愁生活太平淡无趣,就怕对方不跟他急,正好给他添点乐子。

严臻明当真是财大气粗惯了,从来说话底气十足,自然不怕别人的要挟,可悲的是,但凡任何事,只要跟政治挂上钩了,统统都要变味。

这天,严臻明正在家中看着老旧的影碟,仲叙来了。

来了也不说话,学着严臻明背靠着沙发席地而坐,一会看看电影屏幕,一会看看严臻明。

严臻明见这仲叙欲言又止心有不甘的样子有些可笑,勾勾手指把对方唤至了自己身边。仲叙倒也乖乖地过去了。

严臻明一只胳膊搭着仲叙,另一只手抽着烟,两兄弟看上去倒也惬意。

没惬意一会,仲叙终究是忍不住了,指了指楼下,问:“真就扔那里不管了?”

严臻明笑了,抬手弹了弹烟灰,扬起半边眉毛答了一句:“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还想怎么样,难不成再去给他找个女人?”

仲叙听后满脸黑线,一向颇具大家风范的严臻明一旦不正经起来谁也拿他没辙,无奈叹道:“好好的,怎么惹着那个人了?”说的还是网球场上发生的那档子事。

严臻明有些乐,“哪是我惹的他,是他惹的我!”

仲叙一脸惶恐,“你别跟我说你调戏的那个良家妇男就是他?”

严臻明瞥了一眼仲叙,一副要笑不笑的模样,问:“就他那德行,哪里看起来像是良家妇男了?”

不是他,那就另有其人了,离了自己,倒也真没闲着!仲叙心想着,不由得憋了憋嘴,没有回话。过来一会,又指着楼下,问:“他也那么大年纪了,你好歹给他点面子?”

严臻明翻了个身,坐回沙发,脚翘在茶几上,面上仍旧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笑话,凭他年纪比我大,我就要给他面子?!我还没说他为老不尊,倚老卖老来为难我一个晚辈,凭着年纪比我大,就赖在这里不走了,也不嫌寒碜!”

仲叙对天翻了个白眼,“他好歹是个市书记!”

对于仲叙这没完没了的劝说,严臻明有些不高兴了,“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带这样的!”

仲叙被问住了,半天不知道如何回话,心想:我还不都是为了你好,换做别人我还用得着操这些心?但凡还在商场上混的,都知道跟当官的人疏不得也近不得,哪像你,别人送上门来求你给个面子,你连个面也不露。

不但苦劝无果,仲叙还给找个没趣,只得自己下楼去把那人打发了。

小道消息满天飞,众人都替严臻明捏了一把汗,却只有他自己,像个没事人似的,第二天照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去盛达上班。

严臻明还真不打算低调,直接在盛达前门下了车,一路走来昂首挺胸器宇不凡,脸上笑容满面如沐春风,英俊潇洒一如往昔,风采气度可以说是更甚从前,对待员工亦是亲切如常。

是的,众人等着看他的好戏,他并不介意演场戏来给众人看,别人替他捏了把汗,他却当那是小孩过家家,只准备演到哪算哪。

严臻明正准备进电梯,后面一位秘书快速跟上,小声汇报到:“严总,有位李小姐想要见您,等了有一会了。”

严臻明回想一番,想不起来自己跟姓李的女人有什么交情,一脚已经跨进电梯了,一边回了一句:“不见。”

眼见电梯就要关上了,又被人撑开,只听见一个声音匆忙说道:“严总,我只说几句话,只耽误你几分钟时间,麻烦您了?”

严臻明闻声一看,这才知道那位李小姐是何许人也,正是商会李老的孙女,李慧妍,他当然还记得她,说起来,两人确实有段渊源。

这个时候来找,严臻明想也知道是为了何事,只是不知道她一个女人跟着凑什么热闹,说起来,两人之前的那点交情,根本不算交情。

严臻明心中已有不快,却不会当面让一个女人难下台,于是扬起一个笑脸,叹道:“是李小姐,来之前怎么没电话吩咐一声,严某怠慢了。”

说着两人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里,李小姐酝酿着想说点什么,被严臻明制止。

严臻明说:“李小姐,坐下再说不迟,先喝口严某这的茶水先。”

112

两人来到会客室,刚坐定,李慧妍便迫不及待想要开口说事,却被严臻明制止,接着内线电话唤了女秘书进来。

李慧妍想说什么,严臻明岂会不知?必定是昨日那市委书记上门逼宫不成,想起严臻明跟李老一度走得很近,必是有些交情,便又转去拜求李老。严臻明最厌烦这种事,有本事,大家血雨腥风的拼一场,总爱整些不入流的东西,非要把人搞恶心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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