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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灯绿酒——by魔都酒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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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聿用力的在厨房里剁排骨,血沫横飞,很有节奏的斩剁声里徐思东跟狗在客厅里闲话家常,声音传过来,有一阵没一阵,絮絮叨叨柔情万种。

徐思东感慨:“黄黄儿,你怎么能这么聪明呢?”

徐思东叹口气,猛拍汪子聿家沙发:“我也不待见我们屋那孙子。”

徐思东最后总结陈词:“黄黄儿啊,这就是咱爷俩的缘分。”

汪子聿使劲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等处理完排骨上了高压锅,才去客厅看那爷儿俩。

那狗被兽医折腾了一上午,又被强迫着听徐思东倾诉衷肠,这会儿早困了,趴在桌子底下两只耳朵耷拉着。

徐思东跟它一模样,趴沙发上,也闭目养神。

汪子聿过去坐下,徐思东一伸胳膊过来抱住他的腰,摸索着把头压他腿上。

汪子聿摸他的卷毛说:“你跟狗那儿不是已经找着认同感了吗?”

徐思东嘟囔一句什么,汪子聿听不清,徐思东没重复,光是脸在他腿上蹭,也像个大狗。

汪子聿伸手去摸他下巴,都是短短的胡茬,再往下,是凸起的喉结。汪子聿的手指碰到那块硬硬的骨头,有点莫名的刺激和兴奋。

徐思东任由人摸着,他的黑眼圈很明显,是昨天晚上没睡好。过了好久才翻过身,躺在他腿上长长的出了口气,说:“太累了。”

汪子聿心就软了,手指在他头发里摩挲,没说话。

徐思东睁开眼睛看他。汪子聿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有种严正端庄的美,目光垂下来落在他脸上让他觉得舒服。微微张开的嘴唇柔软又饱满,除了一颗小小的虎牙,牙齿整齐雪白。

徐思东笑了笑,说:“小汪老师,你看,我都这德行了。”

汪子聿睫毛颤巍巍:“你真鞠躬尽瘁了?”

徐思东在他腿上拍了一把:“就他妈快死而后已了。”

汪子聿说:“你别死我这儿。”

徐思东笑,抬手摸他下巴,粗糙的手指摸过他的嘴唇,玩了一会儿,突然问道:“你怎么喜欢男人?”

汪子聿没想过徐思东会问这个,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徐思东的胡茬不停的轻轻扎他的手心,他才醒,很轻的说:“天生就喜欢。”

徐思东说:“讲讲呗。”

汪子聿低头,徐思东也在看他。漆黑的眼睛停留在他的脸上,专注,带着一点研究性的意味。

汪子聿回忆了一阵说:“小时候大家一块跟女孩儿玩,就讨厌她们。”

徐思东轻声笑,没说话。

“后来长大了,会不自觉对男生特别好。”汪子聿有点迷茫的看着吊灯,昏黄的光,嘴唇轻轻一动,“那时候还不懂……”

徐思东躺在他腿上“嗯”了一声。

汪子聿笑了笑:“再后来就懂了。”

徐思东也笑:“避重就轻,等于没说。”

汪子聿垂下眼睛,那一点光芒就黯淡了:“那说说你。”

第二十九章

黄黄儿趴在沙发前已经打起了呼噜,它睡的很香,虽然还饿着肚子。

徐思东看见自己在汪子聿的眼睛里,模模糊糊的一个影子。他想起第一次躺在这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久违的梦。

柔软,温暖,安全。空气凝结,时间静止不动,让人只想闭上眼睛,睡过去。

他眼皮阖了一下,再睁开,看着汪子聿笑:“想听哪一段?”

汪子聿的手指触摸过他的喉结,解开了他的衣领,声音很随便,带了点漫不经心:“你记得哪一段?”

徐思东没有说话。天花板在他头顶,溶合在光晕里像一个巨大的白色漩涡,漩涡深处是他自己,而汪子聿在旁边看着他。眼神清澈而坚定。

徐思东长长出了一口气,笑:“其实我特害怕,像小汪老师你这样的。”

太有主意了。第一眼看到他就知道,莫筱北抓不住。不是莫筱北不够好,是汪子聿太厉害。

徐思东说:“不过我手贱,又忍不住去招惹。”

汪子聿笑了笑,等他说话,牙齿白生生的晃眼。

徐思东手指伸进他嘴里,在牙齿釉质的边缘轻轻滑动,似乎在回忆:“我前一个的牙可没这么齐这么好看,就这颗,你们俩挺像。”

汪子聿玫瑰色的嘴唇动了动,徐思东“嘶”的吸了口凉气儿把手缩回来,指头上一个深深的牙印,他看了眼:“我这旧伤口刚愈合,你他妈又啃一口。”

汪子聿看着徐思东,轻声说:“你没跟他走,你后悔了。”

徐思东愣了一下,看着汪子聿摇摇头,眼里笑起来:“我没做过后悔的事儿。”

他翻身坐起来,抓了抓自己的卷毛,眉毛微微扭了一下,还是想事儿的时候带着的那一点不耐烦,扭头看汪子聿,隔得很近:“事儿太多,时间太少,没功夫后悔。”

汪子聿闭上眼睛,凉意从心里一丝丝的涌上来,突然有点害怕。

他想起莫筱北,莫筱北早就告诉他,徐思东薄情寡义。

他想起徐思东的前一个,面目不甚分明的,因为他根本没见过,可是他能清晰的听到徐思东对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背影说,留下来,陪我过年。

就说了那么一句。像激流里的漩涡,很快的过去,搅动水里的暗涌,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永远不会回头。

徐思东在他耳边温柔呢喃,像引诱亚当和夏娃偷吃禁果的蛇,充满了蛊惑:“小汪老师,我是真喜欢你。”

汪子聿哆嗦了一下,徐思东的手放在他腰上,撩拨的肆无忌惮,声音压很低:“你身上什么味儿啊,我头回喝多了就没忍住……那回胖子说我借酒装疯,你说说,我是真疯了吗?”

汪子聿睁开眼,黑白分明一双眸子,定定看着他:“我哪儿知道。”

徐思东在他挺翘的鼻尖上顶了顶,眼神狡猾:“你哪儿能不知道。”

汪子聿低头笑,睫毛长长的一颤,嘴角有个很浅的涡。过了一会儿说:“我真要回去。我在北京没地方住。”

徐思东一边饿着肚子一边心猿意马,反应都迟钝了,看着他,眼神茫然:“啊?”

汪子聿抬头看着他神情坦荡:“你跟小贝俩乌鸦嘴都说中了,这片儿的房子明年拆迁。我过年回来就要另找房子。”

徐思东“哎哟”一声,跟着了火似的从汪子聿身上爬起来,痛心疾首,咬牙切齿:“行啊,小汪老师。坑都挖好了,跟这儿等着我是吧。”

汪子聿只是笑,眼里水光荡漾的,拆穿了徐思东的画皮让他特有成就感,忍不住要示威,伸手出去拍拍他脸:“逗你玩呢。”

赶上春运高峰,机场里人山人海。

汪子聿嚼着口香糖等安检,徐思东站在一边无动于衷。

汪子聿挺轻松,没当一回事儿:“你还要看着我过安检呢?”

徐思东推了推眼镜:“我要看着你这不安定因素离了北京城我才放心。”

汪子聿斜他一眼。徐思东靠在一边拉起的黄色警戒带上,带着墨镜表情严肃,像泛黄的港片里那些黑老大,有那么几分厌倦江湖的味道。

汪子聿把登机牌身份证拍柜台上,机场的工作人员核对过了,示意他过去。他停了停,最后看徐思东一眼,凑过去压低声音笑着说:“在候机厅的时候……我还会想想你的。”

徐思东嘴角动了动,眼睛藏在墨镜后头,看不出什么表情。

汪子聿潇洒的挥一挥手,他的位置很快被后来的人填满,隔断了徐思东的视线。

居然真走了。

徐思东用力眨了眨瞪得酸涩的眼睛,后退几步,从安检的队伍里挤出来——他想他这毛病是该改改了,每次都自我感觉良好到不行,然后被事实证明没了他地球照样转,谁的生活他都影响不了。

也没有人愿意为了他留下来。

他的路虎还在老位置。上次他一个人从美国回来的时候,他的车也在那儿,没人会来接他,曾经有人跟他一起走,但最后都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想起那时候北京已经开始变冷了,他在车上一个一个的打电话,把胖子莫筱北还有别的那些人从温暖的家里叫出来,笑得没心没肺,说出来玩儿呗。

然后莫筱北带来了汪子聿,在他喝得快沉下去的时候,把他捞上来。

汪子聿的眼睛清亮,嘴唇丰满,唇峰的中间有一点小小的凸起,蹙着眉头盯着他看,半真半假,一部分性格使然一部分欲擒故纵:“我不抽烟。”

徐思东哆嗦了一下,烟头烧到最后烫了指头,赶紧手忙脚乱摁灭在烟灰缸里。手机在一边响起来,女声醇厚又妖冶,70年代金粉金沙的质感,“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

他定了定神清下嗓子,拿起电话,说:“妈……”

第三十章

徐思东摸了摸鼻子,医院里一股消毒水的味道。坐在桌子后头的医生很年轻,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嘴唇薄薄的没什么血色,拧开白炽灯,中英文齐飞,夹杂着各种专业术语,不厌其烦给他详细讲解一张胸片,也不管徐思东有没那专业水平。

徐思东心不在焉神游天外,最后医生也发觉了,胸片拿下来脸色铁青:“你在听吗?”

徐思东回过神,眼前的医生挺漂亮,要搁以前在外头碰上了他铁定忍不住要去撩一下,可现在不是时候,他在汪子聿那儿玩的有点累,一直没恢复,抬杠都没力气了,说:“我在呢。”

医生“哼”了一声。

徐思东问:“我能带我妈走吗?”

医生不耐烦:“合着你刚才没听我说什么呀?”

徐思东眼都不眨一下,看上去特真诚:“我真听了……我去接我妈。”

医生表情严肃在后头跟他说:“我刚跟你说了,病人现在不要离开医院。”

徐思东陪着笑:“真对不住大夫。你看我妈这辈子,没人敢不顺着她。”

医生被他的笑容晃的有点晕,耸了耸肩,语气缓和了点儿:“anyway,我尊重病人自己的意见。”

徐思东心说一句,我草……脸上神色一点没变,对假洋鬼子医生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病房里头挺安静,一片茫茫的白,徐思东却觉得鼻子比在走廊里好受些了,是他母亲用的香水尾调,淡淡的花果香,像一缕游魂,在浓重的消毒水味里若隐若现。

有个女孩正趴在床边看单词书,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他,叫了声:“哥。”

雪白的苹果小脸,长马尾,素净清丽得很像她们的母亲年轻的时候。

徐思东语气很轻松:“睿睿,没去学校啊。”

女孩站起来说:“我早放假了。”她想了想,眼角又红了,很委屈,小声说,“我爸今天早上去南方出差了。”

徐思东把她搂过来压在怀里拍了拍,平静说:“没事儿,有我在呢。”他安慰她,“你先回,跟阿姨一块儿准备准备过年的东西,我下午就把妈接回去。”

睿睿很乖的点点头,徐思东帮她把书一本本装回包里,拉好拉链,看着她背着书包出了门,才回头坐在床边上,揉了揉眼睛。

他母亲吃完药应该是睡着了,雪白的被子底下身体瘦瘦小小,徐思东伸手过去给她理顺鬓角的头发,笑了笑。

他母亲睁开眼,因为肺不好了,声音很虚弱:“你笑什么呢?”

徐思东没觉得意外,扶她坐起来,在背后垫了个枕头说:“我看到睿睿,就想起小时候的事儿来了。”

他母亲摇了摇头:“你小时候没睿睿省心,老打架,把人同学都打哭了。”

徐思东低头看着她瘦骨嶙峋遍布针孔的手:“你每次去学校都跟老师吵起来。“他抬起头笑,“那时候你总觉得他们都欺负我……后来我知道了,要让你放心,我就得比他们还更坏一点儿。”

徐思东说:“我爸爸不在了,我得护着您。”

他母亲笑起来,靠在他肩上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才说:“我昨天晚上,梦见你爸了。”

他母亲责怪了一句:“他在屋子里找你,问我你又跑哪儿去疯了?你是不是挺久没去看过他了?”

徐思东出口气,说:“我最近盖房子呢。事儿多,是有一阵没去过了。”

他母亲点点头:“我今天晚上就告诉他。他知道,不会怪你的。”

苍白的手覆盖在他手上,没有太多生命力的肉体,凉气森森的,徐思东颤抖了一下,听到她母亲在耳边说:“这些话不要跟睿睿讲。”

徐思东说:“我明白。”

他突然就洁身自好了一段时候,把狗送去宠物店寄养了,跟那群酒肉朋友暂时划清界限,腊月三十带上他妹买了烟花爆竹,就在家里老老实实陪他妈。他妈精神挺好,看着那堆鞭炮就乐,说年轻那时候你姥爷送我去山东当兵,赶上一回军演,这堆要都点了跟那回大概差不多。

大年三十晚上家里留下的三个人带上老阿姨一块儿吃锅里捞出来的饺子,热气腾腾,徐思东有那个心理准备一口下去还是差点咯掉一颗牙,最后吐出来个硬币。睿睿在旁边笑,说:“每年福气都让哥吃了。”

徐思东也笑,没说什么。晚上他送母亲回房间休息,没让阿姨帮忙,给母亲洗了脸,梳头,掖好被子,诚心诚意像个真正的孝子,母亲要他关了灯,下去把新年的那挂鞭炮放了。

他应声灭了灯,却坐在床边没动。

母亲叹了口气,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去摸索着握住儿子的,吃力的说:“我也舍不得你……我走了,你就只有一个人了。”

徐思东沉默一阵,手抽出来在脸上擦了一把,转身下楼去了。

大院儿里别家的鞭炮已经争先恐后的响起来,北方冰冷的空气里皆是一片氤氲的灰紫色,映着通红的火光。睿睿捂着耳朵躲在门后边,看着徐思东点着了烟,再拿烟去点那根长长的引线。

第二天清早他送母亲回医院,母亲说,你走吧,你该找时候去看看你爸。

睿睿的父亲已经从南方回来了,跟他在病房外聊了几句。十六岁就出来当兵的老军人,腰杆笔挺,肩头的将星雪亮,衬得他靠在墙上越发的没形状。他姥爷有过一个时候想把他送去部队治治一身自由散漫的骨头,最后被他妈连哭带闹的拦下来了,阴谋没得逞。

徐思东没觉得不自在,他跟继父的关系比较轻松开明,无所谓疏远无所谓亲近,笑了笑:“辛苦您了。”

他送睿睿回了她奶奶家,然而自己无处可去。开着车在北京城里没有目的地的乱走,都是熟悉的,又陌生的地方。旧城楼无迹可寻,新的高楼拔地而起,充斥耳边的不是亲切的京腔,混杂着各地方言。天阴沉沉的,鸽子在闹市区里永远养不起来,蓝色的天空,朱红的城楼,迷茫的烟柳和凝重的城墙,那些都和他的父亲一样骤然就在生命里消失,而现在他母亲也要离开了——他将成为这天地间的灯红酒绿繁华热闹中,一个彻头彻尾的孤儿浪子。

第三十一章

徐思东把车停在路边。这里曾经有一道围墙把工地和街区隔离开来,路上还残留着施工留下的痕迹,杂乱无章的工地,制造出巨大噪音的机器,还有贴着墙边透风的平房却已经在工期结束的时候拆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栋没有特色的高楼,建筑行里高效运转的流水线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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